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指向自己老婆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程子介仔細地看清了所謂大方丈的長相,看不出什麼年紀,似乎三十歲到五十歲都有可能,滿臉橫,頭皮被颳得油光發亮,更像一個屠夫而非什麼方丈。
被反綁着的人也是有男有女,被持槍的人推搡着跪在主席台上,一個個神情恐懼,在這温暖的夏夜裏也是瑟瑟發抖。程子介集中神,辨認着他們的形象,很快就在裏面發現了兩個女人,形象接近於杜習之照片上的那對母女。
一個體態豐滿圓潤,一個嬌小苗條,兩個女人雖然都被反剪着雙臂,白皙的手腕上緊緊地捆着麻繩,緊緊地靠在一起。垂着頭,看不清她們的臉,但是程子介從她們的動作上看,基本能確認這就是那母女兩人。被綁着的人當中只剩兩個男人了。
也是垂着頭跪在那兒,一副絕望的樣子。程子介想起早上看到的慘狀,不由得心生悲憤,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麼樣的命運?
“爾等魔外道,不敬神,不信佛,口出狂言,污衊瘟君,可知罪嗎?”那位大方丈端坐在主席台上的一把椅子上,盯着腳下跪着的人,慢條斯理地問道。程子介不由得屏住了呼,這時主席台上另一個光頭的青袍人站起來向着場走了兩步,對場上的眾人開口了。
聲音鋭利,程子介這才聽出她是一個女人:“瘟君慈悲!將這些魔外道到我們手上。大夥説該如何處置?”人羣安靜了一會。
突然一個聲音高喊道:“燒死!”一個人領頭,馬上就有好幾個人跟着喊了起來:“燒死!燒死!燒死他們!”喊聲就像病毒一樣飛快地擴散開來。
有人帶頭,所有人都高呼起來:“燒死他們!燒死他們…”***程子介只覺得骨悚然,同時又覺得憤怒無比,本來還以為這些人裏面可能有好人。
但是這麼看來,都是些人渣。他不由得有些後悔放過了樓頂上的兩個哨兵,這些隨隨便便就要燒死別人的傢伙實在不值得憐憫。
更可恨的,是場上這些喊着話的大部分都是女人…主席台上的那些被綁着的人嚇得大哭起來,一個個抖得像篩糠一般,有兩個已經癱倒在地上,只有那對母女,雖然也在哭着。
卻挪動着身子,緊緊地靠在了一起,互相扶持着沒有癱倒。怎麼辦?程子介扒在護欄上,看着下面黑壓壓的人羣,還有那些荷槍實彈的傢伙,無論如何想不到什麼辦法。
幾十個人拿着槍在那兒警戒防衞,自己除非能對抗子彈,否則只能是自尋死路。那位大方丈滿臉得地看着人羣呼喊了一會,才慢慢地一擺手。
人羣再次安靜了下來,一個個伸長了脖子,鴉雀無聲地看向主席台。
“你們還有什麼話説?”大方丈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
看着跪着的人,嘆息着搖了搖頭:“我是有心搭救你們。想來你們也是被妖惑,今兒你們沒能跑掉,正是瘟君菩薩的意思,不忍見你們誤入歧途。
只要你們洗心革面,子回頭,誠心信奉瘟君菩薩,瘟君菩薩慈悲,”説着對天空拱了拱手:“…並不會計較你們以往的過犯。”説着沉了一會,對着場上的人羣大聲道:“我這兒的信眾,也有許多初時不信,後來才信的。瘟君菩薩卻是一視同仁,並未懲罰。你們説是吧。”
“是…”場上的人羣有一部分大聲回答道。
“瘟君菩薩既然慈悲,為什麼每天都要籤燒死一個女人祭獻?”突然那兩個男人中的一個大聲質問道,聲音發顫,顯得極為害怕。大方丈一張油光發亮的胖臉上頓時變,狠狠地盯着他。
良久,才沉聲道:“這場瘟疫活下來的人十不足一,若非瘟君菩薩慈悲,不忍收我等命,我等現今都已經像那些染病的人一樣墮入阿鼻地獄了。
但瘟君菩薩正因對我等開恩,將受玉皇大帝責罰,我等知恩圖報,略作犧牲,每獻祭一人以減輕瘟君菩薩之罪,實在是不足掛齒。你這樣的凡夫俗子豈敢妄加揣測!”程子介又是悲憤,又是可笑。
這人的話漏百出,卻有這麼多人盲目相信。質疑的那人本就在恐懼之中,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辯駁,倒是另一個男人。
突然像神崩潰了一樣顫聲喊道:“大方丈…我願投入瘟君菩薩門下,誠心侍奉菩薩,求大方丈開恩…”説着拼命磕起頭來,只是雙手因為被反綁着。
磕頭的姿勢顯得那麼可笑。大方丈轉眼看着他,得意地大笑了起來:“不錯,這位能及時醒悟,實在是瘟君菩薩降福,我等與有榮焉!來人!給他鬆綁!”兩個揹着槍的人趕緊走上前來,解開了反綁他的繩子。
那人俯伏在地,似乎不敢相信這麼容易就逃離了大難,拼命地道起謝來。那大方丈卻呵呵地笑了幾聲:“不用謝我,謝瘟君菩薩吧。這兒人可有你的親人?”那人趕緊道:“有!有!我兩個老婆都在後面。”説着滿臉期待地看着大方丈,大方丈笑道:“都出來吧。”兩個被反綁着的女人顫抖着站起身來,滿臉驚疑地走到那男人身邊。
程子介看了一下,兩女都算是苗條白淨,頗有些動人的風韻,氣質也算是不錯,讀過一些書的樣子。那男人正在喜笑顏開地看着自己的兩個老婆,還沒來得及高興。
突然大方丈接下來的話幾乎讓他和程子介都幾乎窒息了:“既然瘟君菩薩打救你跳出魔外道,今你就挑一個老婆獻給瘟君菩薩,以表誠心吧。”
“啊?”那男人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兩女也是滿臉驚愕。台上台下的人都陷入了一片死寂,程子介也是目瞪口呆,彷彿空氣都凝固了“正是。”大方丈身邊另一個青袍人站起身來:“我處一男只可配一女,一夫多正是魔外道之舉。
你既然打算誠心侍奉瘟君菩薩,正該獻上多娶的那個老婆,一謝菩薩,二表誠心,三順菩薩之意,一舉多得。天晚了,事不宜遲,你就自己挑一個吧。”程子介只覺得不可思議,實在無法想象這些人的邏輯。那男人這才知道那些人不是鬧着玩的,臉一片死灰,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看着大方丈,哀求道:“大方丈,我不知道菩薩有這樣的規矩,現在知道了,和她們其中一個離了不就行了麼…”
“可以,哪個女人你不要的,就離了吧。”大方丈和藹地微笑着,程子介剛想鬆口氣,大方丈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如同掉入冰窖一般,也讓那個男人如遭雷擊一般呆在那兒:“等你離了她,我們再把她獻給菩薩就行了。”兩女也嚇得大哭起來,那些跪在地上的其他女人們也是一片哭聲。那男人渾身發抖,張口結舌地看着大方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時另一個青袍人冷冰冰地低聲道:“你在等什麼?今天為了你們的事已經耽誤很久了,瘟君菩薩若是動怒,我們都要跟着受牽連。”場上頓時竊竊私語起來。
片刻,一個聲音喊道:“快挑啊!可別拖累菩薩對我們發脾氣!”人最怕有帶頭的。一個人帶頭説了話,就有幾個聲音附和了起來:“是啊是啊!瘟君菩薩慈悲,但也不會由着我們子胡來!”
“你拖不過去的…”
“大方丈,您老幫他挑一個唄!”大方丈輕咳了一聲,於是人羣再次安靜下來,除了台上哭着的女人們,整間學校又是一片鴉雀無聲。那男人滿臉冷汗,目光掃過幾位青袍人的臉。
看着他們都有些不耐煩起來,知道不選一個是不行的了,只得將目光投向自己的兩個老婆。兩個女人嚇得嚎啕大哭起來。
那男人定定地看着她們兩個,也落下淚來,張着嘴息了一會,顫聲道:“豔,小,我…實在是菩薩…”就再也説不下去了,兩女哭着哭着。
突然一個尖叫起來:“我不要死…我不要死…俊平!你説過照顧我一輩子的!”那男子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説話,另一個女人也尖叫了起來:“呸!你不要臉,我先嫁給俊平的,你以前就和他眉來眼去的,別以為我不知道…”
“那又怎麼樣!俊平喜歡的是我!俊平!你説過要和她離婚,娶我的!前些天你説不用離,我也不計較,現在你得説話算話!”
“臭子婊!原來你們以前就勾搭在一起了…臭子婊!”那女人罵着。
突然張開嘴一口咬在另一個的肩膀上,兩個女人都還沒鬆綁,就這麼反揹着雙手,用牙齒互相撕咬了起來,程子介呆呆地看着兩個女人為了生存的機會像野獸一般互相撕咬着,腦子裏一片空白。那大方丈也面不豫之。
沉聲道:“看樣子這兩個女人都不是好東西,不如…”兩個撕咬着的女人聽到他的話,嚇得馬上停止了動作,轉過臉來呆呆地看着那個臉如死灰的男人,突然一個對他跪了下來:“俊平,我嫁給你六年,沒過過一天好子。
你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我也沒管你,如今你看在我們是結髮夫的份上…”活音未落,另一個女人也跪了下來,痛哭涕地打斷了他的話:“俊平!我為了跟你,和我男朋友分了。
給你打了兩次胎,你睡了我兩年多,我也沒催着你要名分,你對不起我…”
“都閉嘴!”一個青袍人斷喝一聲,嚇得兩女都住了口。那男人也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青袍人不耐煩地喝道:“速速挑選一個,不可再拖延了,若是半分鐘內再不選定,就説明你並非誠心侍奉菩薩,我等就只好將你們三人一起祭獻!”這下那男人看着滿臉涕淚橫,眼中帶着絕望和乞求的眼神的兩女,艱難地息着,隔得這麼遠,程子介也能清楚地聽到他牙齒相叩的聲音。
那青袍人卻在一邊報起數來:“十三、十二、十一…”男人顫抖着,終於抬起了一隻手,指向自己的一個老婆,呻般地哀嚎了一聲:“就…她吧…”***那個被他指着的女人呆呆地看着他,漂亮的臉上滿是驚訝和絕望的神,突然發出一聲可怕的哀嚎:“石俊平!你這個王八蛋!我就知道你一直是在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