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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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你怎麼説話的?”陳阿姨的語調變得尖利起來。而另一方面,蔚然也一步不退讓地吼回去:“然然也是你叫的,我警告你,要是被我抓住什麼把柄,我一定讓我爸把你趕出去!”聽着屋外蔚然和陳阿姨爆炸的對話,我們三個有一種腿軟想扶牆的覺。
蘇涼用一副被嚇傻的表情問我:“蔚然管她媽叫狐狸?她們真的是母女?”我茫然地點點頭又搖搖頭,回答説:“陳阿姨是她繼母。”
“那就是説,蔚然是在讓我們糟蹋她後媽的東西,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韓莫撓了撓頭,苦惱地望着我,等我回答。
我該怎麼解釋蔚然和她後媽水火不容的關係呢?我該怎麼解釋蔚然偏的觀點呢?別説蘇涼和韓莫了,就連我這個知道事情來龍去脈的人都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就在我還在整理思緒的時候,客廳裏突然傳來啪的一聲,是玻璃被摔碎的聲音,我們又是一驚。
“蔚然,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我,可是你也沒必要總拿我的護膚品和衣服出氣吧,你知道你費了家裏多少錢嗎?”陳阿姨的語調微微顫抖着,看樣子已經氣到不行。
“我爸的錢,我怎麼用都不算費。倒是你,憑什麼説那些護膚品和衣服是我壞的?”蔚然動地大喊。
“那為什麼我的護膚品經常平白無故地沒有了,香水也只剩下一個空瓶子。”
“鬼知道是不是你自己的,好在我爸面前故意污衊我。”
“蔚然,你別太過分了。”
“我怎麼過分了,有本事就拿出證據出來呀,再説你哪次不是先找我爸抱怨,然後讓他拿錢給你買新的,這不正方便你騙我爸的錢嗎?你跟我爸在一起不就是為了他的錢?”
“你,你…我現在就給你去拿證據!”陳阿姨的話音剛落,我們就聽到一陣高跟鞋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陳阿姨要回房了!我們都害怕地看着牀上那些被剪壞的衣服和用掉的護膚品,這些不是最好的證據是什麼?
蘇涼一頭黑線地問我:“安諾,怎麼辦?”怎麼辦?涼拌唄,我一把抱起牀上的衣服,指着周圍倒空的玻璃瓶説:“溜啊!帶上剩下的東西,趁着陳阿姨還沒有進來,咱們先撤到蔚然的房間去。”蔚然的房間就在主卧的對面,我一邊小聲地吩咐他們兩個速度快點,一邊忙着轉移,我覺得自己現在跟電視劇裏的特務沒什麼兩樣。算了,管他那麼多呢。
等所有被剪壞的衣服和護膚品的瓶子都被成功轉移到蔚然牀下後,我們終於能稍微口氣了。
“這下好了,我們都變成幫兇了。”韓莫朝我笑起來,這個傢伙死到臨頭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
那邊蔚然跟着陳阿姨進了主卧卻沒有看到我們,自然猜到我們躲到了這邊。她走回房間看了我們幾個一眼説:“你們動作倒是快,東西呢?”我指指牀下,示意她東西都藏在裏面了,然後對她做了個求饒的手勢,意思是:“放過我們吧!”蔚然還沒有回答,陳阿姨突然用力地推開了蔚然房間的門。老實説陳阿姨是那種外貌緻又幹練的女人,身上從裏到外都透着一股高雅的氣質。推門前沒想到蔚然的房間裏還有其他人,她微微怔了一怔,但立即又恢復了正常的神。
“蔚然,我的黑晚禮服你看見了嗎?還有那瓶迪奧的華我昨天才買的,怎麼也不見了?”陳阿姨説話的時候,臉上看不到絲毫的怒意,但是我們都知道這是做給我們這些外人看的,她現在的狀態就像一座一觸即發的火山。
“你是在懷疑我偷拿了你的東西嗎?那不如報警好了,或者你親自在我房間搜搜看。”蔚然還在不知死活地給這座火山增壓。
在蔚然的刺下,陳阿姨的臉一陣青白替,最後像是把什麼強行咽回肚裏似的。她了太陽説:“好吧,可能是我自己忘在哪裏了,我去找找看。”陳阿姨找了個台階準備出門,我們也都如同獲得了大赦一般鬆了口氣,可就在陳阿姨經過我們身邊的時候,她突然停了下來,抬頭看了一眼身邊一臉忐忑不安的蘇涼,視線在他身上停留下來:“你身上的味道…你也用迪奧的產品?”蘇涼一臉黑線,剛剛往身上擦太多那種華了,沒想到現在倒成了活體證據。我們幾個都有一種想要奪門而逃的衝動,可蔚然卻還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擺出一副即使你知道又能怎樣的姿態。陳阿姨極力剋制着自己的怒氣和蔚然涉:“蔚然,不要讓我為難你的朋友,你至少把那件黑的禮服還給我,那是你爸爸送我的結婚禮物。”
“是這麼重要的禮物啊?”蔚然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從牀下一大堆被壞的衣服裏,找出那件已經被剪壞的黑禮服,皺眉説:“真糟糕,肯定是穿不了了,估計做抹布倒正合適。”
“蔚然!”陳阿姨終於忍耐不住爆發出來,她的手隨即揚起,準備揮向蔚然的臉上。但是在即將揮下去的一瞬間,理智戰勝了衝動,陳阿姨的手在空中無力地滑落下去。
“打啊,打死我啊!怎麼不打了?你不是一直想我死嗎?我死了就沒人妨礙你騙我爸爸的錢。你死了我媽,霸佔了我家,現在又嫌我礙事了是嗎?你這個破壞別人家庭的‘狐狸’!”蔚然越喊越動,最後連嗓子都嘶啞了。
陳阿姨的眼睛睜得很大,在聽到蔚然最後喊出“狐狸”三個字時,垂下的手再次被緊緊地握成一個拳。她眼裏的憤怒就像遏制不住的火焰一般不斷地往外冒着。
“我從來沒有害過你媽媽,也沒有想過害你!”這個時候任誰都看得出來,陳阿姨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哪怕只要再來一丁點輕微的刺,局面就會一發不可收拾。
就在我們不知道今天該怎麼收場的時候,蔚然一步走到書桌前,從屜裏取出一瓶深褐的藥瓶,瓶子上的標籤紙有點泛黃,看上去應該是很久以前留下來的東西。蔚然拿起這個藥瓶,在陳阿姨的眼前晃了晃。
“你沒想過害我?你還記得它吧?”在看到蔚然拿出來藥瓶的一瞬間,陳阿姨眼裏所有的怒火都熄滅了,眼睛裏充斥着悔恨、絕望、恐懼和愧疚。這個氣質外貌絕佳的女人忽然像老了10歲,眼裏只剩下一片死灰。
她沒有再説任何話,轉過身踏出了蔚然的房間,留下一臉震驚的我們。看着她落寞的背影,我忽然覺得這個看似驕傲又明的女人讓人無比同情。
不過,我更疑惑的是,蔚然手上的小藥瓶到底是什麼?這樣一個極小的藥瓶裏隱藏着什麼秘密?為什麼它擁有這麼大的魔力,讓陳阿姨一下子失去了招架之力?
巨大的疑問在我的心裏無限地擴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