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典典明年要參加高級美容師的試考了。典典現在居然學習起素描了,描大衞像,今年的高級美容師考題就有素描大衞像。典典除了在上課時練習素描以外,回家了也會拽兩筆,讓符鋭對典典刮目相看、肅然起敬。
典典從來不會在千百度練素描,因為兩種文化氛圍如隔山隔海,現在人們的思想承受力有限,如果哪位客人在千百度看到小姐在素描大衞像,恐怕會瘋掉。但古時候卻不這樣,四大名蘇小小、李師師、陳園園、梁紅玉個個能寫會畫能歌善舞,現在那些紅的發紫的明星大腕們誰敢出來和她們一比高低。尤其是一代巾幗擊鼓抗金的梁紅玉,出身紅樓卻征戰沙場,威震夷狄名揚千古,敢問當今世上哪位女敢跟她媲美。可惜典典沒有象梁紅玉那樣遇到韓世昌將軍,如果遇到了,那麼典典不僅是她典典還會是一位女將軍,但是典典遇到了符鋭這樣的人,所以典典還是她典典。
不過以上四位都是古代美人,如果放在現在,公安局要罰款、要拘留、要通知家人、要公佈於眾、要用輿論刀、要讓倫理主宰,用儒家的行話就是“不殺而死。”典典畫大衞像的時候符鋭在旁邊歪着腦袋看,典典在畫頭像,符鋭卻往下面看:外國人的也不大呀,也不像錄像裏的都做過包皮環切手術,包皮緊緊的包着陰頸,直到出孔那兒才出一點點光光的頭,一副一觸即發的樣子。陰囊稍稍往下垂,兩個沉甸甸的左邊比右邊大,跟大多數男人一樣。再看看大衞全身的肌和整體的結構,這和一個健美男人的人體解剖學驚人的吻合,除了看不懂他左手拿的是個什麼武器以外,簡直就完美的無懈可擊。這是雕像嗎?這不是真人嗎!
這是米開朗基羅1501年到1504年的作品,而當時的中國正處於明代,那期間傳下來的價值連城的藝術作品中,人物都慈眉善目象幼兒園小朋友畫的大頭娃娃,既沒有真的面部輪廓也沒有科學的人體解剖,更談不上光學影響及三維效果,男人不男、女人不女,也許它們的藝術價值就在於它體現了一種虛虛假假、摧眉折、人模狗樣、遮遮掩掩、不男不女的主體文化。
16世紀的西班牙修道士門多薩所著《中華大帝國史》,書中在對明朝的軍隊描述中寫道“這些士兵如果在膽識和勇氣上能和歐洲各國士兵一樣,他們可以征服整個世界”可見千百年來,這種不男不女的文化已經統治了每一個人的心靈。
典典發覺符鋭看大衞像居然也能看生氣,就取笑符鋭:“你是不是看別人比你健美就吃醋了。”符鋭説:“我吃什麼醋,好的就是好的,壞的就是壞的,哪像他媽的那幫王八蛋一大通混沌言論,結果既沒有説好也沒有説不好。”典典説:“老公,你説什麼呢?是不是又把單位裏的情緒帶到家裏來了。”符鋭狠狠的説:“我説的是這個社會。”典典這個不知趣的傻丫頭立即就來了一句免費的順口溜:“點背不能怨社會。”符鋭氣得舉起拳頭對着典典説:“你信不信我扁你。”典典調皮的拿起鉛筆,邊晃邊挑逗:“你來打呀,你來打呀,我好怕怕,我好怕怕。”符鋭虛着眼睛看了典典半天,突然説道:“典典,我要是像你那麼傻就好了。”典典突然跳了起來説:“什麼,你罵我傻,你以為我聽不出來。”上去就對符鋭又咬又掐,符鋭邊躲着典典的筆尖不要划着自己,邊控制着筆尖不要划着典典自己,邊哭笑不得的説:“好了好了,別鬧了,你女兒都那麼大了,你自己還沒有長大。”典典撲在符鋭的懷裏説:“老公,我在你面前永遠也不想長大,我就是你的女兒。”符鋭沒有説話,符鋭現在想聽的還不僅僅是這個。典典又説:“老公,我知道你心情不好,等我再幹一、兩年,我們就去換一種活法吧。”符鋭嘆了口氣説:“典典,我也不像一個男人,我也活該啊。”典典讓符鋭也來畫大衞像,符鋭不會用繪圖筆畫,符鋭就拿圓珠筆畫,符鋭對比例和相對位置以及整體佈局把握的很好,符鋭沒多久就畫好了,典典説你畫的像是像,但是沒有大衞的覺,是的,大衞是三維的,符鋭畫的是平面的,不考慮光和陰影以及空間,怎麼可能畫出像樣的畫呢?就像古時那些宮廷畫師的眼光,從他們的畫像中後人本無法知道當時的皇帝皇后到底長什麼樣子,他們畫出來既不象人也不象猴,真想不通先人們怎麼有臉把這些畫掛出來的。
典典畫膩了大衞像,典典想看看新鮮活潑的東西。典典讓符鋭給她上網找紋身的圖案。典典對田野前的玫瑰花和背上的花罌粟花已經羨慕的都要淌鼻血了。她一直在琢磨着自己紋哪一款圖案,因為紋身是永恆的,所以典典始終拿不定主意。
符鋭從第一天喜歡典典就是因為典典的妖嬈,所以符鋭對典典要紋身簡直是舉雙手贊成。
符鋭對紋身的認識是天生的,也許人類的祖先也經歷了一個跟符鋭類似的過程。符鋭在男青期剛剛到來時,也不知道是缺少哪種元素,他的心理發育出現了問題,他的審美觀既不同於周圍的男孩,也不同於周圍的女孩。
在滿是鹼土堆沒有一條街道、男人女人同樣拿鐮刀割麥拿砍土曼挖渠、早晨起牀吹衝鋒號晚上吃飯吹衝鋒號、一切都安軍事化管理處處充滿硝煙氣味的兵團農場怎麼能出現這麼一個不人不妖的孩子呢?符鋭有一個不敢告訴任何人的內心世界,他所認為的美是沒有男女界限的,糟糕的是他一直把這個秘密藏在心底,這個十二三歲剛剛生理發育的男孩子,悄悄的一個人摸索而不去跟任何人。就像一個豆芽掉到下水道里了,會長成什麼樣誰都説不準。
符鋭少年時發現有一種叫作甘草的草本植物,它的葉子非常奇特,葉子的背面有一種綠的黏黏的東西,把一形態美好的枝葉粘在身上,過一天就會留下一個莖葉分明非常漂亮的印子,符鋭看到身上這美麗的圖案時突然有了一種異樣的覺,那是血中素濃度突然增高的覺,符鋭突然有了一個無法抑制的衝動,他要把這種覺留在身上。
符鋭用圓珠筆把這個漂亮的圖案深深的描繪在自己的皮膚深處,那種奇特的痛對於這個十二三歲的男孩子竟然是一種無法描述的興奮,符鋭的素分泌跟一種與美有關的痛建立了關聯。符鋭朦朧的覺得這是跟傳統的倫理相悖的,但是符鋭控制不住自己,因為那樣的興奮太美妙了。
後來這個美麗的紋身迫於符鋭他爸爸的威被符鋭用手指甲活生生的扣掉了,那時候他還打不過他爸爸。
符鋭後來在大學時期,終於成為一個完全行為能力的人,所以他才敢不顧同學們的驚訝,而去美容學校學習美容和紋刺。
但符鋭參加工作以後,他發覺自己的生活需求使他來不及考慮這些了,符鋭慢慢的消失在人海中。但是隨着社會的發展和人們意識的改變,尤其是典典這個自由不羈的女子,使符鋭終於有了重新找回自己的衝動。
符鋭曾經認為自己跟正常人有很大的區別,現在符鋭慢慢的覺到自己其實是很正常的,現在大街小巷上免費的美越來越趨於多樣化,男女之間的界限也漸漸的模糊,美與美的標準也差異極大,這不都是人們內心世界自由釋放的結果嗎?
符鋭先用翻譯軟件翻譯出紋身的英文單詞tattoo,然後用英文yahoo搜索出與tattoo有關的圖片,英文yahoo找到了數以千計的紋身圖案,典典看的眼花繚亂,那些外國人的紋身可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炫,有些簡直跟魔一樣。符鋭思想再另類也不願意把典典渾身得跟菜花蛇一樣,像這樣的圖案,符鋭和典典只敢欣賞,而不敢吃。
符鋭和典典都覺得yahoo找到的都是一些新聞圖片,而符鋭和典典很想看看世界最專業的紋身網站是什麼樣子的。
符鋭改用yahoo搜索網站,符鋭找到了一個叫作bmezine的網站,天哪,這也許是全世界最大最專業的人體藝術網站了。符鋭和典典屏住呼瀏覽了這個網站,看完了這個網站的人會發覺國內那些最另類最前衞的打扮在這裏面連最後一名都排不上。符鋭終於知道他的想象力和不羈是有極限的,在bmezine裏他知道了什麼是盡頭,他知道了這個世界上很多的新奇和刺他也有接受不了的。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這是中國人傳統的古訓,bmezine把這樣的古訓從頭到尾徹徹底底的活剝了。看了bmezine之後,符鋭覺得他不但是一個正常的人,而且正常的很呢,如果他要算是不正常,那麼bmezine上的人算是什麼呢?
符鋭總認為如果把疼痛能當作一種享受,那麼這一定是由素決定的,但從bmezine上來看,這只是某一個層次,似乎還有更高的層次,但符鋭還沒有進一步理解。
典典本來一提到紋身,渾身的血往頭頂上湧,這下看了bmezine上的噴血圖案,漲紅着臉,早就失去了理智,典典瘋狂的説:“我要在**上紋一朵豔豔的玫瑰花,是那種比血還紅的紅,我要在背上紋一個妖嬈的**女人,就象bmezine裏的那樣,她特豪、特潑辣、特開放,她左手拿着麻將,右手刁着香煙,嘴裏吐着煙圈,長得就和田野一模一樣。”典典這種衝動到底對還是不對,可能需要冷靜下來思考好多天才能判定,但從bmezine上的那些人看來,那些人是想到什麼就幹什麼,本就沒有思前想後左盼右顧,典典雖然也是在中國一點一點長大,各種中國式的枷鎖也一層一層的套着,但由於學的少而偏,所以套的也不是太牢,所以一時衝動就掙了枷鎖,就象琉琉對待張燕那樣的。
按符鋭的分析,典典此時還是素控制了整個大腦,還是應該等到素消釋以後再説,但是典典本就不給他機會,典典立即就要符鋭給她紋這兩款圖案,簡直是一刻也等不了了。
典典立即就從包裏拿出了她的那些紋刺工具,符鋭也被典典的素染了,符鋭也迫不及待的要親眼看看典典身上紋着這樣的圖案是怎樣的和刺。
符鋭照着bmezine上的圖案先在紙上畫了一幅玫瑰花,太容易了,符鋭即興又照着畫了一個**女郎,和網頁上的一模一樣。符鋭雖然沒有真正學過繪畫,但是符鋭天生就會畫畫。
典典用肥皂水清洗了自己的**,再把它擦拭乾淨。符鋭用牙籤蘸着紫藥水在典典**上很快畫了那一款玫瑰花。
在給典典紋身之前,符鋭問典典怕不怕,典典反問符鋭怕不怕,符鋭不屑的説:“我八歲跟我爸爸學打點滴,十歲會靜脈注,十二歲時我家一羣小雞誤食敵敵畏,我們全家動員用剪刀剪開雞素子把它洗乾淨用縫衣針縫好,把它們一個一個都救活了。你這一點皮外傷算什麼。”符鋭説的一點也不假,80年代初兵團農場條件不好,象這樣的事情一點也不稀奇。
符鋭也紋過豬蹄,也知道針尖和皮膚接觸時的手法和力度,他甚至不比典典差。而典典更是膽大,非但不上麻藥,還親自用手繃緊**上的皮膚,以便紋眉機能夠暢的從那兒走過。
紋身是一個很細緻的手工活,典典**上的皮膚是世上最完美的白紙,符鋭用了大約兩個小時,終於把這朵玫瑰花生動的紋在典典的**上。紋完以後,典典深深的出了口氣,符鋭也深深的出了口氣,符鋭問典典疼不疼,典典説我已經疼的麻木了,不過我看到你紋的這麼漂亮,我疼也變成了快了。符鋭給典典上了消炎藥膏,那朵玫瑰花就亮閃閃的從皮膚表面凸顯出來了,近看有些恐怖,遠遠看去,那一幅紅豔豔的玫瑰和綠油油的葉兒在典典的皮膚裏嬌豔滴,符鋭和典典都喜歡的要命。典典對着鏡子從各個角度觀看,越看越喜歡。
典典一時興奮得無法控制,非要符鋭馬上再給她背上紋田野的**像。符鋭説我只會照着圖片畫,不會畫真人。典典説你就照紙上的畫就行,只要把臉稍稍改一改就行,那個左手拿麻將,右手刁煙,撅着嘴吐煙圈的除了田野還能有別人嗎?
符鋭休息了一會兒,就在典典的背上畫了一個田野,典典拿着兩面鏡子對着看了一下説:太了,就是這個樣子的,然後典典就象一隻顫翅的公雞那樣迫不及待的要求符鋭趕緊把田野紋在她背上。
典典的後背同樣是世上最完美的白紙,符鋭覺到在她上面工作有一種無法描繪的興奮。符鋭大約花了兩個小時的時間才紋完田野的上半身,吃完飯繼續紋,又用了差不多兩個小才把**的田野紋完。紋完以後,符鋭已是痠背痛、眼花手軟了。典典對着鏡子看了半天,滿意的摟着符鋭的臉一通猛親,符鋭説你當心把身上的藥膏蹭到我衣服上了,結果典典説那你就把衣服了唄,符鋭看典典的眼睛有些發紅臉有些濕,符鋭就挑逗的問典典是不是素濃度突然增高了,典典完全就是眼冒兇光的説是的,其實符鋭的素此刻也高到不能再高,符鋭拉着典典的手就象兩隻小麻雀那樣歡快的,典典那種銀鈴般的笑聲把符鋭帶到遙遠的山林深處。符鋭覺的典典是世間少有的靈,她的一舉一動無不詮釋人的自由和放蕩。
符鋭覺的看着典典身上炫麗的紋身,有一種掙羈絆呼新鮮空氣的舒暢。符鋭做完愛並不象以往那樣疲倦,符鋭依然饒有興趣的欣賞着典典的身體,典典象中國神話裏那些雲霧繚繞中的妖,有着悽美的身世有着幽遠的心境有着不屈的情,那不是塵世間的眼凡胎所能見,那需要等到很久很久以後,等到容顏不再香消玉殞,在生命即將走到盡頭時,驀然回首,才能夠看見。
這一天夜裏,典典發覺她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她的左和左肩同時紋了圖案,她就無法仰睡或卧睡,她只能保持右側睡一個姿勢,即使痛苦成這樣,典典身上那些滲出來的顏料還是染遍了被褥和符鋭。
典典告訴符鋭,自從有了紋身以後,她覺到自己有一種全新的覺,身體也變的特別好,心情也變的特別好,典典建議符鋭也去紋一個**的田野,符鋭説:“我真的想,想紋一個全的典典,典典坐在森林裏的樹樁上,有小松鼠在輕輕的咀嚼,有小鳥兒在偷偷的探看,有剛剛冒出頭的蘑菇,有剛剛長出芽的小草,淡黃的秀髮,玲瓏的**,粉紅的貓咪,水晶的鞋。”不過你紋了這麼多東西,會把你活活疼死。
不過我紋了這麼多東西,華夏銀行會全國通報並直接把我開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