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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章入夜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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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當笑話來聽了,第一她不過是一時的照顧他,他當她是女婢,她當他是一時表面的主子,自然是表面一套,背地裏一套,他也管不着。第二,惠是將這個工作當做是女傭,按照她那邊,主人家可管不了她的私事。

乖順地應了聲,當沒聽懂他話裏的意思,不是別忘了是女婢嘛,這個身份惠當然記得,不曾一刻有忘記。

商隊那邊食物做多了,就分了些給他們這些隨行人員。提到叫花雞,因烹飪方便,不用拔雞,燒硬的泥團一敲,雞就都給帶下來了,非常的方便,惠得到了隊裏廚師的讚許。

飯飽後還有飯後甜點,一種白的果子,小西紅柿大小,大棗給了惠十幾顆就走了,嚴凱自然是沒有。

惠正要吃,看到果子底下有個,這一掰開,果子中空裏面躺了一條白白肥肥的大蟲嚇了惠一跳。

“不用看了,每個白果裏都有,這也是這果子的特。”嚴凱對白果很是眼饞,作為主人怎麼可能跟女婢搶食呢,所以他忍了。

“不是被蟲蛀了,而是就是這樣的?就是要果子連蟲子一起吃?”惠不可置信地問。

“嗯啦,廢話那麼多。”嚴凱站起來,去棚子外接雨水洗手。

就怕是嚴凱在耍自己,惠看向月夜,月夜搖頭:“夏國多奇葩,我哪知道。”不死心的惠跑去問大棗,結果確實是帶蟲子一起吃的,大棗還一個勁地説好吃,讓她趕緊嚐嚐,盛情難卻,沒辦法惠只有硬着頭皮當着大棗的面丟了個白果到嘴裏。

外頭的果,脆脆的,中間估計是咬到蟲子了,頓時綿綿的,咀嚼了兩下,只要不想那是蟲子,口還不錯,果子酸酸的,蟲子卻是甜的,兩種味道,口融合真還不錯。

不過心裏有陰影,那蟲子在惠看來就跟蠅蟲沒區別,就是個頭大了,白肥了些,一經回來,就給嚴凱了。

“真是費,那我就幫你吃了。”嚴凱口頭上如此説,惠卻是早就看出他嘴饞想吃了。

暴雨來得快,沒的也快,不一會兒,雲就開了,不過月亮已經出來,有些人都已經準備要休息,林隊長髮話,他們一早就要出發,為了趕上今天落下的路程。作為少爺跟女婢,惠和嚴凱是共用一個帳篷。

説好的食宿自理,只限於到城內,民宿需要錢的地方,郊外還是會幫準備好帳篷,很是人化。

大棗在被人叫走前,對惠説:“那小子敢對你有無禮之舉,你就大叫,我會來幫你的。”

“那小子對你有意思呢,真是可愛啊。”月夜同惠站在一排,看着大棗被人拉走,能聽到拉大棗的人小聲地説:“是你媳婦不成,那麼關心。”惠也覺得大棗很可愛,不過他的心意,她只能心領。

“你的口怎麼了?”月夜突然問道。

口?”惠奇怪地看向口,被垂髮掩蓋着,粉紅的衣領處一片的暗紅。

“不覺得痛啊,應該沒受傷吧,怎麼這麼多血。”惠説着看了看不遠處守夜的人,背過身去扒開衣領,此時嚴凱從帳篷探出頭來:“你還不進…”這話停在看到出來的肌膚,還能看到些出來凸起的一部分部呢。

當然他也看到了惠血染一片的口,道:“被螞蟥咬了?趕快過來我看看。”對螞蟥,惠不陌生,在合州到茂的路上,她曾見過一次,不過那次才沾上身就被她給發現了,跟水蛭有些區別,最初還以為是鼻涕蟲,然後就被瑞寧給抓去給燒死了,並對她説了些有關被螞蟥咬的一些注意事項。她是第一次被螞蟥咬,還被血到了這種程度,還以為是怎麼了,這出血量真是夠恐怖的。

“我知道怎麼處理,不用擔心。”側過身去,有現成的定魂針,惠就是拿它將螞蟥給挑了起來,放到了火上烤了烤,看着了血的螞蟥被烤焦,隨意地在衣服上擦了擦,再去挑另一隻。

那一處就有四隻螞蟥,都不知道是何時鑽進去的,難怪血出來那麼多。

在嚴凱縮頭回去後,惠就用碧水珠治療了傷處,來到帳篷裏,嚴凱遞過來個瓶子:“擦下藥吧。”然後背過身躺了下來。

林間的帳篷沒有在空處那麼大,小小的跟惠那邊的簡易帳篷相似,地上鋪着砍來的各種樹枝,蓋上帆布,與濕漉漉的地面隔開,進來就要鞋,以免髒。

經過暴雨,夜裏的氣温低了很多,在惠靠着一角睡覺時,幾乎是背對背地躺着的嚴凱早就打起了呼嚕。

正是因為呼嚕聲,惠已經躺下很久,就是睡不着覺。

惠坐了起來,“豬啊!”憤怒地叫了出來,睡得沉的嚴凱沒半點自覺,依然呼嚕聲咕咕地。

惠踏過去,將嚴凱的嘴巴給合上,又捏住鼻子,靜了好一會兒,嚴凱一手揮來,轉個身繼續打呼嚕。

原本就狹小的地方,他這翻身躺到了中間,大開着腿,左右都沒了惠可容身之處。

懊惱地一拍額頭,惠踹了嚴凱的股,從他身上踏過去。

從帳篷裏出來,空氣清新,空氣有些清冷,空中繁星點點,月亮倒是朦朦朧朧,不是很明亮。

兩個守夜人手裏拄着刀,一搖一擺地打着瞌睡。

“月夜,情況是不是不對?”想當初跟瑞寧送信到茂,瑞寧可沒體諒她是女人,也可以説已經有給她優待了,都是讓她守上半夜,瑞寧守更難熬的後半夜,如此替着守夜,就是擔心敵襲,這才入夜沒多久,人也困得太早了些。

突然一陣異香飄過來,不用月夜回答,惠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了,扯着嗓子大叫:“有敵人!有敵人!”惠的一嗓子出來,各頂帳篷裏就炸開了鍋,第二聲,大家都已經衣衫不整的從帳篷裏出來了,一聞到異香,林隊長就喊道:“燒起解腥草!”數人手裏拿着一捆草,往火堆一丟,乾草被火舌迅速沒,冒出了大量白的煙霧,異香被沖淡,但是這解腥草的煙味可一點都不好聞,説是解腥,其實它的氣味就是腥味十足。

一物剋一物,藍淋花的花瓣所燒的煙味雖然帶異香,但是能讓人在毫無所覺下快速入眠,哪怕地震都不會被搖醒。藍淋花乾花,在不燒的情況下放到牀頭,能讓人安眠,是沒有任何副作用解決失眠的良藥,但用在暗算人上可比一般香好用得多,不僅縈繞不易散,氣味温和更能讓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當做花香入,而且擴散面很廣,唯有解腥草的腥味能沖淡。

“去查看一下貨物的情況!”貨車沒辦法移動到林子裏,不過也就是在前面幾步路,觸目可及,還有幾人在看守。

“貨車沒事。”看守的人高聲喊道。

大棗去查看其中一守夜人,結果一推就倒,而且沒有要醒的樣子,看到守夜人脖子上的小紅點,大棗從上面拔出了針,聞了聞叫道:“隊長。”

“是夜襲沒錯,大家戒備着。”話才落,數箭直而來,一時間傷亡者就有了幾名。

箭而過,二十來人衝出了林子,瞬間打鬥聲響了起來。

惠回身鑽到帳篷裏,嚴凱這隻豬還在睡覺,狠狠給了他幾巴掌,嚴凱吃疼才悠悠醒來,“公子我們受到夜襲了,快出來。”惠本來想讓嚴凱就躲在帳篷裏,想想這樣更不安全,一則再來個箭,很可能會被到,二來,有歹徒從一側砍破帳篷衝進來不易被周圍人察覺。

當嚴凱出來,另兩位手無寸鐵的人也都逃出來了,原來是他們的帳篷被火燒着了,慌亂間灰頭土臉地給逃了出來,這就更説明帳篷裏不安全了。

嚴凱被嚇得不輕,就算如此,他還是用他那抖個不停的身體擋在惠面前道:“不用怕,公子我會保護你,給給我劍,我來保護你!”就是惠想給,他也用不了這把劍,在嚴凱伸出手來,惠身後正有敵人偷偷前進。

那人剛要向惠砍來,惠反手用劍鞘打在了那人的口,拔劍而出就是對準那人的口刺去。月夜剛剛想起惠不能見人血,半途停下了手,給了人反擊的機會。

月夜是早發現了有人靠近,惠還不知道呢,這會兒才反應過來,敵人的刀已然到了眼前,她又不能躲,嚴凱那小子還在她背後呢!

惠傻愣着,千鈞一髮之際,月夜還是接了手,嘆氣道:“都看了這麼多場了,連這種情況怎麼接手都不知道,你説你笨不笨啊?”仰頭矮下身,拉長被刀砍到的時間,在砍中嚴凱的頭前迅速用劍擋下,提腳給敵人的口來了一腳,正身快速向前一邁靠近敵人再來個迴旋踢,正中敵人的頭部,在敵人趴地上,腦冒金星時,用劍鞘重擊他的後腦勺,成功幹掉一個。

“對付敵人要這樣才行,動作一氣呵成懂不?再來試試。”在船上待得無聊了的月夜每天都只能動動嘴皮子説些無聊的話,久未動彈,手腳都發癢了,這會兒有自動送上門的架打,作為戰神的他,當然不能錯過。

惠撿起地上一塊石頭到嚴凱手上,“如果這人醒來,你就給他來一下,記得要對着後腦勺砸。”嚴凱以為惠是説着玩的,沒想到她真的會武藝,愣神地接過石頭,只有看着她向混亂中心走去的背景,嘴裏的危險沒有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