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眼前水濛濛的,模糊了所有景物,她什麼都看不清楚,腳裏踩過多少石階、踏過多少草皮,她都看不見…反正那也不重要,這裏的一草一木對她都是陌生的,當她看得清清楚楚時都會路,現在她看不見,還是會路。
因為這裏,不是她的家…
“金花,追上去,別讓她出事。”
“是!”金花不敢遲延,慌張追出去。
冥君吐吐舌“這次不被天涯打到吐血都很難…”----想到司徒百合今早睡在他臂彎裏的酣甜笑容,讓宮天涯覺得一顆心彷彿了對白翅,輕飄飄的。
身體的銷魂饜足另當別論,真正讓他回味再三,甚至罷不能的卻是一種紮實的歸屬覺。
他以為自己很恨她,但又不盡然,否則他不會眷戀,更不可能滿足。他追逐她好些年,一直只敢站遠遠地看她,當冥君發覺他的異狀時,他又倔強地騙冥君也騙自己…他對她的注意,除恨之外,再無其他。
如果只單純是恨,他不該以她的喜怒哀樂為先,不該她笑時,他也跟着撇揚角;不該她哭時,他比她更快嚐到尖鋭的刺痛。
就連光想起她,心情也晴朗起來…
爆天涯笑着,有些等不及想見她瞧見他買回來紅糖豆腐腦時的驚喜嘴饞樣。
扁是想起她…連呼都是甜的。
來到新房,接他的,不是新婚媳婦兒的撒嬌廝磨,卻是緊闔的門板,以及貼在門上那一大張警告…宮天涯與狗不得入內!後頭還加上她咬牙切齒的隨筆墨畫像。
一頭霧水不足以形容他此時的困惑,他還處在昨夜到清晨這段美麗綺夢裏,眼前所見到的又彷佛在説着司徒百合與他誓不兩立。
誓不兩立?
經過昨夜,他不認為兩人有什麼誓不兩立的樑子。雖説體關係不代表能輕易化解所有對峙和問題,伹它確實加温了兩人間的某些情愫,讓他與她更親密。
“百合?”他輕敲門板,喚着她。
沉默。
“百合,你在裏面嗎?”再沉默。
這回宮天涯也不乖乖等她應門,上了閂的薄門板在他眼中並不是阻礙,他拿捏力道,手掌貼在門上,內力一震,門後的木閂被震個粉碎,兩片門板仍是完好如初。
木閂碎裂的聲音引起躺卧牀上的人兒回頭,正巧向跨檻而入的宮天涯。
“你不識字嗎?!『宮天涯與狗不得入內』!”司徒百合從牀上跳起,同時一個軟枕狠狠砸向他,宮天涯輕易接住,她又丟來好幾本書,卻阻止不了他往牀榻靠近。
“你不要過來!就給我站在桌子那裏…不,花幾後面!”司徒百合再捉不到任何東西丟他,漲紅小臉,氣鼓着雙頰,連吐納都變得濃重。她瞪着他,更喝令他不許走近。
“你怎麼了?”
“不要你管!我現在不想跟你説話!包不想看到你的臉!賓出去!”她蜷坐在牀角,揮舞着小拳,像只舞動大蝥的蟹,耀武揚威、恫嚇人地在驅趕天敵。
爆天涯不是聽話的人,況且她太反常,反常得令人生疑,他不可能在她表現出不同於他所識的“司徒百合”當下,還轉身離開。
“別告訴我,你有起牀氣。”
“不要過來!”她徒勞無功地吼。
“也別告訴我,你這是害羞的表現。”因為初經人事,所以一早醒來,不知該如何面對昨夜與她裎相見的“夫君”?這等女孩子心思他不懂,當然只能全憑猜測。
害羞?!她齜牙咧嘴的模樣叫害羞?!她張牙舞爪的模樣叫害羞?!
是,她一早醒來確確實實害羞的不敢睜開眼,滿腦子想的是他給予她的一切,他愛她的方式太熱辣,烙在膚上,深入骨髓,她像個好學的學生,將師傅教導的東西再三複習…平時雖讀過不少書、看過不少畫,對於那些牀笫之事她當然懂,也清楚明白,可是單純的“明白”和實際的“體會”還是有天差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