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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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你去找吃的,你找了半天,只找到這些青澀的野果?”玉如意臉不善的瞥着她捧到他面前的果子。
南宮綾戰戰兢兢的道:“對不起,我找了好久,只找到這些果子,請公子先將就一下。”
“將就?這林子這麼大,你不會去打只雞,或是抓只野兔烤給我吃嗎?”她垂下眼眸,避開他陰怒的眼神,細聲的説:“公子,我手無縛雞之力,怎麼可能打得到山雞和野兔?”玉如意臉陰沉的盯着她“你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想當我的奴婢,我真想不出來留你有何用!”怕他再起殺意,南宮綾趕緊説道:“公子,除了織布之外,我還燒得一手好菜,等出了這座林子,我一定燒一頓豐盛的菜餚給公子吃。”
“你最好是真的能燒得一手好菜,要不然…”他扯開一抹陰笑“我就把你的手給剁了。”昨晚會救她完全是一時興起,他可不想帶個沒用的廢物在身邊礙事,雖然她懂得雲錦和雪絲的織法,但對他並沒有太大的用處…等等,若是將她給金絲山莊的宿敵飛梭樓…
金絲山莊這幾年憑着雲錦和雪絲,讓飛梭樓的絲綢生意一蹶不振,若是讓飛梭樓得到雲錦和雪絲的織法,官鳳翔必定會好好酬謝他。
對了,不如就用她來跟官鳳翔換飛梭樓位於嶺南的那座藥圃,嶺南那處藥圃裏栽種了許多無心軒無法種出的草藥,若是能得到那處藥圃,以後藥材的來源就毋需再仰賴飛梭樓提供了。
雖然不知此刻玉如意心裏在想什麼,但他那種彷佛在算計着什麼的眼神,讓南宮綾看得心頭一陣惡寒。
而打定主意的玉如意頓時眉開眼笑,和顏悦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他那傾倒眾生的魅笑讓南宮綾的心跳失序,宛如有好幾只野兔在她口亂蹦,驚覺到自個兒被他的笑容所惑,她驚得趕緊收回眼神,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再看他,隨口瞎編了個名字“我叫南宮婉玉。”玉如意伸出纖長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顎,魅的眸光直勾勾盯着她,瑰麗如櫻的瓣微啓,輕聲細語的再問一次“你再説一次,你叫什麼?”他前天雖然沒有仔細聽到玉織坊二小姐的名字,但至少還記得只有一個單名。
下巴被他鉗住,她被迫上他那雙狹長幽的眼瞳,想起他既然知道她是玉織坊二小姐,八成也知道她的閨名,所以一定也知道她方才是隨口亂説,只好改口老實的説:“我叫南宮綾,綾羅綢緞的綾。”玉如意放開她,冷言道:“你最好記住,在我面前不要撒謊,否則我有得是辦法讓你再也開不了口。”她趕緊保證“婉玉是我的小名,我沒騙你。”淡淡掃她一眼,玉如意沒再説什麼,只是徑自舉步往前走,發現她沒跟上來,回頭怒道:“你還杵在那裏發什麼傻?”
“哦…”她一瘸一瘸吃力的跟上他。
垂目瞥了眼她的腳,玉如意突然走到她面前,蹲了下來,按了按她扭傷的右腳。
“啊,好痛,公子,你要做什麼?”她痛得彎下,想撥開他的手。
豈料他馬上放開她的腳,站起身,從懷裏掏出一隻白的瓶子扔給她。
“公子,這是什麼?”她納悶的接過瓶子。
玉如意簡單的説了句“將裏頭的藥膏敷在傷處。”南宮綾愣了下,才打開瓶子,挖了坨黑的藥膏塗在腳踝上。一敷上去,瞬間覺得冰涼涼的,須臾,便覺得藥膏彷佛滲進皮裏,傷口不再那麼疼了。
接着她又想起了什麼,再挖了些藥膏敷在被他戳傷的頸子上,思及昨夜的事,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昨晚他是真的想殺了她吧…
這個人心殘佞,對無冤無仇的她都下得了毒手,要不是她機伶,恐怕早已成為一具死屍,就算現在跟在他身邊,很可能一不小心就會招來殺身之禍,看來她還是要儘快找機會逃走才是。
出了林子,南宮綾找了户農家借了灶房,燒了一頓好菜給玉如意吃。
然而吃完後,玉如意卻扣住她的手腕,語氣森寒的道:“嘖,還敢誇口説你燒得一手好菜,不過爾爾嘛,敢騙我,你説我該剁了你哪隻手比較好呢?”南宮綾一聽,小臉刷白,嘴顫抖,拚命掙扎着想回手腕。
“你不能剁我的手,若是我燒的菜不好吃,你為什麼把菜全都吃光了?”三道菜和一碗湯,不出片刻,便全進了他的肚子,若真的難吃,他怎麼會一口接一口?
“原因很簡單,因為我餓了,再難下嚥的東西也吃得下去。”聽見他的話,她顧不得害怕,怒駁道:“你騙人,我看你方才的表情明明就很喜歡吃我做的菜。”他陰森森的斜睨着她“是嗎?那你能看得出來我現在想剁你哪一隻手嗎?”
“你、你不能剁我的手,你要是剁了我的手,以後我就不能再織布,也不能再做菜給你吃了。”她被他的殘忍嚇得都快哭了,眼眶發紅,身子瑟瑟顫抖着。
玉如意盯着她好一會兒,忽然呵呵大笑,伸手擦過她微濕的眼睫。
“嘖嘖,瞧你嚇得面無血,可憐兮兮的都快哭了,教人看了真是不捨,罷了,我就好心的再給你一次機會,晚上你可要做出讓我滿意的菜。”看着他臉上那抹刺眼的笑容,南宮綾頓時醒悟自己被他作了,他是故意要嚇她的,她恨恨的瞪着他,若是眼神能殺人,她已經狠狠地將他大卸八塊了。
“怎麼,你那是什麼眼神,難不成…你想殺我?”玉如意沒有忽略她嗔恨的眸光。
聞言,南宮綾飛快的收起憤怒的表情,用力搖頭,趕緊宣示自個兒的忠誠。
“絕沒有這回事,公子能饒我這一回,我都來不及了,怎敢對公子不敬公子救我逃出陷阱,我對公子只有滿心的,一心只想着要報答公子的救命之恩,不管公子怎麼對我,我都絕對不會有任何怨言的。”她雖然是玉織坊的二小姐,但她只是庶出,她爹孃在她幼時雙雙過世,玉織坊在她爹死後便由大娘打理,從小她就看盡大娘和大姊的臉,早已學會察言觀,知道什麼時候説什麼話,最能討她們的歡心,讓自個兒少受些罪。
所以此刻面對這個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的男人,她毫不遲疑的把用在大娘和大姊身上那一套卑微的嘴臉,搬出來討好他。
“是嗎?”玉如意放開鉗住她手腕的手,語調裏透着一抹嘲諷“我真想剖開你的心,看看你是不是真如你説的那麼我。”南宮綾忙不迭地再次表明自個兒的真心。
“我絕對沒有騙公子,若不是公子搭救,也許我已死在陷阱裏,無人知曉,我是真心謝公子的。”
“你不用怕,只要你把我伺候好,你是真心假意,我都不在意。”他現在一心只想着把她帶到飛梭樓,給官鳳翔,好換到嶺南的藥圃。
只要把他伺候好南宮綾無力的想着,他似乎比她大娘和大姊還要難討好,佞殘暴的説翻臉就翻臉,她真懷疑自個兒還有沒有命能活到找到失散的好友。
若是早知道逃婚會遇到這個煞星,也許當初她就不會逃婚了,沒嫁給温行澤那個好之徒,卻遇上比他更惡的男人,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爺給她的懲罰。
“瑩兒,我們走了這麼久,怎麼還沒到杭州?瑩兒、瑩兒,你説話呀,你怎麼都不説話…啊,好痛!”從睡夢中痛醒,南宮綾睜開眼,一時茫然,接着她便被牀邊的一道黑影給嚇了一跳,失聲叫道:“你是誰?”
“怎麼,連自個兒的主子都不認得了嗎?”對方陰森森的開口。
認出嗓音是屬於什麼人的,南宮綾悄悄往牀內挪了挪,警戒的看着駐足在牀前的人“公子…你半夜不睡,跑來我房裏做什麼?”
“我睡不着。”
“睡不着?”她一愕,睡不着就可以跑來嚇她嗎?
“你起來,唱歌給我聽。”玉如意命令道。
“…我不會唱歌。”她困死了,讓她好好睡一覺吧,這幾天為了服侍愛挑剔難纏的他,她筋疲力盡,只有在夜裏能好好休息,這會兒他竟過分得連覺都不讓她睡,要她大半夜的唱歌給他聽,還有沒有人呀?
“那你跳舞給我看。”他伸指一彈,點亮了桌上的燭火。
“我也不會…”話都還沒説完,在看見他慢慢變得陰沉的臉後,南宮綾立刻改口“我馬上跳給公子看。”她非常瞭解他沒有耐和殘暴的本,再不敢拖延,連忙爬下牀,手腳開始胡亂揮舞。
玉如意在椅子上坐下,看了須臾,好看的眉皺了起來,嫌惡的斥道:“你這是在跳舞還是在趕屍?醜死了!”她停下凌亂的舞步,吶吶的道:“那、那我唱歌給公子聽。”她這輩子從來沒有動過想殺人的念頭,即使從小被大娘和大姊欺凌待,她也不曾動過殺意,但眼前這個男人本就是魔星轉世,既難伺候又難討好,還不時威脅要剁她手、砍她腳、挖她眼,才短短几,她已被折磨得身形都消瘦不少。
她一定要找機會逃走,再繼續這樣下去,她早晚被他折騰死。
瑩兒這會兒應該在前往杭州的路上了,先前她們便約定好,若是半途遇上什麼意外,失散了找不到人,就直接往杭州去回合。
她不能死在這裏,若她出了什麼事,瑩兒等不到她,一定會擔心死的。
她心不在焉亂唱起曾經聽過的曲子,但才唱沒幾句,便被玉如意的吼聲打斷“你是烏鴉呀?唱得難聽死了!”南宮綾立刻低眉斂目,垂手侍立,卑微而恭敬的説:“對不起,公子,我只會織布和做菜,不擅歌舞,要不我去青樓找個能歌擅舞的姑娘回來伺候公子。”
“你這女人真蠢,連這個都不會。”橫眉罵了句,玉如意斜睨着她,見她身穿白中衣,一頭青絲披散在肩上,菱微微抿起,委屈的表情帶着幾分無辜,模樣竟透着一股説不出的誘人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