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深情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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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大海一望無際,波濤滾滾拍打着海岸線,天空飄着紛紛揚揚的小雪,天地間龐罩在一片白茫茫中,一艘深藍潛水艦從海底慢慢浮起,金燈光錯落有致的一一亮起,轉眼間,眼前威凜的潛水艦渾然已成一座金碧輝煌的海上酒店。
明德凱佇立在艦前,白衣勝雪,英俊威武,一身白藍相間的海軍軍服清俊凜然,幾位海軍軍官已護送時燦等人上岸,他一見時燦便微微笑着上前,而身後一襲黑衣的鐵面人卻令他眉頭微擰。
“這位是…。?”明德凱金眸微眯,警覺地打量起黑衣人。
時燦笑着介紹,“這位是我在琨山裏的朋友,我的住所就是他提供的,他叫鐵面。”説着,時燦又轉頭對鐵面人道:“他就是我跟你説的無際城裏的朋友,我的香製品和藥品都是由他家族商團銷售,他們幫了我很多。這次無際城香毒的事件就是在他妹妹芸茜小姐幫忙下揭開的。”説到這裏,時燦又問:“對了,芸小姐呢?”明德凱邊打量着鐵面人邊回他:“她因為是香毒案事件的挑事者,被金藴夫人下了足令,不準隨意進入無際城,我已經將她帶回司海城去了,現在明家商團的事暫時由我全權管理,時少,你們先進來説話。”進入艦艙內的小宴會廳,外面滔滔風雪已被隔斷,廳裏温暖如,一樣樣菜品陸續上來,吉納替時燦褪下大衣,蓋在腹部上,鐵面人黑衣冷麪的坐在他身邊,兩隻眼裏的琉璃瞳隱隱閃過道警惕又鋭利的光芒。
明德凱抬眼看向鐵面人,問:“這位先生是琨山裏的人?”時燦見鐵面人沒有説話,便道:“他一直住在琨山,是山裏的獵人,曾經救過我幾次,好在有他收留我,要不然這次回來我還真的沒地方藏身。”明德凱笑了笑,“時少為了躲費上將可真是煞費苦心了,不過費上將好像也沒有特別搜尋你,這次回來沒多久就大婚了,現在又出外野訓,我看過些時候,你就可以從琨山出來了,正好我在無際城郊有處住所,你可以帶着時老夫人一塊住進去。”
“那太好了,我們終於離開那冷死人的地方!
“吉納孩子氣地拍掌叫道,時燦看他一眼,轉而對明德凱道:“明上將的一番好意我心領了,我暫時還不想搬出琨山,現在全城危機四伏,不光是中毒的人,還有普通的民眾都深受這次時家事件的危害,我這次約你見面就是想商量應對策略。”他看了眼身旁的費裏維,道:“我跟鐵面已經開始着手準備實施解救措施,我打算在無際城b區那帶開間商貿店,專門銷售香製品和藥品,那些產品都混入瞭解藥,為解除中了香毒的人身體毒素,量不會大,都在城中商貿令的規定內,b區臨近城外獸人部落,處於城裏與城外的界處,金藴的限制令會放鬆,我的銷售不會有問題。”
“你是説,你要在界處開商貿店?那地方臨近城外獸人部落,是很危險的地方,而且,一般是不允許銷售商品,所有商人的經商權都經過將軍樓特批,你怎麼能拿到審批權?”明德凱問。
時燦沒料到原來牌照這麼難拿,聽後略怔了會,他看了眼冷麪黑衣人,心底雖然有疑惑但不好在這時問,便又笑着對明德凱道:“放心,我有辦法可以拿到,我這次主要是想請明上將幫忙製做藥品,因為我畢竟剛開業,暫時請不到藥工,也沒有製藥機械,你們明家是大商團,我想跟你們合作共同製作藥品,考慮到無際城普通民眾的購買力,價格不能定太高,所以這一次銷售純屬是做》事,不知道明上將的意見如何?”
“你説的當然好,我這幾天也在為這事忙的暈頭轉向,從軍多年,對經商那套已經不懂了,芸茜現在又被金藴夫人制裁着,不能輕舉妄動,解救全城中毒的事還是得找你才行,一切就按你説的辦。”時燦欣喜地笑道:“那好,明天我就配好藥方送到你們明家,請馬上安排藥工製做,你們明家商團已被售藥品和香製品,制好後送到我的店面來售,我那店處於無際城邊界,基本沒什麼人管,可以放心地售賣。”明德凱也點了點頭,“行,這事過了後,你在明家商團的子公司就回給你,從此以後我們是同行關係而不是從屬關係,時少,憑着你的手藝你絕對可以做的更好。”説到這,他又關切地看了看時燦的肚子,“你這樣還能照顧好新店嗎?我這段時間都會留在無際城裏處理這起香毒案,有什麼需要一定跟我説,還有,剛剛我跟你説的新住處你還是考慮一下,畢竟你現在不是一個人,懷着個孩子住在那山裏頭太冷了,對身體也不好。”
“是啊,我也覺得時少不能再住在那老舊的別墅裏,山風又大,住得地方又冷,下起大雪時,連路都走不出去,這幾天雪太厚,飛行艦都難起飛,時少,你要是一個人倒也無所謂,可你現在肚子裏有個孩子,不能讓孩子受這罪吧,我看還是明上將説的對,找個時間搬出來吧。”吉納幫着説了後,時燦也陷入了沉思,他下意識地捂了捂肚子,猶豫不決。這時,一直悶不吭聲的鐵面人説話了:“琨山隱蔽極好,而且時少制香製藥的原材料也取自那裏,搬出去不一定能有那地方的香樹和水源。”
“那我們可以當那片香樹林是種植地,每週不定時回去取幾趟原材料不就好了嗎?我和夏哥可以辦這個事,時少,不如我們明天就搬吧,你看明上將都替你找好住所,再推拖也不好吧。”鐵面人聽吉納説完,冷冷地哼一聲,“你們還真當那香樹林和水源是你自家的東西?説取就取?”
“那不然怎麼樣,反正那地方也沒人煙,野生的樹林和温泉不就是任意用嗎?”吉納反駁道。他是不想時少再住在那陰冷的地方,更令他不舒服的是這個如同鬼魅般的鐵面人,成天帶着個冷麪具陰氣沉沉地出入別墅,行蹤可疑,人也來路不明,吉納曾想跟夏景商量着暗地查一下這傢伙,但一波未平又起一波,他們漸漸地也不出時間來管鐵面人。
鐵面人又是冷笑,深沉而凜冽,“什麼叫任意用,你們還真不客氣,離開了琨山就別想進來用我的東西!”
“你,你憑什麼…”吉納才想反駁,時燦立即喝斷他:“吉納!不能這樣跟鐵面説話!”明德凱微微眯起金眸,暗暗審度起對面的黑衣鐵面人,眼中閃過幾道疑慮,而鐵面人在這時嚯然起身,冷冷地道:“你們慢用,這餐飯我本就不該來,時少,我剛才説的你都聽明白了,如果你離開了琨山,就不要再踏進來,那地方的一草一木也不要動。”説完轉身就走,時燦忙拉住他,“鐵面,你別這樣,剛才吉納只是跟你開個玩笑。”鐵面人回頭看了他一眼,眼裏眸複雜難明,默了一會,他還是轉身走出門外,“我先回去了,你們自己想清楚。”
“這人真的是琨山的獵人?”明德凱看着黑衣人離開的背影,摸了摸下巴,道:“我聽説琨山因為狼羣變異已經被將軍樓給列為地,而且那座山有異族狼羣的存在,數百年來沒有人進去過,什麼時候居然有獵人在山裏住了?時少,你真的相信這個人?”吉納也説道:“我就認為這人很可疑,雖然他提供了房子給我們住,但他的來路太不明瞭,況且時少你不覺得,他對你實在是太好了嗎?你想想,一個山裏的陌生人怎麼會對你這麼好,又是搭救,又是借住,現在你懷孕後,還天天從外邊帶回來新鮮的,要知道,現在無際城裏能吃上這些的非富則貴,他一個人是怎麼搞來的?”停頓了一會,吉納又警覺地道:“別不是什麼城中大盜,專門偷人東西的賊吧?”時燦立下喝斷他的話,“不要亂説,鐵面對我們一行人恩重如山,如果沒有他,我們本沒有容身的地方,吉納,你不要再懷疑他,不管他的真實身份是誰,我們都必須謝他。”吉納被他訓得滿心委屈,“我只是覺得他太奇怪了啊,我也是擔心少爺才這樣説的。”
“時少,這個人的來歷要不要我去查一下?”明德凱也問。
時燦斷然拒絕,“不用了,他是我的朋友,我信他就可以了,你們不要再節外生枝,搬出琨山的事就算了,我住那好的,再加原材料基地也在那,取用起來也方便。”明德凱温温地笑着,“好,你什麼時候想出來了再找我,我會一直等着你。”他的話隱隱透出抹暖味,時燦怔了怔,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上話,吉納倒是嘴快,“那好啊,明上將都這樣説了,我們當然不客氣,等這事平了後,時少肯定會搬出來的,不為別人也得為孩子着想,你説是吧,時少?”時燦看了他一眼,動了動,但還是若有所思地沉默了。
將軍樓刑部內,多位看守軍官來來往往,嚴陣以待,時安臣佇立在單人囚室裏,透過玻璃窗看着軍人們冷峻的臉,勾起瓣笑了笑,“對我這樣一個手無寸鐵的男孩不需要這麼大張旗鼓吧,中尉,你們已經守了我整整兩天,不覺得可笑麼?”
“時安臣,你涉嫌全城投毒,一但查清楚,罪不可赦,我們按指令嚴加看守你,有什麼可笑的!”站在窗前的中尉凜然道。
“哈哈哈,真是太有意思了。”翩翩白衣美少年仰首大笑,少倏,笑聲陡地收住,藍眸中眼波瀲豔光,他輕輕挑眉,眼斜斜地瞟向那位中尉,邊蕩起抹笑,“你覺得,我有可能會被定罪嗎?”
“時安臣!你不要忘當無際城裏有多少人在哄罵你!你還不知罪!”中尉怒道,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時安臣,又怎麼會超成全城恐慌,要不是礙於費上將和金藴夫人,他們一羣軍人早就想把這個看似天真無害的美少年給槍決了。
時安臣輕蔑一笑,姿態依舊高傲,中尉還想怒斥幾句時,門外跑進來一位軍人,俯在他耳邊低聲道:“金藴夫人來了,跟着來的,還有典械星的時老將軍。”
“時老將軍?”中凜然側目,這幾個字倒是被時安臣聽到了,他臉立即浮現出驚喜之,太好了,父親終於來了,他時安臣終於可翻身了,等他出去後,一定不能放過明芸茜那個臭女人!
杯中茶水還滾燙着,時川霖淺啜了口,對剛剛放出來的時安臣道:“你辦事怎麼這麼不牢靠,出來時我就跟你説了,做事要萬分小心,千萬不可鋒芒畢,招人耳目,你就偏不聽,非要去踢人家發佈會的場,這會好了,讓人給捉住痛腳,搞得一身狼狽,還把海軍的明德凱給惹來了,今晚如果不是夫人趁明上將不在暫時保你出來,你現在哪有機會站在這裏跟我説話,你看看,這次禍闖大了,你打算怎麼收攤?”時安臣垂着頭,雖然是愧過的姿態,但眼中仍是一片倨傲,他緊了緊拳頭,還是放低了聲音,“是,這次是我沒考慮清楚,不過父親,那個明芸茜也太可惡了,居然想用這種損招來詐我,我一定要好好治治她!”斜靠皮椅上的金藴冷眼瞥向他,慢條斯理地道:“時二少到底只是個少年,意氣用事是難免的,依我來看,這事絕不是明芸茜一個人能折騰出來的,你的香術在典械星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她一個聯盟星的人最多隻能化驗出毒素,但清毒是絕對做不到,我那晚看她志在必得的模樣,料着她應該有解藥,那麼,這個解藥又是怎麼來的?”時川霖聞言臉微凜,知兒莫如父,他第一反應即是:“難道是時燦回來了?!”
“他?!”時安臣也變了變神,如果真是這個時燦聯合明芸茜一起,那麼還真有點不好辦,不過,他有信心自己必然能羸時燦,論制香術,自己肯定是在這人之上。
“現在看來只有時燦才能做出解藥,安臣,你的手藝是你母親傳授的,而他的手藝是我親授的,雖然他不是典械星人,但這孩子我從小看到大,人是愚笨了點,可在制香術上倒是很天份,如果真是他,那麼我們的香毒計劃恐怕是實施不了。”時川霖這番話讓金藴微斂眉頭,這種時候説失敗,倒黴可不只是時川霖一夥,説不定連着自己也同拔起,她陰惻惻地看了那父子兩人,心底暗自盤算。
壁爐的火光跳動着,映在鐵面人冷凜的面具上閃過道道紅光,時燦緩緩坐在他身邊,輕聲道:“剛才吃飯時吉納説的太過了點,你不要生氣,他就一個孩子,有時候説話衝了點,別放在心上。”眼裏的墨琉璃瞳望向他,好久,才回道:“我沒生氣,你們當然想過好的生活,要走也是遲早的事,我心裏明白。”聲音低而沉,帶着些許傷的意味,時燦望着他,一身黑衣,始終帶着個冰冷的面具,藏在這山裏應該也很寂寞吧,如果自己走了那留下他一個人守着這山,該是多麼孤獨。
“鐵面,要不等這事平息後,我們一起離開好不好,在邊界處開着香店,你可以在店裏幫忙做事,琨山的香樹林建成種植地,我們每週過來幾趟,然後在城郊好好生活,你在這地方也不可能永遠住下去,不如跟我們進城吧,大家一起安樂的生活不好嗎?”費裏維抬眸看着他,這個主意當然好,離開紛亂繁雜的將軍樓,不管世事,不理軍部,沒有任何責任,將自己置身世外桃源和最愛的人一起過着平淡的生活,他當然願意,只是,他真的做不到。
金藴夫人、時川霖和萊恩等人的叛亂不是一朝一夕能平定,這次香毒案可能可以牽出他們,但要一網打盡還需要些時間,就算平定後,他又用什麼樣的方法繼續瞞騙着時燦,難道要在他身邊當一輩子見不得人的鐵面人嗎?
而屬於他的孩子,他不能不認。
“鐵面?鐵面?”時燦見他又不語,便喚了幾聲,費裏維垂下頭閉了閉眼,沉沉地道:“你真想把我當一家人?”
“當然,你現在就是我們中的一員啊,我還想等這孩子生下來後,就認你做乾爹,你可得好好保護這孩子啊。”時燦笑着道。
費裏維身體一震,不由抬起頭看着他,火光映在時燦的面容上,像霞光雲錦般豔麗,費裏維怔怔地望着,猛然間上前摟住了他,臉龐埋在温熱的脖頸裏,深深地呼着氣,動情地道:“好,我一定會保護他,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還有你…。”他不想再顧及了,至少今晚他不願再顧及,摟着懷裏人,費裏維戀般眯起墨眸,雙手捧着時燦的臉,凝了一會,便俯身吻了下去,重的呼和清冽的氣息不斷侵入時燦的口腔裏,放在臉側的手熱滾燙,像要將他融化一般。
時燦震驚地周身僵硬,猛地看向眼裏的眸子。
那樣黑深的眼睛,那樣深情似海又透着清漠的眼睛,怎麼在此時此刻會這樣悉?!
時燦只覺得腦海波濤翻滾,像有一個漩渦般在海中央盤旋着,如同這個吻般要將他進去狠狠地融進對方身體裏。
吻纏綿輾轉,彷彿像一個世紀般那樣長久,那火熱滾燙的怎麼都不願從他口中退出,一雙黑眸深不可測,冰冷的鐵面用力抵在他的額頭上,又冷又硬,偏偏吻又熱的灼人,冰火兩重天中,時燦竟動彈不得,硬生生地站在原地被這黑衣人噬嚼。
一聲如同鷹叫的哨聲打破了纏綿時刻,時燦到鐵面人倏地停頓動作,最後戀戀不捨地用力再吻吻他,陡地推開,深深地看着他倒退了幾步,接着一言不發地轉身跑出門外。
時燦怔了很久才像反應過來似的,跟着追出門外,風雪黑山,天地間全是冷冽淒涼的雪片,他眯起眼睛怎麼都看不清那人的蹤影。
而古舊別墅的另一側,明德凱合了合金眸,豎起軍領疾步往一個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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