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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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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放鷹見她聽不懂,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將冰從嘴裏拿出來,重複一次“我住在這裏。”

“你住在這裏!”君寒音調怪異地拉高。該不會那個她罵了一學期的混蛋父母,剛好也住在這裏吧。

“你和任海是什麼關係?”

“他速偶…”龍放鷹才説三個字,就見到她又是一副有聽沒有懂的模樣,只好快速地將那所剩無幾的冰給吃完,才繼續回答:“他是我表哥,老爸叫他照顧我。”沒發現他黑大眼中一閃而過的狡儈,君寒對任海冒出一股怒氣。

“照顧你!照顧到讓你去讀那個龍蛇混雜的風雲高中,那個混賬!”君寒一想起他竟然這麼殘忍,心中就越生氣,他怎麼忍心讓龍放鷹一個人去面對風雲高中那些狡猾、詐的學生,思及此,她雙拳一握就決定去找他説個明白。

看着魏君寒怒氣衝衝地走出去,龍放鷹這才鬆了口氣,嘴角,轉身從冰箱中再拿了

真是的,害他笑得有夠累,嘴角都差點筋了。

實在不是他要陷害表哥,而是那位大人從上星期就一副死人臉,而這位被綁架的歷史老師又成天躲着,讓他的臨時監護人情緒一片長黑直落谷底,想當然耳他做什麼事都讓任海看不順眼,只要給任海抓到都先海扁一頓再説,這樣下去,他能活到老爸回來才怪。

這地方實在大的不像話,君寒曾從二樓陽台向遠處望去,除了那水月閣外,其他地方皆是一片綠意盎然的高大林木,視線所及竟不見任何人造事物,最常見到的,就是清晨飄起的濃霧,那白茫茫的一片霧氣,每每在夜晚逐漸聚攏,在清晨時分最為驚人,常常高達數尺,久久不散。除非是豔陽高掛的晴朗天氣,那片霧氣才會稍稍減弱,但仍能在蒼鬱的林木間捕捉到絲絲白霧的氣息,難怪連致茗那鬼靈都曾在其中路。

她記得雲曾説,那森林有個很名副其實的名字,叫霧森林。凌雲山莊,這名字也許和圍繞在莊外的霧氣不了關係。看,那濃霧不就像是層層白雲嗎?

君寒怒氣衝衝地穿過綠意盎然的翠雲廊,走上了白的九曲橋,直直向坐落在人工湖中古意盎然的水月閣前行,隨風飛揚的楊柳輕拂過湖中正盛開的紫紅睡蓮,紅的斜陽穿過楊柳間映照在湖上,形成了幅美麗的圖畫,可惜她現在沒那閒工夫去欣賞,抬頭直視着那像是從書裏跑出來古古香的水月閣,她走到了門前,卻遲疑地停了下來,方才那分氣勢不覺減弱。

自那天起,時間不知不覺的又過了一個星期,這期間,任海就一直住在這座樓閣中,半天都不見人影;而那叫晴兒的,竟然第二天就不見了。當她知道任海並沒和那美女住在一起時,那梗在喉頭中的刺才逐漸消失,害她整整傻笑了一天。

不過,那快樂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君寒發現最重要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她連續晨吐了一星期,所以懷孕這事,幾乎是可以確定了,唯一令她慶幸的,就是自己並沒有其他難受的症狀。

至於君寒為什麼會知道任海住在這樓閣中,則是因為她住的那間房,陽台剛好就正對着這座樓閣,教她想不知道都很難。

皺着眉看着眼前的樓閣,君心寒中到一絲莫名的惶恐,她打那天起就刻意避着任海,在這大的有點不像話的凌雲山莊,想躲避一個人,實在是非常容易的事,更何況她還是刻意的逃避。

害怕見到他眼中的冷漠無情,方才的怒氣和勇氣頓時消失了大半,她在心底譏笑自己的膽小,可偏偏就是不敢舉起手敲門。

“你在這裏做什麼?”低沉冷硬的聲音劃破岑寂的午後,也喚醒了正在內心戰要不要進去的君寒。

“什麼?”被那聲音嚇了一跳,君寒猛地抬頭。

金紅的斜陽灑落在任海俊毅的臉龐上,形成光影鮮明的對比,君寒只覺得一陣恍惚,彷彿在一瞬間見到了夜神降臨白天,剎那間奪去了世間的光源。

君寒失神地望着任海,心中頓時破了個黑的大,直到此刻,她才發現自己和他的距離,相隔好遠…好遠…

此刻的任海,雖然近在她身前不及一尺,她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摸到他。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卻覺得他似乎在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漫天遮地的恐慌和不安霎時席捲而來,讓她幾乎無法呼,君寒衝動地伸出手抓住任海的衣袖。多年前的記憶在她還沒來得及防備時,一絲預警全無就如怒海狂奔般衝進腦海…

湛藍的天空,點綴着幾朵白丟,一朵朵紅的小花在空中隨風飛舞,那是盛夏,豔陽高掛,火紅的鳳凰花被風吹的打轉飄落,一朵、兩朵、三朵…她站在校門前快樂地揮舞着雙手,打散了風和花朵的舞蹈。父親和母親上了車,前一秒他們還在車裏笑着和她道再見,卻在下一秒被煞車失靈的卡車撞上,就在她的面前,被撞得不成型的小客車當場起火燃燒,爆烈的火星和鮮紅的鳳凰花和着死亡的輓歌同時在空中凌亂地飛舞着,像是代替那尚不及四濺便蒸散的血珠,短短几秒,世界在她眼前崩潰、剎那間灰飛煙滅…

任海還沒來得及對她莫名其妙的行為作反應,就發現君寒嘴發白、全身僵硬、兩眼發直,他心慌地不知道她發生什麼事,只知道她竟然僵硬到無法呼

“該死的!看着我!”雙手將君寒的臉孔扳向自己,失去冷靜的聲音卻換來她眼底一絲難以察覺的反應,可任海看見了,多年來的訓練令他隨即回覆應有的鎮定,他壓住心中的不穩,放柔了音調,想將她自那心底深處叫回來。

“聽着!君君,放輕鬆點。”沉穩的聲音像陣和風般滲透進那漫天血紅的夢魘,漸漸吹散了那片觸目驚心的鮮紅,君寒毫無焦距的雙眼慢慢對準了焦點。

“對了,看着我。”任海緊抓着她的手腕,直到見到她眼裏透出該有的情緒,不再是茫然空沒有情的黑眼瞳後,他將她攬進懷中,耳邊輕聲保證“放鬆點,慢慢口氣再吐出來。你不會有事的,我會一直在這裏。”血紅的夢魔像出現時般迅速逸去,君寒大口大口地着氣,僵硬的雙手緊緊地抱住任海的身軀,將臉貼在他偉岸的膛,聽着他穩定的心跳聲,想藉此驅逐腦海中殘存的恐怖影像。

聽見她息的聲音,任海的心才不再那麼緊,她這是什麼病?怎麼之前都不見她發作過?低頭凝望着此刻正在他懷中微微顫抖的女人,她失去血的蒼白小臉和全身不斷散發出的恐懼,引發他陣陣心疼。

他知道,這幾天來,她一直避着他。她躲他的原因,他也知道,卻只是任她繼續誤會晴兒的身份,因為,他太過自私,既渴望她的甜,卻又不願正視她所引起的種種反應,只是任自己窩在水月閣中,夜夜煩躁地凝望着前方房內的身影。

害怕!擔心!這並不是夜叉會有的情緒,但在遇見她之後,他才發現原來自己還是人,在他內心深處還有着人的弱點,離不了做人的七情六慾。

擁着她小小的身子,任海深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他不能再自私地將她留在這裏。從一開始,他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只要她多留在這裏一天,他就會多在意她一點,而她的危險相對地就會加深一分;那些妖魔鬼怪是不可能放過任何可以利用的機會,他不能讓她捲入那妖異殘忍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