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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換囚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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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律剛聽程峻報告完,便聽下人説慕風來了王府,他立即趕來前廳,才知那小子腳步甚快去了汐落園。這個消息讓他火冒三丈,他萬萬想不到那個心腸毒辣的女子連他的兄弟也給勾引了去。只要一想到她躺在慕風的懷裏哭泣,他的心裏就會如螞蟻啃咬般難受。

於是他急匆匆來了汐落園,果真看到了那個被他囚的女子躺在慕風的懷裏哭泣,還聽到慕風大罵他笨蛋!更讓他不能饒恕的是,從一開始慕風就阻止他帶走這個女人,現在還想在他的眼皮底下帶走這個女人!

想到這裏,他的怒火“騰”的一下衝到腦門,此刻他只想狠狠拆散這對男女。

於是他開始口不擇言:“好你個焦玉卿,有容名宗不夠,現在還來勾引慕風!”那雙帶火的怒眸緊緊盯着抓着桌角的素衣女子。

秦慕風看着這個被仇恨矇蔽雙眼的好兄弟,只想狠狠一拳揍過去,揍醒他的執不悟。

他走近皇甫律,嚴厲地道:“律,不要再傷害玉清,玉清她不是這樣的人。”這樣的一句辯護,更是摧毀了男人的理智。

他冷笑:“秦慕風,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啊,連我的女人的主意也要打!”秦慕風一臉難堪,卻也難以辯解,他一個大男人來玉清房裏已是有些於理不合,何況還是面對一個盛怒的男人。他看着皇甫律那雙暴怒的臉,冷靜地道:“玉清她確實是無辜的,為何直到今你仍是看不出她的改變?!珍惜現在不好嗎?讓過去的都隨風而去,逝去了的不會再回來你明白嗎?不要等失去了才去後悔!”皇甫律冷冷看着這個好兄弟,為他的最後一句怒吼:“我後悔當初沒有拒絕母后,後悔娶了她!如果沒有她,我的素月也不會離我而去…”

“咚!”玉瓶落地的聲音。

兩個男人同時回頭,只見那始終不語的女子此時正拿帕緊緊捂着嘴咳嗽,而那隻玉瓶是她無力撐着桌子時摔落。她撐着身子,極力忍住咳嗽,再抬眼,已是盈淚滿眶。拿開帶血的絲帕,她望着暴怒的男人,蒼白的瓣輕啓:“既然是這樣,那你放我走,或者,賜我一死。”男人靜靜看着她,俊臉上已沒了剛才的暴怒,只有那英的劍眉仍在微微跳動,身側的掌握得死緊。這一刻,他沒了憤怒,只有慌張。是的,慌張,前所未有的慌張。因為現在的她已是一朵凋落的梨花,嬌弱的身子,生無所盼的悽絕,絕望的淚水,彷彿只要他一眨眼,她便會消失不見,讓他再也抓不住。所以,他慌了。

“玉清…”旁邊的秦慕風亦是慌了,他上前一步就要扶住那搖搖墜的身軀,卻陡然被那個紺袍男人攔了去。只見那個口口聲聲説恨她的男人,身形如影擋在了秦慕風前面,在女子倒下去一剎那接住了她的身子。他對身後愕然的男子道:“不要忘了,她是我的女人!”秦慕風挑眉,這一刻他看到了這個男人身上濃厚的佔有慾。當一個男人想佔有一個他憎恨的女人,這代表什麼?這個認知讓秦慕風的心頭湧上一陣失落,他知道,從此,玉清再也逃離不了這個男人了。他擔憂的看着男人懷裏的虛弱女子,心裏有着痛,這個讓他心疼的女子,原來,她與律的糾纏才剛剛開始呵。她,能再保護自己不受傷害嗎?

深深看着這個一臉冷峻的男人,看着他利眼裏隱藏的火花,他首次為命運的安排到膽戰心驚。那一,他説:以後定要你陪我喝個痛快,如果我能愛上某個我得不到的女人的話!

果然一切都是命中註定呵,他苦笑。靜靜看着男人抱着昏過去的女子離去,聽着他留下一句冰冷的語:“以後玉王妃住進本王的孤鶩居,沒有本王的准許,其他任何人都不得見她!”他知道,這句話是説給他聽。

望着潔白的帳頂,她知道自己又換了個牢籠,一個讓她窒息的牢籠。

銅爐裏燃着龍涎香,一室的清冷簡潔,卻是個讓她一輩子忘不掉的地方。

因為這裏,滿滿的全是他的氣息。而她,亦忘不掉那副讓她噁心的纏場面。

就在這片帳裏,他和他的小妾在她面前恣意歡愛。

髒!她的心頭立即湧上一陣噁心。

掀被起身,她踉蹌着往門口奔去,只求能快點離開這個骯髒的地方。

“玉王妃,您怎麼下牀了?王爺吩咐奴婢好好照顧玉王妃您,大夫説您是因為承受太大打擊所引致的氣血不順,再加上您身子弱受了風寒,所以您一定要多加休息。”走到門口,面而來一個面生丫鬟,她輕輕摻着玉清虛弱的身子,往內室走。

玉清掙扎着:“不要,我不要回那張牀,髒!”卻是軟下了身子,氣吁吁。

丫鬟蹙眉,不明所以:“哪裏髒了,奴婢是每更換清洗的。這裏是王爺的寢居,奴婢們萬萬不敢偷懶怠慢。”玉清只覺身子一陣痠軟無力,她微力掙扎着,被丫鬟摻着重新躺上了那寬大的紅木牀楊。

她躺着,心裏一陣翻湧,下一刻,喉頭一陣搐,她終於將那不適吐了出來。

丫鬟嚇得尖叫:“玉王妃,您怎麼了?奴婢這就去去請大夫來。”小丫頭扶她躺下,快速清理好地上的污穢,再次跑出孤鶩居。

玉清聞着被上那悉的體味,勉力撐起虛的身子,咬緊牙朝牀下而去。一不小心,她摔落地面,起身,卻發現全身的力氣已被空,她只能撐着雙肘,盡力往門口爬。只要離了這裏,哪裏都好。

爬着,一雙男子的深軟靴陡然出現在她的眼界。

抬首,一張輪廓分明的俊臉冷冷盯着她。那眸,似乎要了她。

下一刻,她的身子被他抱了起來,往牀楊而去。

他輕輕將她放下,而後站在牀邊,高大的身影投給她一片窒息的陰影。

“不要,讓我出去,我不能睡在這裏。”她掙扎着,心口又是一陣翻湧。

“嘔…”頃刻,她起身,吐出的穢物濺了他的銀蟒袍一身。

“該死的!”男人驚叫一聲,卻是往前一步,擔憂的輕拭她的額頭。

收回手,男人深深看着女子:“你在厭惡什麼?”

“這裏,髒!”她輕吐氣息,眼皮輕輕闔上。

男人眼裏閃過一絲複雜的光,隨後他的薄微微上彎,他看一眼榻上一臉蒼白的女子,轉身離去。

稍頃,小丫頭帶了大夫來,直直朝內室的女子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