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它也膽小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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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燈熄了,門嘭地一聲關上了,看來是金副總出去了。正在衞生間裏歡的路水蓮和時楓林兩個人懸着的心才輕輕地放了下來,但此時,時楓林那兒已經被驚嚇的軟了。
路水蓮在黑暗中又等了好一會才開了燈,看着時楓林沮喪的樣子和他軟塌塌的小二哥苦笑:“瞧,它也膽小,我也沒膽玩了,我們收兵吧。改天在找個好機會讓你好好的玩玩我,給你補償。”然後急急忙忙地穿好衣服。輕手輕腳開了洗手間的門,又探進頭小聲説:“快點穿好,早點走吧,這裏不是久留之地。”等時楓林一走,路水蓮連忙把門關好,過了好一會才把燈亮了,放了水準備洗澡。洗手間有內鎖,服務員也開不了的。
她泡在水裏聽着音樂,不巧電話又響了,她懶洋洋地提起電話“水蓮…”華俊輝急切的聲音讓她心煩。經過剛才一場驚嚇,她幾乎沒有興趣跟他説話,説得親密還是不親密都難受。
“還有同事在一起加班,你有什麼事快説吧。”她焦躁道。
“我想你—一我想和你睡覺,和你一回。”華俊輝在那邊粘粘乎乎的聲音。
“除了這個你還有什麼事?你天天就記得睡覺就記得!”她故意讓自己的聲音更硬更冷了些,好像把那冰箱的温度調得更低,就可把那條不能丟掉的魚速凍起來似的。
“沒有,就是想你…”他的聲音仍是一樣地濕熱,讓她耳邊彷彿都覺得一股熱乎乎的。
“好,行了,我知道。就這樣,我忙完了就會給你電話,下次再聊。”她無力地把話筒掛上,隱約還聽見他在裏面嘟噥着什麼。她覺得心裏亂極了,她厭倦了在兩個男人之間周旋,太累了,她簡直有些受不了,她覺自己快神分裂了。
第二天一早服務員送來兩封信,一封是母親的,一封是華俊輝的。拆開母親的信,字寫得很潦草,就像媽媽的鬈髮,亂糟糟的。
水蓮:吾兒神通廣大,朋友眾多,做事真是女人光股坐板凳…有板有眼。現到一新單位,全家都為你高興。可是有件事媽還是要跟你説一下。昨天晚上,華俊輝提了一壺油和一隻母雞來我家,提起説要和你結婚的事。我以為你跟他是不適合,不是媽勢利眼,你找他簡直是好馬配狗仔,而且他還是隻跑不快的癩皮狗。一無錢二無地位三無社會活動能力,比一個沒上過大學的人都不如,我的兒是正正規規的大學生,論哪一點他都配不上你,雖然你離過婚,但你還是那麼年年輕漂亮,所以我和你爸都不贊成你跟他好。希望我兒快刀斬亂麻,決不能躺在牀上醒鼻涕,醒到哪裏算哪裏,那隻會害了你自己。家中困難,暫只能緊張度,你父親找些零碎事做,我還有五百多塊工資,將就着生活。別不多言,我兒自己保重。
母字她不清寫的“醒”是不是錯了,但這封信卻給了她極大的威壓。她必須盡力減輕家中的負擔,可是華俊輝,她怎麼向家裏待呢,看這樣子,家裏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接受他的。華俊輝的信無非仍是一些思念的話,想她身子的話,不同的是説她現在工作安排好了,是不是可以向組織上提結婚的事。信中似有緊緊相之意。路水蓮拿着這兩封信,越發焦躁。白天辦公室來往人多,坐在辦公室還少不了接電話接待人,見事做事,老闆可不喜歡呆板的人。林總打電話叫她過去:“小路,你是大學生,請把這兩份英文傳真翻譯過來,然後再寫一個廣告詞,兩千字,我們要在東南亞一些媒體做廣告。”路水蓮直到快下斑時才把事做完。
給林總時他面喜:“果然是大學生,有才氣。寫的廣告有文彩、有氣魄,小路,好好幹,哦,哦,小路,我明天下午要飛到深圳去,第一期《名報》的稿子能在明天上午給我審嗎?”
“沒問題。”當下午辦公室的人都走了的時候,她啃了一塊小麪包,四個版,五千字一個版,兩萬字,就是從6點寫到早晨8點,也只有14個小時可用。她明白她只有全力以赴才能爭取到這個機會。她必須以每小時1500字的速度才能寫完。凌晨一點,兩眼不知不覺閉上了,她用手使勁撥開眼皮,一直寫到早晨8點半,終於寫完了。正好張旭吃完早餐過來。
“張姐,這是林總要的稿件,麻煩你抓緊打一下,我馬上要給他。”
“這麼多?”張旭瞪大牛眼。
“對,十點鐘可以給我嗎?”
“我盡力。”正説着林子威滿臉陰沉地走了進來,手裏拿着一撂文件。
“小梁,你這關怎麼報的?填的什麼東西,錯別字都有!”梁媛媛不知所措地站了起來,低着頭不敢説話。林子威把文件遞過來,梁媛媛伸手去接,林子威卻不知是故意還是無心中途鬆手,那幾張紙難堪地散落了下來。梁媛媛無地自容地咬着嘴蹲下來把紙一張張地撿起來。路水蓮看見林子威臉上陰鬱得嚇人,辦公室的人又不敢不敬畏地仰着臉看着他。
“鄒海軍,你這個主任怎麼當的?連個報關單都不仔細看,這麼小的事都辦不好,吃乾飯都是幹什麼的?”
“對不起,我沒來得及看。”鄒主任的聲音輕得像羽拂過水麪。
“以後所有的報關單,你都要過一道。”
“是,是,以後我一定會嚴格把關。”鄒主任那張臉笑得像被刀拍裂的大蒜子,煞白得讓人看了心痛。
“小路,你的稿子怎麼樣了?”林子威的目光像彈般掃到她身上。
“寫完了,張姐正在打。”她不卑不亢地答道。
“這麼快?”他有些不相信,以為她騙他,“張旭,拿來看看!”張旭取下來遞給他,他翻了翻,總算臉上有了一絲笑容,然後目光犀利地掃視了大家一遍,才大踏步走了出去。
大家都鬆了口氣,梁秘書聽得他的腳步聲遠了才憤憤地説:“寡婦臉,像是女人被lun過一樣,這麼難看,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跟我一樣。高中都沒畢業!老子不過是心寫錯了兩個字,就這樣臭老子,真是氣死我了,嗚…”梁媛媛忍了好久的淚終於落了下來。趴在桌上咽咽地哭起來。
“算了,你再去海關小彼那跑一趟,再討份表格來重新填了。”鄒主任柔聲安她道。路水蓮聽出他們之間的關係不一般。可是不明白梁秘書為什麼敢私下裏罵林子威,她難道不怕有人會傳到他耳朵裏去炒她的魷魚?梁秘書哭了一會,怕進來的人看見,跑進洗手間“嘭”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中午吃飯時梁秘書跟人事部那幾個女人走一起。路水蓮難得單獨跟張旭在一起,“旭姐,這兒的人是不是都很怕林總?”
“小路,這裏好複雜,凡事小心就是了。這裏是中外合資企業,林總既是總經理又是董事長,凡事他一個人説了算,誰不怕他?人事部經理每三個月就換一個,現在這個算是坐得久的了。工會那個瘦瘦的女人她原來就是工會主席,有一件事處理得不好就被免了職,酒店的官也不好當,真是伴君如伴虎。”
“好像梁姐並不怕他?”
“你不知道啊?她是旅遊局局長的外孫女兒,硬壓進來的,她高中還沒畢業呢,可是旅遊局是主管部門,林總沒辦法,只好按上面的意思安排她在這當秘書,實際上是個報關員。”
“哦,是這樣,那鄒主任呢?”
“他是商業廳鄒副廳長的兒子,林總倒是很喜歡他。”
“張姐,我發現你為人特別好,對誰都那麼隨和。”
“是嗎?小路,我發現你也純樸的。”兩個女人互相吹捧又覺得更親近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