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紫衣神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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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逸凡對那假扮的怪物是心存仁念,不忍將它立斃掌下;但它卻對他出其不意,驟下殺手!這等情勢之下,蒲逸凡那得不驚!又那得不怒?
驚怒併以下,蒲逸凡暗自功行雙臂,力蓄掌心,不待它再次欺身來,驀地猱身疾上,右手“推山填海”劈出一道掌風,直擊前,左手卻迅捷無倫地扣向它茸長臂的右腕!
那假扮的怪物因為身軀高大,縱躍閃叫之間,本就稍欠靈活;而他此刻又是含怒出手,兩招不但勢沉力猛,而且快速絕倫!想躲那裏能夠?只聽喀喳一聲碎響,那馬頭頸肩以下,竟被蒲逸凡劈出的強勁掌風,震得齊而斷!而那扣向右腕的左手,他同時拿住運勁一扭,茸茸的一條長臂,當場落下來!
蒲逸凡兩招得手,口中方自喝得一聲:“這是你自己找死!”但“死”字還未住口,奇事又已出現!
只見那怪物齊斷去的半截身子中空以內,忽然冉冉升起一股彩煙霧,並自煙霧中幻化出無數道耀眼彩芒。奇在那上升的彩煙霧,卻停留在夜空中,任其寒風吹拂,竟是緊而不散!似水的月華照耀之下,宛如一騰輝放彩的晶瑩光柱,好看已極。
此時此地,此情此景,蒲逸凡看得心頭悠然一怔。就在這個當口,鼻中突然嗅到一陣似腥不腥,説香不香,但卻好聞已極的異樣怪味!
這異樣怪味方自入鼻,蒲逸凡頓四肢輕快,百脈暢,中一陣開朗,周身舒服已極!來縈繞在腦際的親仇師恨,壅在心頭的悲憤怒火,也隨之掃滌得一千二淨!有如置身在快樂的夢境裏,耳聞目睹的,全都充滿了興奮、藉、快樂與歡笑。不知不覺中,一種歡愉之情,油然從心底升起,不雀躍舞,面微笑!
這不過片刻間的事,他這裏笑容方一面,那升空的彩煙霧,卻又彷彿被什麼大力似地,陡然急劇下降,俄頃之間,便回到了那怪物一截中空的身子以內。而蒲逸凡嗅到的那股異樣怪味,也隨之消失得無嗅無聞。可是他那浮現在臉上的微微笑意,此刻卻是愈來愈濃,一陣“哈哈…”之聲起處,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就在蒲逸凡哈哈大笑聲中,突然從那怪物半截空身之中,跳出一個身高不滿五尺,年約十四五歲,看去雖是滿臉稚氣,但卻神光暴的小孩來!
這小孩身着紫衣,手提一隻長形革囊,神匆匆地瞥了正在哈哈大笑的蒲逸凡一眼,迅即拾起那被蒲逸凡掌風震斷的馬首猿身的軀殼。奇在那麼個丈多長的龐然巨物,經他一陣折卷以後,裝在手提革囊之中,竟然變成了一烏黑髮光的短!
此際,蒲逸凡的笑容已越來越,聲調也越來越大,片刻之後,竟自笑得彎捧腹,聲淚俱下!
紫衣童子目睹蒲逸凡這種情形,知他所受應已深,自己要動手索寶,此正其時!但唯恐發生意外,神光略注四周以後,才自走近蒲逸凡身邊,右掌運力在他前拍了一掌,得意地笑了笑,道:“你這人是怎麼回事?一會兒哭,一會兒又笑,不知有什麼事情,使你傷心得自己尋死?又不知有什麼事情,值得你這等高興地哈哈大笑?”話落同時,蒲逸凡突覺前一震,笑聲便倏然而止!
蒲逸凡面對紫衣童子,彷彿見了親人一般,只覺得有很多話要對他説,但又不知從何説起,低頭想了一下,終於情不由己地開口説道:“我覺得一個人孤伶伶地活在世界上,沒有什麼意思,所以我想死!”紫衣童子道:“那你現在為什麼不死?反而高興得哈哈大笑呢?”蒲逸凡神不守舍地道:“我笑我這人真笨,年紀輕輕的為什麼就想死,要是真的死了,還有很多事誰替我去做呢?”紫子童子“哦”了一聲,神光十足的眼珠子轉了幾轉,繼又説道:“你説的不錯!既然覺得還有很多事要做,就得好好地活下去。不過你孤伶伶的一個人,沒別人跟你幫忙,你心中所要做的事情,是不是有力量可以完全做到?據我看來,你還是不要問在心裏,説出來我替你參詳一下,不定我還可幫幫你的忙呢!”蒲逸凡自被那彩煙霧所溢出的怪味應後,神智大為失常,心中所想之事,嘴裏就要説,彷彿骨鯁喉頭,不吐不快似地,眼下正到滿懷心事,不知向誰傾訴的當口,一聽紫衣童子問起,那能還有什麼顧忌;但他似又不信眼前這紫衣童子,真有力量幫助自己,當下略一尋思,將信將疑地説道:“我要做的事情很多,也很不容易做到!看你年紀比我還小,説句你不見氣的話,頂多不過會幾乎花拳繡腳,能不能照顧得了自己還很難説,那裏還有力量來幫我的忙?”紫衣童子知他雖被自己所放彩煙的效力生了應,但他因內功基礎深固,定力頗為堅強,深藏在靈台方寸間的原始神智,並未完全失。此刻着不設法加強他對自己的信念,只怕在一時半刻之內,他絕不會自動説出寶物的下落,心念既動,立時憨笑一聲,道:“你怎麼知道我只會幾手花拳繡腳,沒有力量幫你的忙?告訴你,我的本領大得很,不相信,我一手給你看看…”話未説完,持的左手振腕一揮,劃空生嘯的鋭風起處,只聽“喀喳”一聲,身旁丈來近處一棵邊海碗,高達數丈的冬青樹,竟自應聲折斷!
蒲逸凡想不到眼前這位頂多不過十四五歲的童子,竟有這等深厚的內力,就此一點看來,身懷武學一定不凡,能夠得到這麼個有力幫手,對自己復仇之事,確實大有助益,心裏一陣高興,不由面喜,正待開口説上幾句欽羨之言,那紫衣童子卻已氣憤憤地,搶先説道:“我好心有意幫你的忙,你卻對我一點也不信任,看來真是天數使定,人力確實強求不得!”轉身跨步,大有離去之勢!
蒲逸凡見他轉身去,深悔自己一時失言,惹起他的氣惱,連忙騰身一個縱躍,擋在紫衣童子的前面,抱拳為揖地歉聲説道:“算我有眼無珠,看不出小兄弟是身懷絕學之士!”話到此處,略為頓了一頓,繼續又道:“小兄弟身懷武學,在下欽佩不已,不知尊師是那位前輩高人?可否見示…”紫衣童子心有所繫,眼見他這麼打恭作揖,禮數周到地恭維不暇,知他對自己已是深信不疑,但仍故作餘憤未息地説道:“你別問我是何人的門下,我也不管你師父是誰,我既然有意幫你忙,就絕不想在你們師門之間,套點不關緊要的表面情!眼下你只管將事情説出來,讓我參詳一下,看看是不是有力量幫你辦到!”蒲逸凡聽話辨意,知他不願見示師門名號,心知再要追問下去,只怕又要自討沒趣,當下微一思量,便自出口説道:“小兄弟既然今夜在此地現身,想必經常在江湖上走動,對於當今武林中的有名人物,大概亦知道得很多,我問你幾個説來也是頗有名氣的人物,你可曉得?”紫衣童子聞言一怔,但仍自滿口應道:“只要在武功方面稍有成就的人,我全都曉得,並多少還有點情,不知你問的是那一個?”蒲逸凡道:“北嶽逸叟蒲玄,五華神聖李子丹,乾坤神劍南宮彥,這三人的武功怎樣?”紫子童子毫不思索地答道:“北嶽逸叟執掌恆山一派,在江湖上聲譽很隆,當今五嶽之中,數他第一;李子丹隱跡五華山中,常年採藥深山,很少涉足江湖,武功究竟如何,卻是不大清楚;不過他的醫術,可算得獨步天下;至於乾坤神劍南宮彥,他可是二十年前響絕一時的頂尖人物,一手‘乾坤劍法’,更是無敵天下,只不知因了何事?二十年來再未出現江湖!”説着,微怔愕的看了蒲逸凡一眼,又道:“你無緣無故地問起這三人來,難道你…”蒲逸凡見他對自己恩重如山的三位親長,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不由又對他增加了幾分好,堅定了幾分信念,當下不待話完,立時言接道:“小兄弟這點年紀,武功既高,見聞尤博,教人好生欽佩,不過我有句不識深淺的話問你,以你目前的武功,自信比他們三人如何?”紫衣童子毫不猶豫地口説道:“單打獨鬥,只有南宮彥一人才算得上是真正對手!”蒲逸凡適才已見過他振腕揮的驚人威勢,知他所言並非託大之詞,正待將自己復仇之事説出,又見他眼珠一轉,憨笑一聲道:“你心中所想之事不用説啦,八成你與他們三人有什麼過節,或是深仇大怨,自量武功不敵,要我幫助你去找他們拼命,是也不是?”蒲逸凡見他這麼神氣十足地陪猜一通,不由心中好笑,但因想讓他幫助自己報仇,又不好出言説什麼,使微微一笑説道:“小兄弟,你這下可恰巧猜反了,我不是要找他們三人尋仇,而是要替他們三人報仇!”此話一出,紫衣童子聽得猛的一怔,暗道:“李子丹死在冷桂華的手中,倒是自己親眼所見。但以北嶽逸叟、乾坤神劍那身能耐,竟會同時遭人殺害,其人武功之高,簡直高得不可思議,放眼當今武林,黑白兩道之中,就連與自己並駕齊名的一代女魔冷桂華算上,只怕也無此身手,然則其人又是誰呢?
…
”想到這裏,他已不願多作推測,只知道二人身遭殺害,多半是被那本武學奇書所引起,心知既然有武功這等高強的人覬覦這本奇書,自己若不趁早從他口中探出下落,待會等他身受應過了時效,神智恢復原狀之後,自己只怕也和冷桂華的下場一樣,白費一番心機!
但他也正因為有冷桂華的前車之鑑,所以明知蒲逸凡此刻的心情,尚在自己所施特種應的效用之控制中,對自己幫他報仇之事,仍是深信不疑,而且自己向他提出的諸問題,他也必然毫不保留地坦率相告,但還是不敢之過急,貿然從事,仍自一本正經地由表人裏,以絲剝繭的方法,順乎自然的讓他親口説出寶物的下落來!
紫衣童子心中計議既定,不由泰然笑道:“要我幫你報仇不難,但你首先得答應我一件事!”蒲逸凡道:“小兄弟,只要你幫我報仇,漫説答應你一件事,就是頸上人頭,我也可以給你!”紫衣童子聞言一笑,道:“沒有這般嚴重…”他微微一頓後又道:“其實説起來也並不是什麼難事,只要你能對我幫你報仇之事,不管在何時何地任何情形之下,不向別人提起就行了!”蒲逸凡知他雖然有心幫忙自己,但卻不願為了自己的事情,引起他本身的麻煩,當下為了取得他的信任,立時神情莊重地説道:“小兄弟,這個你不用擔心,假如我再向別人提起今夜的事情,將來必遭凌遲而死!”那知説者無心,聽者有意,二年後,蒲逸凡仗劍尋仇,身隱魔窟,得九死一生,身遭酷刑,此乃後事,這裏暫且不表。
蒲逸凡話完人動,左手一把抓住紫衣童子的右腕,催促地説道:“小兄弟,要幫我報仇,我們現在就走!”紫衣童子看他這般情急,不由心中好笑,右腕微微用力一甩,擺了他的左手,故作沒好氣地説道:“你這人是怎麼搞的,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就是要走,我們也得先計議一下。再説,你的仇家是誰?住在那裏?説也沒説清楚,就這麼糊里糊塗拉着我走,你要我幫你找誰去報仇?”蒲逸凡聽紫衣童子這麼一説,自己也覺得糊塗可笑,連仇家姓甚名誰也沒告訴他,就要拉他幫忙去報仇,這豈不是盲人瞎馬,胡碰亂撞!”想到這裏,卻又茫然不知所措。心想師父在臨終之時並未告訴仇家究竟是誰?眼下縱然人家答應幫助自己,但連仇家的姓名也不曉得,這夥又從何報起?意念及此,不由面惶惑,不知如何是好?
紫衣童子察顏觀,似已看透了他的心事,神秘地笑了一笑,道:“看你這惶然無措的樣子,大概你也不知道殺害他們的仇人是誰?不要緊,我的朋友很多,只要找幾個人打探一下,便不難查出仇家是誰!但最要緊的,我還不明白你與他們三人有什麼關係,不妨説出來讓我酌量酌量,看看是不是我份內應為之事?”蒲逸凡聞言答道:“北嶽逸叟是我爹爹,乾坤神劍是我授業恩師,五華神醫是我師叔。”話到此處,音轉昂的高聲接道:“小兄弟,你替我想想,這等似海深仇,如山重恨,我豈能偷生隱忍,畏死不報麼?”他天生至情至,自受一紫衣童子所施特種應後,心中所想之事,早就恨不得一口説出,再經紫衣童子這麼一問,那裏還記得師門規誡:“不能向任何人道及師門”的師父遺言!
紫衣童子見他神情昂,知道已臨緊要關口,再接下去,就是要他説出寶物的下落!但這等重要秘密,乃他藏在心靈深處的不言隱事!冷桂華不惜拼着兩敗俱傷,將李子丹擊斃掌下,把他那如花似玉的師妹全身得赤,以煙燻火烤的酷毒非刑,據質要挾於他,在那種慘絕人寰,目不忍睹的情勢之下,他尚且不肯輕易説出,看來自己加諸於他的特種應,也未必一定能生奇效!不如暫時住口不問,等他動到了極點的時候,與自己加諸於他的應效力,兩相匯,使他完全失了本之後,再來拿話引導他,才可據實説了出來!
紫衣童子心念這麼一轉,臉倏然疾變,當下故作無可奈何的神情,幽幽一聲長嘆!
蒲逸凡見他神忽變,以為他要自食諾言,更改了幫助自己復仇主張,不由神情動,立時大聲説道:“小兄弟,你我都是男子漢,大丈夫,説出口的話可不能不算!你問我的事情,我全告訴你了!現在你對我的報仇大事,究竟作何打算?也説出來讓我聽聽!”紫衣童故示怔愕的“哦”了一聲,道:“你三位親長的武功,已是那麼高強,殺害他們之人,武功定然高得出奇,放眼當今武林,倒真想不出何人具此身手?”説到這裏,似又想起了什麼,頓了一頓之後,才又接着説道:“但這且不去管他,我既然答應替你幫忙,怎麼也得想法讓你了卻心願!只不知殺害你三位親長之人,究竟為了什麼事情?萬一人家光明正大,是你的三位親長情輸理虧,我雖然決心幫你報仇雪恨,只怕江湖難容,師門不許。”蒲逸凡聽他這麼侃侃道來,也覺得入情入理,當下略一思量,立即朗聲説道:“我爹爹執掌北嶽門派,俠名卓著,師父與師叔,更是萬眾景仰,望重武林的正道人物!豈能作那些情輸理虧…”話猶未了,紫衣童子,趁機言接道:“既然未作情輸理虧的事情,那麼究竟為了什麼遭人殺害?”他知道此時如不拿話引導他,説不定讓他略為思考後,又起什麼變化!
蒲逸凡道:“我師父不知從那得來了本傳誦武林的奇書,一時風聲走漏,被人追蹤強討惡要,來人在索取不遂之下,便對我師父下了毒手!”紫子童子道:“你師父既然遭了人家的毒手,看來那本奇書也一定被殺害你師父的人帶走了!”蒲逸凡道:“沒有!”紫衣童子故作驚訝地問道:“殺害你師父之人既然未將奇書帶走,而你師父勢也不能把書帶到土裏去,那麼那本奇書豈不是下落不明瞭?”他一問起那本奇書的下落,蒲逸凡心中猛可的一怔,只覺得心中難過已極!一時之間,到説也不大舒服,不説又很痛苦,沉思片刻之後,終於為一種異樣情愫所動,便將自己此番因何南下,奇書因藏在棉袍夾層之中,已隨着師妹不知為何人救走,以及幾來的諸般遭遇,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傾訴出來!
紫衣童子聽完蒲逸凡這番悲慘的傾訴後,心中也是説不出的難過!但他並不是同情蒲逸凡不幸的遭遇,而是覺得自己甘冒奇險,千方百計地設法把那聞名喪膽,人見人怕的一代女魔冷桂華引走,然後趁機來探奇書下落!那知費了這麼大的手腳,並不惜損耗一部分自己珍逾命,廿年來未曾一用的“離真宣秘”物藥,結果還是落得一場空!想到這裏,不唉的嘆了一口氣!
突然間,腦際掠起一個疑念!想道:“在我引走冷桂華之時,那女娃兒尚半死不活的躺在廟中木榻之上,再轉身時,廟中業已烈焰騰空,到處是火!而自己來去之間,至多也不過一盞茶的工夫,什麼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中,把那女娃兒從熊熊火勢中救走?”意念及此,不由看了蒲逸凡一眼,暗道:“難道他設詞騙我不成?”但轉念一想,又覺出不對!若説沒人把她救走,必然就會被燒死在廟中,眼下既然找不到屍體,看來被人救走無疑!只不知那本奇書是否藏在他棉袍的夾層以內?果真,自然也隨同那女娃兒被人帶走了…
想着想着,心中忽然又興起另一個念頭,忖道:“今夜之事,若一旦傳揚開去,別人定以為自己得到了那本奇書!這等武林重寶,那個不想據為己有?這樣一來,自己豈不成了當今武林人物的眾矢之的?羊沒吃到,反惹上一身羶,那可是大為煩惱之事!唯其如此,只有把眼前這少年人下手毀掉,才可免除後患!”心念一轉,殺機陡生!但心中雖是這麼想,面上卻是不動聲,暗自裏提氣行功,力貫右掌,緩步向蒲逸凡走去!
這時,蒲逸凡身受紫衣童子所施應之力,經過適才一番傾訴後,便自開始由強轉弱,靈效漸失,動的心情,也隨着趨於平靜;而那潛在深處的神智靈光,更是慢慢的清醒過來!
神智漸復以後,蒲逸凡好像大病初癒一樣!只覺得周身痠軟,四肢無力,腦際口之間,更是虛空的有如一張白紙!但一想起適才對那紫衣童子,言不由己,自隱密之事,心中忽然一動,驀然想起一個人來,忖道:“久聞江湖之中,有一位心乖僻的草莽奇人,雖然年齡已在七旬以上,但看起來卻像一個十來歲的稚齡童子,不但一身武功高得驚人,而且煉就一種名為‘離真宣秘’的獨門帶味藥器,一經施展開來,不論對方武功多高,少有還被他制住的!奇在受制之人,聞到一陣不香不腥的怪味之後,便會生出一種異樣應,隨着他當時的喜怒哀樂,立時忘卻本…”意念未已,心中大驚駭,暗道:“果真眼前這紫衣童子,就是那位傳聞中的怪異奇人?自己今夜落在他手中,看來只怕…”他這裏意念未竟,那紫衣童子已懷殺機地近身來!蒲逸凡眼見這等情勢,心中不由一懍,電光火石般地微一思忖,知道自己所料不差,當下本能的一面疾步後退,一面朗聲發話,但他話到嘴邊尚未出,紫衣童子早已蓄勁的右掌,已自推出一股威猛無倫的勁風,當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