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回纏綿意故土情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夜晚的風帶着一絲涼意,爾東娜輾轉難眠,整個心裏完全被趙括影子佔據,長夜漫漫,這樣的夜晚最是傲人,爾東娜身子坐起,目光不由得落在一旁火堆之上,火紅,不時吐出紅火舌,曾聽人説過那是世間最美的顏,代表的是人的心還有淌的血。
手臂伸出,手指輕輕觸及,“好燙!”一聲驚呼手快速縮回,不經意間碰到傷處,門外人影晃動,擔心被人聽見只得咬牙住。
手指放在嘴裏,舌尖輕輕舐燒痛位置,舌尖細滑在上面帶着一股酥癢,火紅光亮下一張臉變得更紅,眼神同樣漸漸離,一聲低低悶哼聲從鼻子裏發出,她在想着什麼?
夜,總是給人多出幾分想象。
天光剛亮,爾東娜起身,一旁放着包袱,身上衣物大多沾染血跡,輕輕解開,拎在手裏,臉上出笑意,包袱之中所裝同樣為東胡人服飾,彎身拿起一旁短劍,持劍在手頓時多出幾分英武之氣,收拾妥當邁步走出營帳。
布簾掀起,守衞兵士快速上前,“大王代,爾公主要在營帳歇息,不準隨意走動。”營帳外守軍躬身施禮,爾東娜清楚,必然是大王擔心自己傷勢,原本對立,如果沒有三族叛亂,東胡與趙之間必然成為死敵,爾東娜臉上出甜甜笑意,完全從失去親人痛苦中離。
天明之時下定決心,一定要為大王做點什麼,最好的方式莫過於證明自己不會成為大軍拖累。
“東胡人天生天養,一點小傷何必大驚小怪,本公主這就去見大王!”説完邁步上前,門前守軍自是清楚對方身份,不敢攔阻,爾東娜快走幾步,目光落在一旁戰馬身上,營帳範圍太大,單靠步行太過費時間,恨不得立刻見到趙王,來到近前飛身上馬腿雙一夾揚長而去。
“這,若是大王怪責如何是好?”
“既然可以騎得馬,應該是傷勢已無大礙,以爾東娜公主個如何攔得住,大王必然能夠體諒你我難處。”大帳前方空地,趙軍陣營早早起來演練,這些早已成為規矩,想要練就一支鋭,唯有經過不停演練才行,業於勤荒於嬉,兵法戰陣同樣如此。
鼓聲一變,旗令隨之改變,左右陣營快速轉換,彼此間進退有序,陣型之中暗含變化讓人眼花繚亂,高處站着一人正是趙括,讀兵法,自是能夠看出其中門道,陣法並無常態,保持陣型有序,機動良好,據地勢還有對方陣型可以隨機做出改變。
“大王以為如何?”身後張良忍不住問道。
“此陣一出,神鬼難留,一切都是軍師功勞!”張良連忙施禮,“不敢,若非大王指揮得當,再好的陣法落入庸人之手也是無用!”
“此陣可有名堂?”張良面帶笑意,“尚未定論,還請大王賜名!”趙括點頭,“此陣一分二,二而四,四形換八,八方鐵壁鬼神難存,索就叫八門屠仙陣!”
“妙,只是屠仙之名難免有所忌諱。”俗人對鬼神之類極為忌諱,平大多敬而遠之,如今取名屠仙陣明顯是對神靈不敬。
“不過是一個名諱而已,若是得道仙人尚無此度量豈不是貽笑大方。”趙括説完哈哈大笑,張良點頭,“大王之言不無道理,鬼神仙妖不過是世人所幻化並無親見,即便真的存在,能得如此造化必然是功德無量,又如何會在意世俗名諱。”兩人對視一笑,趙括英明果斷,張良察先機,兩人一文一武堪稱絕配,陣型為之一變,張良神大變,一騎狂奔而入,身後掀起道道灰塵,陣型之中兵士紛紛避讓,陣勢瞬間大亂,臨近陣營相互擁擠,神鬼難存陣法被一騎所破,此陣更是張良耗盡心血之作。
“何人如此胡鬧?”張良臉緩和許多,“如此也好,至少能夠提前發現癥結所在,不管有多少人馬,只要一入此陣必然無法衝出,八個陣營完全將外圍封死本沒有任何活路,只是一點有所忽略,一旦陣營自身內部發生變故,陣法瞬間失去作用。
“下去看看。”趙括輕描淡寫並無任何責怪之意,能夠將陣法演繹如此妙已是難得,心裏同樣清楚以張良個必然夜專研找出癥結所在。
爾東娜策馬狂奔,心裏想着快點見到趙王,完全沒有想到自己誤打誤撞令數萬鋭組成八門屠仙陣紛紛瓦解。
陣營彼此碰撞,兵士只得再次躲避,怎奈為了達到徹底圍殺對手目的,彼此陣營之間留有餘地幾乎達到極限,躲過旁邊陣營,等於直接進入另外陣營,想要保持陣型必須隨之改變,從高處看去,整個陣營快速向一個方向改變。
“駕!”爾東娜催馬上前,眼見趙括二人從高台上走下,“爾東娜,真是胡鬧!”趙括醫術湛心裏清楚,那樣傷勢必須修養幾才行,所以才會提醒守衞兵士,不想爾東娜不僅走出大帳,更是騎馬狂奔,戰馬上下顛簸對傷勢影響最大。
“還不下來!”爾東娜倒也聽話,莫説是從戰馬上下來,趙括説什麼都願意去做,一閃身從上面跳下,動作靈活,臉上出調皮,“爾東娜騎術如何?”
“公主為何不聽兵士勸告,私自離開營帳!”趙括面陰冷,站在自己面前的更像是一個病人,面對不聽話的病人唯有選擇斥責,爾東娜一臉委屈,嘴巴微微翹起,不敢去看趙括,那張臉必然嚇人,“傷勢已經沒事,爾東娜只是不想讓大王為我擔心,更加不想為此影響大局!”趙括冷笑,“回去好好養傷,其他的事不要過問,公主放心,本王必然遵守承諾將整個東胡草原盡歸公主部落所有!”
“爾東娜不是為了這個。”爾東娜抬頭,昔倔強子,兩道目光相對快速低頭,那樣的目光可以將任何東西融化包括自己身體。
“回去吧,本王並沒有責怪之意,軍師還要謝公主才是!”張良上前恭恭敬敬對着爾東娜行禮,爾東娜噗嗤一下樂出聲來,“大王,爾東娜有何功勞,為何能受軍師如此大禮?”身為軍師在軍中地位極高,能夠心甘情願如此其中必有蹊蹺,爾東娜不免心中好奇,張良笑道:“一切必然是天意,軍中要務,請恕張良無法透漏!”
“好吧,爾東娜受了就是,先行回去。”慢慢轉身,忍不住餘光偷偷看去,趙括心思同樣在八門屠仙陣上,張良用手指點趙括連連點頭,至於一旁爾東娜投來目光並沒有在意。
爾東娜飛身上馬,順着中間一條通路返回營帳歇息暫且不提,趙括、張良二人商量一番,其中癥結有所領悟,想要解決只有通過不停演練才能做到,好在並不急於一時。
“大王,何時興兵?”趙括笑道:“難道軍師也以為本王是為了爾東娜傷勢才會有所拖延?”張良只是搖頭並不回答,有些事並不需要説的太過清楚。
趙括接着説道:“先前一戰各陣營折損嚴重,兵士傷勢同樣需要處理,燕王已無力阻擋我大軍,滅燕勢在必行,只等大軍休整之後立刻發兵。”
“張良在此恭祝大王橫掃天下,霸業有成。”單表燕王,燕軍一戰潰不成軍,只得眼睜睜看着趙軍如同虎狼一般殺入自己陣營,最終只帶萬餘人狼狽而逃,一路上不敢停留,有如驚弓之鳥,一旦發出聲響立刻逃竄,燕王看在眼裏連連怒罵:“本非寡人無用不是那趙括對手,只怪一無良將二無兵,天意人,天意人,寡人不服!”燕軍陣營向後逃竄,糧草完全丟下,沿途百姓紛紛遭殃,好在擔心趙軍追擊不敢停留,只是搶了可食用之物立刻逃離。
“燕軍跑了,這些喪盡天良的畜生,老天早晚會收拾你們。”
“不是老天,是大王。”燕軍逃離,即墨城內百姓紛紛而出,有人歡呼,有人痛罵,有人拾起地上石子高高拋出,一名老者跪在地上,“老哥哥在天之靈安息吧,大王回來了。”燕王不敢停留,大勢已去,唯有退回燕國或許還有一絲希望,夜行軍趕到邊,人在馬上長出一口氣,連奔行整個人疲憊不堪,眼見關口就在眼前不由得心生慨,“寡人有心興燕之霸業,怎奈並無所成,如今更是連累軍中·將·士,寡人之錯,有何面目再見國人。”聲音悲切,想到自身境遇,多年苦心如今一朝盡喪,冷風襲來,殘破大旗隨風飄舞,一旁親衞多半受到染,不時有人暗中擦拭眼角。
“大王無需自責,身為燕人,自當誓死保衞國土。”
“誓死守衞燕國。”燕王點頭,“入關!”聲音同樣失去以往氣力,身體上的疲憊遠遠無法與內心相比,燕王趕到從未有無助,即便當被困秦國依然心存希望,如今不同,燕王心裏清楚,以趙括個絕對不會放過滅燕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