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改了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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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道:“有錢大家賺,有美女也是大家,好兄弟就要講義氣,我今天找你來,其實也沒什麼大事,現在國家要對企業改革,要求企業自負盈虧,吳書記琢磨着和中央學個樣,搞個特別的試點車間,我就推薦你做這個試點車間的主任了,也不知道你行不行?”方洪瞪大眼睛道:“狼哥這麼看得起我,我要是不好,就在廠門口自裁謝罪,人是我自己選嗎?”我拿出吳老鬼的名單,遞給他道:“看看,人替你選好了,全是廠技校生,但不要和印刷廠老人有瓜割的。”方洪拿過名單,很仔細的看了起來了,一手摸着酒瓶,又猛喝了一大口,半晌方抬頭笑道:“狼哥!這名單上的人就不能換嗎?”我笑道:“你們技校裏的情況,我不是太瞭解,你看着不行,儘管換你的,就五六十個人,也不必設段長了,班組長的人選由你定,全廠的設備由你挑,我只要一個完整的印刷車間就行。”方洪裂嘴笑道:“就是搞一個獨立於大印刷廠之外的一個小印刷廠就是了,狼哥,不是我説滿話,您老不但對我們技校的事不大瞭解,對印刷廠的狗b事,也不大瞭解,其實印刷廠裏的那些老人,也不是全抱着一團的,有相爭的也有相火的,老書記在時,既有人向他效忠,也有人和他結怨。
而做牆頭草看風的人更多,狼哥呀!要想人心向着您,得給人家好處呀!”我笑道:“這你放心,我們搞得這個非標車間,總收入一定比原廠的高得多。
而且一旦進入非標車間,就先漲一級工資,但就是不要有人給我們找麻煩。”方洪吃着平時難得吃到的對蝦,咂吧着嘴道:“還有,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全是男的話,氣氛就太沉悶了。”我笑道:“也不怕對你説實話,我準備以帶的書打開銷路,印這種書,女人會幹嗎?就算她幹了,不會到處亂説嗎?”方洪亦笑道:“狼哥以為女人是好東西呀,她們在背後還不是談男人的雞巴?
也下得很哩,狼哥要是相信我,我可以幫狼哥重新篩選一批人,其中三分之一以上是美女,把我們技校技術好、稍有姿的女人全編進來,大概能編到一百人左右,再整合全廠最好的設備,狼哥,我保證我們這一百人的生產量,可以和現在印刷廠二千人的生產量差不多。”中國國營企業裏的職工,一個兩三百人的車間,正真能幹活的,只有二三十個罷了,而在這二三十人當中,還不免有年齡大的,其餘的八成全是“混字”輩,作用不大,更有二到三成的人,本就什麼也做不了,白支一份薪水。
方洪真是個王八蛋,還真不簡單,如他所説,非標車間要是既漲工資,又集中相當數量的美女的話,那真是太引人了,我嘿嘿笑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先把肯跟着我們乾的、技術好的人挑出來。
搖擺不定的以後再説,技術差的、或本和我們不是一條線上的,本就不要考慮,但是你個王八蛋,要是假公濟私,把沒用人的搞進來,別怪我翻臉不認人。”方洪正道:“不瞞狼哥説,我給朱老不死壓得死死的,難得狼哥給我機會,正好施展我的本事。”我笑道:“還有,入不入黨你本不要往心裏去,不出幾年,你會發現做個黨員什麼作用也沒有。”方洪詭笑道:“狼哥!這你就不懂了,入個黨可以抵三年刑,真是犯了什麼不大不小的事,可以在黨內處份或是開除黨籍,可以不判刑的。”我譏笑道:“既然如此,保你年底入黨就是了。”這下方洪大笑了,半晌道:“狼哥自己連個團員都不是,怎麼能保證我入黨,嘿嘿!”我心中在想,方洪、李亮等等有用的人,得找個機會拉他們下水,得和我們連成一片,這樣外有俞麻子、曹甩子等一夥,內有李亮、方洪等一批,內外相濟,我才有可能有所為。
我吃了幾口菜道:“非標車間的事,就在這三四天中,廠領導就會宣佈,組建車間的事你去,設備看中就搬來,還有,得找個和大廠相對隔絕的地方,就是平常不大容易去的地方。”方洪笑道:“就用以前那一處老廠房吧,整修一下水電路,再翻新一下屋頂,不漏雨不漏風的就行了,順利的話,也就個把月的時間就能搞定,但是印什麼書哩?怎麼銷哩?批號怎麼搞哩?這都是問題,狼哥你可要先想好了。”當時中國只有通過新華書店來發售圖書,國家也想不到會有其他的什麼情況,也沒有什麼管制措施,更不會想到有人敢大膽私自發行圖書。
我笑道:“這些事,我來想辦法,哦…你看的西村壽行的書哩,全借給我看看怎麼樣?”方洪道:“沒問題!
共是二十四本,成套的,還有幾本香港的《龍虎豹》,幾套大陸人都沒看過的《鵰英雄傳》、《天龍八部》、《俠客行》等共十部,聽説有的已經拍成電視劇了。
在香港那邊熱播,但是就是中國人看不到,不過,狼哥呀!那些書全是繁體字,豎排版,要從左到右的看,累死人了,您老能堅持看完三五本就不錯了。”我嘿嘿笑道:“這些書全是你在香港的堂哥白寄給你的?”方洪咬牙道:“吊…什麼堂哥,表堂哥罷了。
本不是白寄給我的,全是我用家裏留存的閻大洋換的,全是民國三年的大洋呀,寄給了他一百多塊,才換這麼點書,想想那些大洋全是文物呀!”我想了想道:“香港人很喜歡收藏那些破爛的東西嗎?儘快聯繫你那個便宜堂哥,問他除了閻大洋之外,人民幣要不?”方洪笑道:“狼哥!
破爛東西什麼話?那叫古董,在香港那邊可吃香了,我們大陸是亂世,有吃就不錯了,香港那邊可是太平盛世,有錢的都在收集古董。我那個堂哥,他要是肯要人民幣,我就不會給他大洋了,他説了,除了港幣,只收美元。”方洪不是道上混的,他不到的東西,不代表我也不到,美元在南天市也不是不能換到,要換美元,得找高利國那個血的老鬼。
或許找找和我同稱水西門三小霸之一的高老三也能到。至於古董那種破爛玩意,文化大革命被抄出來後,很多都被紅衞兵私藏,現在國家略有松運,那些私藏的古董,很多被人拿到朝天宮來換錢,幾乎全是真貨,能做假的人並不多,這事我也可以找大黃黃清健的老子幫忙,應該也沒問題。
我對方洪道:“這樣,你聯繫到你那個便宜堂哥,叫他把香港暢銷的、帶暢銷的書每種寄一套過來,就説你想看,我可以用美元或是那些破爛玩意和他換。”方洪披嘴道:“狼哥!
我那個堂哥要價可黑了。”我擺手道:“沒關係,我們只要一套,他再貴,我也能出得起價。”方洪點頭道:“那好吧!”我心中在想,得設法招幾個懂繁體字的老人了,到哪去找哩,得…不如下午去廠辦,叫李亮幫我用油墨印一個招聘啓事來,我叫兄弟沿街貼得了。
胡定南可憐巴巴的望着那個曾經屬於自己的家,虎踞南路那處裏外四進的別緻院落,現在裏面已經住了十七八户人家,全是文革期間趁他做牢時,非法搬進去的,這處院落可是他胡家的私產,這些人憑什麼就能住進來?
胡定南試探的又敲開那一家的門,小心的問:“請問原來住在這裏的李愛珍哪去了?”那家人野的吼道:“不知道!快滾快滾,不然的話打得你滿地找牙。”旁邊一户正巧有個老太婆開門出來。
聽到他問李愛珍,八婆的湊上來高聲道:“李愛珍啊!我知道我知道,她家老公在文革時被打成右派,聽説還是反動派,是大反動派胡宗南的遠房堂弟,被人民法院判了二十年徒刑。
李愛珍在他老公坐牢的第二年,被紅衞兵得子實在過不下去了,只得和他那個老公劃清了界線,斷絕了夫關係,帶着兒子改嫁了,清白人家也不會要她那個拖油瓶的,聽説嫁得是候家橋那個炸油條的瘦猴,你去候家橋找她吧。”胡定南聽得苦笑了一聲,説聲:“謝謝了。”那老太婆又叫道:“要找她大清早去,她每天早晨都在候家橋口出攤子,好找的很。”胡定南現在是飢腸軲軲。
但實在放不下臉來找人要飯,只得忍着餓熬了一夜,找了個牆角,哆哆嗦嗦的捱了一夜,第二天淩晨三四點鐘時,就摸到了候家橋巷口等候。
大約五點多鐘時,一名婦人,穿着一件髒西西的褂子,推了個小車,小車上架着爐火,出現在巷口,後面跟着一個青年,二十多歲的樣子,兩人一到巷口,就麻利的擺開了攤子。
胡定南大喜,認出那就是李愛珍,忙捱到近前,叫道:“愛珍!”那老婦人定睛看了看,半晌方道:“定南!你是定南?”胡定南喜道:“是我是我!我提早出來了。”旁邊的那個青年疑惑的道:“媽…他是哪個?”李愛珍輕輕的泣道:“國忠!他就是你的親老子呀!”胡定南疑道:“國忠?我們的兒子不是叫胡天雄嗎?怎麼又有個國忠?”李愛珍雙眼通紅的道:“自你進去之後,我們孃兒倆子過不下去了,我不得不改嫁了,他也改了姓名,叫做王國忠?”胡定南只覺得天眩地轉,顫聲道:“愛珍呀!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