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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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會兒不就知道了。”赫廉躍一手按住兄長掙扎的身子,一手探向他頸間,扯下被體温熨燙的玉佩,戴在自己頸上“上一次她是以這個認出我的,我倒要看看這一次,她是不是還能堅持自己的判斷。”
“赫廉躍,你…”一下子明白弟弟的打算,赫廉騰瞪視着頭頂放大的笑臉。
孿生兄弟的心意相通,即使再怎麼敵對,也難以完全切斷應。他在心裏默默嘆息,其實自己也期盼這場試練,完全安心後,他才可以真正心。
燭火燃亮着整個空間,頤竹無聊地縮在牆角,出神地看着木製的柵欄。
已經好多天了!她與克律鄭王妃一起被宥諺貝子所抓,關在這個地方,除了看守的兩個大漢,什麼人也沒見過。
微微地皺起柳眉,頤竹不肯讓心裏的恐懼浮上來,宣瑾哥哥曾説過,宗人府是站在他們這邊的,可宥諺貝子應該不會擅自行動,私抓八旗貴族可是砍頭的大罪。
她直覺夫君與自己都陷在了別人的戲碼裏,故事不像宣瑾説的那樣,她擔心夫君的安全,對於自己的困境卻難以真正靜下心來考慮。
“額娘、額娘…”
“啊!克律,怎麼了?”神遊的心思被拉着袖子的手扯回,頤竹一臉茫然地看着繼子,不明白靜默了好幾天的男孩臉上的光彩。
“額娘,我知道這是哪兒了。”赫克律一臉興奮,偷瞥過柵欄外看守他們的兩個男人,低聲向頤竹報訊。
“哪裏?”
“我們在護城河邊。整個京城只有這裏有水,而京城周圍都是旱地。”
“護城河邊?”頤竹還是不懂,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不想看到赫克律失望的眼神。她是個不稱職的額娘,至少無法在學識上趕過繼子。
“護城河是京城唯一的水源,所以皇叔下令要宮中軍分崗巡視,兩個時辰一次,以保證河道的暢通與乾淨。”赫克律耐心地解釋,看着頤竹逐漸明瞭的大眼“我們只要想辦法跳進河裏再呼救,一定可以獲救的!”
“可我們怎麼樣才能跳進河裏呢?外面的兩個男人怎麼對付?還有…”頤竹喪氣地搖了搖頭“克律,我不會游水。”
“這…”赫克律為難地低下頭,他一想到護城河邊的守軍可以救他們,便高興得忘了實際情況。
懊死,他們本出不去!他狠狠地瞪一眼柵欄外的魁梧男子,只可惜自己還是個孩子,要是阿瑪在的話,一定會想出辦法的。
他收起了臉上興奮的神采,正準備縮到牆角處去另想對策,眼角餘光卻正好看到柵欄外本來坐着喝酒的兩個男子,被闖進來的另一個黑衣男人打昏,卸下蒙面黑布的男人打開木製欄門,那張不算熱情的臉是屬於--“阿瑪!”驚喜地叫着,克律站起身來。
“嗯。”淡淡地回應兒子的興奮,他焦灼的視線在看到頤竹後,化為熱切的盯凝,嘎的男音因為不敢置信而輕啞。
“竹兒…”他嘆息似地低喚,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渴望,幾個大步上前,一把將頤竹擁入懷中,輕嗅着悉的髮香,動的神情,就像一個久旱逢甘的旅人。
“廉騰。”不敢置信地睜大着眼,頤竹受到間有力的臂膀,隱藏的恐懼在忐忑已久的心裏平息,她忍不住伸出手反抱住丈夫,呢喃着她對他的信心“我知道你會來的,我知道你會來救我的,我…”沉浸在喜悦中的她沒有看到頭頂上原本深情款款的一雙眼中劃過的一絲光。
兩個人緊擁了好久,各自平復下動的心緒後才勉強分開。
他打量着陰濕的牢房,謹慎地皺起眉“這幾天你們都被關在這兒?”
“是的,阿瑪。”看出陷在喜悦中的頤竹恍惚的神情,赫克律回答了父親的問題。
他點了點頭,向頤竹伸出手“竹兒,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走吧!”轉過身,他示意克律跟在自己身後,就要往外走,卻被頤竹突然的問題拖住了腳步。
“竹兒,你説什麼?”他奇怪地提起眉,不明白小子的意思。
“鄭王妃被宥諺貝子帶走了,你不去救她嗎?”
“鄭王妃?嗅,你放心,我已經讓別人去救她了,竹兒,快跟我走,這裏很不安全,有什麼事回王府再説。”他一愣,疑惑地眯起眼,看着頤竹緩慢地走近自己,用力地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後突地漲紅了臉,大步地向後退,黑玉的眸子裏全是不解的困窘。
“怎麼了?”他直覺地皺起眉,向頤竹伸出的手還停在半空“快走吧!竹兒,拖久了對大家都不好。”不耐地催促,他朝頤竹的方向前跨了一步。
“不!你…你別過來,二叔,你站在那兒就好了。”隨着他的動作而後退的頤竹將自己貼到牆壁上,侷促地站着。她不安地絞着手指,大眼睛裏有着明顯的失望“廉騰為什麼不來呢?二叔,他代替你在宗人府牢裏嗎?”赫廉躍仔細地看着大眼裏的情緒,知道頤竹是真的確認了他的身份,分不清心中突然鬆懈下來的心緒是失望還是興奮,他無謂地收回伸出的手,斂盡眼中偽裝的熱情,出冷酷的淡笑,好奇地張口:“這一次你又是怎樣認出我的?玉佩與稱呼,我可都沒搞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