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爾戈達山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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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閨女,您盡情地休息吧。到哥爾戈達山的路還只走了一半,上山的路很難走。”他開着玩笑走開了。韋蘿妮克聽見他同兩個叫奧托和孔拉的人説話,知道這兩個人是配角,對這事一無所知。
“您待的這個壞女人到底是什麼人?”奧托問。
“這與你無關。”
“可是,我和孔拉總該知道點情況嘛。”
“為什麼,天哪?”
“為了瞭解情況。”
“你和孔拉,是兩個白痴,”沃爾斯基答道“我在把你們帶出來,並讓你們給我當差的時候,已將我的計劃儘可能地告訴你們了。你們接受了我的條件。你們應該而且必須跟我幹到底…”
“否則呢?”
“否則的話,留神後果!我不喜歡耍賴的人…”又過去了幾個小時。現在,在韋蘿妮克看來,那種她渴望的結局不可避免了。她並不希望奧托剛才講的那種救援出現。她真的聯想都不想了。她的兒子已經死了,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趕快去同他相聚,哪怕是受最可怕的刑罰。再説,這種刑罰又有什麼了不起的呢?受刑的人,體力是有限的,她已經達到這種極限了,那麼她的死就不會拖得很久。
她開始祈禱。她腦海中又湧現出對過去的記憶,她認為過去的錯誤導致了今天的種種不幸。
她就這樣祈禱着,疲力竭,疲憊不堪,神經衰弱,對什麼都不在意,最後竟昏然入睡了。
沃爾斯基回來她都沒有醒,他不得不搖醒她。
“時間到了,孩子。祈禱吧。”他的説話聲音很低,怕被他的同夥聽見,他貼着她的耳朵講述了從前的一些事,一些毫無意義的事,語氣中帶着極力討好的味道。最後,他大聲説:“現在天還太亮。奧托,你到壁櫥裏找點吃的來,我餓了。”他們開始吃起來,但是一會兒沃爾斯基又站起來説:“別望着我,孩子。您的眼睛使我不自在。您説對嗎?我一個人的時候並不,可是當您那具有穿透力的美麗的目光看着我的時候,我就起來,閉上您的眼睛,我的美人兒。”他用一塊手帕把韋蘿妮克的眼睛矇住,在腦後打了一個結。可還是不行,他又從窗子上取下窗簾,把她的頭連同脖子整個兒地包住。然後再坐下來繼續吃喝。他們三個人幾乎沒有説話,閉口不談他們在島上的行動以及下午決鬥的事。況且韋蘿妮克對那些細節已不興趣,即使她聽到了,也絲毫不會動。一切對她都是不相干的。她聽到的隻言片語,也是毫無意義的。她只想着死。
夜幕降臨了,沃爾斯基下令出發。
“您下定決心了嗎?”奧托問,語氣裏帶着敵意。
“早下定了。你為什麼問這個?”
“不為什麼…但是,無論如何…”
“無論如何怎樣呢?”
“好吧,我們直説了吧,這個事兒我們只有一半的興趣。”
“不行!你現在才知道啊,先生,以前是開玩笑似的就把阿爾希納姐妹吊了起來!”
“那天我喝醉了。是您把我們灌醉的。”
“那麼,你再醉一次吧,夥計。喏,這是白蘭地。盛滿你的酒壺吧,讓我們安靜一點…孔拉,架子準備好了嗎?
…
”他又轉向韋蘿妮克。
“照顧你,親愛的…是你兒子玩過的兩個高蹺,把它捆起來…既適用又舒服…”八點半鐘,這支災難的隊伍就上路了。沃爾斯基手裏拿着燈走在前面。兩個同夥抬着架子。
下午,可怕的烏雲更加密集,在小島的上空翻滾,又濃又黑。天很快就黑下來。狂風呼嘯着,燈裏的燭光被吹得忽閃忽閃的跳動。
“哎呀,”沃爾斯基輕聲説“好悽慘…真是攀登哥爾戈達山之夜。”他看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竄到他身邊,嚇了一跳,趕緊閃到一邊。
“這是什麼東西?快昏…原來是一隻狗…”
“是那個孩子的狗,”奧托説。
“啊!是的,那個有名的‘杜瓦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