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冰雪中的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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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後,幾千裏外海拔高達4000米的青藏高原的藏西北地區,一個身穿藏羚羊皮製成的皮袍頭帶狼皮帽的青年出現在廣闊草原上。
他就是曹玉琅。半年過後,他的頭髮長了出來,白皙的臉上也被高原的強紫外線印上了高原紅,嘴和兩腮的鬍鬚也生長了起來。從外表看,他已經是一個標準的藏族青年了。半年來,他小心的把自己古怪的藏語改變成了地道的藏北地區口音;曹玉琅給自己起了個最常見的藏族名字:洛桑。
從核實驗基地逃出後,曹玉琅就一直被軍隊追着向西北移動。那幾枚機載導彈威力不算很大,否則玉琅很可能當場被擊斃;就是這樣,他的內臟也受到強烈的衝擊,皮膚被嚴重燒傷,右耳因為正對爆破點而被震聾了。他象一頭狼一樣潛伏在地底五米深的地方,緩緩向西向沙漠深處移動。
本來他想在回到堡壘附近去,但是情況可不象他想的那樣。軍隊在對東面搜捕的同時也沒放鬆對堡壘附近的搜索;他本來閉關的胡楊林下有一條地下暗河,到了那裏他就能停下來療傷了,但是察覺到地面有人在活動他不敢停留就向西逃去。西面和南北都佈下了警戒線,從地面他是跑不了了,他只有在地下象鼴鼠似的慢慢移動。可是曹玉琅也高估了追捕者的厲害,他一受傷就以為有高手察覺了自己在地面和地下的逃跑痕跡,所以強壓着傷勢不斷移動自己的位置;後來發現自己在地下五米移動時就沒有再受到攻擊,就一直保持着這個深度,雖然移動慢點,但安全多了。
幾年後當他知道自己是被衞星發現的,心裏別提多後悔了。
玉琅每天只休息四個小時,剩下的時間都用來逃跑了。路上碰到什麼就吃什麼,草啊,蟻啊,還找到了幾個大的鼠。十幾天後,難題出現了:他移動的深度上出現的岩石,雖然還不太多,但是稀疏的岩石表明沙漠的邊緣——戈壁灘到了,他就要被迫浮出地面了。在沙下面移動是很容易的,在泥土下他就很難移動了,何況是岩石。
不敢就這麼上去,曹玉琅找到一條河,在下面給破開了個,決定冒險療傷。他需要先把自己的功力恢復一些,才能應付地面上的追捕者。
同前幾次一樣,剛一開始運功就覺到四面的沙石向自己擠壓過來;咒罵幾句,玉琅停下了運功,把體內的真氣維持在微弱的運行狀態,緩慢的疏解內臟的淤血。少好了一些,就順着河來的方向向西逃去,畢竟在河水下的泥土較疏鬆一些,食物也豐富。
一個月過去了,按每天運動五十公里計算,他已經跑了一千五百多公里了,曹玉琅終於在一個深夜爬出了地面。
這裏是河的盡頭,不遠處就是大雪山了。
曹玉琅警惕的觀察着附近的一切;夜空下了雪山,在一輪滿月的輝映下披上了層金黃的光暈,幾隻夜鳥在附近的灌木叢中飛舞;不遠處的草甸上,一羣羚羊聚在一起休息。有它們在,證明附近沒有人類在活動。
曹玉琅在一條小溪裏把自己身上的泥殼洗去,頓時輕鬆了許多;默查身體的情況:內傷沒有好轉也沒再加重,受傷最重的右腹部,還隱隱作痛;燒傷已經好了,一層新在身上的泥殼去掉後顯出來,白的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右耳的聽力恢復了一些,不運功時能勉強聽到點動靜了。在堡壘收集的東西都丟光了,為了方便在地下的移動,他又赤了。
後半夜,一羣動物的移動引起了剛吃完一條魚正在享受月光浴的玉琅的注意。那是一羣在小心移動的動物,它們象軍隊一樣分成幾個部分從三面圍向草甸上的羚羊,玉琅滑進了小溪,冰冷的溪水緩緩過他的身體,只剩下頭部在水上,一雙黑亮的眼睛注視着聲音傳來的方向。
漸漸,聲音近了,一隻眼放綠光的狼出現在玉琅的眼前,接着又有幾隻從夜幕裏閃現了出來。玉琅發現狼羣的同時,狼羣也發現了他的存在;狼羣停止了對羚羊的圍獵,包圍圈向曹玉琅罩了過來。
沒什麼猶豫,玉琅搶先發起了進攻。一把石子向狼羣呼嘯着向狼羣打去,聚集起來的狼羣哀號着散開。曹玉琅沒有想把它們都殺掉,除了最大的那隻被擊穿了頭部,別的都只是受了點輕傷。玉琅從水中掠出,一把拽起倒毖的巨狼,抓着它的尾巴揮向狼羣,狼羣被這個突然出現的人給嚇呆了,頭也不回的向雪山方向逃去。
草甸上的羚羊也被驚動了,這些膽小的草食動物也在夜中奔逃。玉琅又隨手拋出幾個石子,打倒了幾隻羚羊,他要給自己準備衣服了。
太陽昇起來時,玉琅已經把獵物給收拾好了。狼皮和羚羊皮都攤在卧牛石上晾曬,旁邊的一堆篝火旁,玉琅正高興的轉烤着一隻羚羊,嘴裏還滿意的哼唱着小調;回來後最開心的一天開始了,一切都顯得那麼美好。
不遠處有一個湖泊,順小溪走往上不遠就能看到那藍藍的湖水,一羣羣的水鳥在不遠處的湖中島上盤旋,藏羚羊和野驢等食草動物徘徊在被淺淺的小溪分割開的一個個草甸上,灌木間活動着狐狸和草鼠;空氣中瀰漫着青草的清香;潔淨的藍天上飄着一絮絮白雲,幾隻蒼鷹在極高的雲叢裏徘徊;真是個療傷的好地方啊。
經過一個月的休養,玉琅消瘦的身體被肥美的魚和羚羊添補的健壯了起來。
這裏周圍被雪山環繞,常年積雪的山峯被霧籠罩着,玉琅在這一個月裏還沒見過大霧消散後的雪山究竟有多高。
穿上自己用狼筋縫製的羚羊皮袍,抗着一兜烤好的魚片和羊腿,玉琅向雪山進發,他要找路離開這裏了。
越往雪山深處走,雪就蓋的越厚,漸漸一片冰川把玉琅包圍了。對於氣温的降低和氧氣的稀薄,玉琅沒怎麼在意,但體內的傷勢由於拖的太久,沒有什麼顯著的好轉,玉琅十分擔心療傷會成為自己長期的任務。雖然不影響一般運動,但不能運功使他十分別扭,就憑現在的恢復了三成的功力,只要不被兩個月前那樣的導彈襲擊他是不在乎的。
他一會兒在雲霧裏跳躍,一會兒又在冰谷裏迴轉,直衝着西方,玉琅行走着。天黑的時候,他被迫停了下來;沒有了太陽來指引方向,在雪山的濃霧中他不敢亂跑了,路到不怕,本來他就是在瞎逛,只要向西就行;他怕的是走回頭路,如果在夜裏摸不着方向又折向東走,就虧大了。再不小心被那恐怖的武器來幾下,現在的玉琅可經受不住。想起那六個巨大的爆炸,現在他的後腦還發涼;那飛在半空的怪物真是厲害了,有那麼恐怖的法寶,幸虧自己鑽到了十幾米的深處,不然真掛了。
在一個冰崖上,玉琅靜靜的打坐,讓體內的真氣緩緩運轉,慢慢疏通內臟的淤。觀察着自己內息的動,玉琅心裏的霧比這雪山上霧一點也不薄;自己到底怎麼了,從“那裏”逃回來一切就不對了,連功練不成了;不論是自己以前的功法還是新學的功法都沒的玩了,肯定是九天郎的一掌把自己給搞成這樣的。回來後又遇到了一羣那麼可怕的人,他們比“那裏”的所謂神仙更厲害,一見面就把自己搞成這樣了,這世界怎麼了?還是原來的世界嗎?怎麼會有那麼厲害的人啊?
回想起自己的遭遇,曹玉琅咒罵着古往今來的每一個所謂仙人:什麼玉皇大帝、八大仙人、太上老君、九天兵將、上帝耶穌、大佛如來,一羣騙子!大騙子!還是騙死人不償命的那種。幾千年來,騙了多少的人的一個仙界神話、天堂聖境就是那樣一個世界,受騙的有苦沒處説,騙人的睜眼説瞎話,可惡的是被騙上去的好容易混到騙子隊伍裏後又更起勁的騙起人來,比當初的騙子們更加花樣百出;神仙,就是那麼一羣人啊;修煉,修行,到了是這麼一個結果,玉琅在心裏咒罵着這個千古騙局,早晚有一天自己要殺回去把“那裏”的一切給全毀滅掉。
在玉琅咒罵自己知道的所有神靈時,雪崖下的一點微光引了他的注意。
在他前方一千多米的一道冰川中,閃起了一點藍的光點;慢慢的光點閃動的頻率變快了,又有幾點紅光閃現其間。
玉琅飛身躍下雪崖,雙腳在堅硬的冰面上輕點,朝藍光閃處掠去。到了冰川上面,玉琅才發現這裏不是個冰川,而是一片被冰川環繞的峽谷。一彎温泉從地下湧出,匯成了一個百米大的雪原小湖,蒸騰的霧氣厚厚的籠住了這裏,不到跟前是發現不了這自然的奇蹟的。
滑下陡峭的冰壁,下面竟然有了泥土和岩石,十幾朵罕見的盆口大的雪蓮長在冰壁下的岩石間,一些不知名的植物生長在小湖的周圍。一縷縷熱氣從湖面上飄出,沒多高就和上面的冷氣相遇,凝結成水霧籠在周圍,使得峽谷裏的植物都濕碌碌的。
仔細看去,發光的是湖中心處的小島;説它是小島不如説是個土堆;十多平方米的土堆上,生長着幾棵半人高如袖珍雪松的植物,碧綠枝幹間一道藍光在穿行。運足目力,隱約能看到藍光是從一隻綠的松鼠樣的小生物不斷開合的眼睛中出,它焦急的穿梭在植物的枝幹中,似乎在躲避什麼又象在捕捉怎麼;看了一會兒,玉琅才發現,一條白的小蛇龜縮在土堆中,在松鼠靠近時才閃電般伸出紅紅的信子點向松鼠,松鼠似乎對紅紅的蛇信非常恐懼,又希望把白蛇引出來,它焦急而有徒勞的迫近再躍開;玉琅看兩隻動物各具靈,心中喜歡,想走進看看,去掉衣服,滑入水中向土堆游去。温暖的湖水包圍着玉琅,好舒服啊;這一刻他覺到湖水中充滿了這世界少見的靈氣,對自己的內傷和修行十分有利。他不奇怪這裏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雪蓮了,在這靈氣十足的地方什麼平庸的東西都會不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