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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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虹影，一個父親怎麼看都滿意的媳婦人選。她是留美的企管碩士，家庭背景可與辜家媲美，貌美、嘴甜，還有張厚得連子彈都穿不過的臉皮。

她竟在知道小兒的存在後，自以為是的跑到他面前對他自我推薦，説她一定會是個好母親，殊不知在他心中小兒的母親永遠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顏昕。

為了要他接納她，父親不惜以他在辜氏總經理的職位威脅他，並不斷在他面前攻訐顏昕以彰顯蔡虹影的優秀，但萬萬沒想到會物極必反，倔強的他揮揮衣袖不帶一絲留戀的離開辜氏。

甚至他每次帶小兒回辜園時，都只是將她送到門口便走人，晚上時間一到又準時來接她，連一句話也沒跟父親説。

而時至今，這件事在他心中依然有所芥蒂，所以對於父親淡然看待他與顏昕之事，他到有些不可思議。

“但是什麼？”他的言又止讓辜城北忍不住問。

“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娶蔡虹影嗎？”

“你不惜不要我這個父親都不願意娶她，我還能説什麼呢？”辜停豐聞言抿緊了嘴巴。

“算了，其實對於顏昕這個媳婦我也沒什麼好嫌的，倒是你們既然都已經和好如初，為什麼我還聽小兒叫她阿姨？”

“那是…”辜停豐再次抿起嘴巴不語。

“是什麼？怎麼不繼續説下去？”辜停豐沉默了許久，説出一個微弱的藉口“我想等她主動告訴小兒她就是小兒的媽媽。”其實他是沒有自信，因為她連像以前那般叫他豐都還不願意，要他怎麼開口跟她求婚呢？

“主…”辜城北倏然住口，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才又開口“難道説你不會主動一點嗎？”辜停豐沒有説話，辜城北卻徑自的説了下去。

“如果説她始終都不主動，那麼你們一家三口就打算一直這樣名不正言不順的下去？”

“我…”

“你有沒有想過或許可以讓小兒當個催化劑？”

“催化劑？”辜停豐愣愣地望着父親，催化劑？對呀，他怎會沒想到呢。

“阿姨，阿姨！”人未到聲先到，小兒由門外跑進來，筆直的撲向由客廳沙發上起身的顏昕，一張小臉紅撲撲的像顆蘋果一樣。

“回來啦。”顏昕蹲下身替她順了順臉頰上的髮絲。

“嗯。”小兒用力的點頭，然後手忙腳亂的從她肩上的小書包內，翻出一張對摺了兩次的圖畫紙，興奮的説:“你看、你看。”顏昕挑了下眉頭“這是什麼？”小兒將圖畫紙展開給她看，得意的對她説:“甲上上喔。”

“喔？甲上上。”顏昕笑意十足的望着她“老師有沒有對你説什麼呀？”

“有！老師説小兒畫的圖是全班畫得最好的。”

“那你一定很高興對不對？”

“嗯。”小兒用力的點頭“老師還説要把小兒的圖貼在教室後面，可是小兒説不要。”

“為什麼？”

“因為小兒要把這張圖送給阿姨。”她拿着圖畫的雙手伸得直直的，要將圖送給她。

“送給阿姨？”顏昕訝然的睜大了雙眼，接過她的圖畫，好奇的問:“為什麼要送給阿姨？”

“因為小兒畫的是阿姨呀。”小兒以童稚的清脆嗓音回答。

“畫我？”顏昕訝異的立時低下頭，仔細的端詳起手中的圖畫。

那張圖畫上頭共分成四格，每格上頭都有着同樣一個綁着長辮子的娃娃，第一個娃娃拿着注針筒，第二個娃娃拿着掃把，第三個娃娃拿了一本書，第四個娃娃則在嘴巴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弧度，像是正在笑一樣。如果小兒是畫她，那麼她大概能知道這每格畫所表現出來的是什麼，不過小兒為什麼要畫她呢？

她柔聲的問道:“小兒，告訴阿姨，你為什麼要畫阿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