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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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你來的時候，唸了一段話，你説那段話叫“詩””？

“對啊。”

“雖然我還不太懂，不過念起來覺和普通説話不一樣。這幾天沒有人的時候，我就一個人偷偷地念。還有這樣的詩嗎？”

“有啊。你要聽嗎？”

“要，要。”

“好。

嗯…給你念這一段吧。”

“…沒有你的時候我就會悲傷，我要你陪我過暗夜深長。黎明的時候我們將縱聲大笑，戴着我們自己鑄就的鐐銬。…”＊＊＊不久以後的一天，我又一次來到自動分揀中心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一副悲慘的景象。黎明趴在他的那輛破爛懸浮車旁邊一動不動，身上還有幾處冒着黑煙。

我大吃一驚，趕緊跑了過去。生命探測器顯示他還沒死，我伸出手去將他翻了過來，看到他的臉扭曲成了一個恐怖的表情。

“黎明！”我喊道。他沒有反應。想了想，我去找來他的水，給他灌下去。他終於痛苦地呻了起來。咧着嘴，艱難地看着我:“破…曉？”他的話音全變了，我手足無措地問道:“怎麼了？這…”

“我…拼好了…一副懸浮車的引擎…”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痙攣着，扭曲的臉一直沒有恢復。

“啊。”

“可是不知道怎麼給它充能。…要是能充好電…我就可以…咳咳…我太急了…試着用三號機械手的電纜…結果電壓過高…我被電到了…”

“那、那怎麼辦？”我非常恐懼，黎明這個狀態，是一定要被處理的。我們克隆人從沒接觸過書中記載的“醫生”這種東西。

“真、真遺憾…二號電纜一定…咳咳…一定可以…只要充好電，我就能看到黎明瞭…”黎明看着他的懸浮車，滿臉的遺憾。

“你教我開！我帶你去看！還有兒！”我喊叫起來，黎明是我唯一的“朋友”書上説，朋友和愛人、親人一樣，都是很重要的人。何況，黎明還教過我那麼多東西。他和兒都是我的親人。

“我…堅持不了多久了…我已經癱瘓了。”黎明搖了搖頭:“現在這個時間，上面正是‮夜午‬…我肯定等不到出的…”

“那怎麼辦？”我痛苦地喊着。

“沒關係，我已經比…絕大多數人幸運得多了。…對了，你去我的書裏找一塊片…”

“片？”

“對…指甲大小，黑的，在《君主論》和《金瓶梅》中間…”我趕緊跑到黎明藏書的地方，很快就找到了他所説的記憶片。

“在這兒。”他盯着片，擠出一個扭曲的笑容:“幫個忙，把我到主控電腦那兒…帶着這個。”我趕緊站起來，用力扛起他走向主控室，一邊問道:“這記憶片…是什麼？”

“等會你就知道了…對了，開懸浮車很簡單，你去我的書裏…找那本《神曲》，中間夾着一張紙，上面寫的就是怎麼駕駛懸浮車的。”

“哦，我知道了。

現在呢？”我在主控室將他放了下來，他低聲道:“控制枱左邊，那個紅按鈕下面，有一個槽，…把片進去。”我依言做了，很快，主控電腦的一塊全息屏幕上就亮起了一幅我從未見過的畫面。藍的天，白的雲，綠的樹，紅的花，就像血那麼紅。

“繼續，在四號屏幕，右上角，有個圓形圖標，看到沒，點一下…”我照做了，眼睛卻按捺不住地盯着那副美麗的畫面。畫面還在不停地變換，我還看見了漫天的沙，紛飛的雪，清亮的河，飛鳴的鳥…“彈出來的方框裏輸入847-k001-3353…”我繼續照黎明説的作着電腦，可是震驚卻不亞於第一次看見兒。在黎明的指示下，經過十多分鐘的作，我越來越疑惑黎明想要幹什麼的時候，他終於滿意地説道:“行了。”

“這是幹什麼呢？”我奇怪地看着他，他看起來越來越虛弱。

“那張片…是…一部風景紀錄片…我本來…打算把懸浮車修好…去地面上的時候…把這個放出來…現在只好直接放了…”

“我還是不太明白。”黎明半天沒有回答。我正一位他已經死了，他突然用微弱的聲音道:“剛才我是…教你…登入了政府的…投影控制中心…現在全世界的投影機都在播放…這段影片…”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