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每有良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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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孫女?徐郴喉中一甜,一口鮮血噴出,“次孫女,次孫女…”阿遲是實際上長孫女,但京城,號稱徐大小姐另有其人,阿遲一直被視為“二小姐”張勱忙過來扶住徐郴,自懷中拿出帕子替他擦拭角血跡,“伯父您怎麼了?我這便喚大夫前來。”徐郴無力抓着他手,聲音虛弱,“仲凱,不請大夫,我沒事。”不過是急怒攻心罷了,不值得瞧大夫。
他雖面白如紙,語氣中卻有堅定之意,張勱不敢逆他心意,一手扶着他,一手要過張並手中小紙片看了。伯父,這算個什麼事,也值得您這樣。您今天便將世妹許配人家,寫下婚書,放了文定,再難改。
張並緩緩説道:“京城有位徐大小姐,南京也有位徐大小姐,十幾年了,這時再論序、改稱呼,殊無必要。徐府分家即可,長房論長房,二房論二房,互不相干。徐兄,二房有次女,三房有次女,長房可是隻有令愛一位大小姐。”徐郴先是心中一寬,繼而黯然神傷。父親若不是被到絕境,斷斷不會做出這樣自損聲名之事。阿遲是可以這麼着摘出來,父親怎麼辦?他老人家已是年近六十,此時不知作難成什麼模樣。
何況,繼夫人怎會允許分家,看阿遲逍遙自?難不成自己趕此時此刻去和繼夫人相爭,讓父親左右為難,雪上加霜?徐郴痛苦閉上了眼睛。
張勱扶着徐郴,目光看向父親。張並沉靜坐着,並不説話。形勢如此明朗,徐家五姐妹如今全部沒定親,徐次輔便想按次序來,送出次孫女-----長孫女畢竟尊貴些,給人做妾,太也不像。
可誰是次孫女呢?這可有説頭了。殷夫人聲稱阿遲是次孫女,徐郴夫婦卻從未承認;如果硬要阿遲進嚴府,只怕徐家要大費周章,單是爭論誰大誰小,便是一場口水戰。
京城一位大小姐,南京一位大小姐,徐次輔明明知道卻一直裝聾作啞,分明是打着“見面即分家”主意,還是向着長子一家。要不然,殷夫人都已經親友間廣而告之,“素是長姐,比她遠南京妹妹只大了小半個時辰”為着徐家顏面,徐次輔該壓着長子夫婦認了才是。
如果分家,長房無次女,二房、三房有次女,全是庶出。徐次輔許嫁孫女這話一説出,膽顫心驚絕不只徐郴一人,徐陽、徐際若疼愛女兒,心必定也是懸着。因為,誰是次孫女,眼下本沒有定論。
徐郴、徐陽、徐際三兄弟,膝下全有即將及笄女兒。這時若想討好孝順徐次輔,便拱手送上親生骨;若憐惜親女,自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為女兒定下親事,避開這橫禍。
這道理徐郴哪會想不明白,他此時痛苦,是掙扎父親和愛女之間,旁人幫不到,管不了。張並靜靜坐着,見兒子目光中有焦慮之意,微微笑了笑。兒子是動了真情吧,才會亂了方寸,要説起來,這事可一點不難辦。
不知過了多久,徐郴慢慢睜開眼睛,定定看向張並,“張兄前些時託季親家轉告之心意,如今可曾有變?”阿遲或許會有做妾堂妹,説來何等丟人現眼,夫家豈有不嫌棄。
“心意自從定下之後,從未有變。”張並面誠摯,“內子和我中意令愛,聘為兒婦,從前是怎樣,如今還是怎樣。”徐郴聲音低沉,“可是,會被世人笑話、鄙夷。”魏國公夫人堂妹是嚴家妾侍?平北侯府和魏國公府還要不要出門見人了。
張並微微一笑,“徐兄,我平北侯府立府至今,自來只憑自己心意和良心良知做人,至於世俗如何看待,從未放心上。”他當年已是功成封侯,卻甘願娶孟家庶女為嫡,可見特立獨行,卓然不凡。如今徐家正風頭尖,他照樣為次子求娶徐家女兒,不改初衷,好霸道,好有氣勢。
徐郴扶着張勱手,慢慢站起身,鄭重致謝,“足盛情。”從前自家好好時候,張家來求親是門當户對;如今徐家變故突起,張家心意依舊,難得之至。
張並也站起身,“徐兄客氣。”文官到底是文官,才這麼點子事,徐郴站都要站不穩了。兒子,咱爺兒倆比比,你這岳父,可不如我岳父,我岳父遇事沉穩很。
徐郴轉頭看向張勱,“仲凱,你呢?”阿遲要過一輩子人是他,若他心中存了芥蒂,阿遲又豈能舒心?或許徐家會有不堪親戚,或許徐家會一直被嚴家壓頭頂上,苟延殘,有這樣族,哪個男人願意。
徐郴平時風度翩翩,儒雅不羣。此時卻臉白如紙,整個人好像瞬間蒼老了不少,聲音也嘶啞難聽,可見受了極大打擊。
張勱扶着他椅子上坐好了,走到他面前,雙膝跪下,磕了個頭,“伯父,我心悦阿遲,會一輩子待她好,像爹爹待孃親那樣,像您待伯母一樣。”徐郴虛弱面容上出欣笑容,“仲凱,再磕兩個頭。”張勱想也不想磕下頭去,之後才悟到了什麼,驚喜抬頭,“伯父,您…”徐郴沒力氣坐直,慢慢靠到椅背上,嘴角卻仍然帶着笑意,“仲凱,改口叫岳父吧。”又轉頭看向張並,微笑道:作者有話要説:昨天斷不是地方,所以今天一起牀就接着寫了。
有事要出門,先放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