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自己離開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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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身形一側,雙手疾發,左手拍左刀,右手拍右刀,然後舒右腕,一把爪住對面為首黑衣人手腕,出左足使“虎尾腳”踢向身後一人。
這一連四個動作,快逾閃電,左右兩人刀上被楚玉祥拍了一掌,便覺一柄刀奇冷如冰,五指凍得劇痛,那裏還握得住刀柄,噹噹兩聲,跌落地上,身後那個被一腳端中小腹,口中啊了一聲,仰面跌出。
楚玉祥一把爪住為首黑衣人手腕,左手迅疾點出一指,身形一晃,人已到了左首黑衣人面前,抬手一指點了他道,再轉而向右,又朝右首黑衣人點出一指,兩人鋼刀手,連人影都沒有看清,就被點了道。
楚玉祥身形疾彈,一下落到身後那人身旁,沒待他躍起,(他是仰跌出去的)一手提起他衣領,像老鷹爪小雞一般,提了過來,走到大石前面,用力朝地上一擲。
然後大馬金刀的在石上坐下,喝道:“從你先説起吧!説,你們是什麼人,受何人指使而來?”那黑衣人被他這一摔,四腳百骸都被摔散了一般。
眼看三個同伴都像泥塑木雕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他真不敢相信憑自己四人,竟然會在出手第一招上就被人制住,口中倔強的道:“我不知道。”楚玉祥朝他笑了笑道:“你會説的,你們三個同伴也會説的,如果你説的和他們對不攏,我會對你不客氣…”隨着話聲,起身走到黑衣人身邊,手掌輕輕在他頭頂上一按,説道:“在下不想用強,還是你自己説吧!”他口中雖説“不想用強”但手掌這一按“太素陰功”一縷奇寒澈骨的冷氣,已從對方“百會”上像醍醐灌頂,沿着背脊骨直下。那黑衣人口中“啊”了一聲,就打着冷噤,全身隨即起了一陣顫抖,冷得有如墮入陰冰地獄,連心跳都快僵住了,口中斷斷續續的道:“我説…我説了…”
“好!”楚玉祥道:“先説説你們是什麼人?”黑衣人道:“長江四凶。”
“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楚玉祥又道:“是什麼人叫你們到這裏來等我的?”黑衣人道:“是老大要咱們一起來的,他説你殺了沈道全。咱們要替沈道全報仇。”楚玉祥道:“沈道全和你們是什麼關係?”黑衣人遲疑了下才道:“他…本來和老大是人,最近…他把咱們引入一個叫…江南分令下面,他是咱們的聯絡人…”
“江南分令?”楚玉祥心中一動,問道:“江南分令是什麼?”黑衣人道:“我真的不知道。”楚玉祥一指為首黑衣人問道:“他是你們老大?”黑衣人點點頭。楚玉祥道:“好。我問完了自會放你。”起身走到為首黑衣人身邊,舉手在他背後拍了一掌。他這一掌本是替對方解開被制的道,那知一掌拍下,為首黑衣人突然身軀一晃,朝地上撲倒下去,楚玉祥一怔,俯身看去,只見他雙目微睜,嘴角間緩緩出黑血,分明中毒身亡,目光一注,果然發現他背後衣衫上有一個針尖細的小孔,四周略呈烏黑,若非楚玉祥深,他們穿着一身黑衣,這點小孔是無法發現的。
“好歹毒的暗器,敢情就是黃蜂針了。”楚玉祥看得極為憤怒,此人居然當着自己殺人,自己居然會一無所覺,晤,這分明也是殺人滅口了。
莫非他會是桃不成?他急忙起身,走到另外兩個黑衣人身後,仔細看去,這兩人背後果然也有一個極細小孔,分明也中了毒針,只是他們被自己制住道,血脈被閉,是以並未倒下,但只要道一解,或有人動他們一下,就會撲倒下去。
看來這人身手大是不弱,潛近五丈之內,自己依然一無所覺,唔,他是趁自己問話之際,才出手的,那麼現在自己正在查看三人死因,他可能又向問話的那黑衣人下手了。
楚王祥一念及此,迅疾無倫一步掠到坐在地上的黑衣人面前問道:“你沒事吧?”黑衣人道:“在下有什麼事?”楚玉祥一揮手替他解開道,説道:“你三個同伴已經死了。”黑衣人目厲芒,説道:“是你殺了他們,我…和你拚了。”猛地一躍而起,揮手一拳,朝楚玉祥當直搗過來。
他明知不是楚玉祥的對手,但一人拚命,萬夫莫當,這一拳拳風颯然,倒也勢勁力足,沉猛之極!楚玉祥伸手一格,一把就爪住他手腕,説道:“他們不是我殺死的?”黑衣人右手被執,左手又振臂一拳,面奮力擊手,聲道:“不是你,還有誰?”楚玉祥右手一帶,喝道:“我要殺你們。
易如翻掌,何用抵賴?何況既然殺了三個,留你何用?”黑衣一怔,想想也有道理,問道:“那是什麼人殺死他們的?”楚玉祥五指一鬆,放開他的手腕,説道:“殺死你老大三人的人,也就是昨晚殺死沉道全的人,他殺死他們的目的,志在殺人滅口,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他們三人都是被歹毒的黃峯針死的。”黑衣人道:“那麼怎麼會沒向在下下手呢?”楚玉祥道:“因為我正在問你的話,你和我距離較近,殺了你,我立時會發覺,他就不容易身了。”説到這裏,暗以“傳音入密”説道:“我想此人可能還隱伏附近。
而且也絕不會放過你的,你若要給你同伴報仇,我也正在找他,那麼待回你離去之後,走得不要太快,我會暗中跟在你身後,就可以把此人引出來了。”黑衣人點着頭,轉身朝他老大走去,目光一注,只見老大半個身子已經化為一灘黃水,正在逐漸腐蝕。
再看其他兩人也是一樣,上半個身子業已腐蝕消失,心中不覺一黯,切齒道:“竟然會是化血針,咱們兄弟有什麼地方對不起江南分令。竟然落得這樣一個慘死,屍骨無存。”説到這裏,朝楚玉祥拱拱手道:“閣下如果沒有什麼事了,在下告辭。”楚玉祥道:“你只管請便。”黑衣人轉身疾奔而去。楚玉祥伸手取過在大石上的長劍,身形飄忽,遠遠尾隨了下去。
但就在黑衣人和楚玉祥去得漸遠,刷的一聲,從樹林左側閃出一條人影,身法極快,朝大路上飛掠而去,原來這樹林中,除了四個黑衣人,還有一個人隱伏着,這人當然是用“化血針”死三個黑衣人的人了,楚玉祥內功雖然純。
但終究經驗還不老到,這人隱伏林間,只要摒住呼。或者呼得極其輕微,他就會忽略過去。是以他連殺了三人。楚玉祥不曾發現他離去。還以為此人身手極高。他居然一無所覺呢!
卻説楚玉祥尾隨黑衣人一連跟出十數里外,依然不見一點動靜,自己還另有事去,沒有時間再尾隨下去,這就以“傳音入密”朝前面黑衣人道:“看來朋友不會有事了,今後好自為之,我不再跟你下去了。”説完,轉身朝來路奔了回去。
這一陣耽擱趕到鎮江城中,差不多已經是二更時分,只有大街上還有零星的燈火。林大祥綢布莊正在大街之上,此時早已上了店門。
楚玉祥繞到側首,四顧無人,點足躍上圍牆,再長身掠起,一道人影,疾如飛隼,不消幾個起落,掠過兩重院落,已經到了內宅,立時隱入暗處,舉目看去,少夫人寢室四扇雕窗雖已關上。
但還有燈光從窗欞上出,顯然尚未入睡。楚玉祥藝高膽大,悄然飄落廓下,以他此時的功力,室內兩人縱然武功不弱,也未必會發覺,他輕輕掩近窗前,用手指沾着口水在窗紙上戳了一個小孔,湊着眼睛往裏望去。
房中銀虹吐蕊,照得一室頗為明亮。中間一張小圓桌旁,一手支頤,坐着一個蛾暇淡掃,頭梳墮馬髻的婦少,目光望着油盞上結的燈蕊,怔怔出神,她邊上還放着一盞茗碗。
楚玉祥看得不覺一怔,這裏明明是少夫人的卧室,連擺設也和昨晚看到的一樣,但坐着的這個婦少,卻並不是昨晚遇上的那一個少夫人。昨晚那少夫人黛眉如畫,眼波,一張宜喜宜嗔的臉上,紅馥馥嬌豔滴,生得好不風俏美?今晚這個婦少,雖然也風姿秀娟。
但卻穩重端莊,眉目間另有一種淡淡的幽怨。楚玉祥心中暗道:“這人會是誰呢?”就在此時。
只聽一陣細碎的腳步聲聳從房門口走入,那是一個十六七歲的青衣少女,一看就知是使喚的丫鬟了,她,也不是桃!
楚玉祥想起二師兄説過,他家中只有三個使女,蘭、梅、桃,這三人自己都已見過,他幾乎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但房中一切擺設,卻又和昨晚一般無二!
心中正在疑慮之際,那丫鬢已經開口了:“少夫人,你怎麼還不睡呢?連茶也不喝一口?”
“少夫人”楚王祥心更覺疑竇叢生,這婦少也是“少夫人”那婦少目光一抬,幽幽的道:“桃,你也不想想,昨晚我們被兩個女強盜在身上一拍,就半點動彈不得。
後來又把我們關在後面你的房裏,連想叫救命都好像夢厭似的,叫不出聲來,想想有多可怕?
我…那裏還敢睡,大少爺偏偏一個月只回來這麼幾天,我真不想把昨晚的事兒,去稟告公公,偏偏我妝奩裏的金飾珠寶又一樣不少,説出來了也沒人會相信…”那丫鬟道:“少夫人,我説東西既然一樣不少,那就算了,張揚出去也不好…”聽到這裏,楚玉祥心中不暗暗“哦”了一聲。
原來昨晚喊人是有計劃的行動,目的大概是為了對付自己,兩個女的假扮了少夫人和桃,難怪沈道全(灰衣老道)暗算自己不成,就朝這裏逃來,那假扮桃的人怕沈道全説出底細,才殺以滅口,眼看一計不成,又使一計,所以要硬拉着自己來見少夫人,又在茶中暗使手腳…他想到昨晚那香豔的一幕,俊臉不為之一熱。看來那假扮“少夫人”和桃的兩人,業已遠去,自己本來以為二師兄家中有了內,自己離開之後,二師兄孤掌難鳴的想法,也大有出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