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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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河拼命壓抑住心頭浮現的那個讓人恐懼的陰影，努力沉浸在軒寧熱烈的親吻裏，主動回應着他的吻。＊＊＊軒寧温柔熱烈地親吻着舒河，纏綿悱惻，輾轉不休。軒寧從小就喜歡吃，所以舒河總覺得他的呼裏有一股特別的柑橘的清香，這種悉的味道，讓他沉醉和安心。

但是當軒寧的手試探地向舒河的身下撫摸而去的時候，舒河的身體馬上繃緊了，他睜開了緊閉的雙眼，出驚恐的表情，長長的睫抖動着，象一隻受驚的小鹿。

軒寧趕忙縮回手，安撫地拍着舒河的背，歉意地説:“對不起，説好了，我只是抱你的。看來我變得不純潔了，別怕，來，讓我抱抱！”軒寧説着從身後摟住了舒河的纖細身，親吻着他曲線優美的脖頸，幫他放鬆下來。舒河背對着軒寧，默默地忍受着不能在身體上接納他的難堪。他幽幽地問到:“軒，雪航他也很喜歡你的是吧？”軒寧將頭靠在舒河瘦削的肩頭，摩挲着他突出的鎖骨，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是啊，他説他愛我。”舒河聽了也不知道心中是什麼滋味兒，過了一會兒，才儘量平淡地問道:“那你呢？你喜歡他嗎？”軒寧將他扳過來面對自己，温柔地注視着他説道:“我就知道你要多心，他是我哥哥，我當然喜歡他，但是這和我對你的喜歡是不同的。”舒河繼續這個話題“我看得出來，他真的很愛護你。”軒寧冷笑了一下道:“愛護到把你給我的信都藏起來？幫我確定巡演的路線，唱片公司的合約？

不讓我玩兒滑板和衝，説是太危險？他太霸道，但是我還是不能夠恨他，舒河，你不會怪我吧？”舒河淡淡一笑“怎麼會？畢竟你的少年時代，青年時代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和他度過的，徒步旅行，搖滾樂隊，電腦神童，他還真是一個多才多藝的人。”軒寧將他的身體扳過來面對自己，抵着他的額頭認真地説:“舒河，我最難忘的時光都是和你一起度過的，這誰也取代不了。”舒河嘆了一口氣道:“但是那些時光都是過去的，褪的回憶，你跟他之間的才是更鮮明的記憶對嗎？而且他對你的事業也很有幫助，對嗎？”軒寧氣急道:“你呀，又在想些什麼呀。不是説好了這三天，我們不要管別的不相干的人嗎？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又把雪航扯進來幹什麼呀？”舒河忍不住問道:“你總是強調三天，是什麼意思呢？難道三天之後你就要離開我了嗎？”軒寧為難地蹙起了眉，迴避了舒河詢問的眼光，半晌才説:“不是的，我只是想在這三天裏讓我們重回過去的時光。

畢竟分開了這麼多年，有的時候我連你的樣子都想不起來了，那個時候我就會很害怕，不知道我一直所愛的是否只是我的幻想而已。”舒河聽到他這麼説，臉頓時變了，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彷彿等待宣判一樣的絕望表情。

軒寧看他這樣，温柔地笑了，將他摟緊在懷裏繼續説道:“現在再次見到你，每過一分鐘，我就到兒時的覺又清晰了幾分，你還是那個温和善良的舒河，清澈委婉的象一條小溪，一看到你的笑容，心裏什麼塵埃都沒有了，好舒心啊。”舒河苦笑了，清澈的小溪？軒寧，你知道真正的我，恐怕就不會這麼想了吧。他默默地轉過身蜷縮在軒寧的懷裏，閉上眼睛不再説話。第二天早上軒寧醒來的時候，舒河已經不見蹤影，他打開閣樓的小窗一看，一股凜冽的寒氣撲面而來，清晨的江南小鎮籠罩在一片殘雪之中，隱約出青灰的屋檐和稀疏的殘柳。

沿河的小路上空無一人，整個小鎮靜謐安逸的好象還沒有從沉睡中甦醒過來，好一幅‘飛雪滿孤村’的美景。

奇怪，舒河上哪兒去了呢？他不安的四處張望，發現左邊的天台上好像有一個人影，清瘦的身形和飄逸的頭髮很象舒河。他抓起外套就下了樓梯。軒寧爬上了天台，果然見到舒河背對着他，出神地望着腳下的河水，靠着欄杆靜靜地在煙。

軒寧猶豫着要不要打擾他，在他身後靜靜地站了半晌。舒河飄逸的碎髮在晨風的吹拂下，輕輕飛揚，擦着他秀美的耳朵輪廓，讓軒寧都有點替他覺得癢，很想伸手幫他把頭髮刮到耳朵後面去。

他穿着黑的高領衣，深藍的牛仔褲，纖細的身，修長的‮腿雙‬，雖然只是一個隨意慵懶的姿勢，卻讓人不為之心動。軒寧悄悄走到舒河身邊，和他並肩站在一起，眺望着淡淡晨曦中的小鎮，斷橋殘雪，冷梅孤舟，好一番清麗景緻。

“怎麼起得這麼早？我醒來之後見不到你，真是擔心死了！”舒河轉過身來，他看起來有點憔悴，眼睛下面有淡淡的陰影，嘴也有點乾澀。他緩緩噴出一個煙圈，淡淡笑道:“我怕吵醒你，到這裏來看看雪景也不錯。”軒寧看舒河煙的樣子，優雅地帶着些許憂鬱和落寞，不伸出手去拿他手中的煙頭道:“你煙嗎？是什麼牌子？我也想試試。”舒河連忙攔住他“我這是戒不掉的壞病，你可別學這個！”説着就將手中的煙掐滅了，揚手扔進了河水裏。微綠的河水在他們腳下靜靜地淌，載着落葉枯枝不知向何方。幾隻鴨子在水上覓食，已經有炊煙冉冉升起，空氣中傳來誘人的食物的香氣。

這樣純樸，靜謐的生活真是如詩如畫。他們兩人靠着欄杆靜靜地看着古鎮的清晨在薄薄的冬的陽光中一點一點明亮起來，平淡的生活復一的展開，都是滿腹慨，無從説起。

＊＊＊軒寧輕輕地擁住舒河，嘆道:“如果以後能夠和你在這樣美麗幽靜的地方一起生活，那該有多好！”舒河笑道:“如果真的讓你在這裏住上一年，你恐怕要悶死了。我不賣蛋糕還可以改賣包子，但是你呢？難道當小學音樂老師？”軒寧調皮地晃着舒河的身體，玩笑道:“當小學音樂老師也不錯啊，我還沒想到呢，你倒是替我想到了，不過我可不會讓你去賣包子，我可以養你！”舒河好脾氣的任由他抱在懷裏晃來晃去“我有手有腳的，幹嗎要你養啊。賣包子和賣蛋糕都是吃的東西，還不是都一樣，你若是看不起就直説。”軒寧知道舒河不高興了，趕忙賠罪道:“我怎麼會看不起你啊，我是説你做的蛋糕象藝術品一樣，做包子太可惜了，而且我最喜歡吃的慕絲蛋糕，我要吃你親手做的。”舒河看着遠方道:“以前是因為難得吃一次，所以才特別稀罕吧，如果每天都吃的話，怕是很快就會膩的。”軒寧在他耳邊輕聲説道:“誰説的，我才不會膩。”舒河笑着轉過身“好了，肚子餓了嗎？我們去吃點兒東西吧。”他們一起出了旅館，手挽手地在小鎮的古樸街道上閒逛起來，順着香味的引導，很快就找到了小吃攤密集的早市。

各種風味的早點熱氣騰騰地散發着誘人的香氣:可愛的小籠包子，鬆軟的油條，金燦燦的生煎，鬆脆的煎餅，蓬鬆的發糕，每一樣都引人食慾。

他們這裏看看，那裏看看，拿不定主意。軒寧開心地説:“我在美國的時候，每天早餐都是咖啡吐司，單調死了。今天我一定要吃個痛快！”舒河笑咪咪地看着他説:“好，每一樣都買給你好不好，你要是吃得下的話！”軒寧興致很好地説:“對了，乾脆我們多買一點兒，帶到旅館去送給大家吃，這樣我每樣都可以嚐到，又不會費。”舒河也很贊成“你呀，還是一點兒沒變，做好事自己也不能吃虧！”於是他們在每個攤位前留連，每一種東西都買了一些，軒寧手裏大大小小的塑料袋都提滿了。回去的時候，突然在街角看見一個老婆婆在賣炸紅薯餅和蘿蔔餃子，馬上興奮地叫起來“舒河，你看那個！”舒河正要罵他貪心，買了這麼多還不知足。軒寧已經把他拉過來道:“你最喜歡吃的，我買給你！”老婆婆把米漿拌勻的紅薯丁撲在圓形的漏勺裏，放到熱油裏去炸，炸成金黃後就是香甜鬆軟的紅薯過了。

舒河很喜歡吃這個，軒寧還曾經偷偷地跑到廚房裏試着做給他吃，結果當然是炸胡了，又焦又硬，還被廚房的大師傅一頓好罵。

軒寧把用小紙袋裹着的紅薯餅遞給舒河，舒河接過來笑道:“好久沒有吃過這東西了，還以為已經絕跡了，還是在這種小地方才能吃到，難為你還記得。”軒寧看着他輕輕地咬了一口，親暱地説:“你呀，個淡泊，喜歡的東西本來就不多，我當然全部都記得。”舒河被燙地撅着嘴巴，吐着熱氣説:“我也記得啊，你偷偷跑到廚房給我做的紅薯餅，你怎麼到鑰匙的呢？”

“那些糗事，你還提他幹什麼呀？”軒寧紅着臉説。

他們有説有笑地回到旅館，剛好大家陸續都起來了，看到有熱氣騰騰的早點吃，自然是十指大動，風捲殘雲，十幾個年輕人聚在一起，簡直像在開茶話會。

陌生人之間的真誠情誼瞬間融化了嚴冬的寒冷。一個長髮的清秀美院男生，悄悄將舒河叫到一邊，給他一幅畫，神情靦腆地説:“對不起，我今天早上看到你們在天台上，覺得很美，就畫了這幅畫，你要是不嫌棄就送給你吧。”舒河吃驚地接過來，打開一看，是一幅素描。軒寧半摟半抱着他一起在天台上看着殘雪中的孤清小鎮。畫的是他們的側面，線條簡潔，筆觸細膩，是一幅用心的作品。舒河臉紅了，連聲道謝。那個男生展顏一笑道:“你們真是一對璧人啊，祝福你們。”舒河把畫收好給軒寧看，軒寧也很喜歡，不過還是不老實地打趣道:“你看，他把你畫的比我好看，他是不是暗戀你啊？”舒河給了他一拳“你怎麼不説我本來就比你好看啊。”軒寧笑着回敬他“啊，舒河也學會厚臉皮了！要鼓勵，要鼓勵！”＊＊＊吃過早點，軒寧和舒河也沒處可去，就呆在旅館的活動室裏兩人下五子棋玩兒。一開始的時候軒寧總是贏，舒河不服氣，開始認真起來，一心想要贏軒寧一次。

軒寧見他蹙着眉頭，抿着嘴角，苦思冥想的樣子非常可愛，就故意讓他，巧妙的讓舒河也贏了一次。軒寧簡直比舒河還要高興，要知道不着痕跡地讓別人贏簡直比自己贏還要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