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威震雙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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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燕寄雲雙目才閉上的瞬間。身前五尺左右處突然響起一個震人心絃的聲音道:“燕娃兒。你的傷等下再治如何聲音起在五尺之內。事前竟然毫無所覺,單由來人這份輕功。就足夠令人驚訝的了。心頭猛地一震,燕寄雲瞬間向發聲處望去。
來人果然就在五尺之內的正前方,滿頭銀白如雪的頭髮,梳理得十分整齊。
就因為梳理得整齊。越發顯得他那張皺紋密,瘦如骷髏般的面龐格外顯得稜角畢,兩隻光閃的眸子,深深的陷在眼眶內。喟張扎立的霜眉:長而不垂,除了襯托得他那雙眼睛似能護光之外,更增加了幾分暴唳之氣。
塌鼻子。薄如紙。再配上下那把山羊鬍子,使他外表在暴喝中增加了一層濃濃的陰沉之氣。
直覺的,燕寄雲就覺得來人對他極為不利,腿雙一用勁,就要站起來。
古怪的笑了笑,白髮老者以低沉的聲音道:“燕娃兒,站起來也沒有用,何必費力氣呢:坐下,坐下。”猛然間站了起來,燕寄雲冷漠的道:“找我的?”老者道:“你叫燕寄雲,沒錯吧!”燕寄雲冷冷的道:“沒錯。”白髮老者笑了笑,道:“那就沒錯了,老夫正是來找你的。”上下打量了老者一陣,燕寄雲道:“現在尊駕找到了,尊駕又有何打算?”向前走了兩步,老者道:“完成老夫此行的目的。”暗自了口冷氣,燕寄雲道:“尊駕何不一次把話説完?”白髮老者道:“你沒有問那麼多,叫我怎麼答呢?”燕寄雲猜測不出對方的來意,冷然一笑道:“是誰叫尊駕來的?”白髮老者想了想,道:“老夫接到三樣東西,一樣是一顆丹藥,第二樣,是老夫早年的一件信物。第三樣,是一柄紅小劍,因此。老夫就來了。”心頭猛然一震,燕寄雲俊臉倏然一沉,冷笑道:“尊駕是接了血劍令而來的?”白髮老者點點頭,道:“也可以那麼説。”鬆手放下了手中墨龍鞭鞭身,燕寄雲冰冷的道:“咱們之間。話就到此為止了,是你先出手,還是燕某先出手?”白髮老音笑了笑,道:“燕娃兒,老夫倒以為咱們有再談談的必要。比方説,打起來的話,你自信能是老夫之敵嗎?”冷冷的笑了一聲,燕寄雲道:“燕寄雲卻想試上一試。”白髮老者笑道:“帶著內傷?”心頭微微一震,燕寄雲道:“這點傷算不得什麼!”白髮老者依然温和的道:“的確算不了什麼,但是,高手過招。毫髮之差。就足以喪命,娃兒,老夫可與鵝峯堡的那兩個小子不同。”冷笑一聲,燕寄雲輕蔑的道:“同是供人驅使之輩,燕某倒看不出你們有什麼不同之處。”瘦骨嶙峋的老臉突然一沉,白髮老者冷聲道:“你説什麼?”燕寄雲毫無懼的冷笑道:“我説你們同是供人驅使。替人賣命之輩。”目中突然爆出駭人的冷芒,臉上的暴唳之氣也顯得更加濃厚。
白髮老者盯視了燕寄雲良久,突然摶身冷喝一聲,揮手向右後方一棵雙臂合圍的大楓樹上劈出一掌。掌出才冷聲道:“小於。你睜眼看看!。”白髮老者話才説完,那棵大楓樹已狹著風聲,向坡外倒去。
未見凌厲的掌風,也沒看見樹幹著掌時震動過,白髮老者出掌之快及掌勁之猛。實在已達駭人聽聞的程度了。
俊臉微微變了變。但在剎那間便又平復了。
淡淡的,燕寄雲道:“好掌力,好工夫,”怪臉上的神,稍微緩和了一下。白髮老者道:“你自信此時此地。能敵得住嗎?”淡漠的笑了笑。燕寄雲道:“燕某此刻的確敵不住。”怪臉一沉,白髮老者冷聲道:“那你説話最好小心點。”冷冷的,燕寄雲道:“尊駕以為可能嗎?”白髮老者冷笑道:“除非你不要那條命了。”突然豪放的朗聲大笑了一陣,燕寄雲道:“生死由命。富貴在天,燕寄雲既然道進了江湖的是非圈中,就得憑本事保住自己這條命,如果燕某的本事不足以保命,橫屍乃是遲早的事,燕某又何必珍惜這片刻的生存而寄於他人手中呢?”呆了一呆,白髮老者上下打量了燕寄雲一陣,撇撇嘴道:娃兒,想不到你還有幾兩硬骨頭呢?你可要明白。老夫可不是那種捨不得殺生的善人。”冷冷的笑了一聲,燕寄雲道:“尊駕就是不説。單由你那份長像,燕某也看得出你是那一種人,哼!尊駕用不著威脅,”提到長像二字,燕寄雲腦海中突然掠過一絲靈光,但卻又捕捉不住。
這次白髮老者好像真個動了肝火了。氣得大叫一聲。道:“嘿!老夫活劈了你這小輩。”話落猛然揚起右掌,作勢攻。左掌迅捷的護住口,右手墨龍鞭上己貫注上內力,準備攻擊。
白髮老者見狀突然叉緩和了下來,冷聲道:“你真要打?”燕寄雲冷聲道:“擺在你我面前的,除了打這條路可走,朋友,你還猶疑什麼?”白髮老者冷聲道:“小於,你這不是自己往死路上闖嗎?”冷笑了一聲,燕寄雲道:“燕某這條命還用不著你來擔心,朋友,你可是要燕某先下手?”放下舉在前的手臂,白髮老者突然長嘆一聲,道:“有其師必有其徒,娃兒,老夫算是服了你了,好吧!咱們不打了,不過,有一件事,你卻必須依老夫的意思去做。”燕寄雲一怔,道:“尊駕以為燕某可能依隨你嗎?”白髮老者沒有立刻開口,探手人懷鏌出一塊黃綾,小心的打開後,平託於右掌上,道:“我想你必須那麼做,姓兒,把這個服下去。”目光在老者掌上打了個摶,燕寄雲看到他掌中託著一顆血紅,龍眼大小的紅丹丸,冷笑了一聲,道:“假使燕寄雲不服它呢?”白髮老者道:“那將有人會非常得意?”燕寄雲一怔,道:“你?”搖搖頭,老者道:“既不是我,也不是你,娃兒,你該知道有些人不希望你再去。”燕寄雲更惑了,望着那張古怪的老臉,他道:“你是説那送血劍令與你的人?”白髮老者道:“或許老夫該説是還給老失信物的人。”燕寄雲有點明白了。略一思忖道:“尊駕欠了他的什麼?”白髮老者有點慨的道:“老夫一生,就只有這一件信物給錯了人。也只有這一件沒有收回。娃兒。你明白了吧?”燕寄雲點點頭,冷漠的道:“因此尊駕必須替他辦妥這件事,對嗎?”白髮老者道:“正是這麼説的,因此,老夫希望你能將此藥服下去。”冷冷的笑了一聲。燕寄雲道:“用燕寄雲這條命,完成尊駕末了的心願,是嗎?朋本,説實話,燕某此時的功力,只有六成左右,決非你之敵,你又何必求之於我呢?下手解決,不是更乾脆些嗎?”白髮老者冷靜的道:“老夫如果那麼做。正是他們所期望的,因此,老夫説你不服此藥,他們將很得意。”燕寄雲冷笑道:“這麼説,尊駕倒像是為了燕寄雲而這麼做的了,是嗎?話意含有諷刺意味。
白髮老者並不生氣,只沉重的道:“娃兒,世間的事,往往不能憑一己之主觀判定,人間盡多魔面佛心之人。”心頭猛然一動,腦海中那絲靈光突然又出現了,這一次,燕寄雲捕捉住二望着白髮老者。他驚異的道:“魔面佛是你?”老者點點頭,苦笑道:“娃兒,這是老夫有生之年所做的一件,唯一不是出自自己所願的事呢,”黯然長嘆一聲。燕寄雲道:“我早該想到是你才對,看來,他們真的是拾下了燕寄雲了。”愧疚的掃了燕寄雲一眼,魔面佛沉聲道:“娃兒,那倒也不見得,他們也許沒有料到你真會馴服的把藥服下去?”心中掠過一絲亮光,燕寄雲道:“前輩是説這藥不會傷害我?”沒有直接回答燕寄雲的話,魔面佛道:“燕娃兒,你聽説過魔火迴天丹之名嗎?”燕寄雲搖搖頭,道:“沒説過。”魔面佛道:“此丹普天之下只有三粒。據傳説是昔年一個功高莫測的魔火道人所留下的,由於其人以功高無敵留名武林。故武林中人一直以為他留下的丹藥必是奇珍異寶。競相探尋,二十年前,此丹被崑崙山,崑崙子所得,但只服下一粒,便因魔火內焚,無法壓制而送了命,崑崙子一死,魔火迴天丹又落人長命鬼丐手中,長命鬼丐也因此送了命,這一粒,則不知落人誰手中,竟然送到我手中,叫我給你服下。”苦笑了一陣,燕寄雲道:“前輩能確定此丹就是魔火迴天丹嗎?”魔面佛道:“老夫出道以濟世為本意。藥也懂得些,送丹與我之人,雖然説此丹能助功延年,但卻瞞不過老夫這雙眼睛,老夫雖未見過魔火迴天丹。但此丹的記述卻曾見過,丹上這三棵白點,是任何制開藥之人都無法偽造上去的。”燕寄雲淡漠的道:“既有兩個先例擺在眼前,燕寄雲服下此丹,又何能例外,燕某這條命既然在前輩手中,又何必多此一舉呢?”魔面佛凝重的道:“娃兒,老夫的想法卻與你不同,此丹既稱之為魔火迴天丹。必屬藥極強丹藥,崑崙子與長命鬼丐具非童子之身,自身功力基礎又不夠渾厚,因此,服下此丹。無法導至於正途。反受魔火攻心之害,而你,卻沒有他們那些缺點。”燕寄雲道:“這只是猜測?”魔面佛點點頭,道:“確實全是猜測,不過。並非完全沒有據,火水之力無窮,若不擅導之於正途,有大用之物,亦將有大害,此丹就是如此,因此,無人敢服。”燕寄雲暗自一嘆,道:“前輩仍要燕某一試嗎?”歉疚的輕嘆一聲,魔面佛道:“娃兒,這是你我目前唯一可走的一條路。”燕寄雲道:“也許該説是燕寄雲唯一可走的一條路才是。”魔面佛沉重的道:“娃兒,老夫並沒有説錯。確實是你我。
或許,你會奇怪老夫既然有魔面佛之號,何以借大年紀,尚且如此貪生,唉!老夫曾説過送那信物是老夫一生中唯一的一件錯事。因為,那是本門的令符,先師留下的唯一令符,這是老夫不得不迫你而為私利的原因。”暗自輕嘆了一聲,燕寄雲道:“前輩把那藥過來吧!”似乎沒想到燕寄雲會答應得如此乾脆。
魔面佛聞言除了有些意外的覺之外,內心另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慚愧與歉疚的覺。
因此。他木木的站在那裏,雙目盯著燕寄雲那張平靜得異乎尋常的俊臉:一句話也説不出來了。
淡淡的,燕寄雲道:“前輩還在猶疑些什麼?”凝重的一個字一個字的,魔面佛道:“娃兒,這藥也許會要了你的命,”冷漠的點點頭。燕寄雲道:“但你卻必須那麼做,對嗎?”魔面佛老臉紅著,沉默了-陣,才道:“不錯。老夫必須那麼做。”燕寄雲冷靜的道:“那你還等什麼?”魔面佛答非所問的道:“娃兒,你答應得太突然了。”燕寄雲道:“這樣對尊駕而言,不是更省事嗎?”魔面砩沉重的道:“老夫倒希望你能抵抗。”燕寄雲冷淡的道:“減少些許內心的兼疚。”極其緩慢的點了下頭,魔面佛道:“正是那麼説的?姓兒,事情雖然有些自欺欺人之嫌,但是,最低限度,在行動上,老夫會覺得自然些。”燕寄雲冷冷一笑,道:“這本來就是個弱強食的時代,尊駕又何必多此一層不必要的顧慮呢?燕某若有那份自信自然會反抗,燕某若反抗不了,動手與否,又差到那裏呢?”魔面佛驚訝的望着燕寄雲,的確,他有些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年僅弱冠的少年人,竟會有如此成而卻又近乎偏的思想。
望着那張泰然自若而又冷漠非常的俊臉,魔面佛沉重的道:“姓兒,或許老夫沒有資格説你的想法太過於偏了,但是,事實上,世間有很多事,並不全如你想像中的那麼刻板而無法變通的。”冷漠的,燕寄雲道:“這算是長者的教言?”魔面佛沉聲道:“但你並無意接受。”笑笑,燕寄雲道:“既然如此,前輩認為還有再説下去的必要嗎沉重的搖搖頭,魔面佛道:“娃兒,事實現在,老夫今所做所為,已失去了長者風範,老夫自知沒有資格以長者的身份説什麼,不過…”打斷魔面佛的話,燕寄雲逍:“前輩不必再説叫什麼,也不必再解釋什麼?每個人,命只有一條,燕寄雲今天所能做的已全做了,用得著再説什麼嗎?”話落一頓,道:“前輩把藥拿過來吧!。”遲疑了好一陣子,魔面佛終於長嘆一聲。道:“唉,也罷,娃兒,不管後,你是否會傷在這顆藥丹下,今天。老夫確實算得上是用強硬手段便把你的命借過來,後。如果你仍活著,老夫將隨時等著你上門來。”話落大步向燕寄雲走過來。
等魔面佛在面前站定之後,燕寄雲才冰冷的道:“既有前例可查,也許尊駕用不著等了。”誠懇的,魔面佛道:“老夫誠懇的祝你服後無恙,此心唯天可表。”淡漠的笑笑,燕寄雲道:“燕某也許該説心領如同身受了。”燕寄雲的冷言冷語、魔面佛完全逆來順受了。他覺得,燕寄雲這麼做,沒有半點過份之處,不是嗎?一個人,只有一條命啊!
而現在,他就要憑自己的武功。強迫他將自己的命拿出來做實驗。
望着燕寄雲,魔面佛沉聲道:“娃兒,在你服此藥之前,老夫要先替你將內傷療治好,”仍然是那麼冷冰冰的,燕寄雲道:“有此必要嗎?”凝重而堅定的,魔面佛道:“娃兒,不管你怎麼説,老夫卻要那麼做。
“求一己之安心?”魔面佛沉聲道:“隨便你怎麼説!”看看魔面佛堅定的臉。燕寄雲沒有再開口,就地坐下來。
繞到燕寄雲身後,魔面佛也盤膝坐了下來,把藥放在身前灰袍下襬上,雙手按在燕寄雲背上了。
魔面佛雙掌才抵在燕寄雲背上,燕奇雲突然開口道:“也許該讓我先服下那丹藥才是。”魔面佛一怔,道:“為什麼?”冷冷的笑了一聲,燕寄雲道:“為了尊駕自身的安全設想啊!”想了想。魔面佛凝重的道:“你功力一復,老夫或許真的不是你的對手,不過。那倒也是解決問題的另一條路,娃兒,凝氣運功:老夫助你一臂之力。”話落閉目凝氣,真力透過雙掌心,開始注人燕寄雲體內。
眼皮眨動了一陣。燕寄雲睜開雙目,貼在他背上的那雙手。也在此時移開了。
既沒有轉身,也沒有開口,彼此之間、就這麼僵持了好一陣子。魔面佛才道:“娃兒,你有什麼打算!”冷漠的,燕寄雲道通:“拿來吧!”魔面佛道:“現在你有能力反抗了,”依舊背對著魔面佛:燕寄雲冰冷的道:“但方才卻沒有。”魔面佛道:“現在與方才不同。”燕寄雲冷冷的道:“但燕某卻是由方才活到現在的。”沉重的嘆息一聲,魔面佛道:“娃兒,你在講江湖道義?”冷冷的,燕寄雲道:“也許燕寄雲是為了不想欠你這種人點什麼,你我沒有什麼可以再談的了,拿來吧!”魔面佛沒有再開口,沉默了一陣,一顆血紅,龍目大小的藥丸從燕寄雲頭下掠過,落在他盤坐著的腿上。
幾乎想都沒有想,燕寄雲抬起腿上的藥丸,張口了下去,除了喉頭覺得有些火辣辣的如同火烤的覺之外。並沒有什麼其他覺。
他站起來,頭也沒回。燕寄雲大步向嶺下走去。
“娃兒,等一下!”站住腳,燕寄雲冷冷的道:“尊駕擔心燕某沒有服?”魔面佛慎重的道:“老夫相信你已經服下去了,原先。在你服藥之前,老夫已經説過,服此藥。如無大害,必有大利。老夫能想到這一點,他們也必能做適當的預防。這黃山之上,老夫相信他們必已佈下了天羅地網,以做萬一的打算,而你服下此藥,如果無害。在收其利之前,功力必將因真氣澎湃如,難以導之人正途而降低,這將是最危險的一段時期,因此,老夫已替你找好一個護法之人。”燕寄雲冷冷的道:“尊駕也許説是收屍之人,更恰當些。”魔面佛沉重的道:“老夫不敢肯定説沒有這種可能,但是,這個人你卻必須去找他,老夫這裏有她師傅的一封信。”頭也沒回,燕寄雲大步向前走去,魔面佛沉聲道:“站住!”猛然站住了腳,燕寄雲冰冷的道:“尊駕真想以前輩的身份呼喝燕寄雲嗎?”話落倏然轉過身來,盯著那張冷如寒霜的俊臉。魔面佛沉聲道:“老夫説過。今所為。已失長者風範。自然不會以長者自居,不過。這封信,是出自飛鳳之手。你卻必須帶去給白燕玲。”冷冷的笑笑,燕寄雲道:“尊駕知道燕某與飛鳳門是什麼關係嗎?”魔面佛沉聲道:“江湖中人,只知潛龍、飛鳳不合,年年較技,卻無人知道他們是一對真心相戀的戀人,直到潛龍長逝之後,飛鳳才知道所爭者原無意義,她。也許算得上是你的長輩吧?”怔立了半天,燕寄雲腦海中一直響著師傅在世時所一在叮嚀的話。
“寧可敗給飛鳳門的人,不可傷害他們,”現在,他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走到燕寄雲面前,魔面佛把手中的信遞到燕寄雲面前道:“把這個給白燕玲,她會知道怎麼做!”伸手接過信來,燕寄雲沉重的道:“是你求飛鳳寫的?”魔面佛點點頭道:“可以那麼説,不過,老夫沒有告訴她要給你服那顆藥,只説你將有大難需要她協助。”把信揣人懷中,燕寄雲轉身去。
魔面佛見狀忍不住開口道:“娃兒你一定得拿給她。”這次沒有停下來,燕寄雲只是道:“你擔心的話,何不跟下來看看?”魔面佛聞肓大急。口道:“老夫如果能得出時間來,也不會委託別人看護你了。”這時,燕寄雲的背影已走出七八尺遠,只聽他冷漠的道:“燕某活著對尊駕只有壞處,沒有好處。”話落雙姑——點地面,凌空向嶺下飛出去。只閃了兩閃,便消失於楓林中。
向前追趕了幾步,又不由自主的停下腳來,魔面佛沉重的道:“這封信也許不該給他,他不是那種肯求於人的人。唉,但願上倉慈悲,莫使老夫陷害了他。
話落懷著一顆沉重的心,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偏西的夏強光,照著一行行、一一塊塊,火紅。嵯峨、磷絢的高崖岩石,裂縫長出的近似枯萎的野草及細搦得如手指般的矮小灌木。
乾得看起來沒有一點水份的葉子,看起來,絲毫沒有夏季的莆葱蒼翠氣息,沒有鳥禽,沒有走獸,甚至,連只小小的炸蜢也難得見到,這裏,就是接天崖,就坐在那塊面臨身邊百丈絕壁的大石頭上,他,燕寄雲已等了足足有一個時辰了。
開頭,一坐下來,他就把全部心思集中在自己身上,探測著服下那顆魔火迴天丹之後有沒有什麼異樣覺,但卻一點也沒試出來,而後,他開始向四周張望,找尋那約他的來的女子,但卻什麼也沒看到。
現在,他既不探測自身的覺,也不找尋了。只考慮著,是不是應該離開了。
慢慢的站起身來,燕寄雲打算離開了,就在這時,對面那塊有半個人高的石尖上,神兵天降般的飄落下一圓紅影,人,不過才站定,那帶有傲氣的悦耳嬌聲便在燕寄丟耳邊響起來了。
“嗨!燕寄雲,你可真守信用。”人影一站定,首先人目的是那個婀娜多姿,弱不風的玲瓏嬌軀,再向上看,他看到了一方火紅的覆面紅中,這覆面紅中,遮住了她雙目以下的半個臉龐,那彎彎細常的柳葉眉,似新且初升,如青山含燦,那雙長睫下閃動著的明眸,如秋水生波,再配上那一頭油亮烏黑般秀髮,雖然,能看到的就只有這些,但這些卻以足夠令人雙眼靈亮了。
星眸迅捷的在那張蒙著紅中的臉上打了個轉,燕寄雲匆匆移開目光,淡淡的道:“彼此,彼此,姑娘是飛風門的傳人?”蒙面少女傲聲道:“正是,你看配不配與你潛龍門的高手較量。”淡淡的笑笑,燕寄雲道:“姑娘言重了,燕寄雲才學疏淺,怎能與飛鳳門下姑娘你相比?”蒙面少女冷冷的道:“怎麼就不能與姑娘我相比?”笑笑,燕寄雲道:“燕某自知不如。”明亮人的美眸,在燕寄雲臉上打了個轉。蒙面少女故意冷笑道:“那你來做什麼?”燕寄雲道:“燕某想來解釋一下!”蒙面少女追問道:“為什麼不向我師兄解釋?”燕寄雲道:“姑娘你才是約鬥之人。”蒙面少女冷哼一聲道:“如果本姑娘不聽你的解釋呢?”燕寄雲一怔,道:“燕某隻好自認不如姑娘你了。”冷冷哼了一聲,蒙面少女道:“哼!沒骨氣,欺軟怕硬,虧你還算一個男子漢大丈夫,真個令人汗顏無地。”俊臉倏然一變,深了好兒口冷氣,燕寄雲才將心中怒火壓了下來,冷冷的一抱拳道:“燕某告辭了。”話落轉身大步向崖下走去。
才移動了不到三步,突然面前紅影一閃,一隻如白玉般的手掌,已快得令人眼花的遞到面前了。
退避巳不可能,燕寄雲本能的翻腕一把,反扣上去,電取對方腕脈。
沒想到她會把手停在那裏不動,燕寄雲一把正好抓在蒙面少女腕脈上,只聽她輕嚶了一聲,燕寄雲反倒怔住了。
“放手嘛!”驀地驚覺。燕寄雲急忙把手鬆開。俊臉上立時紅如嘖火。
急忙向後退了一步。蒙面少女嬌聲叱道:“你這叫不動手嗎?”燕寄雲尷尬的道:“在下沒想到姑娘會…”蒙面少女搶口道:“燕寄雲,廢話少説,本姑娘可不肯服輸,你準備動手吧!”燕寄雲忙道:“姑娘!在下並沒説姑娘輸了。”蒙面少女冷聲道:“哼!方才你不是已經制住我了嗎?你一走不就等於説本姑娘輸給你了嗎?”直到此時。燕寄雲才想通她所以不收招的目的,是故意陷下的陷阱,心中對她的調皮心思。又好氣又好笑,沉聲道:“姑娘,那是你故意相讓,在下豈敢以勝自居。”蒙面少女冷聲道:“既知是故意的,那你又為什麼要抓呢?”這可把燕寄雲問住,吶吶的道:“這…這…”冷冷的哼了一聲,蒙面少女道:“不用這啊,那啊的,有其師,必有其徒,你居心就不正了,”俊臉一變,燕寄雲沉聲道:“姑娘,你説話得留點分寸。”偏著臉,蒙面少女道:“怎麼,我白燕玲難道還説錯不成,你們師徒木來就是同一個德,心思惡。”俊臉突然一沉。燕寄雲冷聲道:白姑娘,燕寄雲已讓你一次。姑娘可別認定了燕某好欺負而得寸進尺。”柳眉一挑。蒙面少女白燕玲冷聲道:“哼:讓我一次,燕寄雲,你説得可真好聽。誰要你讓啦,不要臉,羞!”話落真個舉手在臉上比著羞人的姿勢。
燕寄雲冷哼一聲,轉個方向,又要離去,卻仍然被白燕玲截住了”氣往上一衝,燕寄雲站住腳,冷冷的道:白姑娘待怎地?”白燕玲冷聲道:“比個高下!”話落一頓,道:“如果你承認真個不如我,那就跪下給我磕三個頭,説:潛龍門弟子某某,敗在飛鳳門白燕玲手中了,從今以後,永不敢與飛鳳門相抗衡。”沒想到她會想出這些鬼花樣來,燕寄雲氣得俊臉發白,冷笑道:“如果你輸了呢?”想了想,白燕玲道:“我怎麼説,就怎麼做,”心中卻暗忖道:“如果我真輸,一走了之,他又能把我怎地?”實在壓不下那口氣,燕寄雲沉聲道:“好吧!
先比什麼?”白燕玲道:“比掌!”扎扎間的墨龍鞭,燕寄雲去長衫,就地立定架式道:白姑娘,請!”白燕玲心思靈巧,心念一轉,暗忖道:“我先試試看他內功如何!如果他內功高於我,那就用掌法取勝,如果不如我,就跟他硬對掌。”念頭轉定,突然嬌叱一聲道:“先接我一掌,”話落提是全身功力,對準燕寄雲,一掌劈了過來。
只見對方玉掌一揚,卻未見到絲毫風聲,對飛鳳門的技藝,燕寄雲早有耳聞,見狀心頭一震,暗忖道:“飛鳳掌,火候越深,越無風聲,此女功力顯然不在我之下。”轉念間,猛一提氣,企圖以全身功力以抗,那知功力才提到八成,內臟突然一,便無法再提聚上來了,波的一聲輕響,紅巖石地上,硬生生的鑿出一個五尺方圓、深有三尺的大坑,燕寄雲向後連退了四五步,才拿樁站穩,心中突然蒙上一層濃濃的陰影。
白燕玲凝立未動,燕寄雲的敗退,倒使她覺得有些驚訝,因為:她師父曾説過,他功力不會差於自己。
深深的了口冷氣,燕寄雲試著運功,卻又沒有什麼異樣覺。
白燕玲偷眼見燕寄雲沒受傷,心裏帶稍微放鬆了些,冷聲道:“燕寄雲,這次輪到你攻了。”只點點頭,深深的了口氣,燕寄雲冷喝一聲,提氣猛然拍出一掌,這次更差,只提足了六成功力。
白燕玲怕傷了燕寄雲。這一次只提足了八成功力,卻仍然把燕寄雲震退了四五步。
這一次,白燕玲更驚訝了,她看得出燕寄雲是提足了全身功力了,但是,她卻不明白僅只這一掌之隔,他功力怎麼會突然削弱這許多。
她,一隻美眸不停的在那張神情十分奇怪的俊臉上轉動著。
現在。燕寄雲明由自己何以會如此了。
一個絕望的念頭立時浮上心頭,他知道,再拚下去,魔火迴天丹會再使他的功力降下很多。
看不出燕寄雲在想些什麼,白燕玲忍不住開口道:“這次誰攻?”仰臉看看對面照來的強烈光。
燕寄雲以平靜得完全異常的聲音道:“白姑娘,在下輸了。”燕寄雲俊臉上奇特的神情,使白燕玲覺得有點害怕起來了,她輕聲道:“那你…”底下的話,她不知道怎麼説才好。笑笑,那笑顯然十分空,燕寄雲道:“在下可能要使白姑娘你失望了。”不安的輕著那雙玉手,白燕玲想了想,道:“你打算怎樣?”回頭向身後看了看,百丈絕崖就在三尺左右處,燕寄雲轉向白燕玲道:“潛龍門在燕寄雲這一代,自武林中消失,今後將無人再與飛鳳門抗衡了。”話落移步向後退去。
芳心中那絲不安的覺更濃了,白燕玲口道:“你後面是斷崖,別退了,喂!別退不啊!”燕寄雲仍在緩慢的向後退著。一面道:“家師臨終前曾擔心我會與飛鳳門的弟子動手,現在他不用再擔心了,”突然明白了過來。花容倏然——變,白燕玲急道:“別退,我…我不會叫你…喂,啊!”當白燕玲撲到崖邊時,她看到的只是落在三丈以外的崖下的燕寄雲的急速下降的身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