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世界一個阿甘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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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洋洋得意的人類用必然來自欺欺人試圖統治世界的時候,偶然就在上帝的身後冷冷的予以嘲笑。
綏安到自己如同一隻在地上快速而張皇奔跑的螞蟻,一隻小小的可憐的隨時會被踩在腳下的螞蟻。而抬頭四望,熙來攘往的人們,誰又不是如此呢?
一種深深的無力如電般傳遍身體,她頹然坐在地上,唯有陽光依然照大地,周圍也仍有綠樹葱鬱,而不遠處舉辦的車展,那人為製造的喧鬧,終於如跳樑小醜一樣被綏安從腦中過濾出去。綏安在這幾近呆滯的狀態中伴着時間靜靜逝。
幼兒在旁邊興致地觀看小蛤蟆的活動。一個清淺的水池,中有一塊不小的石頭,而石頭和池邊的夾縫處正好架有一細適中的木,而這成就了小蛤蟆的天堂。小蛤蟆足有上百隻,它們身子摞着身子,一層一層動着,個個努力向上爬去。終於有那英勇善武者穎而出,它們四肢替,快速捷地踩着同伴的身體向着更高更遠處進發。而征程卻並不一帆風順,因為石頭對它們來説,就如同一座小山,而且它們爬行的路線又多陡峭難行,它們又是那麼的瘦小,所以,中途折戟者此起彼伏。而幼兒就在那些英勇悲壯的壯士的跌落中鋭聲叫了起來。是的,可憐的小蛤蟆們!如此奮力拼搏也只是換取了不懂事的幼兒興奮莫名的尖叫。如果它們看過同樣作為人類中一員的魯迅的《看客》,也許也會來一句:fuckyou!然而,又有誰能不被“fuckyou!”一回呢?誰能慈悲為懷呢?如果不能普渡眾生,慈悲為懷又有何意義可言呢?!
可是,又何必如此深究呢?無佈施心而自居於佈施之上者何其多也,非如此不人類耶!
綏安無不悲哀地搖了搖頭。就是自己,又何嘗沒有居高臨下的虛榮心呢?魯迅的《求乞者》實在是很有見地的概括。
綏安思付之此,好像吃飯吃到中途需要停下來休息一樣,她也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間歇符響起,她扭轉頭,向四空環視一週,然而聲音彩都不具真實,既非超塵俗的仙人,想當哲學家的心也一點都沒有,卻如此恍惚如幽靈,那麼到底是為了何事將自己成了如此的境地呢?
莫可説呀,莫可説。蠅營狗苟的那些畫面一頁頁閃過,在自己頭頂嗡嗡作響。周圍都是渾水,如何才能清者自清呢?看着就夠討厭的了,莫説去做了,可是怎樣才能逃離那樣的境地呢?唯有?
魯迅的《采薇》中伯夷和叔齊終於是不食周慄而餓死了。可是,哪裏有他們願意吃的食物呢?哪裏有呢?
而自己有資格做那不食周慄的追隨者嗎?現實嗎?!理想説到底,也只是不適應現實的心理障礙罷了。不設法克服它,那就只好如不會走路的小孩子一樣要吃各種苦頭了。
美好永遠是伴隨着醜惡而生。曲線救國很多時候是必須要走的路,只要心裏有着美好的藍圖,沼澤地垃圾場就會順利跨越的。
呵呵,沒什麼大不了的。綏安這樣一想,覺輕鬆了不少,好像抖落了什麼沉重的包袱似的。當然,那包袱還會時不時的攀附到她身上,但她相信,自己下次照樣可以甩掉它。
哼哼,要打倒她可是沒那麼容易的!
綏安這樣想着,臉上掛起了堅毅的微笑。
恰在這時,幼兒用瞭如天籟般的聲音叫嚷着:“媽媽,媽媽,快看啊!快看,那個小蛤蟆爬到頂了,它勝利啦!”這聲音真是極具效力,一下子就把綏安拉回了現實之中。哦哦,這是多麼美好的一副畫面啊,如此可愛的兒子,如此燦爛的陽光,還有那些可愛的小蛤蟆可以看,自己可真是庸人自擾之了。綏安安妥了自己的心神,陪着幼兒為那些雖容貌醜陋但倔強不屈的小蛤蟆們加油鼓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