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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不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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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蘭微一點頭道:“我信。”趙玉書一怔道:“怎麼説,你信?”司徒蘭道:“嗯,我信。”趙玉書叫道:“蘭妹,那可不是有價的東西。”司徒蘭道:“我知道,他這個人很慷慨,對那張‘藏寶圖’也不象你看得那麼重,以我看有可能。”趙玉書又道:“那麼,令狐瑤璣呢,在這麼個情況下廝守在一起,應該是時刻相隨,形影不離的…”司徒蘭道:“你沒聽她説,令狐瑤璣有事往別處去了麼。”趙玉書冷笑一聲道:“偏你信,我絕不信,我敢斷言那張‘藏寶圖,一定在他身上。你想,要是他用那張‘藏寶圖’換得了令狐瑤璣,姬婆婆還為什麼千方百計的要取他命?”司徒蘭沉默了一下道:“我總覺得他不像個擅謊言虛辯的人。”趙玉書叫道“我的姑,這是什麼事啊!難道説一對毫無價值的‘血結玉鴛鴦’,就把你的心買了去了麼?”司徒蘭雙眉一揚道:“你怎麼説?”趙玉書道:“唉,蘭妹,你要知道,一旦咱們得着了那張‘藏寶圖’,‘瓊瑤宮’不但富可敵國,而且還可以稱霸武林。”司徒蘭冷冷説道:“我明白,可是,象這樣強搶掠奪,縱然稱霸武林,那也不見得有多大的光彩。”趙玉書叫道:“我的姑,什麼叫強搶掠奪,武林中本就是這麼回事,多少人為它血,多少人為它喪命,你不奪別人可要命啊!為什麼別人能奪,咱們就不能奪?”司徒蘭沒説話,半晌才道:“沒見面之前不必説,見了面之後,我覺得他這個人很仁厚,可比你仁厚得多了…”

“仁厚?”趙玉書冷笑説道:“以我看,那不過是婦人之仁。”司徒蘭道:“你可沒有婦人之仁,是不?”趙玉書高揚雙眉,冷笑道:“不管怎麼説,在別人千方百計非置我於死地不可的情形下讓我去饒人,這我可做不到。”司徒蘭道:“這就是你的氣度不如人。”趙玉書冷笑道:“氣度大得任人取命,我倒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司徒蘭道:“畢竟你見着了一個。”趙玉書目光一凝,道:“蘭妹,咱們不談這個好麼?”司徒蘭道:“談什麼,還有什麼好談的麼,人家是‘大雷音’跟‘天外神魔’的傳人,你沒見麼?”趙玉書道:“即使是大雷音,跟‘天外神魔’的傳人,又如何?”司徒蘭道:“‘即使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趙玉書倏然一笑道:“蘭妹,‘大雷音寺’枯心和尚跟‘天外神魔,獨孤長明是當世兩大奇人是不錯,可是這兩位只在傳聞中,咱們沒見過…”司徒蘭道:“那是咱們出道太遲了。”趙玉書道:“即使是當世之中確有這麼兩個人,那也是二三十年前的事了,二三十年來怎麼從沒有那個在什麼地方見過兩位,對不?”司徒蘭道:“你的意思是説…”趙玉書道:“蘭妹,生老病死,人所難免。”司徒蘭道:“你的意思我懂,萬一他真是…”趙玉書搖頭説道:“蘭妹錯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説這小子多大年紀,除非他自孃胎就入這兩位門,要不然憑他的年紀絕不可能是那兩位的傳人。而且,我聽説那兩位高人情怪異,尤其是‘天外神魔’獨孤長明,他要是有個不字,就是磕破了頭也沒用,那小子那來的那麼大造化?”司徒蘭淡然説道:“我沒錯會你的意思,萬一他確是那兩位的傳人,你怎麼辦?估量自己,是人家幾招之敵?”趙玉書笑笑道:“即便是,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跟他們鬥智不鬥力,蘭妹該知道,我的心智是一向不遜人的。”司徒蘭淡然一笑道:“你客氣了,何只不遜人,以我看雖城府很深,論心智在四塊玉中可以稱最。”趙玉書道:“蘭妹誇獎了,誇獎了,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蘭妹。”司徒蘭膘了他一眼道:“萬一人家的心智也不弱,你又怎麼辦?”趙玉書道:“蘭妹怎麼老長他人志氣,減自己威風,我為的是什麼?還不是為咱們倆、為‘瓊瑤宮’,蘭妹試想,一旦‘瓊瑤宮’在當世之中稱了霸,聲威凌駕於‘冷月’、‘寒星’之上,咱們是何等的神氣,何等的威風…”司徒蘭淡淡然説道:“先別那麼得意,我還沒決定嫁給你哪。”趙玉書眉鋒一皺道:“蘭妹,到這時候了,你怎麼還…”司徒蘭道:“難道這不是實情麼?”趙玉書雙眉一揚,脯一,道:“蘭妹,試看當今天下俊傑,尋遍當今天下眾家英雄,論人品,論所學,那一個比得上趙玉書?”司徒蘭臉一寒,冷笑説道:“打着燈籠也難找,我得趕着嫁你是麼?瞧你這麼一説,我就更不敢高攀了。”趙玉書連忙陪上一張笑臉道:“蘭妹,你可千萬別誤會。”司徒蘭冷冷説道:“什麼都別説了,我還是那句老話,我得考驗你三年;現在剛不過一年,你急什麼!時候不早了,我要睡了,你回去吧。”站起來往牀邊走去。

趙玉書遲疑了一下,站了起來,道:“那…蘭妹,咱們今後該怎麼辦?”司徒蘭頭也沒回,道:“‘瓊瑤宮’的命符握在你手裏,該怎麼辦你何必問我?”趙玉書雙眉一揚道:“那我可要放手去做了。”司徒蘭道:“你做呀,又沒人攔你。”趙玉書微一點頭道:“那就好,蘭妹安歇吧,我走了。”轉身出門而去。

司徒蘭坐在牀沿兒上,連眼都沒抬,她望着手中一對“血結玉鴛鴦”出了神。

上三竿時候,李存孝緩步出了“聚英客棧”他眉鎖輕愁,滿臉是落漠神,一邊走,一邊似乎在想心事。

剛走沒兩步,只聽得身後有人叫道:“李爺。”李存孝停步回身,只見一個五短身材的壯中年漢於快步走了過來,那漢子穿一身黑衣,看起來並不怎麼顯眼容得那漢子走近,李存孝凝目問道:“尊駕是…”那五短身材黑衣漢子四下看了看,低低説道:“李爺可否借一步説話?”李存孝遲疑了一下道:“那兒去?”那五短身材漢子道:“您請跟我來。”轉身往一條小衚衕裏走了過去。

李存孝邁步跟了過去。

進了小衚衕裏,那五短身材漢子似乎是十分小心,兩頭看了看,證實小衚衕裏沒有人之後,才哈個低低説道:”李爺,小的是‘冷月門’中人。”李存孝一怔道:“你是‘冷月門’中人?”那五短身材漢子道:“小的奉老神仙之命,留在‘金華’等您的。”李存孝“哦”地一聲道:“我明白了…”那五短身材漢子陪笑説道:“您恐怕誤會了,小的雖然是奉老神仙之命,留在‘金華’等您的,可是衝我們姑娘,小的不敢用那下九的鬼魅伎倆對付您;您不知道,姑娘對小的有恩。”李存孝頗意外,看了他一眼道:“那我要謝謝你了。”

“您這是什麼話,小的這是應該的,知恩不報,那算是人麼。小的要告訴您,‘冷月門’留在‘金華城’的人不少,到處都設有埋伏,客棧、酒樓、茶館都有。老神仙算準了您一定會歇腳,也一定會吃喝,所以您只要是在‘金華城’裏,無論在那兒都會遭到暗算;小的就奉命埋伏在‘聚英客棧’裏,可巧您就住進了‘聚英客棧’。”李存孝淡然一笑道:“姬婆婆她用心良苦啊。”那五短身材漢子忙陪上一笑,道:“您帶走姑娘,她自然是恨您的。您不知道老神仙説話,是向來不許人違抗的,現在,她的愛孫女竟然違抗了她,她怎麼能不傷心,當然她就會遷怒在您頭上…”李存孝道:“你能告訴我姬婆婆那兒去了麼?”那五短身材漢子搖頭説道:“這個小的不知道,不過‘金華城’裏有個人知道。怎麼,您要找老神仙?”李存孝道:“是的,你能幫個忙麼?”那五短身材漢子遲疑了一下,強笑道:“小的既然做了,只有做到底了,小的可以帶您去找那個人。”李存孝道:“是誰,在什麼地方?”那五短身材漢子道:“這個人是老神仙的心腹,一向跟我們很少見面,他埋伏的地方離這不遠,您跟小的來就是。”轉身要走,突然他又回過身來道:“李爺,您得離小的遠點兒。”李存孝微一點頭道:“我省得,你走吧。”那五短身材要轉身沒轉身道:“對了,有件事小的差點忘了告訴您,昨兒晚上那當世四塊玉之一的趙玉書,跟‘瓊瑤宮’的司徒蘭,不是帶着埋伏在‘金華第一樓’的那個來見您麼。”李存孝道:“你看見了。”那五短身材漢子笑笑説道:“不瞞您説,小的跟您住在同一進後院裏。”李存孝道:“我沒發覺。”那五短身材漢於道:“您可小心,那兩個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昨兒晚上他倆個走後,小的跟着他倆到了對街一家客棧,他倆所説的話,小的全聽見了。”李存孝“哦”地一聲道:“他兩個有什麼意圖?目的何在?”那五短身材漢子説道:“那還用問麼?”李存孝微一點頭道:“謝謝你了,我會防着的,煩請帶路吧。”那五短身材漢子説道:“您這麼客氣,小的怎麼敢當。”轉身向衚衕那頭走去。

李存孝沒動,等他走了近十丈遠後,才邁步跟了過去。

那五短身材漢於遙遙在前帶路,領着李存孝穿大街,走小巷,一陣東彎西拐之後,停在一個小衚衕的兩扇窗門之前,他抬手指了指那兩扇小窗門,又邁步往前去,走得很快,似怕讓人瞧見般。

這也難怪,要讓人瞧見他就沒命了。

很快地,李存孝到了那兩扇小窗門之前,那五短身材漢子已走得沒了影兒。他抬眼一打量,只見是兩扇小紅門,門頭上掛着一盞燈籠,燈籠上寫了個斗大的“古”字!

聽聽裏頭,靜悄悄的,沒動靜。李存孝抬手拍了拍門,只一拍,兩扇門應手而開,敢情是虛掩着的,沒拴。

李存孝緩緩地推開門,向裏頭打量了一下,眼前一條既窄又長的走道,黑黝黝的,什麼也看不見。

他遲疑了一下,邁步走了進去。

走完了走道,繞過了影背嘴他看見了,一個小院子,東西兩間廂房,門都開着,聽不見一點聲息。

正北一間堂屋,堂屋長條几上點着香燭,滿屋子是煙。長條几前地上,跪着個人,是個女子,穿一身黑衣。看背影,看裝束,她年紀不大。只見她跪在那兒一動不動,也聽不見一點聲息。

李存孝四下打量一陣,微微皺了眉頭,邁步走了過去,他有意把步履放得很重,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那女的像聽不見,跪在那兒仍沒動一動,一直到李存孝到了堂屋門口,她仍茫然不覺。

對方是個女子,李存孝不便冒然闖進去,堂屋門口停步,輕輕地咳了一聲。

這一下有了反應,只聽那黑衣女子問道“回來了麼?”聲音清脆的。

李存孝開口叫了聲:“姑娘。”那女子猛回頭,姣好的一張臉,年紀在二十上下,鬢邊還帶着一朵小白花;她一見李存孝,當即吃了一驚,急道:“你是…”李存孝道:“姑娘,我找個人。”黑衣女子忙從地上爬起來,一雙美目睜得老大:“你找誰?”李存孝道:“這兒可是姓古的。”黑衣女子道:“是啊,你找誰呀?”李存孝道:“我找這兒的主人。”黑衣女子道:“我就是這兒的主人。”李存孝道:“姑娘一個人麼?”黑衣女子神一黯道:“本來是兩個人的,我丈夫剛過世。如今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李存孝這才明白她為什麼鬢邊帶朵小白花了,再看看長條几上點的也是一對白燭。

看看眼前情景,他不有點懷疑那五短身材漢子是否報錯了地兒,眼前就這一個年輕輕的古家未亡人,難道這年輕輕的小寡婦就是那五短身材所説的姬婆婆的心腹不成?

他心念轉動間,只聽黑衣女子問道:“你是不是找錯了人家?”李存孝正難以回答,忽然心中一動,道:“大嫂剛才那聲‘回來了’,是指…”黑衣女子輕“哦”一聲道:“那是我小叔子,他剛出去,我還當是他回來了呢。”李存孝心裏盤算了一下道:“他上那兒去了,什麼時候回來?”黑衣女子道:“他上街買東西去了,一會兒就回來,你找的是他麼?”李存孝剛想點頭。

黑衣女子接着説道:“你是他江湖上的朋友麼?”李存孝心頭一跳,點頭説道:“是的。”黑衣女子道:“原來你是他的朋友,請進來坐吧,他一會兒就回來。”側身讓開了進門路。

李存孝沒客氣,謝了一聲走進去了。堂屋中坐定,黑衣女子給他倒了一杯茶,道:“你貴姓啊?”李存孝道:“不敢,我姓李。”黑衣女子説道:“原來是李兄弟,李兄弟從那兒來啊?”李存孝説道:我就在‘金華城’裏,剛剛從西城來。”黑衣女子説道:“李兄弟也在‘冷月門’麼?”李存孝,心裏又是一跳,如今可以確定沒錯了,當即點頭説道:“是的。”黑衣女子道:“聽説‘冷月門’已經不在‘金華’了,原來在這兒好好兒的,怎麼突然要搬走呢?”李存孝道:“這個我不大清楚。”他只覺得長條几上點的香味有些嗆鼻子,可是人家為的是這種事,他不便説,也不便避出去。

只聽那黑衣女子道:“李兄弟口風可真緊啊,跟我那小叔一樣,怎麼問他他都不説…”只聽門聲響動,步履之聲傳了進來。

黑衣女子站起來説道:“他回來了。”話剛説完,影背牆那邊轉過來一個人來,赫然竟是那五短身材漢子。

李存孝猛然一怔,只聽那五短身材漢子怪笑説道:“李爺登堂人室了。”李存孝立即明白不對了,霍然站了起來。那知他不站還好,剛站起來猛覺一陣暈眩,立足不穩砰然一聲又坐了下去。

那五短身材漢於已到了堂門口,一臉笑道:“李爺,動不得,越動越糟。”李存孝不但覺得暈眩,而且覺得昏昏睡,他支撐着道:“你是…”那五短身材漢子嘿嘿一笑道:“沒想道李爺這麼好誆,我是‘瓊瑤宮’的。”李存孝又復一怔,暗一咬牙,猛提一口真氣,抬手一指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