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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廠裏福利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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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鈴怒道:“小方!你胡説什麼?狗嘴吐不出象牙來!説話當心點!”方洪笑道:“當心什麼?你們大夥都聽到了,是她自己説願意給人壓的,你個反革命狐狸,梅花黨的女特務,呸…賤b!”鄭鈴回身對劉勇道:“劉勇!你聽到了吧?有人在欺負你家老婆哩!”劉勇尷尬的道:“説起來,這事我們做得也不對!”一起打飯的職工頓時鬨堂大笑。我抬手照着劉勇後腦就是一巴掌,笑道:“不對個頭,上去噻(就是湊的意思)那個呆b啊!”劉勇猶豫着不敢上前。鄭鈴大怒,也不打飯了,轉過來來,跑到方洪面前,抬手就摑,方洪早提防着哩,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隨手一推,把她到一邊,哂道:“千人萬人跨的潑b!”我跑上前來,跳起來窩心就是一腳,順手“當…”的一聲,把手中的搪瓷碗扣在了他的腦袋上,工廠裏打架,從來就沒有這麼大動作的,方洪不防,被我一腳踹到地上,竟然耍賴不起來了。

在地上亂遊,大叫道:“快去叫保衞科的同事來,你們大家都看到了,我可沒還手,廠子裏要是沒有個説法,我就病假不來了,所有的誤工費用,我全找採花狼要。”我笑道:“還敢説我外號,好…你説過不還手的,不許躲!”奮起腳來,照着他的面門就踩,方洪嚇得急用雙手掩面,忽然身體一輕,雙腳懸空,後背靠在了一對軟乎乎、彈跳跳的彈上,回頭一看,卻是鄭鈴從背後奮力抱起了我,兩隻大子對壓在我的後腦勺上。

她身高有一米七二,我只有一米六五,被她這個大美女緊緊的抱着,我身體裏頓時起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反應。鄭鈴把我緊抱着甩到一邊,嬌聲道:“不能再打了,再打你要給廠裏除名的。”我把頭一耿道:“除名就除名,先揍痛快了再説。”鄭鈴緊緊的抱着我,死活不讓我下來,我一回頭,這下可好,嘴正好碰到了她的香上,一股電傳遍全身。

但這只是極短暫的一瞬間,兩人的雙立即分開,周圍職工幾乎都沒發現,只有劉勇呆了一下。正鬧得開心時,保衞科的人就來了,問道:“怎麼回事?”方洪指着我道:“他這個臨時工竟然敢打人!”我回過神來,還是那一副嬉皮笑臉的表情,回道:“我打人了,又沒打你,你象個條狗似的在地上游什麼遊?”方洪怒聲道:“被打的就是我。”鄭鈴放開我,高聲道:“方洪侮辱人在先,小柴年紀小不懂事,你們不能全怪他。”保衞科的幹事白了她一眼,沉聲道:“怎麼又是和你這隻狐狸有關?一起和我回保衞室去。”劉勇在旁邊不敢吱聲。我笑着一拉鄭鈴的手腕,低聲道:“鄭鈴姐你常在廠裏惹事生非嗎?”鄭鈴淚花兒在眼圈中打轉,卻是拼命忍住,有些哽咽的説道:“不是我惹事,是事惹我,好…我們跟你去保衞室把這事解釋清楚。”我嬉笑着一推那幹事,吊兒郎當的道:“別繃着這張吊臉撒,搞得象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似的,這事和鄭鈴無關,也沒你的事,方洪昨夜看書看昏了頭,自己站不穩摔了個狗吃屎,是不是啊?方大b?”方洪怒道:“放你媽的狗…”我湊近方洪的耳邊,用極低的聲音道:“王八蛋,你要是再不起來,我就向書記告發,老子問你個b,你工具箱裏藏着的全是些什麼書?”方洪硬扛,低聲抵死賴道:“我工具箱裏的是新華字典,你去告好了。”我用更低的聲音道:“是嗎?要是吳老頭在你的工具箱裏,翻到比如西村壽行的《妖窟魔影》一類的書,你會怎麼説?”方洪驚得臉都變了,低聲急道:“你怎麼知道?”保衞幹事不耐煩的道:“你們兩個嘀嘀咕咕的説什麼?”方洪跳了起來。

向我手直搖,又對保衞幹事説道:“沒事沒事,我和小柴闖着玩哩!”保衞幹事狐疑的道:“真沒事?”我笑道:“是不是廠裏沒人鬧事你個呆b憋得慌,非要整出些事來才臉?”保衞幹事瞪了我一眼道:“我不管你有什麼後台,但最好安份些,真要鬧出個什麼事來,大家都為難,明白嗎?”我“啪…”的一聲,立正,向他敬了個軍禮,嬉笑道:“是…首長。”保衞幹事低聲嘀咕了幾句走了。

這時已經沒人打飯了,我拿着搪瓷碗跑到打飯的窗口,遞上一張皺巴巴的飯票,打飯的老太婆面無表情的替我夾了一筷子鹹鴨子,又用勺子挖了一垛子爛青菜,一塊糙米飯。我用眼睛一數,大叫起來道:“死老太婆!

欺負人不是?你自己數數,才三塊鴨子,怎麼吃啊?”老太婆一臉死相的道:“大家都一樣,你自己家吃的是什麼呀?廠子有鴨子吃就不算了,還嫌多嫌少的,切…”我嘻笑了一聲。

忽然隔着玻璃窗把飛快的把手伸進去,如閃電般的在盛鴨的大盤子裏,抓了一大把鴨出來,放在碗裏,轉身就走,邊走邊伸出舌頭來,把油乎乎的手乾淨,隨便找個空座坐了。

悶頭扒飯,本不理身後老太婆的怒吼。方洪忽然湊過來道:“我那事可千萬別和人説呀,給公安知道了,會割雞巴的。”我本不把剛才和方洪爭打的事放在心上,無所謂的笑笑道:“扯蛋!公安沒事割你們雞巴有個吊用。”方洪一本正經的低聲道:“什麼扯蛋!我跟你説啊,聽説公安把全中國看黃書的全抓起來後,集體割雞巴,然後風乾了賣給小本!”我一口飯就噴了出來,用吃飯的湯匙敲了一下他的大頭,笑道:“小本要你們這些風乾的雞巴又幹什麼用?更是扯蛋,再説了。

要是看看黃書就割雞巴,那真刀真槍乾的,還不連蛋都割了去,別人不説,咱們廠的領導就首當其衝,哎呀…”我到底年紀小,差點就説漏了嘴,冷不防一隻柔軟的手按住我的後肩,低聲道:“怎麼不説了!”我回頭一看,卻是鄭鈴,我含着飯道:“人嚇人嚇死人的,大白天怎麼走路一點聲音也沒有?象只鬼一樣,説什麼説呀?”鄭鈴拿着飯,歪着漂亮的臉蛋,盯着我看了又看。我摸了摸臉道:“看什麼呀!我臉上也沒花。”方洪低聲道:“沒天理喲!”我不解道:“又是怎麼回事,我實在聽不懂?什麼沒天理?”方洪嘀咕道:“怎麼鄭鈴就喜歡你們這些賊眉鼠目的傢伙?”鄭鈴在也我邊上坐了下來,邊吃飯邊説道:“賊眉鼠目總比看起來正義凜然,實際上滿腹虛偽的人要強得多,劉勇找你有事,我也要和小柴有事要講。”方洪拿着飯,向我看了一眼,向劉勇那桌走去,臨走還不忘小聲叮囑道:“千萬不能亂説呀!拜託了。”我本就不認為看黃書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笑笑道:“行了,我不會説的。”鄭鈴在我邊上坐了下來,低聲的道:“小柴!

你和吳書記很嗎?”我笑了笑,也不回答,低頭吃飯。鄭鈴從飯桌底下伸出腿來,碰了碰我的大腿,又道:“小氣樣!姐有事求你幫個忙,要是成功了,少不了你的好處。”不遠處,方洪一碰劉勇,你聲道:“劉小胖!你可要小心了。

你家的老婆夠騷的,當心紅杏出牆給你戴綠帽子!”劉勇郎郎自語,小聲嘀咕道:“我媽早説過,找漂亮老婆不安全的,唉…”我嘿嘿傻笑了一聲,伸手在鄭鈴的大腿上捏了一把,拿起碗站起身來,作勢要站起來,鄭鈴臉一變。

但瞬間即逝,伸手一把拉住我,哀求道:“你坐下來聽我把話説完撒。”我眼角早瞟到她的小變化,以我打牛混世的小經驗,鄭鈴和江媚其實是同類人,都是比較有心機的,是凡有心機的人,不論男女,心思都比較活,心思活的人。

也不可能永遠安於現狀,總想鹹魚翻身,但這類人也比較謹慎,要他們走出第一步都非常非常的難。

但一旦他們下定決心走了第一步,以後的事就容易了,我笑了笑,猶如一隻剛剛出的小野狼,正面對着一隻漂亮的小母雞,故意壓低聲音道:“是不是為了廠裏建新房的事,要是這事,你就別提了,我幫不上忙了。”鄭鈴聽到話裏有話,兩隻媚人的杏眼亮了起來,死死拉住我的手道:“好兄弟!坐下來説呀,算我求你了。”其實我並不想走,左右看看,發現有幾個職工往我們這裏望,我翻手壓住她的欺霜賽雪似的皓腕,低聲嘆了一口氣道:“哎…好姐姐,不瞞你説,這話你説遲了,實話對你説吧,不錯,我和吳書記,確有一層不方便説的關係。

但是過年時,我已經幫我們廠的一個人向他要了一套房子,現在要我為你再找他要房子,這種得寸進尺的事,要我這個老實人怎麼説得出口?”鄭鈴婆家六口人,窩居在一間五平米的平房內,晚上連小個便也不方便,劉勇的父母都沒有正式工作,她自己孃家還有一個弟弟,自爺爺被打成黑五類之後,被沒收了全部家產,一家祖孫三代五口人,也窩居在一住低矮的窩棚內,那個時代,本就沒有商品房買,就算有,象他們這種在工廠的裏拼死拼活的老實職工,哪有錢去購賣昂貴的商品房,廠裏的福利分房,是他們解決住房困難的唯一途徑,能否得到一套小得可憐的居室,也是他們一輩子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