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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八章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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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七先生前往“金獅鏢局”託鏢,行事非常謹慎,商議諸事之時也在密室進行,除了龍七先生和海東來、司馬如龍,就只有洪不諱參與了商談,連海如飛都不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在這四個人中,最沒有嫌疑的人就是洪不諱和海東來,司馬如龍雖然不敢肯定,但由此看來,這個內也絕不會是他,那麼,龍七先生…

龍七是福建省總捕頭,他明知“萬劫重生”是官府之物,又豈會知法犯法,見寶起貪婪之心?但凡事都沒有絕對,龍七本來與他們約好在這裏會面,卻始終遲遲未到,這是巧合,還是jing心的安排?但洪不諱還是不願意相信,這個內就是龍七。龍七身為六扇門第一高手,沒有人不知道他是一個德高望重的“神捕”為人公平、正直,嫉惡如仇,一身正氣,像“中原四盜”這些綠林大盜,他更是恨之入骨,絕不可能被金錢收買、為女人折,而至英名盡毀。

然而,如果這四個人都不是內的話,這個人究竟又會是誰?洪不諱突然到手足冰涼,整顆心都沉入了谷底,他想到了一件事。也許,這件事本來就是個圈套,一個挖好了的陷阱,正等着他們自己掉下去。如果事實就是如此,也未免太可怕了。

他的猜測,很快就得到了證實。

苗烈輕咳一聲,緩緩道:“也許,這件事的真相,就連‘神捕’龍七都始料不及。福建省巡撫周大康本非科舉出身,原來的名字也不叫‘周大康’,他原來的身份,倒也不便説出來。一個月前,他從一個死囚得到‘萬劫重生’的秘密,本想據為己有,但不知為什麼,皇帝老兒也知道了這件事,硬是下旨叫周大康把這東西進貢朝廷。周大康怕烏紗不保,不敢不遵,但又實在捨不得,於是就想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洪不諱臉一變,沉聲問道:“什麼辦法?”

“這個辦法就是,找一個替死鬼。”

“這個替死鬼就是‘金獅鏢局’?”

“周大康讓龍七把這東西託付給你們,卻又暗中通知我們兄弟在途中劫鏢。我們得手之後,朝廷肯定會追查下來,但卻絕對查不到周大康頭上,因為整件事都是龍七一手包辦的,朝廷最多也只能把龍七和‘金獅鏢局’拿下治罪,而這東西,最後還是會回到他的手裏。”

“果然是好計。”洪不諱不由得倒了一口涼氣“周大康為什麼要陷害‘金獅鏢局’?”

“這不是他的本意,他真正想要除掉的人是龍七。也許是陰差陽錯,‘金獅鏢局’是福州唯一可以讓人信服的鏢局,所以龍七才找上了你們,無意中也把你們扯了進來,遭受這池魚之殃。”

“龍七豈非也是被人欺騙,糊糊地掉進了這個坑?”

“龍七既有‘神捕’之美譽,破案本領尤其到家,入行多年,大小案例數百宗,到了他手裏就變成小菜一碟,從未懸案。周大康覺得留下此人後患無窮,他正好藉此機會除去龍七。”洪不諱長長嘆了口氣,苦笑道:“此人工於心計,實在令人骨悚然。你告訴我這個秘密,難道不怕我出去?到時朝廷追究下來,周大康固然難逃王法,你們也難辭其咎。”苗烈大笑道:“既然這東西是寶貝,人人垂涎,我們為什麼要還給他?我告訴你這個秘密,就是要你以後指證他的罪行,等到真相大白,我們兄弟早就遠走高飛了。”

“原來你們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聽説你鷹爪功夫獨步武林,昨天沒有機會領教,今天好歹也得留兩手真功夫給我們見識見識。”苗烈嘴裏説着話,人已退後七步,忽然“嗆”地一聲,拔出了刀。

洪不諱立即凝神戒備,只道他要出手了,誰知苗烈一反手,將旁邊几上的一個碟子挑了起來。碟子裏裝的是炸蝦球,刀光一閃,蝦球突然飛起。刀風嘶嘶,破空之聲連綿不絕,刀光如匹練般一轉,十多個炸蝦球竟都被他斬成兩半,紛紛落下。

“只要你能照樣玩一手,我立即拍拍pi股就走,絕不再打劫寶的主意。”苗烈滿臉得意之,他這手刀法實在不弱,洪不諱本非使刀,自然不能同樣來上一手,苗烈本就是抓住他的弱點,故意刁難。

“這隻能算是廚子的手藝,也能算武功麼?”洪不諱臉微變,突然長長了一口氣,剛落到地上的蝦球,竟又飄飄的飛了起來,一隻乾枯的手倏地一閃,滿天的蝦球居然全都不見了。

洪不諱緩緩攤開手掌,消失了的蝦球又一次紛紛落地。就算不懂武功的人,也知道刀劈蝦球雖也不容易,但若想將蝦球抓在手中,而且一隻不落,那手勁、那眼力,更不知要困難多少倍。

苗烈的臉也變了,冷笑道:“既然你玩不來這一手,我也只好無禮了。”

“如果各位真要動手,就請出去再説。我們出來走江湖的,都要遵守江湖上的規矩,絕不傷害無辜。”

“好,這一次就依你,反正那東西已是我們囊中之物,也不怕會飛了。”酒寮突然變得安靜而冷清。

任我殺一口一口地喝着酒,慢慢地喝着。他既不想看熱鬧,也不想捲入這場是非之中,他只想喝酒,沖洗他心裏的煩惱憂愁。酒雖非美酒,但他並不在乎,只要是酒,他就喝。在這個時候這種地方,居然還能喝上酒,已經是種很快樂的事。他不停地喝着酒,喝得越多,人越jing神,天卻已漸漸黑了。

任我殺望着外面飄飛的雪,耳邊不斷傳來刀劍相擊的聲音,還有低沉的怒吼和媚的笑。他沒有回頭,彷彿一切都與他無關。

酒寮的老闆是個很普通的中年漢子,他既沒有出去看熱鬧,也沒有打擾這個不停地喝着酒的少年。但他卻從未見過喝了十八斤劣酒,卻依然不醉不倒的人。

任我殺開始到漸漸有了一些微醺的酒意時,黑的夜幕終於降臨,他忽然發現,老闆竟已不見了。

就在這時,酒寮外突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聽到這聲慘叫,任我殺忽然箭一般衝了出去。

慘叫聲是洪不諱發出來的。任我殺一衝出去,就看見了一道刀光。刀光像暗夜中的赤紅jing靈,從洪不諱的喉嚨輕輕掠過,朦朧的雪夜中,依稀可以看見一絲血箭標衝而出,然後洪不諱就倒了下去。

楊衝、許思文和柳月媚、風飛花遠遠地站在一邊,既沒有出手,也不説話。

司馬如龍高大的身軀竟蜷縮在雪地上,似乎已暈了過去。海如飛雖然還是清醒的,但顯然受傷不輕,一襲青衣已無完整之處,臉上、手上、身上,傷痕累累,渾身浴血,模樣既狼狽又恐怖。

海如飛駐劍而立,那把劍深深cha入雪裏,幾乎已支撐不住他的身ti。但他不敢動,一動,就會摔倒,憤怒的目光,看着洪不諱慢慢倒下去,俊臉已經完全扭曲。除了痛苦和絕望,他幾乎已經再無表情,他的眼睛也已變得空,呆滯地看着苗烈提刀獰笑着,從洪不諱懷裏掏出一隻拳頭大小的檀木盒子。然後他就看見了任我殺,看見這個冷漠的少年,彷彿瞎子看見了光明。他並沒有忘記這個曾經為他們解圍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