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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中嶽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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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錚剛吃了一個暗虧,已知他身懷絕技,如對拼三掌,勢將出馬腳,故作極其不悦地喝道:“此刻是什麼時候,你竟公然攪擾盟台,分明有意藐視盟規,再不知進退,本座可要以盟規處治你了。”老者揚聲一陣大笑,一長身上了盟台,指着肖錚喝道:“在旁人之前你或可矇混,老夫在此,你的謀休想得逞。”把手往臉上一抹,掀去人皮面幕,出本來面目,赫然竟是修羅王郭德。

台下之盟友先是一陣驚愕,跟着一陣歡呼道:“郭副盟來得正好,這段公案,今務必要查明。”修羅王高聲對台下道:“聞人大俠可曾來到,請上來敍話。”聞人可應聲飄身飛上盟台,拱手道:“副盟有何吩咐?”修羅王道:“兄台既號藥中王,定知當神風堡下的是什麼毒?”聞人可道:“那是集百餘種毒不同之藥煉成,發作雖慢,但卻甚是頑強,進入體內之後,漸漸侵入骨髓,令人血枯乾而死,幾乎是無法解救。”修羅王面現詫道:“可是兄弟身中之毒,卻是兄台的解毒丹解去。”聞人可輕嘆一聲道:“這或許是皇天不讓中原武林遭劫,有一天在下深入苗疆採藥,竟巧得幾株罕見的異種草藥,均屬解毒聖品,在下為此足足費了兩年的工夫,又蒐集了幾十味藥品,才配成一葫蘆解毒丹,不想竟派上用場了。”修羅王長長吁一口氣道:“如此説來,可説是兄弟命不該絕了。”聞人可道:“正是如此。”二人在台上説話的嗓音極大,台下之人俱聽得明明白白,無不怒形於

盟台上之人,除了神機羽士神自若外,肖錚與上官麗卿俱已面現殺機,尤其上官麗卿業已沉不住氣了,手掌一抬,裝作用手去掠鬢邊亂髮,但一縷指風已直襲修羅王的百會

修羅王何等之人,聽風辨位,已知有人暗襲,突地舉指一彈,竟把那縷指風震散,當下臉一沉道:“你這妖婦膽敢偷襲本座,目中哪還有我這副盟。”上官麗卿正蹩了一肚皮怒火無從發作,面容立變,反相譏道:“你目中已無盟主,旁人自然也不用把你當副盟。”神機羽士急用傳音阻止道:“小不忍則亂大謀,此刻切不可與他鬧翻,免得誤了咱們的大事。”修羅王朗聲一笑道:“我這副盟乃是眾盟友所舉,諒他們還不致於把我當作冒牌。”修羅王已有多年漢在江湖行走,此刻猝然面,盟友多疑信參半,不知是真是假。

青衫劍客悄聲對妙手書生道:“想不到此老尚在人間,今天有他出面,局勢對咱們大是有利。”杜君平道:“在金陵之時,晚輩多虧了郭前輩相助,他對晚輩尚有傳藝之恩呢。”跟着又將去修羅島的經過詳説了一遍。

台上的肖錚見修羅王竟然喧賓壓主,大有取代他來主持會盟之意,不由大怒,沉喝一聲道:“就算是你的副盟,現有本座在此,哪兒有你説話的份兒。”修羅王冷冷道:“老夫向不喜與人作那無謂的口舌之爭,自然會還你一個明白。”隨對千手神君道:“東方兄,你對他們的事,比我明白得多,還是由你來説吧。”千手神君霍地從座上立起,大步行了出來,揚聲道:“兄弟亦是和你一般,若不是得助於聞人兄的解毒丹,只怕此刻仍在他脅制之下呢。”喟然一嘆又道:“神風堡淪入魔掌,一晃十年,總算皇天有眼,沒讓我東方玉明永淪九幽。”千手神君這一行出,實是大出肖錚等人意料之外,坐在他身畔的孟紫瓊尤驚諤,大有莫知所措之態。

台下的盟友一半人是驚,一半人是欣喜,青衫劍客哈哈笑道:“四大副盟已來了其二,今天的事情就好辦了。”東方玉明行近修羅王,哈哈一笑道:“郭兄且請稍安毋躁,兄弟不妨對你實説,不僅我的功力已恢復了,連肖大俠與謝谷主的功力也早復原了,他們不久便到,咱們等一等他們。”修羅王這才明白,原來千手神君剛才的病態,完全是有意假裝,以等待時機。

這些意外的變故,均大出肖錚意料,令他有些莫知所措,畢竟神機羽士乃是深沉之人,臉上仍是神態自如,慢慢踱近修羅王道:“今之會乃是盟友三年一度的歡聚之,縱有一些小事故,咱們不妨杯酒言歡,慢慢説個明白。”修羅王把眼一翻,沉聲喝問道:“羽士以什麼身份説話?”神機羽士道:“兄弟亦添為副盟,此刻説話為的是保存盟友們的一團和氣,以期大事化小事,小事化為無事。”修羅王仰面笑道:“我且向你,你這副盟之位從何而來?”神機羽士不徐不疾道:“山人乃是受肖盟主所指定的,乃是填補故世杜大俠的空位,並徵得多數盟友的同意。”修羅王冷冷道:“你所説的盟主是指何人?”神機羽士答道:“自然是鐵髯蒼龍肖大俠。”修羅王一指台上的肖錚道:“就是他嗎?”神機羽士道:“不錯。”那位上官麗卿似乎甚是惱怒,橫了肖錚一眼道:“你乃是一盟之主,怎的竟任由這些人飛揚跋扈,不聞不問了。”肖錚行前二步拱手道:“難得二位副盟俱已康復,請協同兄弟主持此會。”故作慨地一嘆道:“兄弟自才鮮德薄,難以領袖羣倫,今便請另推新盟主,俾兄弟得卸肩才好。”修羅王重重哼了一聲道:“不要來這一套,你當老夫不知,哼,簡直是無恥已極。”肖錚被他一罵,臉上神立變,已然有些忍耐不住,有即時發難之意。

神機羽士忙道:“郭兄如何可以出口傷人,有話好講!”修羅王道:“你且叫他老實坐着,老夫先處理幾件事情,再與他説話。”神機羽士確有過人的涵養,點頭道:“這也使得。”一拉肖錚道:“盟主且請坐下,容他把要説的話説完。”有意無意之間,暗對上官麗卿使了一個眼。上官麗卿故作不耐煩地哼了一聲,邁動腳步,徑往後台去了。

千手神君與修羅王,均注意肖錚,可沒留意那婦人的行動。

修羅王緩緩行至台沿,高聲道:“兄弟理要代理盟主暫時主理此會,諸位盟友同意嗎?”青衫劍客應聲道:“此是理所當然,郭副盟不必客氣。”祁連山主卻立起身表示異議道:“盟主現在,何用副盟代理。”修羅王哈哈笑道:“兄弟與東方兄乃是名正言順的副盟,即令盟主在座,而暫時由兄弟代理,那也不算超越了。”祁連山主見肖錚並未發話,他倒也不好再表示反對了,只得重又坐下。

修羅王道:“現有兩件事必須查明,第一是神風堡內毒害盟主與副盟之事,這件事東方副盟極是清楚,可由他來處理。

第二是杜副盟遇害之事,這事兄弟已查明,人證物證俱在。”一聲沉喝道:“把奪命羅剎帶上來。”台下應聲閃出一位大漢,肋下挾了一個妖冶婦人,一縱身躍上台來,把婦人往台上一扔。

修羅王指着那婦人道:“這妖婦乃是江湖上人人皆知的奪命羅剎,她為了暗害杜大俠,竟不惜喬裝秦淮歌女,預行潛伏秦淮河上,俟杜大俠至遊艇尋樂買醉之時,暗下蝕骨銷魂散,致令杜大俠不出兩個時辰便即全身潰爛,皮皆消,慘不忍睹。”台下的杜君平已然滿懷憤恨,悲不自勝,一縱身躍上台來,悲聲道:“請前輩將這妖婦給晚輩,我要取她心肝致祭先父。”修羅王搖頭道:“且慢,這妖婦與令尊並無怨仇,她乃受人指使,老夫要她當眾供出主使之人。”隨對地下的婦人一聲沉喝道:“把你對老夫所説的話,再對大家説一遍。”詎料,連問數聲竟不見她回答,聞人可行前一步,低頭用手一摸,失聲道:“她已死去多時。”大漢吃了一驚道:“她來時還是好好的,怎的會死了呢?”聞人可蹲下了身於檢視了奪命羅剎一會,搖頭嘆道:“她是被人暗用隔空打之法,點中死而死,現已沒救了。”修羅王道:“老夫已然猜着是誰下的手,雖然他滅了活口,一樣的難逃公道。”東方玉明行前幾步,面對台下道:“在座的盟友大部分來過敝堡,當時兄弟因身中劇毒,不得不委曲求全,暫作傀儡,徐圖恢復。”長長吁了一口氣又道:“那時本堡明着是兄弟為堡主,實際一切俱都在孟紫瓊之手。”座上的孟紫瓊聞言然臉立變,但卻沒有説話。

千手神君又道:“孟紫瓊是飄香谷主的師妹,按説是代表死去的師姐,暫行副盟之權。”一嘆道:“實際她也是奉命行事,暗中仍有發號施令之人。”修羅王哼一聲道:“此人想是眼前這位冒牌的盟主了。”千手神君搖手道:“郭兄請稍待,肖盟主想必該來了。”肖錚突地從座上立起,岔岔地道:“汝等如此胡言亂語,全不把我這盟主看在眼裏,那是迫令老夫退席了。”舉步往台後行去。

神機羽士急從後追上道:“盟主請息怒,是非自有公論,何用退席。”孟紫瓊亦已追上前道:“你若退席了,豈不是害得自己的理虧了。”修羅王見肖錚想借機溜走,正待出言攔阻,嗣見神機羽士與孟紫瓊二人出面勸駕,於是不便再言語了。

詎料,一個前行,二個在後勸解,晃眼俱都閃入後台去了。

千手神君沉聲道:“不好!咱們上當了。”縱身撲向後台,但聽“拍!”的一聲爆響,後台陡起一片五彩濃煙,從窄門直湧了出來。

千手神君撲出的身形一剎,連退兩步。

藥中王聞人可風嗅了嗅,大喝道:“此是苗疆極厲害的五彩桃花瘴,諸位快退下台去。”一拉杜君平當先躍下。

修羅王所領來的錦衣大漢乃是孟雄,跨步上前把呆呆坐着的任長鯨一把抓起,也躍了下來。

此時台上之人,俱已躍下台來了。

修羅王岔然道:“老夫一着失算,竟然讓他們逃跑了。”在場羣雄齊聲道:“諒他跑不了,咱們衝進去。”就在羣雄紛爭之際,一位紅臉老人,偕同一位中年宮裝婦人緩步行了進來,身後還跟着不少人。

羣雄閃眼一看,齊吃一驚,原來來的赫然竟是本盟的盟主肖錚,另一位則是傳言已死的飄香谷主謝紫雲。

修羅王搶前二步道:“肖兄你遲來了一步,他們已逃到後台去了。”這座蘆棚乃是臨進所搭蓋,只有盟台是利用原有的戲台所改裝,後台甚寬。

肖錚望了盟台一眼道:“兄弟因臨時有件急事須得安排,是以來遲了一步,這台若無後門,諒他們也跑不了。”此時台上的五彩瘴毒已漸漸擴散,藥中王揚聲叫道:“棚內不能久呆,請各位都出去吧。”話猶未了“拍,拍,拍…”一連幾聲爆響,入口的兩座門已濃煙滾滾,又湧進了許多瘴毒來。

聞人可大呼道:“好歹心腸,竟用這種卑污手段來對付咱們,諸位快把解毒丹放在嘴裏。”在場的三十餘位盟友,有一半已為天地盟收買,自然不虞會對自己加害,想不到此刻竟遭了池魚之殃。

祁連山主耳聞藥中王喝叫含上解毒丹,不一聲長嘆道:“咱們上當了。”韓三公皺眉道:“咱們此刻該怎麼辦?”祁連山主恨聲道:“五彩桃花瘴中人必死,咱們縱然屏息衝出,仍將沾上。”韓三公道:“可是咱們又不能坐在此地等死呀!”祁連山主搖頭一嘆道:“只有等瘴毒散去了,再覷機衝出。”接着又是幾聲劈拍之聲,濃煙再起,比前更加來得兇猛。

祁連山主一攤雙手道:“完了,看來咱們也得遭殃了。”此時棚內已是一片怒吼之聲,羣雄紛紛撤出兵刃,意破壁而出。

就在此時,一縷琴音悠悠由後台傳出,緩緩擴散開來,在場之人俱心神一震,還未及轉念,四下琴音齊鳴,有如急風驟雨,直敲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