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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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天裏他摸清了孩子的規律,心裏更是對他疼惜不已,想到他出世坎坷、身體又弱,如今也不如焰令強壯,很是心疼,更是用所有的心力都來陪他苦命的孩子。希望他長的高一些、壯一些,別再病了惹皇上為他擔心。
蘇義坐在房裏有太陽的地方,斜靠在貴妃榻上看着早上就被抱過來的二殿下,沈飛圍着人家就沒離開過。
在沈飛第兩百次問孃昨晚只咳嗽了一聲的二殿下‘真的不會有問題嗎?’,蘇義終於受夠了:“我説你別那麼顯擺行不行,孃都跟你説兩百遍沒事沒事,你聽力不好還是記不好,就算你兩樣都不好,你也為人家孃想想,孃臉都變了!”孃趕緊跪下説,沒有,不敢!
沈飛當沒聽見蘇義冒酸氣:“起來,他沒説你,二殿下真的沒事嗎?柳夫人不是説小殿下經常生病,咳嗽一聲也很危險?真不用請大夫不用吃藥?”蘇義急忙捂耳朵:“我説你有完沒完,孃都説了殿下只是嗆了咳了一聲,你讓孃回答幾千遍也是一樣,我説你消停消停行不行,你也不怕招人記恨,孃!你出去透透氣,一會小殿下醒了,本宮派人去叫你。”孃趕緊謝了恩,如蒙大赦的跑了,太可怕了,這位漂亮不似真人的妃侍一個問題竟然能問上百遍,太可怕了。宮裏的人果然很難理解,長的如此俊美的沈公子竟然如此話多。
沈飛歉意的對蘇義笑,眼睛捨不得從兒子身上移開:“沒辦法,怕他不舒服,皇上和陸公公什麼時候回來?”蘇義瞥他那奴才爹樣一眼,兀自拿起皇上昨夜看過的書翻起來:“我怎麼知道,他們這裏的風俗誰説的請,陸公公的意思是在柳小姐拜堂前宣聖旨,宣完估計也不早了,我説你能不能別看他了!他還能自己飛了嗎!你長點出息吧,慈父多敗兒,教導壞了皇上饒不了你!”沈飛衝他繼續笑,依然捨不得,繼續坐在兒子身邊,為兒子蓋蓋並不需要他多動手的小被子,想到一會就能回宮,沈飛臉上的笑漸漸淡了:“你説,皇上會不會不認他?”
“不認就不是你兒子了?”
“當然不,不管皇上認不認他是二皇子,他都是我沈飛的孩子,我都會疼他。”蘇義隨意的翻看着他看不懂的數據:“那不就得了,你都這麼疼他更何況是皇上,皇上比你更覺的對不住他,放心吧,他二皇子的地位跑不了。”
“可他…”沈飛隱隱有些擔憂:“你一眼都能看出他是我的兒子,別人更不用説,到時候對皇后肯定不好,皇上會不會有所顧忌?其實我覺得皇上不提他的身份也好,跟着我回去,我就説是我遠方表親家的孩子,以後也不會虧待了這孩子。”蘇義聞言嗤之以鼻:“口不對心!什麼叫不虧待了他?你家對他有什麼可虧待!就你家他這長相和你的出身,我告訴你,與太子之位無緣!你就別談什麼虧待了,你不虧他太子之位。
你還敢説他是你表親,你不怕皇上死你!你娘是做什麼的!你少讓人以為二殿下是煙花之地出來的好不好!瞪什麼瞪,我説錯了嗎,你娘本來就是人從——好好!我不説!我嘴賤!總之你收起你亂七八糟的看法,安心當二殿下的養父就行。”沈飛看着自家兒子心裏越來越愧疚,他怎麼就忘了他出身不好,如果不給他正經的地位,肯定有人非議他的身份,沈飛迫切的看向蘇義:“這幾天你都陪着皇上,皇上怎麼説?”
“想起皇上來了,我以為你有了兒子傍身翅膀硬了誰都不理會了!”蘇義覺的沈飛偶爾真的笨的可以,難怪跟了皇上七八年也沒見用那張臉把皇上的團團轉,虧他有時候很男人,要不是武功好點,就剩那張臉能看了:“放心吧。該知道皇上身份的人都知道,二皇子以後只要不祭祖時死乞白賴的衝前面沒人會議論他是誰生的。”沈飛突然覺的蘇義不發壞的時候,格如此之好,立即站起來向蘇義鞠了一躬:“多謝蘇妃侍開導,這我就放心了。”蘇義看眼他,立即顛的又看他兒子,嘴巴能咧到耳朵後面去,心裏頓時一陣尖鋭的疼!他也想要兒子!非常想要!算了!想想就好,大不了以後離着膩歪兒子的爹遠點,免得被他氣死。
蘇義翻個身,背對着那對刺人的父子,其實他説的也不是什麼秘密,就算此刻自己不分析給沈飛聽,回去後孫清沐也會,還不如他説了討沈飛高興。
誰讓沈飛現在是有子嗣的嬪妃,以後説不定還得指望人家兒子在自己死後給自己哭哭喪,能不巴結巴結嗎。…鞭炮聲噼裏啪啦的結束,送親的隊伍一路從柳府駛向不起眼的小衚衕,陪嫁多的好些抬不進去,只能先讓了新娘子轎子先行,然後再想辦法入衚衕。
吹拉彈唱聲歡快的響起,不起眼的小衚衕內一片歡天喜地,紅的燈籠高掛在僅容一輛馬車能通過的小門旁,參加婚禮的都是四周的鄰居和皺鄒秀才的同門師兄弟。
小院子裏此刻早已擠滿了人,人人臉上掛着笑意,有真心為新姑爺高興的、有替新娘子不值得、有説鄒秀才攀附的,有説鄒秀才為了榮華富貴竟娶柳家破身小姐的!什麼都有,但也掩蓋不了,今大喜,鄒家上下的喜氣。
——拜堂——新娘子邁過了火盆早已與靦腆的新郎官站在大廳等候,説是大廳都抬舉了這幾步能走完一眼能看全的小客廳,廳內只有一張大方桌和下手幾張椅子,今因為喜慶全披了紅,看着還新鮮些,若是平,恐怕看着更寒酸。
拜堂的聲音剛落,一聲更嘹亮的聲響從門扉處傳來,震懾了院內所有亂七八糟的聲音。
——聖旨到!——陸公公身着大總管紫綬宮服,帶着河落城兵甲雄赳赳地出現鄒家的院落內,瞬間院落裏寂靜無聲。
柳兒掀了蓋頭,帶着夫婿恭敬的跪下。
周天站在人羣裏也已經跪下。
陸公公打開聖旨,渾厚尖鋭的聲音響起——“海晏河清,天地泰安,柳家小姐今鄒家新婦品行端莊、心思聰慧,繡技卓絕,康泰二年救駕有功,特封為一品誥命,享三品官職俸祿!鄒家兒郎品敦厚對夫人真心可鑑,皇上恩及才華,特赦直接參加秋闈,欽此…”——陸公公含笑的縷縷拂塵,看向跪着發呆的鄒家兒郎:“鄒秀才接旨吧。”然後在鄒秀才起身時依照皇上的吩咐解釋道:“柳兒小姐入宮時救了還未滿月的二殿下,你所聽説的孩子是當朝皇帝未對外宣稱的二皇子,勞累鄒秀才和夫人名譽受累,皇上心裏過意不去,特意下旨希望二位以後生活和美、安康。”鄒秀才直説不敢,接過聖旨後腦袋還有些轉不過來,他只是成個親,因為縣令千金錯點鴛鴦把柳姑娘嫁給了他,他從未想過能娶到有過一面之緣的柳家小姐,如今成了真,他已經覺得老天厚愛,想不到竟然還有聖旨傳來。
鄒秀才並不慕財的腦子裏老實本分的惶恐站了上風,不看向身旁的新婚子,乍見之下更加羞愧的垂下頭,臉微紅。
柳兒十分鎮定,謝了恩讓丫鬟給了賞錢,對着她見過幾面的陸公公莞爾一笑:“新婦久聞陸公公賢名,今得見是新婦的榮幸,能為皇上效力是新婦的榮幸,勞煩皇上記掛,新婦承受不起。”陸公公接了賞錢,客氣的與柳小姐説了會話,他從心裏真的柳小姐為他救了二殿下,所以此時給足了柳小姐面子,恭敬的與之寒暄,臨了還為耽誤了柳小姐拜堂深表歉意,就不再喧賓奪主,陸公公告辭。
周天自始至終都在注意鄒秀才的反應,確定他不是趨炎附勢之輩,不是為了柳家的錢財,心裏為柳姑娘高興,她答應柳老夫人來看看怎能不盡心。相信柳小姐以後會過的不錯。
周天從頓時喧鬧的人羣中悄悄離開,院子裏傳來拜見誥命的吉祥話。沒有官職子被加封,鄒秀才的疼之路不好走啊…
秋天的果香在兩河之地淌,河落城的暖風吹拂在每個人臉上,停留了十天之久的周天等人帶着找回的二皇子正式踏上歸都的旅程。
柳夫人在丫頭的攙扶下站在紅綢高掛的大門前,滿臉悽苦,今一天女兒走了、兒子走了,她的念想彷彿被人生生划走了一半,心中説不出的痛!孫大人説以後她可以去盛都看望二殿下,二殿下始終是她的養子!
可説的好聽,那可是二殿下!是尊貴的主子,她就是去看了,也不是她的秋樂,二殿下不出兩天就會忘了她,既然忘記了又何必讓他再想起這段過往,提醒他這段不愉快!
柳夫人擦擦淚,整個人彷彿老了幾歲,她剛剛轉身往回走,身邊的大丫鬟慌慌張張的跑來:“夫人!不好了,花姨娘去了,可是要…”葬了,這大喜的子真是晦氣。
柳夫人隨意揮揮手:“扔亂葬崗!”心裏這口惡氣,她自然要出!柳家妾室還不曾有人把她氣成這樣。
“那,那小少爺…”
“柳家缺庶出男丁嗎?”既然不缺該怎麼處置還用説嗎,送回他花家去吧。花家放的子也不遠了,帶着個孩子或許一路上有人同情他們幾分也説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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