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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藏北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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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玉琅走出了雪山。

一個狹長的大草原出現在他眼前,這裏是一片充滿生命活力,到處藴藏着豐富多彩的寶藏,又是一個神奇的世界。這裏是野生動物的樂園,野生動物的王國。有成羣的野耗牛、野驢、石羊、大頭羊,黃羊、藏羚羊、馬熊、猞猁、掃雪、草豹、狐狸等在自由的遊蕩。離雪山遠處,是道道砂礫堤壩呈弧形平行排列。堤間是淺平窪地,有時還有積水。

再遠處,卻又是一大片冰川和冰川下熔化成的湖泊。

玉琅在這裏遊蕩了幾天後,搭上了一羣偷獵着,這羣騎着馬在草原上追逐藏羚羊的人,在看他徒手獵獲一隻草原狼後,看中了他捷的身手;用藏語簡單的了幾句,曹玉琅就加入了偷獵着的行列。他用兩塊寶石換了一支槍,玉琅終於對現代兵器有了瞭解,也知道了小松鼠給自己的銅管子是子彈殼。

很快,玉琅就能練的使用這支獵槍了,往往在一公里外他就能準確的擊斃靈動的藏羚羊。有一天他一人就擊斃了上百隻羚羊,把滿臉鬍子的領頭人高興的鬍鬚直顫。獨自趕着犛牛車把獵物送到一個神秘的地方賣掉後,給了玉琅一沓子紙片。玉琅高興的收了起來,心裏還在想,這是什麼,是銀票嗎?可又不敢問。他現在是個很少講話的人,幾乎是只聽不問,他怕被那些可怕的人再盯上,雖然在心裏練習着藏語,可整天和個啞巴差不多。

但他也獲得了不少信息;首先他知道現在距離自己閉關時最少過了二百多年了,想想就後怕,自己真能修煉啊,一下就是那麼長時間,不成仙才奇怪呢!其次知道了這裏是藏東北地區的一片自然保護區,自己翻過的雪山叫可可西里山。

還有這些人都是偷獵着,現在的政府不允許自由的打獵了,所以他們都是把獵物用犛牛車偽裝好在送到草原外的一個地方易給商販,再帶回子彈和給養。以玉琅的眼光,他們還都是些比較樸實的人,除了那個領頭的強巴比較狡猾外,都對自己還是很好的。強巴是個財,他的外甥告訴自己,玉琅用來換獵槍的兩塊寶石,在外面一塊就能換兩把好槍。

但玉琅對現在的生活已經很滿意了,他甚至叫強巴給自己帶了幾本藏醫書籍和雜誌回來,想在偷獵隊伍裏好好學習一段時間,以尋找治療自己內傷的方法。

好景不長,一個夜裏,玉琅被一陣馬達聲給驚醒了。微弱的馬達聲表示它還在十公里外,曹玉琅心裏悲慘的回憶被喚醒了,他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掠出帳篷。自己被保圍了,聲音是從四面圍過來的。玉琅迅速把自己埋進離帳篷二百米外的草地裏,緩緩的在地底五米處向西逃去。

又一個月過去了。

藏西北的扎拉木湖畔,一個簡易的帳篷裏曹玉琅正殷勤的招待着兩個來此探險的旅行者。

從可可西里逃出後,曹玉琅一直在草原上,但他再也不肯和那些偷獵者為伍了,太危險了。扎拉木湖畔是片水草豐沛的牧區,這也是一塊美麗富饒而又充滿生機的世界,地勢平緩開闊,大小湖泊星羅棋佈,地熱温泉湧出的熱氣,常年雲蒸霧罩在半天空。湖間草原上茵茵綠草點綴鮮花,蔚藍天空白雲飄蕩、雄鷹自由飛翔,湖水盪漾着碧藍的秋波,魚羣暢遊,天水一;中間的鳥島上鳥巢密佈,鳥島上空不時萬鳥齊飛,遮天蔽,鳥卵似鵝卵石佈滿大地;南來北往的高原特有珍禽異獸成羣結隊,吼噪喧囂,氣象萬千。藍天、白雲、陽光、碧水、綠茵、野生動物組成一幅十分和諧的遼闊畫面,使人真正領略到高原天地蒼穹的意境。

他就在這裏停了下來;經常有牧民趕着羊羣來的這裏遊牧,也會有些探險者來這裏。從這裏再往北去,就是藏北無人區了,無人區內氣候惡劣、條件艱苦,但有幾個大鹽湖,有好多牧民趕着犛牛從這裏進入無人區去拉鹽巴。所以玉琅挑選這個既偏僻又能和外界接觸的地方,作為暫時的修養地。

玉琅在治療內傷的同時,和人們保持着少量的接觸;特別是那些來自草原外的人,他都會把他們請到自己的簡易帳篷裏好好接待;客人在吃着玉琅的在湖裏捕捉的美味的魚兒和黃羊、野兔等獵物,喝着草原特有的青稞酒的同時,回答這個好客又充滿好奇心的藏族少年的幼稚的提問,往往賓主皆歡;玉琅在加深着對世界的瞭解,客人在享受着難得的美食和款待。離別時分,這個淳樸的小夥子會把一堆自己風乾淹制好獵物送給他們,眼睛卻盯着對方的書籍雜誌什麼的。

玉琅的口音裏原來所有的怪味道沒了,一口地道的藏北地區口音練成了,玉琅的兩頰也在高原強烈的陽光照下泛起了高原紅。穿上一身藏袍,玉琅儼然一個藏族少年郎。由於自然條件的原因,二是多歲的玉琅因為皮膚光潔,就和一個十五、六歲的藏民看起來一般模樣。藏民們沒有吃魚的習慣,所以湖裏的魚兒都肥大異常,玉琅對這裏的肥魚情有獨鍾。

玉琅在無人區內發現一座古堡廢墟。古堡中有一座高約6米、直徑8米有餘的佛塔。佛塔周圍上百堵高矮不齊、大小不等的土牆殘體中,最大的一堵牆體約20米高、40米長、11米厚,像是乾打壘的土牆。四周的岩石上還刻畫着很多的巖畫,那些畫或刻在石頭上的巖畫筆法簡潔稚拙,表現象,圖像既有單一的牛羊、野獸和“圖騰”符號,也有獵人開弓和放牧的情景,還有農耕圖和藏文。對於這些巖畫,本地的藏族牧民認為非人力所為,他們説:遺址就是古香雄國,香雄是西藏本土宗教——苯教的發祥地。洛桑常來這裏看這些東西,這裏對他有着莫大的引,很多的探險者也經常要求洛桑帶他們來這裏,他們對於這裏的一切都驚奇萬分。最奇怪的是,洛桑在無人區西部的幾個山頂上,發現了巨大的生鐵鍋或銅鍋;鍋底埋在土裏,鍋裏灌滿了土,長滿了牧草,鍋沿在土外,有的還可以看到花紋,有的大鍋可卧睡上幾百只綿羊。遊牧民傳説,大鍋曾是魔國大王阿瓊的神魂鍋,至今還沒有人敢動它。另外,在一個山頂上,玉琅看到了兩把巨大的長刀,每把約有三米長,這些都是什麼人用的東西啊?玉琅更加擴大了巡遊的範圍,經常十幾天遊蕩在無人區內。

幾個月後,他搭上了一個遊牧村莊,那是一個意外事情引起的。

有一天,玉琅從古堡廢墟回帳篷的路上,發現一件稀奇的事情:黃昏時分,洛桑看到4名青年牧民被大石頭壓在下面。4個人分別趴在地上,成“大”字形,兩腿、兩胳膊和股上各壓一塊大石頭,一人身上5塊石頭。洛桑跑上前去,搬開石頭;一塊石頭竟有一、二百斤重。幸好,大石頭下面的人全有氣息,還沒有死,只是處於昏之中。很蹊蹺,周圍渺無人煙,誰幹的呢?玉琅桑掃視一下週圍,什麼也沒有啊。

等4位青年牧民從昏中醒來,一問才知道是遇到了大狗熊。他們説,大狗熊遇到人窮追不放,追上了先用熊掌拍一下人的後腦勺,連拍帶嚇,人即刻就昏死過去了。大狗熊把趴在地上的人擺成“大”字形,搬來石頭分別壓在人的兩條腿、兩條胳膊和股上。然後,坐在遠處觀望。看看人有沒有動靜。如果人還在動,大狗熊就會跑來坐在人的身上,直壓得人不過來氣,再用鼻子聞聞人是不是還有氣。大狗熊到人還有息聲,就繼續坐在人身上,等它認為人沒有氣了,又到二三十米遠的地方繼續觀察,直到它認為人的確沒有一點動靜了,才會慢慢離去。幸運的是4位青年牧民的胳膊、腿沒有被大石頭壓斷。原來,這4位青年牧民是從外面草原上來的;他們趕着10多頭犛牛原準備在無人區鹽湖馱鹽巴回去。鹽巴還沒有挖到,中午在這裏休息支灶燒水,山溝裏卻冒出一對大狗熊。開始大家沒有發現,等發現了,一時嚇懵了,拼了命地跑,竟忘了手裏還有一杆火槍,也沒想到先放一槍。4個人被追上來的狗熊用熊掌打昏過去,以後的事全然不知了。4位青年牧民想起了自己的10多頭犛牛,看看周圍連個犛牛影子也沒有,不知道犛牛被狗熊趕到哪兒去了;手裏的那杆火槍被狗熊折彎了槍筒,不能再用,燒水的鍋也被狗熊踩癟了。

玉琅把他們帶回自己的帳篷裏,給他們上了些草藥,治療傷口。沒到晚上,他們就好象忘了白天的一切,喝着青稞酒圍坐在湖邊,吃着玉琅打來的黃羊,引吭高歌起來。天亮時,玉琅已經成了他們無話不談的親兄弟,他們熱情的邀請玉琅加入他們的牧村裏;玉琅就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隨他們去了,三天後,牧村到了,玉琅終於有了一個安身之處,他給自己取了一個藏族名字——洛桑。

遊牧村莊是一個移動的部落,隨着季節的變遷在高原上追逐水草而不斷遷移;部落裏的十幾户人家,放牧着十幾羣幾萬只羊,幾千頭犛牛和一千多匹馬。經過半年的飄泊,這裏可以説是最接近他以前世界的地方了,他需要一個逐漸的適應過程來進入這個悉又陌生的世界;這裏充沛的陽光也能使他的內傷儘快痊癒。從前的那個曹玉琅不復存在了,洛桑將是他以後的名字。

剛開始進入部落,洛桑就是幫大家打打打雜;誰家有事情了就被叫去幫忙,時間長了,人們漸漸習慣和接納了他的存在。牧民在草原上游牧,吃的青稞做的餈粑和自家的羊,喝的酥油茶都好解決,就是燒火和吃鹽比較困難。草原上沒什麼樹木,就是有牧民也不捨得砍來當柴燒掉。燒火的東西都是平時放牧在草原上收集的牛糞,曬乾後做成糞磚。取暖是它,做飯也是它;洛桑開始的主要活計就是幫各家收集牛糞和打糞磚;這都是婦女和孩子們的活兒,洛桑乾來也沒什麼不好意思,他本來看起來就是個藏族少年摸樣。

到該去無人區背鹽的時候,洛桑自告奮勇報名去了;要知道去無人區背鹽是件十分危險的事情,原來都是幾個壯年人結伴才敢去的。無人區裏不只氣候怪異,風雪、冰雹隨時會降臨,還有草原狼、雪豹、大馬熊等猛獸出沒,稍有不甚就可能連人帶犛牛餵了野獸;但幾年前,這裏遭受了百年不遇的大雪災,減員厲害;再加上洛桑就在無人區的邊上生活過,所以洛桑像個成人一樣被允許進入無人區。

無人區對於洛桑不算什麼,比這更恐怖的地方他都去過;第一次去鹽湖馱鹽十分順利,再沒遇到上次那樣的危險。到後來,洛桑乾脆自己沒事情就趕着幾隻犛牛去無人區背鹽塊,除了自己和牧村裏的人用,大多都和別的牧村裏的人換羊只或青稞面了。從那以後,人們就不把他當孩子看了,再也不叫他去拾牛糞打糞磚了。

又一年,青年洛桑已經溶入了這羣淳樸的人羣。本來,收留失散的族人就是他們的傳統,前幾年的一場大雪災後,各村都有大批的人員傷亡;何況小夥子能講一口利的藏語和漢語,上得馬兒放羊,拿起獵槍殺狼,還敢自己進無人區背鹽吧。他來到後,連同漢人做生意都方便了許多。在這羣善良的人們熱心幫助下,洛桑紮起了自己的帳篷,還有了十幾只犛牛一羣羊。

天,正是草原上充滿生命的野的季節;一個有上百匹野馬的馬羣出現在多拉木湖畔,它們在一匹神駿異常的黑駿馬帶領下從北方來到了這裏。那匹頭馬渾身烏黑油亮,體格強健,格暴烈,四支碗口大馬蹄上方各有一片銀的白,長長的馬鬃顯示着它旺盛的活力。

年輕的牧民們都對於能征服一匹強健的野馬充滿了期待,一匹好馬可是牧民們的好幫手啊。洛桑僅靠兩條腿,追蹤馬羣兩天,沒有用獵槍也沒用套馬杆,隻身從野馬羣中征服了那匹渾身烏黑四踢雪白的駿馬。當洛桑騎着這匹黑的駿馬領着馬羣出現在部落裏時,他立即成了英雄,這匹名叫烏雲蓋雪的駿馬已經要了幾個牧民的命了。洛桑已經具備了在草原上的基本生活條件。

得到了這匹野十足的駿馬,洛桑並沒有如別人一樣給它去勢,保留了它雄壯的野,洛桑可不怕它撒野。洛桑在得到烏雲蓋雪的同時,也得到了一羣健壯的野馬,這種無主的野馬是好多牧民渴望捕捉的對象,是財富的象徵;但洛桑只留下了烏雲蓋雪,別的馬都給趕進了部落的馬羣裏,它們的加入對於保持馬羣的野血緣至關重要。

一年的生活,一年的放牧生涯,洛桑不再是原來那個剛出土的曹玉琅了。他收集了許多的書籍,都是和路過的商人和探險者換的。有一次他還和一個夥伴騎了半個月的馬,到縣城裏買了幾大包的書籍。

他早已學會了使用人民幣,在這裏,錢是比較好攢的。每年他們在草原上放牧着一羣羣的綿羊,到秋天就趕到鄉鎮的邊上,有專門的商人來收購羊羣。買到足夠的鹽、青稞面、青稞酒、酥油和茶磚後,他們就又奔向草原深處。然後再不和外界接觸,世代延續,彷彿從不改變;廣闊的草原能滿足他們的所有需求,只要草原上牲畜不超過它能容納的極限,生活還是很美好的。牧民們每一家都有些現金,少的幾千、幾萬,多的有幾十萬;甚至有的人家還存有一些還存有一些已經失效的貨幣,經常還有人家把人民幣貼在帳篷裏當裝飾。洛桑開心的生活在這羣淳樸的人中間,甚至想着一直這麼過也不錯了。但是,他終究是想更多的瞭解這個世界,閲讀書籍,就是最好的途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