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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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他吼她。
“我摔傷,現在動也不能動啦!”司徒百合沒辦法吼回去,她只要用力説話,肢連接着俏都泛起痠軟軟的痛楚,加上她一整個早上任反覆地爬上摔下,傷勢只增不減,方才又被他的吼聲嚇到,現在四肢百骸全不聽使喚。
爆天涯不知是笑是嘆,走上前將她從牆上抱下來。
“輕、輕點!好疼你知不知道…”尤其他一按就按着她發痛的際,簡直要命。
“誰叫你要逃,笨。”一點都不想同情她。
“那是我的義務不是嗎?你要找我報仇,我當然要閃要躲,難道乖乖躺着不動讓你欺侮嗎?”就像老鼠與貓,貓要追逐,老鼠不跑就太對不起貓了。
“你若肯乖乖躺着,就不會摔成這副模樣!”他把她放回寬石上,她一坐地就疼得重新爬回他臂膀間,情願讓他抱着也不願拿摔疼的兒落坐。
她也有話要抱怨“你若肯放我回家,我就不會摔成這副模樣。”真要回溯源頭,他才是始作俑者。
“你當初若肯救我,就不會面臨這些。”要牽扯,他也會。
“你當初若不要受重傷,我才不會面臨這些。”司徒百合承認自己有一點點小錯,但是與他相較,她這些雞蒜皮大的小事都不足為提…明明就是他自己不學好,招惹仇家,被人砍成破布一般丟棄在城郊,害她到佛寺上香時不小心發現他,還要揪着良心掙扎要不要救他。
“你反倒在責怪我?”
“一點點。”她用拇指和食指表達自己的怨懟,偏偏兩指間的縫隙開得可大了。
那哪叫一點點?
“摔到哪裏了?”他不想與她爭口頭上的輸贏,只想檢視她的傷勢。
她鼻眼都紅紅的,淚光還在眶裏打轉,想來是摔得很結實,否則堅強如她不會哭得恁般無辜可憐。
“這裏這裏和這裏。”她指頭指又指。雖然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可是此時此刻還英雄豪傑也於是無補。
“活該。”嘴裏這麼説,他已經動手去撥她的頭髮檢查傷口。若傷及頭部,那可相當不妙。
“嘶…好痛!”
“腫起來了。”後腦有撞傷的痕跡,沒見血,但不代表腦子裏沒事。
“頭會暈嗎?”
“會。”叫他去撞牆看看,他就知道暈不暈。
司徒百合突覺身子一輕,人被他攬在懷裏,正想問他做什麼,兩人卻躍離那個她爬了一整早仍徒勞無功的窟窿大,重見天的光明讓她一時半刻無法適應。
等她被人放下時,她已穩穩坐在葯鋪裏讓人把着脈。
“等會讓我兒子推拿推拿就沒事了。我拿些葯草給你,每熬煮出汁,在淤傷部位施以熱敷,不用幾天就能痊癒,再給她幾帖趺打葯喝喝,效果更好。”
“謝謝大夫。”然後她被推進內室,在大夫兒子的手下厲聲哀號,哭得比她摔進窟窿大還要慘烈。
“嗚…”
“你還沒哭夠嗎?”宮天涯擰着眉心,耳邊沒清靜過,從離開葯鋪,一路上再奔馳回到窟窿大,到現在將她放在回程途中順手採買的軟墊上,她撲簌簌落着淚,那模樣説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司徒百合趴在軟墊上,手絹哭得半濕。她身上只披着一件男外袍,若外袍翻開,裏頭只剩一件肚兜和褻褲…她當然不是為此而哭,為了熱敷傷葯,寬衣解帶在所難免,只是被人強迫剝光的覺很難釋懷…而且剝光她的那傢伙瞧見她身子時七情不動的模樣才真正傷人。
摔傷的痛加上推拿的痛再加上熱敷的痛已經全混雜成一種麻痹的知覺,若要説她是傷處疼痛難耐而哭泣又太牽強,可是她止不住眼淚,好似被鑿開的泉脈,泉水擋也擋不住地噴濺一般。
哭些什麼她自己又説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