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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此消彼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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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閉着眼躺在躺椅上,不在意地聽着侍衞報告京中的消息,直到侍衞説完,也沒出聲,讓人不由猜測他方才是否真的將心腹的報告聽了進去。

“少爺…”鍾揚試探地喚道,見謝清仍無反應,不皺眉,默默地侍立在一邊。

“你是説,那個條呈出自齊相之手的消息源自宮中,太后又相關大臣討論?”謝清悠悠地開口,眼睛仍然閉着,鍾揚卻是一愣,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回答謝清“是的!少夫人是這麼寫的。”

“你怎麼想?”謝清淡淡地問道,似乎還沒有拿定主意。

鍾揚從六歲就跟着謝清,哪有不懂他意思的道理,深思了一會兒,才道“屬下不太明白,不過,太后娘娘總不會對付您與齊相吧!”謝清睜開眼,笑道“你倒是乖巧!”等於沒説。

鍾揚撇撇嘴,謝清是否真的生氣,他還是看得出來,再説,這事透着詭異,準確地説,近來的事都透着詭異,他自己的主子也不知做什麼打算,把濟州上上下下的官員得罪了個遍,還不見罷手的跡象,這會兒,他哪裏能説出有見地的想法。

“景瀚既然回京了,我這邊的事情也要趁早結束,好回去,你可以讓下面的人準備行裝了。”謝清的手指在扶手輕輕地敲着,眼中是難得一見的認真神

鍾揚沒由來地打了個寒顫。

“少爺,吏部接任的人還沒全部到齊,接也辦得很不順,我們怎麼走啊?”鍾揚小心翼翼地問他,心中有很不好的預

“職空缺也不是什麼大事,至於接,誰説一定要接?”謝清冷言。

果然!——鍾揚覺到自己主子身多年不見的肅殺之氣再次顯現。——也許他從現在開始,應該為濟州的平民祈祝禱了,畢竟,他也算是濟州人。

對於濟州官員來説,崇明五年無異於噩夢!哪個官員不虧空?雁過拔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偏偏這位欽差大人較了真,上書朝廷説他越權逾制,可是,朝中的回覆卻是,謝清身為右議政,權責即在户、刑兩部,並不越權,謝清更是有恃無恐,認認真真地清查起帳目來,這也就罷了,入夏之後的第一場暴雨就沖垮了會渠下游的堤壩,謝清藉機將所有官員全部免職,收取官印,回京,事情卻遠沒結束——會渠下游正是濟州的“糧倉”所在,良田被淹,房屋倒塌,一時民四起,直奔濟州首府慶城,沿途的官衙都緊閉府門,不納民入城,到了慶城,沒有想象中的救濟,死傷無數的饑民在慶城發動了暴亂,三天就席捲整個濟州,會渠商道全部中斷。

“鍾揚,拿我的欽差大臣印去東江大營調兵。”看着圍困郡城的暴民,謝清淡淡地對鍾揚吩咐“東江大營的將軍程錄是謝家的門生,你好好説明情況,然後,再以我的欽差印調兵,不要莽撞。”擔心鍾揚心急出錯,謝清代得很仔細。

鍾揚接過他的金印,卻沒有動身,皺着眉道“雖然少爺是欽差,可是,大營的常駐軍沒有虎符是不能調的!程將軍就算事急從權,也不可能調兵過來鎮壓暴亂啊!”謝清微笑,很滿意他想到這一層,道“我不是要他鎮壓暴亂,不過,我堂堂右議政、欽差大臣若是東江大營的近處出事,他程錄也沒什麼好結果,你只説讓他解圍即可,這麼點權限,他還是有的,現在的情況雖然還能,不過,暴亂持續下去,外面的人就會漸漸失去理智,到時候,這座小小的郡衙本擋不住,還是東江大營安全些!而且,朝廷一旦要出兵,必是從東江大營調兵,我們到那裏,更方便!”

“是!”鍾揚一明白過來,馬上就行動。

謝家的侍衞中,能隨侍在謝清身邊必是頂尖好手,鍾揚更是個中翹楚,因此,雖然整個盧郡都極度混亂,他還是順利避開暴亂的民,直奔東江大營。

元寧的常駐軍多在北疆與南疆,此外,只有關中大營、雲海大營與祁江域的三處大營江北大營、江夏大營、東江大營,濟州動亂,平亂必是最近的東江大營,這一點是所有人都明白,身東江都督,程錄當然也清楚。

程錄是謝遙一手提拔的武官,可以算是謝家震攝濟州世族的一枚釘子,因此,他不可能置處於險境的謝清於不顧,可是元寧的大營軍隊是最正規的軍力,沒有兵部的調令與皇帝的虎符,是絕對不可以出動的,再如何,程錄也是元寧的官員,不能擅自調兵,不過,就如謝清所説,派上幾百人,從小小的盧郡救欽差的權力與能力,程錄還是有的,鍾揚説明情況之後,程錄便發了一道將令,迅速派人去盧郡接應欽差大人。

“濟州動亂的消息一傳來,東江大營就在警戒狀態了。”看見鍾揚對自己的行動之迅束表示驚疑,程錄淡淡地解釋,隨即又安他道“鍾侍衞不必擔心,東江大營的將領多是永寧王殿下一手帶出來的,又參與過南疆的防務,絕對可保謝相安然無恙。”坐在後堂,謝清慢條斯里地喝着茶,十分悠哉的樣子,對郡衙外震天的聲置若罔聞,彷彿本沒聽見,坐在下首的是盧郡刺史陳寂,他是冷汗淋漓,坐立不安,偏偏方才謝清一句“刺史大人安靜地坐着就行!”他不得不聽,再不敢像前幾一樣囉嗦,為官多年,他要是連這一點眼都看不出來,也就混不到現在這個位置。

“大人!大人!大…”忽然闖進的官役大聲疾呼,卻在上謝清目光的同時噤聲,連忙跪下行禮。

“是不是援兵來了?”陳寂匆忙問出聲,心急之下也顧不得不應該在謝清發話前出聲的規矩。

“回大人,是東江大營的官兵來了,他們衝開了一條路,大人,我們快走吧!”

“好!好!

”陳寂連忙答應,轉身看向謝清,一眼看去,他心頭一寒。

“刺史大人!你是一方大吏,官位只在濟州太守之下。未得聖旨,擅離轄域,是什麼罪名,不必本相提醒吧?”謝清的目光清寒如冰。

陳寂面如灰,倒在椅子上,雙顫動,卻發不出一絲的聲音。

“卑將東江大營前部將軍帳下校尉羅邑參見右議政大人,卑將奉東江都督程將軍之命,護送謝相離開盧郡。”一個全副戎裝的年輕軍官領着一隊士兵走到後堂廳門前,也不入內,直接在中庭參見軍禮,朗聲道出來意。

“是羅邑啊!”謝清微微揚眉,淡淡地回了一句,邊卻是一抹更淡的笑意,隨即向身後的侍衞頜首,率先走向羅邑。

“謝相!”陳寂終於出聲,悲痛地喚謝清,謝清轉身看向他,道“刺史大人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