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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和梅爾菲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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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的破綻一下子變大了,而我也成功的將攻擊送了進去。神宮的刀尖沒入了他口大約三釐米,但也就在同一時間,梅爾菲斯一腳踢在了我的腹部,將自己震出了我的攻擊範圍。

這個踢擊相當倉促,所以並不重。卻反衝力使得梅爾菲斯避開了致命的傷害。我向後撤了兩步,突然之間背心一寒,原本就已經破爛的不像樣的半身輕甲從我身上掉了下去,我回頭一看,只看到了一片湧動的黑暗。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拼到了空中,而我的身後就是那個之前梅爾菲斯扔上去的黑球。它的直徑已經膨脹到了六七米的地步,而且仍然像心臟般一呼一的跳動着。

剛才它恰好膨脹到了我的後背,輕輕擦過了我的半身甲。當它收縮的時候,被它蝕的鎧甲後頁就這麼消失了,前半頁鎧甲失去支撐便掉了下去,我立刻想要逃離,卻又一次被梅爾菲斯到了身前。

無處可逃,沒有任何速度的我,被他正面衝擊之後,無論如何也是止不住後退的勢頭。觸到黑球,我就完了,可是我卻沒有害怕,因為這個時候我的腦子裏已經沒有供我害怕的思考空間了。

我唯一能贏的機會,就在這一瞬間。他已經不需要把我進那個黑球了,因為我本就沒有格擋他的攻擊。我舉着神宮在身周畫了一個的半圓,心中平靜的像是超了俗世的佛。

算準梅爾菲斯鴉羽之刃斷掉的那個位置,我對準梅爾菲斯斬出了一記一心一意的切刃,可是我的戰意卻像水一般退去了,這一刀,我無論如何也斬不下去了。

能夠和梅爾菲斯打成平手,同歸於盡,這對我來説已經是這輩子最大的獎賞了,但是我不能這麼做,因為我們如果都死了,這場戰鬥也就失去了意義。

神宮在千鈞一髮之際,停在了梅爾菲斯的頸處。抱歉啊,看來那場讓你酣暢淋漓的決死之戰,你還要再去找一個人。

我看着梅爾菲斯的眼睛,心裏默唸道,可是鴉羽之刃卻沒有砍中我。梅爾菲斯撞進了我的懷裏,我們兩個人一同跌入了那個漆黑的能量球體。在一片黑暗中,我聽見梅爾菲斯哈哈大笑。

一道暗屬的能量護罩把我和他一同包裹在了裏面,我們正在向無盡的黑暗深處跌去。護罩外面無盡的黑的能量和它相互擠壓着,卻沒能把我們兩個撕碎。

“難道不想贏麼?為什麼停手!?真是蠢貨!”他罵道。我看着他,什麼也沒有説。身周的能量護罩發出越來越大的嗡鳴聲,似乎下一秒就會崩潰。看來,勝負什麼的已經不重要了。

只是以這一戰而死,也算是痛快。

“和你這樣的蠢貨做朋友,我也變得越來越蠢了。”梅爾菲斯呢喃了一句,然後對準我的口打出了一發能量彈。巨大的衝擊力讓我差點昏厥過去,可是身體卻猛地一竄,那道暗屬能量護罩裹着我向外飛去。

“梅爾菲斯!”我忍不住大吼着他的名字,可是他的身影卻直墜而下,黑球的能量侵蝕掉他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那張我識的面孔最終融化在了黑暗之中。我從黑球中被擊飛了出來。

而那個黑球則像崩塌了一樣迅速縮成了一個再也看不見的奇點。

“贏得是我,可不要忘了!”他最後的聲音夾雜着悉的狂笑聲迴盪在我的耳邊。***我看着最後一抹黑的痕跡在這個世界消失,心裏像被穿了一個,原來他還有一點能量。如果他用那點能量來加護鴉羽之刃的話,那刀刃的長度足以在我殺他之前取得勝利,本不會和我一起跌入黑球。

所以他才會笑着説他贏了,我果然還是沒有超越他。我落回到地上,全身肌的疲憊讓我站立不住,差點摔倒,可是初衝了過來,一把把我抱在了懷裏。

她無聲的啜泣着,肩膀在瘋狂顫抖,唔噥的説了一句話。

“傻瓜!”我努力站直身體,拍了怕她的後背。

擦了擦眼淚,然後攙着我向那個一直靜靜看着我們戰鬥的罪魁禍首走了過去。卡門沒有看我,她正看着暗麪灰沉沉的天空,仰着頭,就好像上面有什麼值得銘記的美麗景

而一個人正跪在地上瘋狂地哭泣着,她悽慘的哭嚎聲就好像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為什麼雅魅安會這樣?我完全茫了,而唯一能解答我惑的人也着我走了過來。

“雷因茲,告訴她別哭了。”奧索維一臉無奈的對那個穿着全覆式重凱的戰士説道“我沒有毀約,梅爾菲斯可還沒有死呢。”

“什麼!?”我忍不住叫出了聲“我親眼看着他被那個黑球噬了。”

“唉…看來這個世界的規則終究還是挑戰不了的…”奧索維一臉頹唐的嘆息道“我説了,他沒死。”

“你想賴賬?!”初帶着殺氣吼道。

“不,我會如約放了龍雀,也會告訴你們想知道的。”他平靜地説道。

“如果他沒死,那麼他現在在哪兒?!”我急道。奧索維用手指指了一個方向,那個方向是暗面的正中心。

“深淵。”看着我發愣的神情,奧索維笑了笑,然後繼續開口。

“雖然不知道那個黑球到底是什麼招數,不過那是屬於深淵的能量波動。”

“可是我親眼看着他…”

“不用多想了,他一定沒死。至於為什麼…我可以慢慢和你們講。”説到這裏的時候,奧索維轉向了雅魅安“你去吧,把龍雀給他們。”剛才還在哭泣的雅魅安在這個時候似乎恢復了平靜,她和另外兩個戰士一起飛走了,這樣看來,奧索維現在應該並不打算和我們開戰,我多少也放鬆了一點,畢竟我現在的狀態已經差到了極點。

而初一個人也是對付不了那麼多人的。

“你們現在的問題應該很多,我們可以在回黑城的路上慢慢聊。”我回頭看了卡門一眼,那個女人也在看我。

她看到我出了徵詢的意思,便邁步跟了過來。我看不出她的心情是好是壞,身為“戰魂”的傭兵應該也沒那麼容易自己的情…尤其是脆弱的時候。

“初,可以把你的葬敵法球收起來了,我現在不是你們的敵人。”奧索維一邊走一邊説。從一開始初就召喚了葬敵法球作為戒備,現在聽他這麼説,誰都會有一種輕蔑

“不是敵人?那你為什麼要讓他們兩個打!?”女孩斥道。

“為了驗證身份。”奧索維輕描淡寫的説“按照我的方法,活下來的那個人就是我要找的人…可惜我失敗了。”

“這是什麼狗理論,你以為自己是神麼?”女孩罵道。奧索維輕笑“你們本不知道到底什麼是神,不過如果運氣好的話,你們新人類,有機會見她一面也説不定。”奧索維的話聽上去像是在胡説八道。

可是卻有一種讓人無法開口駁斥的自信。

“為什麼你會知道我在暗面和光面的事情?裏林有這種能力?”我問。

奧索維停下了腳步,看上去要解釋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命運是一條河,無論裏林、人類還是里奧雷特,都是河水中的魚。

但我不是,我是站在河岸上的水鳥。我在岸上,可以清楚的看着這些到底要遊往什麼方向。他們在水中,而我不在水中,這就是我所能做到的。”

“你是怎麼做到的?”我用懷疑的口氣問。

“計算。”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額頭“我看着你們擺尾的幅度,看着河的速度,看着河底是否有泥石,就可以知道你們會走到命運之河的哪裏。”

“我不信…如果你什麼都可以知道,那豈不真的變成神了?”初道。

“沒錯。我不是神,所以當然也有我不知道的東西。比如…遊在河裏的水鳥…”我和初對視了一眼,本能的受到了一絲類似於明悟的東西。

奧索維的訴説,似乎閃出了什麼亮光。

“有些人,同樣擁有着觀測命運向的能力,但他們卻不自知,仍然在那條河中隨波逐,這樣的人不多,而且其中絕大多數終其一生也沒辦法站到河岸上來,但對於這樣的人,我也沒辦法看出他們的遊向。”

“你是説我?”我皺起了眉頭。

“或許是你,或許是梅爾菲斯,或者都是…這就是我的困惑,也是我極力想要清的事情。”

“如果像你説的那樣,你怎麼會分不清呢?”

“你和梅爾菲斯的羈絆太深。我只知道,你們中至少有一個我無法計算的未知數。你們相互改變着,相互作用着,靠近未知數最近的那個常數也巨大的讓我無法計算。

因果之線編織成了錯綜複雜的網,我也看不清楚究竟是你由他所動,還是他由你所動。”

“所以你才讓我們進行決鬥?”奧索維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沉默了一會兒,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

“我的目的雖然不能告訴你們。

但是我可以換個比喻的方式。我看到了命運之河奔之時前方所澎濺的一個七彩繽紛的泡沫,而且我知道,一定會有某條魚或者水鳥撞上它。

我想做的,是保護那個泡沫,而你和梅爾菲斯,就是會撞上那個泡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