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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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被慣了,就受不了太温柔的對待,因為他潛意識裏會覺得這温柔裏暗藏殺機,就好像一個整冷着臉的人忽然笑了會叫人骨悚然地覺得那笑裏藏刀一般。
季青就是一個被慢慢成抖m的正常人,所以當總s黎軒居然跟他道歉之後,他卧病在牀且一病不起了。
當然,科學一些的解釋其實是季青同志當天去醫院的時候神和心裏狀態都不佳,又在手術枱上呆了將近十個小時,體力耗費過多,免疫力急劇下降,又作死去外面吹冷風,晚上回家還被黎軒強行幹了一炮…不病那不是人。
病來如山倒,第二天季青糊糊地聽見鬧錶響了,抬手去按,卻半天使不上勁兒,最後那表讓黎軒按掉了。
季青窩在被窩裏覺得還是冷,於是又本能地循着温暖的地方靠去。黎軒是個移動暖爐,季青心滿意足地抱住後,就渾渾噩噩地又睡了過去。
被樹懶當成樹掛在身上的黎軒對此本來是樂見其成的,可當他受到自己身上的人的温度甚至比他還要高的時候,他受到了驚嚇。
倆人在一塊這都第四個年頭了,可他還從來沒見過這隻體能堪比金剛免疫力堪比無縫金鐘罩的傢伙生過病,於是立馬轉身抬手去摸季青的額頭。然後,教主被這温度燙得縮回了手。
然而無論是以前當教主還是現在全職明星,他都沒有嘗試過照看生病的人。他在當上教主之前所服侍的幾個長老還都皮糙厚,可謂刀槍不入,連普通的毒都能被他們以自身高深的功力輕易出體外…而當上教主之後更是隻有別人伺候他,沒有他照顧別人的道理了。
穿過來之後一直是季青同志做了他的全職管理員,而且這人從前也沒生病過,該怎麼照料,他還真是毫無頭緒。
不過他倒是隱約記得上次他生病的時候,季青是接了熱水給他喝的。
於是,照本宣科,黎軒有模有樣的去打水了。
然後問題出現了,因為兩人都不常在家,季青説飲水機的水過期的快,喝不完費,因此就沒買飲水機,買了個燒水壺燒水…所以,這個燒水壺怎麼用?看起來還滿…用季青的話來説就是“高大上”的…
黎軒糾結了,可又擔心着季青的身子,無奈之下,只能打電話把小林和簡臻叫了過來——小林負責照顧季青,簡臻負責出主意,他負責觀察學習…
半個小時後,簡臻和小林敲開了他家的門。
小林道:“雖然這情況對於您而言尚算正常,但您確定您不是生活九級殘廢麼?”簡臻則直接明瞭地説:“弱爆了。”黎軒淡定地接受了凡人的瞻仰,冷聲開口:“先看看他情況如何。”有的時候家裏有個醫生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情,因為你不用擔心自己生病亂投醫的問題,但是,如果這個醫生生病了,就比較蛋碎了…
小林直接進了廚房燒了壺熱水,等水開的時間跑去季青卧室,摸了摸他的腦袋,確定確實是有點發燒,多少度還有待考量。
黎軒跟在後面默默記下燒水壺柄上的按鈕可以打開壺蓋,接滿水之後放在底座上按下下面的透明鈕,然後大概五分鐘,水就沸騰了。
“你家的體温計和藥箱在哪?”小林摸完季青的腦袋,問。
儘管由於小林跟季青發生了某種不得不發生的肢體接觸這讓黎軒有些小小的不,但他還是回答了小林的問題:“不知道。”
“…”小林一臉“我居然會問你我是傻麼”的表情,出屋去翻箱倒櫃了。
簡臻適時站出來説:“樓下就有藥店,我去買點吧,他家的藥估計要找一陣子了,而且就算找着了也不知道過期沒過期。”然後就要出去。
於是黎軒看看簡臻又看看小林,不知道該跟誰先學習什麼技能好。沒等他糾結完,簡臻已經換好鞋拿着衣服出門了。
頭一次如此緊張且糾結的黎軒只能放棄向簡臻學習買藥技能的機會,轉而去觀察小林如何照顧季青了。
小林從廚房倒了杯水,回去看季青,見他正攥着被子不放,便跟黎軒道:“暖氣的開關在哪?再把温度調高點吧,他冷的,發燒出出汗會好一些。”黎軒於是搖搖頭,還是不知道,平常這些都是季青做。
然後,高貴冷豔的教主大人才想起,原先季青總説自己是他身上的一隻跗骨之蛆,可現在他想他才是一直在依賴着季青生存的那個,不論是才穿來沒有任何經濟能力的時候,還是現在擁有了一定經濟基礎的狀態。
等他病好了,一定得對他好一些,教主大人終於良心發現。
小林無奈地循着暖氣找到了開關,將温度調高了幾度。他家的暖氣開的不高,一來黎軒不怕冷,二來季青説太熱反而對身體不好,就一直二十度左右的狀態,如此也省電。可現在季青病得快如膏肓了,再這麼下去,只會更嚴重。
黎軒一邊寸步不離地跟着小林看她調温度,一邊又恨不能把目光黏在季青身上。
等調好了,小林拿着杯子想給季青喂點水,結果一想,算了,boss在這兒呢用得着她麼,便跟黎軒説:“你來喂他喝點水吧。”黎軒心説這人睡得跟死豬一樣怎麼喂,然後就想起了當初他生病的時候季青喂水的方式,於是便扶起季青,自己喝了一小口,而後對着嘴渡給了季青。
小林:“…=口=”作為一個思想上的女氓身體上的貞潔烈女,小林同志不負眾望地臉紅了。
季青暈暈乎乎的毫不知情,只覺得有人翹開了自己的牙齒,灌了奇怪的東西進來,可這條靈活的舌頭倒是舒服,於是勉強接受了對方的“饋贈”另一方面,他上半身被黎軒抱着,後背離開了牀表示有點冷,而且這動作不太舒服。因此,在接受了對方一小口“贈禮”之後,他就不地想要推開黎軒,嗚嗚地叫着。
黎軒柔聲説:“乖,喝點水。”季青哼唧了兩聲,好像認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應該是不可違抗的,於是聽話地喝了兩口,之後就死活不就範了。
黎軒沒辦法,只好將他慢慢地放回牀上,拉上被子為他掖好。再扭頭的時候,光滿面不復存在,高貴冷豔君上線。
小林再次:“…=口=”難道不該解釋些什麼嘛!
黎軒道:“然後做什麼?”小林扶着自己那脆弱的小心臟,“不、不做什麼,等簡臻回來吧…”説曹曹到,簡臻風風火火地回來把體温計給了小林,説:“給他量量體温。”小林看了看黎軒,見他沒反對,便接過了體温計,對黎軒説:“我…我現在給他量體温…”黎軒問:“如何量?”小林和簡臻:“…=口=”先生您是穿來的吧?!
誠然,黎軒確實是穿過來的。但是,這二位不知道啊,於是傻愣愣地看着這個生活能力九級殘廢的男人,心説,怪不得一直不願意跟季青分開,這要分開了一個人怎麼過子,那不是作死嘛!
一瞬間,倆人對牀上躺着的病人肅然起敬,這傢伙這幾年都經歷了什麼啊,居然能養活着這麼一個生活廢柴!
所以説季青常年都角代入地覺得自己是孩子他爹不無理由,然而,這樣的爹必然是個不合格的爹——你見過哪家當爹的連燒水開暖氣這種簡單的生活技能都不教兒子的啊!確定是親爹不是撿來的嘛!
當然,黎軒確實也是季青撿來的…(orz)總之,在黎軒知道量體温是那麼氣的一件事的時候,果斷拒絕了小林的好心,拿着温度計跑到季青牀前,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然後意識到什麼一般,動作一滯,扭過頭,冷漠的目光彷彿兩道無形的光線。
小林和簡臻一起在心裏罵了句娘。
簡臻笑得如墨山水:“我去研究研究藥怎麼吃。”小林小得花枝亂顫:“我去煮點米粥,等下他醒了喝。”兩人先後出去了,黎軒才掀開被子,然後…反正季青昨晚睡覺就沒穿什麼衣服,不用衣服了,於是他抬起季青的胳膊,將體温計放進季青的胳肢窩裏,蓋上被子,看了眼表,記下時間。
季青睡着的時候比醒着的時候耐看多了,只是少了他本身有的靈氣和温和。本來有些病態的白皙的臉頰由於發熱的緣故,此刻紅撲撲的,反而顯得更有朝氣些。
黎軒很少這麼認真仔細地觀察季青,甚至於在這個時刻之前,你若要他描述季青的樣子,他可能都描述不出來。對於他而言,季青就是一件常用品,可能是手錶,可能是巾,可能是水杯,也可能是牙刷…但是缺了就會難受,他會想要再買一個一模一樣的。
可即使是用品,這世界上也沒有能夠百分之百一樣的東西,就像你換了條巾會覺得它的有些硬了或者掉厲害了,很奇怪,明明是同樣價格買回來的一模一樣的東西,可就是不一樣。
季青就是黎軒的那條無可取代的巾,雖然可能記不得它的樣子,可是不能丟,丟了會難受。
他伸手探上季青安睡的臉,撫摸着他的眉眼,逐漸下移,路過不算翹的鼻樑,來到沒什麼特卻偏偏很柔軟的雙。
明明發着高燒,嘴巴還是有一點偏涼,這人就是生了這麼個温温涼涼的體温,跟他的人一樣,若非急了,火熱不起來。
可是卻完全放不下呀。
黎軒忽然出了難得温和的笑容,看了眼表,將體温計從季青胳肢窩裏取了出來,看着他的眼神越發柔和深邃起來,數秒之間,似乎做了個什麼決定一樣,復而出釋然的神情,轉過身叫人幫忙讀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