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本來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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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緩緩舉起了右手，道:“楊姑娘，在下這一掌，震碎他天靈要。”掌勢一沉，直嚮慕容雲笙的頂門之上拍去。

楊鳳心中大急，急急叫道:“快些住手！”黑衣人停下掌勢，道:“你心中怕了，是嗎？”楊鳳只覺着中滿腹委屈，熱淚滴，黯然説道:“咱們兩人的事，和他何干，為什麼要殺他？”黑衣人道:“因為他的死亡，可以威脅到你，使你答應嫁給我。”楊鳳心中暗道:“我不是他的敵手，又無法威嚇倒他，只有委屈求全，以救慕容雲笙了。心中念轉，豁然説道:“可不可以給我兩天時間，讓我仔細的想想？”黑衣人笑道:“自然可以，終身大事，自然要想的清清楚楚才行，兩天時間，如何能夠，我想你該多想幾才成。”這幾句話，又大出了楊鳳的意外，只覺此人事事作為，無不出人意外，不為之一呆，道:“要我想幾呢？”黑衣人道:“這個麼，隨便姑娘了，十八也好，一月兩月也成，我替你安排一個很幽靜的地方，好讓你慢慢的想。”楊鳳的倔強和冷傲，似是已完全被那黑衣人所徵服，豁然嘆息一聲，望了慕容雲笙和郭雪君等一眼，道:“他們呢？”黑衣人道:“暫時押入牢中，聽憑姑娘的決定。”楊鳳聽了黑衣人的話，長長吁一口氣，兩道清澈的目光，凝注在那黑衣人的臉上，柔聲説道:“可不可以讓那慕容雲笙神智恢復，我要和他談幾句。”黑夜人微微一笑，道:“這個麼，在下也可以答應，不過，要姑娘在決定之後，在下自當遵命辦理。”話説的十分婉轉，但卻回絕的全無商量餘地，楊鳳已覺到不論在武功、機智，至詞鋒之上。自己都非那黑衣人的敵手，目下情勢，只有暫時保住慕容雲笙的命，然後再行設法。

當下説道:“你準備把我送到一處什麼樣的地方？”黑衣人道:“自然是一處風景優美的地方，雖然不敢説至善至美，但應用之物，決不會有何缺少。”楊鳳説道:“我一個人去嗎？”黑衣人道:“自然要有人送你。”楊鳳道:“什麼時間動身？”黑衣人道:“姑娘之意呢？”楊鳳道:“我不願看你趾高氣揚的氣勢。”黑夜人微微一笑，道:“好吧！時間很長，姑娘可以慢慢的想！”回目一顧連玉笙，道:“你送楊姑娘到聽蟬小中去。”連玉笙道:“可要帶上刑具嗎？”黑衣人搖搖頭，道:“不用了，從此刻起，你們要善待楊姑娘。”連玉笙道:“屬下遵命。”楊風冷冷説道:“我如若有一天，掌了三聖門中大權，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你的首座護衞連玉笙。”連玉笙微微一怔，言又止。

楊鳳生恐那黑衣人改變了主意，換人相送，立時轉身向前行去。

連玉笙回望了那黑衣人一眼，低聲説道:“楊姑娘很恨屬下。”黑農人微微一笑，答非所問地道:“送她去吧！”連玉笙應了一聲，大步迫在楊鳳的身後行去。

但聞一陣軋軋之聲，一道鐵門，冉冉升起。

連玉笙搶前一步，走在楊鳳的前面，道:“在下替姑娘帶路。”楊鳳緊隨連玉笙的身後，行人了一道碎石小徑之上。

山風吹來，花氣撲鼻，盈耳松濤，如鳴天額。

連玉笙低聲説道:“姑娘請緊隨在下腳步。”楊鳳怒道:“為什麼？這裏一片曠野，我如放腿而逃，不信你能追得上我。”連玉笙微微一笑，道:“如若聖主沒有防備，豈能讓你這樣自由的行動嗎？”楊鳳冷冷説道:“你要我設法把你請入密室，…¨”連玉笙吃了一驚，低聲説道:“小聲一些！”楊鳳故意提高了聲音，道:“你心裏害怕麼？”連玉笙暗暗一皺眉頭，道，"你如不想救慕容公子你就大聲嚷吧。”楊鳳怔了一怔！道:“我要救他！”連玉笙道:“那就要聽我的話。”楊鳳道:“聽你的鬼話，你要我設法請你進去，我都做到了，你對我有何幫助？”語聲之中，雖然仍很氣憤，但聲音已很細微，連玉笙低聲道:“那聽蟬小，十分清雅，表面上姑娘將十分自由，其實四面八方，都有很嚴密的監視，姑娘的舉動。要小心一些…¨”凝神傾聽了一陣，接道:“聖主的武功，姑娘已經見識過了，縱然在下和姑娘聯手，也難是他之敵。”楊鳳道:“所以，你怕了，準備作一輩子奴才。”連玉笙道:“姑娘留點口德，需知此刻如無在下相助，不但你無法救得慕容雲笙，而且姑娘也無法生離此地，除非你真肯做他夫人。”楊鳳碎了一聲，道:“他做夢，我死了也不會嫁給他。”連玉笙道:“此事非同小可，畫虎不成反類犬，謀不定，怎能輕舉妄動。”楊鳳道:“這麼説來，你是當真的願意幫助我了。”連玉笙道:“此時此情，在下似是用不着謊言相敬姑娘了。”楊鳳道:“你如真的有心幫忙我們，應該付諸行動才成，單是這等口惠而實不至，叫我如何能夠相信。”連玉笙道:“姑娘看到慕容雲笙和郭雪君了，他們半未和姑娘相見，但卻似已經和姑娘十分生疏了。是嗎？”楊風道:“是的，我不明白，他用的什麼方法，能夠使他們神智亂，忘去了自己，故人相逢不相識。”連玉笙道:“這就是他仗以統率三聖門的主要方法。”楊風道:“你是他首座護衞，應該是他最為親近的人，難道也不知道他用的什麼方法麼？”連玉笙道:“別説在下了，就算二聖主和三聖主，也是一樣不知內情。”談話之間，已到了聽蟬小。

那是一座的十分雅緻的小室，四面盆花環繞，景物幽絕。

雅室中早已點起了火燭。

一個身着青衣的女婢，手中執着一盞白綾宮燈，站在門前等候。

連玉笙低聲説道:“姑娘小心，不要讓咱們形跡，落入那女婢眼中。

快行幾步，搶到了室門前面，道:“你叫什麼名字？”那青衣女婢一欠身，道:“小婢百合花。”連玉笙嗯了一聲，道:“楊姑娘的脾氣不好，你們要小心伺候。”百合花一欠身，道:“小婢知道。”連玉笙回過身子，恭恭敬敬地説道:“楊姑娘請。”楊鳳舉步直入室中。

百合花躬身説道:“連爺不到室中坐嗎？”連玉笙仔細打量了百合花兩眼，道:“姑娘見過我嗎？”百合花道:“沒有，但我聽説過連爺的大名。”連玉笙道:“原來如此，小心伺候楊姑娘，在下去了。”這幾句話説的聲音甚高，似是有意讓楊鳳聽到。

但聞楊鳳叫道:“連護衞，你進來。”連玉笙應了一聲，行入室中。

百合花緊迫在楊風的身後，行入了室中。

楊風已然在廳中一座錦墩上坐了下來。

室中高掛着四盞垂蘇宮燈，照得一片明亮。

連玉笙行前兩步，一欠身，道:“姑娘有事吩咐？”楊鳳道:“我要靜靜的想想，不用留人在這裏伺候了，要她們全都撤走。”連玉笙道:“這個屬下不能做主。”百合花一欠身，道:“小婢奉聖主之命，來此侍候姑娘。”楊鳳道:“聖主如何代你？”百合花道:“他要小婢一切遵奉姑娘的令諭，不得有絲毫違背。”楊鳳冷冷説道:“我要你退出去，你不肯，那是否算違揹我呢？”百合花道:“這一點麼，有所不同，小婢來此之時，聖主已有吩咐，要小婢追隨身側，不得擅離。”楊鳳冷冷説道:“連玉笙，去告訴你們大聖主，就説我答應嫁給他了，不過，先要把百合花這丫頭亂劍分。”連玉笙心中笑道:“這一招用的不錯，瞧不出她花樣還是真多。”口中卻是連聲應道:“在下立時回報聖主。”轉身向外行去。

百合花心中大急，道:“連爺止步。”連玉笙停下腳步，笑道:“姑娘有什麼吩咐？”百合花道:“小婢有幾句話，説過之後，連爺再去不遲。”連玉笙道:“在下聽説，聖主有四花女婢，姑娘想必是其中之一了。”百合花點點頭，道:“不錯，小婢正是四花之一。”連玉笙道:“四花女婢，甚得聖主寵愛，難道你真怕他不成？”這幾句説的聲音很低，故意不讓楊鳳聽到。

百合花搖搖頭，道:“你不知聖主脾氣，連爺請稍等片刻，小婢去求楊姑娘，請她收回成命。”轉身行向楊鳳低聲道:“姑娘，婢子斗膽，也不敢和你作對，實是聖主如此吩咐，婢子不敢不遵，還望姑娘寬恕。”楊鳳冷冷説道:“我最恨不從我命令之人…”百全花突然向前一步，一掌拍向楊鳳的前。

這一下突起發難，雙方距離既近，那百合花出掌又快速無比，掌勢未到，一股暗勁，已然先行而至。

顯然，這一掌含有強勁的內力。

楊鳳右手疾出，嬌軀側移，硬接下了百合花一掌。

但聞砰然一聲，雙掌接實。

楊鳳只覺她掌力強大，身不由主的向後退了一步。

百合花也被震得向後連退了兩步，才拿樁站穩。

連玉笙一皺眉，道:“百合花，你好大的膽子？”楊風一擺手，道:“不用你管…”連玉笙一氣，收住衝奔之勢，退到一側。

百合花欺身而上，拳掌齊出，連攻三招。

這三招攻勢凌厲，一氣呵成，招招都是擊向楊鳳的致命所在。

楊鳳存心見識她的武功，是以一招來還，只是施展輕身術，縱躍閃避，避開那百合花的拳掌。

楊鳳避過三招之後，突然展開反擊，雙掌連環拍出，還攻五招。

這五招輕靈迅快，疾如閃電，迫得那百合花連退三步。

百合花突然收住了掌勢，身後退開五尺，道:“原來姑娘的武功，如此高強。”楊鳳也覺着這女婢的武功，十分高強，微微一笑，道:“怎麼樣？你心中如不服氣，那就再打幾招試試？”百合花笑":"我想不到，姑娘的武功如此高強。”楊鳳道:“我想不明白，你這麼突然出手攻我幾招，是何用心？”百合花道:“我想殺死你。”連玉笙冷冷説道:“你如殺死了楊姑娘，不怕聖主取你之命麼？”百合花道:“聖主的脾氣，我很清楚，他從來不作後悔的事情，如是我把楊姑娘打傷了，而且無損她的容貌，那我就要身受最為嚴厲的懲罰，也許真的會把我亂劍分呢？”楊鳳道:“你如是一舉把我殺死呢？”百合花道:“我如真的把你殺死了，我不會受到任何懲罰，聖主也將不會再追究此事。”長長吁一口氣，接道:“唉！想不到，你的武功竟然如此高強。”楊鳳道:“現在呢？”百合花道:“現在情形不同了，你只要告訴聖主，我出手突襲於你，他將會立刻置我於死地。”楊鳳道:“我毫髮無損，他怎會取你之命？”百合花道:“正因為你沒有死，他要討好你，殺了我，好讓你心中舒暢，因為你是新歡。小婢是舊人啊！”楊鳳冷哼了一聲，道:“原來如此。”百合花突然探手從杯中拔出一支匕首，道:“不過，我不會給他殺我的機會，我要自絕一死。”揚起匕首，自向口刺去。

楊鳳出手一指，疾快的點中了百合花的右腕。

百合花不自主的一鬆右手，匕首跌落在實地之上。

楊鳳淡淡一笑，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何況你並未敗，為什麼要尋死呢？”百合花道:“你如把出手攻你之事，告訴了他，我也是死路一條，也許他為了討好你，使我死得更慘，那就不如我自絕一死了。”楊鳳笑道:“你怎麼知道，我會告訴聖主呢？”百合花道:“我殺你未成，你心中恨我，自然會告訴他了。”楊鳳道:“本來我要告訴他的，但被你猜中了，我就偏偏不告訴他啦！”百合花嫣然一笑，道:“那你準備怎麼樣對付我呢？”楊鳳道:“那是我的事了，我不想告訴你。”舉手一揮，接道:“你退出去。”百合花心中似是已對那楊鳳生出了敬服之心，應了一聲，悄然退了出去。

連玉笙道:“在下也告辭了…”放低聲音，接道:“請姑娘應付三三之內，在下定然有消息奉告姑娘。”楊鳳也用極低微的聲音，應道:“我度如年，希望你愈快愈好。”連玉笙點點頭，道:“通權達變；還望姑娘善為自處。”楊鳳道:“我明白。”連玉笙轉身向外行去。

楊鳳目注連玉笙離去之後，伸手撿起百合花失落在地上的匕首，高聲説道:“你進來！”百合花應聲而入，欠身一禮，道:“姑娘有什麼吩咐？”楊鳳道:“你今年幾歲了？”百合花道:“小婢今年十八歲。”楊鳳道:“難得啊！小小年紀，練成了一身如此本領。”百合花嗤的一笑，道:“瞧姑娘不會比小婢的年紀大吧！但你的武功，卻不在小婢之下。”楊鳳道:“我們不同，我武功得自家傳，很小就開始練武，你卻是拜師學藝，練成了這等身手。”百合花道:“過去，我武功很差，近兩年來，選作他貼身女婢，武功才大有進境。”楊鳳聽她談話，不似善用心機的人，微微一笑，道:“他呀他的，他是誰啊？”百合花:"自然是大聖主了。”楊鳳道:“這麼説來，大聖主待你很好了，”百合花淒涼一笑，道:“那是姑娘沒有來以前的事了，此刻麼，情勢不同了，在我們四花之中，大聖主對小婢最為寵愛，但此後，三千寵愛，都將全集姑娘一身了。”楊鳳道:“你怎麼知道？”百合花道:“我和他相處數年，對他了解最深。”楊鳳心中暗道:看來這丫頭對那大聖主知曉甚多，如想多知曉他一些，全在這丫頭的身上了。

但見百合花上下打量了楊鳳一眼，長長吁一口氣，道:“這也難怪了，姑娘的確是長的夠美，集我們四花之優，也難比過姑娘了。”楊鳳淡淡一笑，道:“你太誇獎了，其實你也長的很美。”百合花道:“未睹姑娘姿容之前，我確然是有些自負美貌，但此刻見着了姑娘，小婢才知我是個很醜很醜的小丫頭。”楊鳳伸出手去，拉住了百合花道:“你説的太客氣，實在説你花枝人樣，我見猶憐，你雖然想殺我，但我仍然是很喜歡你。”百合花眨動了一下圓圓的大眼睛，道:“這話當真嗎？”楊鳳笑道:“我為什麼要騙你，唉！你真的人傻了。”楊鳳知曉不能之過急，急則有誤大局，當下淡淡一笑，道:“好吧！你以後就跟着我，我會盡力幫助你。”百合花一欠身，道:“那要多謝姑娘了。”楊鳳道:“他快要回來，快些把匕首收起。”百合花收起匕首，搖搖頭，道:“他現在還不會回來。”楊鳳道:“為什麼呢？”百合花道:“他練有一種奇功，在緊要關頭，每要在密室中靜坐兩次，現在正是第二次練功的時間。”楊鳳道:“他每次練功，需要多少時間？”百合花猶豫了一下，道:“大約兩個時辰左右。”楊鳳心中暗忖:他武功高強到不可思議之境，如若和我動手，那是不難很快把我制服。那時，他如對我動強，已是無能抵禦，事後縱然不惜一死，但也無法保得貞節，此事必得未雨綢繆，早作準備，先把百合花留在身側，到時再見機應變。

百合花看楊鳳凝神靜思，默然不語，接道:“姑娘腹中想已飢餓，小婢去拿飯菜。”楊鳳道:“不用了，我剛吃過，此地人人事事，我無一悉，還要向你請教。”百合花道:“姑娘太客氣，有什麼需得小婢説明之處，姑娘只管吩咐！”楊鳳道:“那位大聖主很年輕，不過三十二三的年紀，竟能成此大業，實是一位奇人。”百合花愕然説道:“怎麼，姑娘己經見過他的真面目了？”楊鳳點點頭，道:“見過了。”百合花道:“他對你真好，見面不過一就肯以真面目和你相見，我們追隨他兩年之後，才得見他的真面目。”楊鳳道:“我心中一直有些奇怪。”百合花道:“奇怪什麼？”楊鳳道:“三聖門在江湖崛起快二十年，總其事的大聖主，目前不過三十幾歲，那他十一二歲就創立了三聖門不成？”百合花似是從未想到過這件事，被楊鳳問的微微一怔，道:“是啊！這事確然有些奇怪。”楊鳳看她一臉茫然，心知此事只怕問不出所以然來，立時轉頭問道:“他可是一位很愛女的人麼？”百合花又是一怔，道:“這個麼，很難説了。説他不喜女，我們四花女婢，都被他污了身子。説他愛女吧；我們到此一年之久，他一直未動過我們，就是現在，也很少和我們親近。一年中，也難得陪他幾次。”她似是自覺説的太過坦白，雙頰泛紅，不勝嬌羞之態。

楊鳳也聽得羞紅玉面，長長吁一口氣，道:“這麼説來，他是個很怪的人了？”但聞一聲輕笑，傳入耳際，道:“一點不怪。”隨着那應話之聲，一個身着黑衣，頭垂黑紗的人，緩步而入。

楊鳳看他身材，已知是大聖主。淡淡一笑，道:“是你！”黑衣人伸手取下臉上的面紗，微微一笑，道:“不錯，在下探看姑娘一下，就要告別。”楊鳳道:“這原本就是你的地方，留與不留，悉憑尊便。”突然覺着話有語病，趕忙住口。

黑衣人接道:“姑娘之意，可是很歡在下留這裏了？”楊鳳冷冷説道:“我為什麼管你？”黑衣人回顧了百合花一眼，笑道:“你退出去吧！”百合花臉一變，但卻依言退了出去。

楊鳳道:“你要幹什麼？”黑衣人道:“我只想單獨和姑娘談談。”楊鳳道:“談什麼？”黑衣人道:“先談在下如何？”楊鳳心中暗道:“他確有甚多神秘之處，非我所能瞭解，我又不便問他，難得他自願談出來啊，但口中卻説道:“你有什麼可説的？”黑衣人和顏一笑，道:“至聖先師孔老夫子，也説過飲食男女，人之大，食者，也，在下並非大聖、大賢…”楊鳳冷笑一聲，道:“那你為什麼自號聖主。”黑衣人道:“為了使世人把我看的神秘一些，其實我也是血之軀，有情有義的人。”楊鳳道:“我瞧你不是人。”黑衣人啊了一聲，道:“那是什麼？”楊鳳道:“是人間大，魔，鬼怪。”黑衣人笑道:“看來，百合花告訴了你不少的事情？”楊鳳心有警惕，忍不住説道:“人家好好一個女孩子，你欺侮了人家，卻又不肯娶人為，只此一樁，就不算英雄、豪傑。”黑衣人道:“她不配，我原想當今之世中，沒有人能使在下傾心，想不到今竟然給我遇上了。”哈哈一笑，接道:“飛輪堂主雲飛之妹，雲小月不錯，但她也難動在下之心。”楊鳳冷冷説道:“你在讚美我嗎？”黑衣人道:“不錯！古人十步芳草之説，在下向不同，我三聖門中女弟子有不少被稱絕，但在在下眼中，卻不過爾爾罷了，只道世間無美女，今一見姑娘..”楊鳳冷冷接道:“怎麼樣？”黑衣人道:“才知當今之世中，確有美女…-”説着微微一笑，接道:“在下為人，別無缺憾，只是有些自負，非姑娘這等絕世姿容，在下絕不會動心。”語言一頓.道:“這事你慢慢的想吧，不過，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楊鳳道:“什麼事？”黑衣人道:“關於那慕容雲笙…”突然住口不言，兩道目光，卻凝注在楊鳳的臉上。

楊鳳儘量使自己鎮靜，過了良久，才緩緩説道:“慕容雲笙怎麼樣？”黑衣人道:“在五之後，慕容雲笙即無法再救。”楊鳳心頭震駭，表面上卻故作鎮靜的微微一笑，道:“他怎麼了？”黑衣人道:“他服用的‮物藥‬，五之後，就無法再解，那就永遠要作我三聖門的弟子了。所以，姑娘要在五之內，需作一決定。”楊鳳道:“你表面仁義，內心惡毒…”黑衣人道:“哪裏不對了？”楊鳳道:“你説過不論我考慮多久，都無問題，但此刻，你卻又限我五。”黑夜人道:“我沒有限制你，我只是告訴你慕容雲笙的事，至於姑娘要考慮好久，那是姑娘的事了。”楊鳳緩緩説道:“那你告訴我用心何在？”黑衣人道:“慕容雲笙和你同來，在下覺着應該告訴你，早知你對他全不關心，我就不必告訴你了。”楊鳳心中一動，暗道:“我如承認全不關心，他此後自然不會再告訴我慕容公子的事，我如情急之狀，此後，他必可以此要挾於我了。”心中念轉，竟不知如何接口才對。

黑衣人似是早已瞧出了楊鳳心中的矛盾，微微一笑，轉過話題，道:“姑娘慢慢的想吧！在下告別了。”微一欠身，伸手取過面紗，戴在臉上，轉身向外行去。

楊鳳低聲喝道:“站住。”黑衣人道:“姑娘是否決定了？”楊鳳道:“我要看你有幾分誠意，才能決定如何。”黑衣人道:“好吧！我答應你解散三聖門，放手武林霸業，和你飄然遠走，息隱林泉。”楊鳳道:“我不像你那四花女婢一樣好騙，我要先看你解散三聖門。”黑衣人語聲嚴肅地説道:“我三聖門收留有不少兇惡之徒，解散三聖門之前，必要先把他們處置，縱然不殺他們，也要廢了他們的武功，使他們無法再興風作。”楊風道:“如若你説的都是實話，真叫我無法預測你的為人了。”黑衣人道:“你慢慢的想吧！決定了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