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天旋地轉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修練了十五年的冰雪長生訣！理應波瀾不驚才是，又怎會為了一個初識不久的少年患得患失？他在東始山下的水潭裏，中了龍女的毒，我為什麼那般生氣？

蜃樓城破，聽説他下落不明，又為何那麼傷心難過？這四年裏，又為什麼時常無緣無由地想起他來？難道…在我的心裏，早就有了他的影子嗎？”一念及此，心中劇顫，隱隱之中竟是説不出的甜和害怕。

“我被燭鼓之、西海九真設計陷害，虧得他湊巧趕到相救。但這巧合好生奇怪，竟像是上蒼特意的安排。

他為了追拿比翼鳥，無意中撞入密山山…那比翼鳥是聯繫姻緣的神鳥，為何偏偏…偏偏帶他到我身邊呢？今我為了收伏畢方鳥到此，又偏偏與他相遇。難道這一切，當真是上天定下的宿命嗎？”寒風越來越大，天湖湖底的瑤玉星石耀的萬千道霓光渙散折，漫天冰晶卷舞飛揚，瑰麗變幻。

姑仙子腦海中倏然閃過當那三生石中的種種幻象，宛如這彩光中的漫天冰雪，絢麗紛亂而又撲朔離。她的眼波朦朧如水霧，痴痴地望着王亦君的臉顏，心想:“可惜三生石被打碎為三塊，許多事情都瞧不真切了。

那個人…究竟是不是他呢？在那三生石裏，我瞧見了畢方鳥，瞧見了這章莪山天湖，瞧見了今晚發生的一切…”突然飛霞滿臉，倏地閉起眼睛，睫輕顫。眼前倏地閃過三生石耀映出的幻象:在這天湖的冰地上，輝映着漫天的霓光，他們赤相擁，抵死纏綿…

這一幕幕令她驚駭羞怯的幻景，使得當她在方山上駭訝失聲，使得她這幾來心神不寧。今追隨畢方鳥到此，看見天湖五光十，霓彩縱橫，頓有懺語成真的森冷駭懼。

難道這一切當真是三生緣定，不可抗拒？這些幻象當真要在今夜一一實現嗎？她呼不暢，緊閉雙眼，不敢再往下想，喉嚨裏彷彿有一隻蟲子緩緩地爬過，又麻又癢。

她自小便被立為木族聖女，居於姑山頂冰雪宮，與世隔絕，修行長生訣與青木法術。二十年來清心寡慾！出塵俗，極少想及男女之事，是以當她知道今世註定有如此情緣之時，心中之震駭、矛盾實難以言語形容！且她修行“祈天法術”久矣，心底深處早已深蒂固地以為天命難違。

但身為聖女，玉潔冰清，又豈能…豈能如此？心中震顫，輕輕睜開眼睛，卻見王亦君依舊扭着脖子，大氣不敢出，任由雪屑繽紛地落滿周身，心裏忽地柔情洶湧，直想伸手將他額上的冰晶輕輕地擦去。

這個少年，曾經莫名地觸動自己的心絃，難道當真是她宿命的魔星嗎？他的開朗，他的羞怯，他的灑落不羈，都能輕易地喚起她母的温柔，油然而生親密之。

對他，自己究竟是怎樣的情呢？自己究竟是應該聽從命運的安排，還是該恪守聖女的尊嚴？狂風捲舞，白衣飄飛，冰晶雪屑不斷地沾落在她的青絲、容顏，化作絲絲雪水，順着她嬌豔如霞的臉頰滑落。

王亦君那強烈的男氣息撲面而來，風似的在她五臟六腑暖洋洋地遊走。驀地又想起了當在密山山腹中與他歡好的恍惚情形，心悴枰狂跳，雙頰燒燙，咽喉裏彷彿有團烈火在跳躍燃燒。

一時間紅湧頰，黛雲鎖眉，驚惶、害羞、恐懼、惘、緊張…竟又雜着一絲絲莫以名狀的歡喜，彷彿大翻湧，卷溺浮沉。不知過了多久，王亦君的脖頸已然僵直麻痹，當下忍不住輕輕地扭了扭。

眼角餘光處，只見姑仙子玉靨嬌豔滴，眉尖凝黛，依舊似羞似惱似喜似嗔地凝望自己，登時心猿意馬，呼不暢。

不敢多看，急忙重新轉過頭去。誰知倉皇之下！嘴竟倏地擦過她柔軟而滾燙的臉頰。姑仙子低一聲，氣息急促，雙頰霞湧，柔軟豐滿的丘劇烈起伏，緊緊地壓貼着王亦君的膛，險些將他躁亂的心擠出喉嚨。

王亦君熱血灌頂，面紅耳赤，結結巴巴地道:“仙子姐姐…我…對不住。”急亂中想要説些什麼調減尷尬，腦中卻偏偏一片空白。肢體相纏，絲索緊縛，隔着薄薄的衣裳，鮮明地覺到她温熱的身體、急速的心跳。

他的心也越跳越快，口乾舌燥。驀地想起了在鐘山石室、密山山腹裏的旎風光，想起了她意綿綿的眉眼，慵懶嬌媚的肢體…

一時綺念紛亂，熱血洶洶地沸騰起來。暗呼糟糕，待要剋制，已然不及。突然“啊”地一聲，耳盡赤，姑仙子周身一顫，雙頰如火，覺到他灼熱而堅硬的身體突然緊緊地抵着自己，彷彿一團烈焰灼穿了她的小腹，在體內轟然奔竄，四處熊熊燃燒。

登時全身酥麻，羞不可抑。王亦君張口結舌，狼狽不堪，恨不能一頭栽到那粼粼的湖波中去，急忙凝神聚意，竭力讓氣血平伏。

但他經脈已被封堵，難以御氣動，收效甚微。又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被姑仙子柔軟火熱的肢體壓迫，某處反而更加氣勢昂揚。

一時羞慚死，語無倫次。姑仙子從未在清醒之際與一個男子如此親密接觸，正自心洶湧，被這般恣意侵凌，更覺情意亂。想要避開，卻苦於動彈不得。心下慌亂驚恐，恍惚忖想:“倘若他現下轉過頭來親我！我…我該怎麼辦呢？”一念及此，只覺五臟六腑彷彿被那團烈火瞬間燒得粉碎，充滿了甜而渴切的痛楚。見她俏臉紅透，嬌細碎，額頭、鼻尖沁出點點香汗，更添嬌媚之。

水汪汪的眼波惘淆亂，一如當時毒發作，王亦君情火焰更加狂肆地燃燒起來，心下暗暗叫苦:“他的紫菜魚皮，經脈被瘋婆子堵住，若是任由氣血膨脹，定要迸爆經絡，不死也要殘廢了。”當下閉雙眼，凝神聚意，將姑仙子嬌媚臉容、如蘭氣息從腦海中竭力移除。默唸“汐訣”以意御氣，奮力疏通經脈。

姑仙子見他脹紅了臉，閉眼翕，始終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心下竟微失望。驀地駭然忖道:“我是怎麼啦！他沒有親我，我該放心歡喜才是，為何…為何竟反覺失落？難道我竟盼着他來親我抱我嗎？”一時雙耳燒燙，羞慚害怕，幾乎不過氣來。

心下煩亂，又想:“我是木族聖女，原不該慮及男女之事，豈能這般胡思亂想？那三生石既已碎裂！其中幻象多半不大真實，我又怎能隨意相信？是了！難道是當毒未清，今又發作了嗎？”想到這裏，心裏一鬆，反倒歡喜起來。秋波轉處，見王亦君凝神運氣，專注的神情在月光下瞧來越發俊逸人，她的心裏又是一陣亂“他長得真好看呢！

倒像是從前爹爹為我雕刻的玉人。可惜那玉人被師父丟到了山谷裏，再也找不着啦！記得那幾天夜裏我找遍了姑山谷，始終沒有尋到，還偷偷哭了好久。

師父説，要成為大荒聖女，就要絕情寡慾，心無旁騖，對凡塵萬物不能有一絲留戀，就連她化羽登仙之時，也不許我一滴眼淚。

她總説我心魔未除，常為風月花草動情傷悲，難修正果。但要修成正果，卻不知要經歷多少磨難考驗。難道這次也是上天給我的歷練嗎？”恍惚中又想:“但若非上蒼人，天下又哪有這許多巧事？

三生石都已透了玄機，我又何必苦苦抵拒、逆天行事？他這般喜歡我，甘願為我而死，我聽了心裏何嘗不喜悦甜？那在密山山腹裏，他抱着我，親吻我！我雖然糊，但心裏的歡喜可真實得緊…”想到此處，周身滾燙，呼急促，心中越發亂起來。她從未參悟男女情事，純淨如冰雪，此時身處尷尬之境，因三生石而起心魔，一旦情動，登如水裂冰，洶洶湧。

那深埋壓抑了許久的柔情恣肆舒展，破土紛搖，藤繚繞，令她更加糊混沌，如痴如醉。狂風吹來，鼻息之間盡是姑仙子那清幽淡雅，飄渺如月的體香，她的髮絲如綠柳拂波，在王亦君的臉頰、脖頸輕輕擦過，麻癢難耐，令他猛一機伶，忍不住戰慄地呼了一口濁氣。

他凝神御氣，苦苦打通經脈，但長留仙子封手法極是怪異，衝擊了不下百次，竟始終不能奏效，微氣。此刻方一停下，卻發覺姑仙子體熱如火，念力凌亂，大吃一驚，睜眼望去，卻見她桃腮似火！

眼波如醉，勾魂攝魄地盯着自己，連忙閉眼暗叫糟糕，但為時已晚，好不容易壓制下去的情火登時又轟然竄將上來，且來勢洶洶，比上番更加猛烈！兩人觸電似地陡然劇震。姑仙子“嚶嚀”一聲，花翕顫，嬌吁吁，眼波如水盪漾，似羞似嗔，那張清麗俗的臉顏説不出的嬌媚動人。

數以來，她混亂而脆弱的防線在一剎那崩潰了…王亦君腦中轟然，愛慾如沸！再也抑制不住那熊熊爆發的熾熱情念，驀地息着重重吻在她的上。那柔軟的瓣粘着淡淡的冰晶，冰涼而又滾燙。淡淡的血腥味在舌尖泛開。

兩人一齊倒了一口涼氣，緊了身子，彷彿有什麼東西在體內倏然爆炸，一股無邊的黑暗喜悦，像海嘯狂風洶洶席捲，將他們瞬間淹沒。

她顫慄着張啓雙，任由他的舌尖狂野地探入，如烈火般地卷掃貝齒，恣肆地噬掠奪每一寸空間。那甜美而疼痛的滋味像無數尖刀刺入她的心底，令她止不住發出哭泣似的呻…

當她的丁香軟玉被他陡然纏卷，深深地，她忽然覺得一片黑暗，天旋地轉，自己彷彿瞬間粉碎了，融化了！像一縷輕煙，被入那急速繞轉的渦旋…那從未有過崩潰甜的歡悦，像温暖的包卷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