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香消玉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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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亮,灰濛濛的天空漂浮着層層雲朵,太陽羞愧地躲藏在雲層後面,從雲層的縫隙中偷偷地出一縷陽光,窺視着人間的不平。
衙前的廣場上已聚集了萬千人眾,只見密密麻麻、黑黑壓壓的一片,三教九、紅男綠女、老弱婦孺、高矮胖瘦,不勝枚數,説、笑、哭、叫熱鬧非凡,蒸發出騰騰熱氣在空中飄蕩。
眼看着上三竿,衙門大開,魏總督和其他官員幕僚在兵士們的護衞下魚貫而出,分別坐在刑台前預先安排好的座位上,侍從們擺上香茗果點,大家品茶觀刑,好不暇意。
片刻之後,又押出三個赤條條的待宰女囚,仍是昨的裝扮,五花大綁、背斬標,看來她們也是一夜未曾鬆綁,受盡了苦難,一個個面容憔悴、臉蒼白、眼窩深陷,上了刑台跪在一旁。
又過了一會兒,才聽得三聲追魂炮響、鼓聲雷動,台上高叫:“行刑開始!”立即有差役上前拔去了三人的斬標。第一個斬殺的是夏荷,差役們將她肥胖的身體拉到台口,短短丈把遠的距離,灑下了一道水漬,看來夏荷已嚇得小便失了,此時已像一灘爛般軟不拉嘰地堆在那裏。
取了昨天斬桃的經驗,知道今天斬殺的幾個女人也好不到哪裏去,於是事先準備了一個木墩,放在台口。將夏荷的腦袋側靠在木墩上,劊子手舉起鋼刀,照着她那短的頸項砍去,一顆妖媚的大耳肥頭離開了身體骨碌碌地滾到了台下。
秋菊到是很鎮靜,主動走向台口跪下,回頭對劊子手説道:“就這樣砍吧,老孃不怕!”説完就伸長了脖子,引頸待刑。
劊子手當然不會客氣,一刀下去,頭顱飛出五、六尺遠,脖腔裏噴出一蓬鮮血,屍體撲通倒下。
最難辦的還是冬梅,哭鬧着、掙扎着不肯向前,別看她身材嬌小,垂死前的掙扎力道還真不小,兩個公差還奈何她不得,只好又上來幾個差人把她仰面抬起,將後背放在木墩上,腦袋伸在外面,拽緊了頭髮,只聽得一聲悠長淒厲地慘叫,冬梅那顆小巧玲瓏的首級已提在差役的手中,圓睜雙眼、嘴巴大張,臉上還着兩行淚痕。
殺一顆人頭,觀眾一陣喧鬧、一陣騷動,大家為夏荷的軟弱而訕笑、為秋菊的無畏而喝彩、為冬梅的可憐而吁噓。
三犯斬殺完畢,下面就該上演大軸戲—活剮柳青青了。
當把木驢推到台口時,整個刑場一片沸騰,後來者為了搶得一個觀看的好位置爭相擁擠、大動干戈。先前者等得不耐煩了,不斷地慷慨揚、振臂高呼,無非催促行刑者快一點、狠一點。昨天看得不過癮的人今天更是鼓搗再殘忍些、再刺些。
當然也有些正人君子、憐香惜玉者認為拿一個弱小的可憐女子來做大眾的玩物,作為給人們提供消遣的對象,實在是有點不道德。
但面前一個活生生、白條條的美貌佳人,就要被一刀刀剮割得支離破碎、血模糊,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任誰也不會放棄的。刑場上無論男女老少、官紳民眾,每一個人的身上都積累着一股熱騰騰、火辣辣、麻酥酥、濕碌碌的異樣覺,最後匯聚成了整個刑場的歡騰、奮、情和慾望。
青青的身體有一個特點,就是陰部及腋下的髮十分茂密,黑光油亮、捲曲蓬鬆,點綴在雪白細膩的皮膚上更令人醒目。所以今天行刑的第一步就從這裏開始—拔。
差役們輪番上台,有的拔陰,有的拔腋,先是一一地拔,然後幾一起拔,後來又一撮一撮地拔。拔雖也有痛苦,但對於人的承受力來説,這種痛苦還是可以忍受的。
但青青此時看到男人們一個個用手肆無忌憚地玩自己的陰部,也是又羞又惱,又沒有什麼報復的辦法,只能又假裝成一個瘋魔的樣子,瘋狂地扭動着身子,放聲哭鬧。
縱使如此,也無濟於事,還是叫人把陰和腋拔得一片狼籍,只剩下幾細短柔軟的殘餘和一些拔斷了留下的黑茬。原先一塊黑油油的芳草聖地如今變成了一片灰暗的佈滿了無數細小血珠的荒灘。
拔完了,稍待了片刻。差役們將一幅魚網籠罩在青青身上。
這種魚網不是用來打魚的,而是專門為凌遲犯人制作的刑具。綱目細,覆蓋在人體上,能與身形吻合,收緊後網繩深深地陷入皮,使得每個網孔中都能凸出一小塊犯人的肌,便於劊子手割取。
當魚網將青青的身體縛緊了以後,頓時到勒得不過氣來,額頭上也冒出了汗珠,一天一夜滴水未進的喉嚨乾涸得火燒火燎,尚未開刀就先衰弱了半截。
眼睜睜看着劊子手名刀手持一把薄片小刀,走到身前,把她左臂上凸出在魚網之外的皮一刀一刀像刀削麪似的削了下來,落在下面的一個盆中。那削下的每一片肌,只有指甲蓋大小、薄薄的一層。留下的傷痕由白變紫,再滲出點點血珠變成一塊塊紅斑。
因為切口又薄又小,起先並不到多麼疼痛,待割了十幾刀後,痛苦逐漸泛起,愈來愈烈,終於忍不住“哼,哼”起來。
有那麼幾刀,可能是觸到了神經,疼痛加劇,於是在不斷地呻聲中又夾雜着幾聲痛苦的叫喊。頓飯功夫,一條左臂就割得滿目創傷無處下刀了,算來已有百十來刀。
這才有人用一把濕巾敷在傷口上,這塊濕巾不知在什麼藥水中浸泡過,一是擦去臂上滲出的血漬,二是止血,避免犯人失血過多提前死亡,三是刺傷口,給犯人帶來更大的痛苦。
此時青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意志,發出了聲嘶力竭的哀號,人也產生了一陣陣地昏。割完了左臂,又開始割右臂,這一次施刑的是蕪湖當地的首席劊子手,技藝也不錯,但不及名刀多矣,削下的皮大小厚薄到也均勻,只是速度慢了一倍。
待割到兩肩及後背時,上來的劊子手技術就差多了,割下的每片肌有大有小有厚有薄,血也得過多。
痛得青青慘白的臉上滿了汗水和淚水,全身不停地抖動,眉、眼、口、鼻都挪動了位置。一會兒瘋狂地吼叫,一會兒悽慘地悲鳴,最後體力消耗怠盡也只能發出幾聲有氣無力的呻了。
都用濕巾擦過以後,輪到割前了,這塊地方要求技術最高,所以又換上來名刀。
時間過去了一個多時辰,整個上半身除了兩隻房保持完好外(這兩塊要完整地留給魏總督呢),已經是千窗百孔了,估計也剮了五、六百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