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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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打扮之後，可玲下樓準備去參加音樂會。麥格正在門廳裏等候她。墨綠的制服非常適合他，彷彿量身打造一般。她設法下盯着他。

“我一直期盼今晚的到來，”她説道。

“除了公爵舉辦的活動外，我已經好幾個星期難得有外出的機會。”

“這是我的榮幸。”他伸出手臂，眼眸深處浮現一抹笑意。

“你今晚看起來分外美麗。”她挽着他的手臂，和他邁出屋子，走向馬車。麥格放慢步伐配合她，修長的腿輕輕拂過她的。緩緩燃燒的引力開始在她的血管中喧鳴，這一次，她馬上辨認出它，但是不再像上次那般慌亂，事實上，她發現她可以相當恰然自得，因為她確知她的同伴絕對不會手腳或者試圖強吻她。她的慾望很單純，就像渴望新鮮的草莓，真實，但並不危險。

杜夫人的房子不大，而且已經擠滿談笑風生的賓客。來自各國的軍官穿著不同的制服，他們的女伴也都花枝招展。

“好生動的一幕，”麥格説道。

“布魯爾已經瘋狂地沸騰了。”

“只要恢復和平，軍人就會再次銷聲匿跡，”可玲説道。

“戰爭的危險促使每一個人都瘋狂地愛上軍人。”他了解地瞥視她。

“待拿破崙被擊敗後，軍人就必須退休，回去過平民生活，只剩下一身的疤痕展示他們的戰績。”

“直到下一次戰爭降臨吧。”可玲更加仔細地審視擁擠的沙龍。

“或許是我的想象，但是，今晚的氣氛似乎特別奇怪…愉悦。”

“整個布魯爾都瀰漫着這種氣氛，而且熱度正與俱增，”麥格平靜地説道。

“大家都在火山口跳着華爾滋。可能發生戰爭的危險不斷升高，使人更加專注地尋歡。”

“但是，危險是個幻象，”可玲説道，聲音帶刺。

“如果拿破崙已經接近布魯爾，這些光鮮的人一定會馬上飛回安全的英國。他們不會留下來面對槍炮，或者照顧傷患，或者在戰場中尋找心愛的人的屍骨。”

“他們確實不會，”麥格説道，聲音變得更加平靜。

“只有少數女人擁有你的勇氣，能夠跟隨丈夫出征。你們是女人中的菁英，可玲。”她低頭注視戴着手套的雙手。

“我應該是到自豪，但是我也不會在意放棄這種榮耀。”他們來到女主人面前。杜夫人叫道:“真高興看到你，可玲。你的仰慕者一定會欣喜若狂。你怎麼能夠看起來如此美麗呢？”她瞥視麥格一眼。

“可玲是唯一真正受歡的人物，不但男人崇拜她，女人也都真正喜歡她。”

“拜託，海倫，不要讓我臉紅了，”可玲乞求。

“我絕對不是這種典範。”杜夫人翻個眼珠子。

“而且還這麼謙虛！如果我不是如此喜歡你，可玲，我發誓我一定會恨你。現在，去玩吧！我待會兒還會見到你。”可玲臉紅地挽着麥格的手臂移開。

“海倫一向相當誇張。”

“她説的似乎是事實，”麥格説道，注意到好幾個賓客急切地向他們。

“在回家之前，你好像不太需要我。如果我暫時離開，你會介意嗎？”

“當然不會，”她向他保證。

“你自己好好玩吧！”他轉身走開，她渴望地瞥視他的背影，期盼他能多陪伴她片刻，但又知道這樣才是明智之舉。如果他一直陪伴在她身邊，一定會引來閒言閒語，甚至破壞她的名聲。社會一向熱愛醜聞。

她的朋友紛紛抵達，與她熱烈地談。她很快地融入愉快的氣氛之中，或許她可以獨自來參加這種場合，但是，她就是做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