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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赤裸裸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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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頭青丟一眼達哥,沒有再什麼,我也沒有再問什麼。這時只見廣東站在小夥子背後笑嘻嘻地捂住了小夥子的嘴,那個四川佬則後退了一步,穩穩地紮了一個馬步,大喝一聲一記勾拳砸在小夥子的胃部。一拳下去,小夥子整個人就栽下去,身體像蝦米一樣蜷縮在地上搐起來,那個痛苦和絕望的樣子我無法形容,就彷彿是我自己一樣難受。小夥子就是另外一個我,而現在的我卻坐在魔鬼這邊欣賞小夥子的痛苦。的確是欣賞,在那一刻我心裏只有興奮,就像看武俠片殺得血淋淋的場面一樣興奮,在那一刻我突然發現了人類的罪惡。這個人類的罪惡是製造一切人類悲劇的源——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小夥子捱了三個胃錘後,口吐白沫,身子也倒地跟蝦米一樣蜷縮在地搐不止。在那一刻,我又有了悲憫之心,對光頭青和達哥:“光哥,達哥,算了吧。”光頭青可能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扭頭朝我瞪了一眼,那眼神完全可以殺人。我止不住打了一個寒噤。

光頭青可能看懂了我眼神裏的恐懼,冷冷地:“沒你的事。”我尷尬地笑了笑,就不再吭聲了,達哥朝我冷笑了一下,其他犯人都不約而同地把怪異的目光對着我,估計我觸犯了他們什麼忌了。後來慢慢體會到,在這號子裏號子頭一不二,我那樣跟號子頭是觸犯了他們的威嚴。我被大家看得有點頭皮發麻,同時也害了小夥子。我如果不那句話,光頭青不會:“他媽的副裝死,打!”這時只見廣東佬架起小夥子,四川佬就凶神惡煞地接二連三用拳頭砸向小夥子的胃部,小夥子的臉愈來愈看,痛苦和絕望在他的臉上深深地銘刻着,但是在場的所有犯人,包括值班室裏的警察,並沒有任何人對小夥子有一絲同情和憐憫之心。

“救命!”小夥子在痛苦而又絕望中本能地張大着嘴巴喊出這一聲之後頭一低下去,沒有聲音了,整個身子也像布袋一樣往下溜。

四川佬忙驚道:“光哥,達哥這狗的不經錘,昏死了,怎麼辦啊?”這時我死活都不吭聲,隨他們去整,我已經做了最後的努力替小夥子話了,反正他們整人出了事跟我沒有關係,我這麼想一想就舒服了,心中的良心也安了。就在那一刻我看到我的粉絲江西佬用怪異的眼神看我,我沒明白他的意思,也懶得去理他,他在這裏面是個東西。

光頭青年聽完四川佬的話,罵道:“你他媽的不知道輕重啊,差不多就行了,還問怎麼辦,涼拌要不要。”四川佬尷尬地笑着又把目光看一眼達哥。

“手續過不紮實。萬一這後不服氣,那更加不好收拾。”達哥可能也要顯示一下自己的威風。

光頭青:“,這後不聽話接着打,我就不信在這裏整不服他。”話裏很有幾分有成竹的味道。

我乾咳一聲,朝光頭青笑了笑,意思是我贊同他的意見,達哥被我一干咳發現什麼劣勢了。在這裏面,他現在雖然跟光頭青平起平坐,但是光頭青現在有我這個強硬派做後盾,他這個廣西佬豈敢放肆。

“聽光哥的,聽光哥的。”達哥態度立馬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又立刻對四川佬:“四川,用水把他媽的澆醒。”他的語氣裏明顯帶着一種受氣的暴戾之氣。

光頭青皺了一下眉頭,朝我還看了一眼,他那一眼裏有含義,在他的那一個眼神裏,我讀到他跟我才是最鐵的聯盟,現在達哥在這裏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他完全可以不賣達哥的賬,他有我做他的幫手,他要成為這個號子裏獨一無二的霸王。

我會意地看光頭青一眼,沒有吭聲繼續看戲,這戲就是人間悲劇但也是人間喜劇。

廣東佬跟四川佬把小夥子拖死狗一樣拖到廁所裏,四川佬笑嘻嘻地掏出老二朝小夥子撤了一泡。

小夥子甦醒過來,像半死不活的狗一樣掙扎着想爬起來。

四川佬朝小夥子喝道:“醒了,給老子蹲好去。”完狠踢一腳小夥子,小夥子爬起來渾身顫抖不已走出廁所,圍觀的犯人一陣陣訕笑。

我沒有笑,我看着小夥子顫抖的身子,知道那是恐懼,那是人生在絕望裏的恐懼!

小夥子扶着牆壁走到原來被打的位置,渾身無力地癱下去。四川佬狠踢他一腳,罵道:“我,你狗誰叫你蹲下的,起來!”小夥子一雙絕望到空的眼神看着我這邊,吃力而又痛苦地扶着牆壁站起來。在那一刻我終於明白了什麼是人生絕望的眼神,那就是一雙本來充滿希望而又情四的眼裏只剩下空的目光。

“你他媽的這麼年輕,三個胃錘就昏過去,你他媽的裝是不是。”四川罵一句。

小夥子俊俏的臉滿是水,,“大哥,我…”

“啪!”四川佬暴跳地罵道:“我你個仙人闆闆呢,大哥在鋪上,老子不是大哥,你媽的記住了。”

“記住了。”小夥子完膽怯地看着我們這邊,我們這邊有光頭青、達哥還有我,看來他把我也當成大哥了。我心裏難堪地把臉別開,這一別開又看到江西佬,他朝我一臉諂媚地笑。我假裝沒有看見,繼續看戲。

光頭青對四川佬:“這小子上道。”又衝小夥子:“你也別害怕,我們都是江湖好漢,來這裏的只要不是姦婦女坑蒙拐騙的,我們都會高抬貴手,我再問你,你看這燈是黑的還是白的?答錯了還有苦頭吃,到那時候可別怪我們不友善。”後來我知道牢裏對姦婦女和坑蒙拐騙的犯人是極其殘忍的,那種犯人一進來就會被犯人往死裏整,因為他們是最低賤的犯人,所以在牢裏他們永遠出不了頭,永遠被犯人往死裏整。那天我就親眼目睹光頭青整一個強姦犯,他叫瘦猴子把那個強姦犯的龜頭都整得血淋淋的,並且用了六筷子把那個強姦犯的的血跟屎都了一地,那個強姦犯被他們整昏好幾次都不敢吭聲,也沒有警察來過問,更沒有犯人同情他。因此,好可以去嫖娼千萬別去強姦婦女,不然抓進去這一輩子會有一個永遠也無法抹去的痛苦和恥辱。坑蒙拐騙的犯人也一樣,尤其是拐賣婦女和兒童的犯人,他們一旦被抓進來跟強姦犯一樣被整得慘不忍睹。

小夥子:“大哥這燈當然是白的,是黑的這裏不都什麼看不見了。”

“狗的。”四川佬一膝頭頂倒小夥子又踢一腳罵道:“你他媽的敢這樣跟光哥話,老子打死你。”看來小夥子實在忍無可忍了,只見他霍地站起來,四川嚇了一跳後退了一步。山東從通鋪上跳下去一腳踹翻小夥子罵道:“我,你個傻還想造反啊。”緊接着通鋪上又跳下幾個犯人,他們像惡狼一樣把小夥子死勁地踹了一頓。

“兄弟,你是武林高手。”達哥對我笑道:“要不要去練練?”我正想什麼的時候,光頭青丟一眼達哥:“這傻有什麼好練手的,”拍一下我的肩膀,“有機會,別急。”我左右逢源地笑道:“聽你們的。”完暗中發現達哥眼裏迸出殺氣,不是對我的殺氣是對光頭青的,原來這牢裏誰都不服誰,大家只服拳頭和外面的實力,這光頭青無論是裏面的拳頭還是外面的實力都不比達哥弱,他們又沒有什麼“業務”往來,現在有我這個武林高手老鄉幫襯,光頭青就不願意再跟達哥楚漢相對,他要做劉邦。當時我不清楚這些,這是我後來發現的。

光頭青不屑於地:“都聽我的。”這話一出,聽見的犯人都把目光投向光頭青,達哥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笑嘻嘻地對我:“武林高手,我們都聽光哥的。”不用了,光頭青這話一出,整個號子裏的爭霸賽結束,光頭青當了霸主。

光頭青滿意地笑了笑,對那些踢打小夥子的犯人喝道:“停下。”在眾犯人都乖乖地停下回各自的位置上去了後,光頭青又拿出煙盒來給我一香煙卻不給達哥,然後他自己點上一着。我在點香煙的時候發現達哥臉陰了一下,他憤怒地跳下通鋪衝小夥子一邊踢打一邊罵:“我你媽的,還敢跟老子唱反調,找死。到了這裏,你他媽的是天王老子都得給變成孫子。”達哥簡直就像瘋了一樣死勁往小夥子身上撒氣,我知道他肯定是受了光頭青的氣在發,這樣下去小夥子不被他踢死也會被他踢殘廢。小夥子口吐白沫的嘴裏含糊不清地喊着:“救命…”其他犯人也有些睜大了眼睛。

光頭青在那裏一臉陰陽怪氣的笑着看戲,山東、廣東、四川他們幾個號子骨幹在那裏幫達哥罵小夥子,只有瘦猴子明白什麼似的在那裏看我和光頭青。我有一個叔叔當年在老家因為在林場偷樹被抓進看守所,在裏面被號子頭打斷了肋骨,現在已經做不了重活。我突然眼前出現了我那個可憐的叔叔,一股控制不住的氣魄從心裏衝出來:“住手!”大喝一聲從通鋪上跳下去拉開達哥,達哥指着我喝道:“你他媽的算什麼東西。”眾人都把目光聚焦到我臉上,我笑道:“算了。”

你媽的!”達哥一拳朝我打過來。

我右腿一移避過達哥的拳頭。他也是練家子,拳勢剛猛有勁,看來他想一拳致我死地,這不是拳頭,這是他對我的憤怒。這個時候我知道是時候出手了,是時候量出自己的真本事了,現在這個號子裏有光頭青替我撐,我還怕什麼,於是我順勢左手扣住他打過來的右手,右掌向前沿直線快速斬中他的喉頸處,順勢肩膀上前猛然一頂將達哥打翻一米多遠。

“我你媽的!”山東佬朝我飛踢過來,我一側身用“鉸剪手”封擋山東佬的右腿攻擊,順勢一記“左下踩腿”緊跟着打出“抱排掌”

“啊!”山東佬尖叫一聲,被我打翻在地。

大部分犯人頓時衝我叫罵起來,有些犯人觀望,有些犯人驚恐,有些犯人幸災樂禍。我那一眼掃過他們,從他們這些犯人的臉上看清了人類複雜的心理活動,在那一刻,他們臉上的表情是那麼的生動。徐俊曾經有作家過,監獄是造就偉大作家的天堂。我看確實如此,在這裏可以赤地看到人的善惡美醜。

“吵什麼!”光頭青怒喝一聲:“想造反是不是,都他媽的坐下看武林高手跟達哥打擂台。”眾犯人都偃旗息鼓,各就各位。

達哥不知道從哪兒來一把磨尖的牙刷,他朝我悶聲不響地猛刺過來。

我急忙一個劈腿坐地避過,順勢就地一滾,大喝一聲一記漂亮的掃腿把達哥掃翻在地。

“他是我的粉絲,他是武林高手,沒人打的過…”江西佬興奮地為我鼓掌喝彩,但被光頭青瞪了一眼就趕緊閉嘴,其他犯人都不吭聲,他們知道一場政變已經開始。

我對達哥沒一點好,不會對他有半點手下留情。我一個鯉魚打,翻身一腳踩住達哥的喉嚨,用一雙足以殺人的目光瞪住他。達哥眼裏的兇光瞬間變成恐懼,沒想到他也是一個乏貨。

“老鄉算了。”光頭青喊我一句又對達哥:“廣西佬你他媽的是不是人,想把人打死連累我們整個號子的難兄難弟啊,你他媽的虧我還這麼罩着你,你他媽的想把我們大家都害死,你他媽的也太黑心了。”達哥軟下來,對我怯生生地:“兄弟,我認栽了。”我頓時覺得達哥就是一坨狗屎,一點硬氣都沒有,這種人我打心眼裏瞧不起,如果他還跟我硬氣一點,沒準我後來會關照他。我見他求饒,也不想惹什麼事情,我現在麻煩夠自己受的了,便鬆開腳在光頭青招呼下上坐到光頭青的身邊。

光頭青敲打着我結實的肌笑道:“兄弟,不錯。”到這裏見達哥坐這來便衝達哥喝道:“喂。你媽的滾那邊去。”指着下鋪,下鋪就是靠廁所的地方,睡那裏的犯人是最沒受欺負的犯人。

達哥咬牙想什麼,其他犯人就圍過來衝他瞪着,這些人一點情面不給達哥,完全就是赤地當走狗,難怪世人罵走狗是狗都不如的東西,因為狗背叛主人還會有一個緩衝期,而走狗背叛主人只要一利益骨頭就行。想來人類中有走狗這個羣體,真是人類的恥辱。

達哥被其他犯人這麼一瞪,光頭青一臉鄙夷地笑着他的煙,看都不看一下達哥。我知道達哥在這裏的勢力徹底倒了,他不聽話肯定不會比小夥子好受,搞不好下場會更慘,因為這裏面很多犯人都被他整過,後來事實證明我這個猜測是對的。我跟光頭青當號子頭的子裏,達哥在號子裏過得比小夥子都不如,他的飯一端到手就被犯人搶了,還有搞衞生的事情也包在他頭上。

達哥一層層被犯人逐一趕下去,連睡在最未鋪的江西佬也揮着拳頭趕他再下去,最後達哥被趕到靠廁所的牀尾。那些以前跟達哥的犯人,頓時都跑過來向我討巧。

山東佬忙一臉賠笑地:“大哥,小弟剛才有眼不識泰山,得罪大哥了,請大哥原諒!”別人就誇我好功夫,江西佬還像大功臣一樣擠過來對我:“大俠,我是你的粉絲。”我拍一下他的肩膀,笑了笑,我對江西佬這個熱情舉動立即讓江西佬地位上升了,有犯人主動讓鋪位給江西佬。

“你們他媽的搞什麼飛機。”光頭青突然暴跳如雷地罵道:“都他媽的坐回去。”指着走到廁所裏洗臉的小夥子喝道:“你他媽的想幹什麼,洗什麼臉,手續還沒有過完你他媽的就洗臉找死是不是。回來,繼續過。”我識趣地不吭聲了,不然我再幫小夥子,光頭青也會被我得罪,到那時達哥跟光頭青又聯合起來對付我,我豈不是找死,人在自己能力不及的時候,最好造反明哲保身,這個世界不是英雄的世界是因勢利導的聰明人世界。我不是傻子,我知道如何因勢利導地謀求生存。我當時就是那種想法,因為我當時本不懂號子裏的規矩和內情,不知道我這麼有實力的犯人完全可以用拳頭打天下。我知道那是恐懼把我嚇住了,不然我完全可以像後來換號子一樣靠自己的拳頭在裏面爭到霸主地位。這也是為什麼光頭青拉上我做兄弟,他也是在保自己的號子頭地位。

眾犯人被光頭青這麼一喝,就都看着我,我當時本不明白他們的眼神是什麼意思,是後來江西佬在放風的時候暗中跟我,在號子裏我完全可以把達哥跟光頭青幹掉當老大,他的理由是,一我是關係户,出事警方會罩着我;二我是新來的沒有整過人,一旦打倒光頭青和達哥其他犯人都會跟我。我不想在號子裏當頭,我覺得光頭青當頭最好,有新犯人進來他去整人,我躺在鋪上閉目養神便是,這樣我誰也不得罪還得到了自在。

光頭青罵完小夥子,小夥子嘴裏着血顫抖地回到原處,光頭青對四川佬努一下嘴。四川佬就衝過去扇了一下小夥子的臉,喝道:“我再問你一次,這燈是黑的還是白的?”小夥子用一雙極度哀鳴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敢正視他的眼睛低下頭不看。其他犯人跟光頭青似乎發現我跟小夥子的眼中秘密似的,他們都朝我跟小夥子看過來。

光頭青這時衝小夥子喝道:“你他媽的看什麼,是不是想死啊!快點答問題!我,這裏哪個不是這樣過來的,你他媽的這裏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快點答問題。你他媽的想搞特殊化,這裏的兄弟誰會答應。”眾犯人起鬨幫腔罵小夥子,那些聲音比刀鋒還令人恐怖!

小夥子可憐巴巴地揩掉嘴裏的血水,怯生生地:“黑的。”

“打!”光頭青喝一聲。

四川佬一巴扇翻小夥子罵道:“我你個仙人闆闆,你他媽的還真是一個狗的傻。”

“白的,白的。”小夥子在地上蜷縮一團尖叫起來。

山東上前踢一腳,罵道:“我你大爺,還白的。”

“光哥,他又昏死過去了。”站在一旁的廣東佬對不動的小夥子探了一下鼻息後,急忙向光哥報告。

四川佬忙問光頭青:“光哥怎麼辦啊?”光頭青:“我,你們他媽的是狗的,整人也不曉得輕重,趕緊把他醒。看他這麼不經打的樣子,肯定是被那些條子修理得很慘,咱們可別犯傻做了那些條子的替罪羊,你們把他醒意思一下就算了。”小夥子被廣東佬拉去廁所裏,這次廣東佬用水潑醒了小夥子,然後廣東佬抱着小夥子回到原地。小夥子這次一時間再也站不起來,廣東佬滿頭大汗地扶他起來,他又軟綿無力地癱倒下去,於是光頭青叫四川佬讓小夥子喝了一口水。小夥子喝完水,休息一會兒後緩過氣扶着牆站起來接着過“手續”四川佬又上前喝道:“狗的,長得這麼帥氣,這麼不經打,我你個仙人闆闆。我再問你一次,這燈是黑的還是白的。”小夥子有氣無力地:“光哥是什麼顏,就是什麼顏的。”

“算你你他媽的開竅了。”光哥緊繃着的臉上出了一絲笑意,但頭一偏卻狠狠地瞪一眼廣東佬,只見廣東佬止不住打了一個哆嗦,“是你告訴他答案的吧。”廣東佬忙跪下,:“光哥對不起,我看他快要死了,我怕他過不去再打死了會讓我們替條子背黑鍋。”光頭青罵道:“你他媽的倒好心啊,好,在這裏誰他媽的背叛我都不會有好下場。你今晚滾下鋪去思過…”

“光哥,老徐來了。”在鐵窗口放風的瘦猴子喊了一聲。

“撤!”光頭青喊一聲。

大家都跳上通鋪麻利地躺下,這時門外響起老徐的乾咳聲,大家都緊閉着嘴巴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等老徐的腳步聲遠去後,光頭青發話:“行了,今晚就到這裏。廣東佬你他媽的今晚叫他把犯罪材料寫了,明天一早我就要看,寫錯一點,我打斷你們一肋骨。”光頭青的話音一落,瘦猴子跟四川佬迅速來服侍光頭青睡覺,瘦猴子趕緊麻利地給光頭青鋪牀,四川佬很周到地拿着一隻塑料杯去倒水、擠牙膏。我看到這些止不住想笑,但是我沒有笑,光頭青對我:“兄弟睡我旁邊。”又對瘦猴子:“給我兄弟鋪牀,四川用廣西佬的牙膏給——對了兄弟你叫什麼?”我受寵若驚地:“我叫左強。”光頭青拍一下我,:“兄弟走,洗臉刷牙上牀睡覺。”完跳下通鋪去洗臉刷牙,我急忙也跟着下去洗臉刷牙。整個號子裏,只有我跟光頭青才有這個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