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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寶刀之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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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逸凡看老叟帶看玄裝少女,一躍就是七八丈遠,不由暗聲嘆道:“此老單腿獨臂,武功已是這等高強,若要四肢齊全,看來舉世之上,只怕無人能敵了…。”暗歎之際,師徒二人,業已躍上小舟,玄裝少女卓立船頭,玉腕揚處,一點白影手飛出,帶起嘯風之聲,向蒲逸凡電而至。

蒲逸凡手一抄,接住了飛來白影,攤開一瞧,原來是個紙團,他迭經奇變,閲歷增長不少,雖然不知玄裝少女此舉是何用意,但卻知這紙團內定有蹊蹺。當下打開紙團,只見上面寫着兩行小字,寫的是:“知寶劍為誰取?

請到寒雲亭中來!,”他乃聰穎透頂之人,一看紙上的兩句留言,即知玄裝少女曉得寶劍被何人拿走,而這“寒雲亭”不用説是她的居處,只是自己被人蒙着眼擄到那大廳之中,眼下連自己置身何處都不知道?這“寒雲亭”既不似通都大邑,也不是山水名勝之處,人生地不,又到何處去找呢?

他定神望去,兩人所駕小舟,已駛出百多丈遠近,不大工夫,已消失在一叢蘆葦之後。

東昇,風拂面,目觸湖水碧綠,放眼山巒油青,真個是青山藹藹,綠水悠悠,好一幅晨的宜人畫面。

但景雖美,他此刻卻無暇欣賞,他眼下急需要的,是找個人探聽“寒雲亭”的去處,是以,只待師徒二人的舟影消失後,立時轉身向前面不遠的山腳走去。

凌晨大早,人們大都眠未起,他急於想找個人問問,卻是看不到一個行人,沒奈何只好慢慢踱着方步,靜靜地等待…。

正自無可如奈何之際,突然隨風飄來一陣幽幽的簫聲,傾神一聽,只覺幽幽的簫聲中,充滿了淒涼的音韻,彷彿一個孤苦無依的孩子,慢慢走在悽風苦雨的泥濘道上,既沒有人施捨他一件遮蔽風雨的衣服,也沒有人給他一些心理安,僅憑一股生命的潛力向前行走,承受風雨的吹打,但他生命的潛力所限,路途卻是遙遠無盡…。

蒲逸凡文武兼修,對音律之學,雖不怎樣出,卻也極其當行,一聽這等人的簫聲,不嘆息一聲道:“這人吹如此淒涼的簫音,身世想來定是極為悽苦…”一語未了,簫聲倏然一變,清韻縷縷,如泣如訴,似弱空幃獨守,又似老母倚門相待,等徵人,望兒歸,充滿了期待,也有説不盡的哀怨…。

他本至情至之人,不知不覺間,已為簫聲所染,不知不覺間;循着簫聲來處走去,片刻之後,已來到一所宅院後面。

定神瞧去,只見這所宅院雖不寬大,但卻為雅緻,前面數間瓦房,櫛比而築,後面則分植着一片桃李,紅白相映,花氣撲鼻。

原來他此刻正停身在這宅院後面的斜坡之上,居高臨下,是以看得清清楚楚。如泣如訴的簫音,就似從左面一間房中發出。

這時,那縷縷清韻,因距離已近,益發聽得清楚,他早為簫聲染,不覺間繞過院後的果林,直向左面那間房屋走去。

但他剛走到屋後,簫聲已倏然而斷。

簫音乍停,他神智忽然一清,暗道:“此人能奏出這等人的音韻,不是隱身林泉的高人,亦必是滿腹文章的雅士,但現下凌晨大早,人們大都高卧‘隆中’,眠未醒,若非懷積深,無法排遣之人,絕不會在這等時分,吹簫自遣…。

正忖思間,簫聲又起,這下既不是淒涼哀傷的音調,也沒有如泣如訴的韻味,入耳清越,悠揚婉轉,嫋嫋嬈嬈的音韻之中,產生一種説木出的寧靜,沒有恐懼,沒有煩惱,只覺得天地一片祥和,充滿了快與歡樂…。

他一面傾聆悦耳的簫音,一面暗自忖道:“這人吹簫自娛,一定十分入神,眼前四下無人,我何不走過去瞧瞧。”心念一動,立時提氣輕身,緩緩地走向窗口,用舌尖破了一個小,雙眼向裏望去,只見羅帳錦被,妝台陳列…。

他乃知書達理之人,一見房內擺設,趕忙閉起眼睛,暗道:“瓜田李下,尚避嫌疑,我豈可偷窺人家女眷閨房,要被人看到罵我輕薄,那可是有辱門風之事,還是趕快離開的好。”心念及此,簫音忽停,緊接着響起輕微的步履之聲,慌忙問睜眼一看,那知不看猶可,這一看竟自心頭猛地一跳,半晌連氣都透不過來。

原來蒲逸凡目光觸處,只見一個秀髮披肩,清麗絕俗的白衣的少女,手持簫,緩步向妝台走來。

這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兩月多前,在那荒林古廟之中,被一代女魔冷桂華,以煙薰火烤的酷毒非刑,得九死一生,後來在濃煙烈火中不知被何人救走了的李蘭倩師妹!

李蘭倩是他青梅竹馬的愛侶,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兩個多月來,他自己雖然迭經風險,屢遭奇變,但對這位思比山高情比海深的師妹,卻是縈牽夢掛,長繫心頭,現下劫後餘生,朝思暮唸的師妹忽然出現在眼前,那能教他不欣喜若狂…,動、緊張,乍然竟自連氣也透不過來!

但他現下內功進,定力極強,動的心情不過頃刻之間,很快地又平靜下來。

他定了定神,望着這時已坐在妝台前的李蘭倩,只見她螓首微垂,蛾眉深鎖,一臉憔悴,面愁容,清麗的丰姿雖仍依舊,但人已消瘦不少,直看得蒲逸凡滿懷悽然,有説不出的難過,當下暗自想道:“她落到眼前這般地步,全為自己所引起,此等恩情,縱是捨命相酬,也難報答萬一,今生今世,我…。”正自思忖之間,忽見房內人影一閃,凝神瞧去,在她面前,已多了個身着青長衫,神采奕奕,瀟灑俗的中年儒士。

李蘭倩一見這中年儒土,就像看到了懷念很久的親人一樣,幽怨頓消,笑逐顏開,當下雀躍而起,撲到中年儒士懷裏,雙手搭在他的肩上,嬌聲説道:“這些子,可把倩兒想…”她因興奮過度,話只説了一半,竟自偎在他的前,哽咽哭了起來。

那中年儒士一面用手撫着她的頭髮,一面微微笑道:“我現在不是回來了嗎?”話僅一句,卻勝過千言萬語,神情之間,出無比的愛意。

李蘭倩在那中年儒士懷裏,依偎了一陣,似已得到了心靈上的藉,忽然正起身子,梨花帶雨的玉頰上,綻出了一抹欣然的笑容…。

這笑容,有如花初放,又似寒梅吐蕊,散播出醉人的芬芳,縱是冷若冰霜之人,見了也要怦然心動。

那中年儒上捧着她的雙鬢,兩道如電的稜芒,緊盯在她臉上,嘴角間着微微的笑意。

蒲逸凡目睹此情,腦際有如雷擊一般,轟然一聲,震碎了烙在他心版上的美好倩影;眼前看到的,已不是他心目中冰清玉潔,姿儀高華的師妹,而是一株冶豔、庸俗,任人採折的路柳牆花,不由暗忖:“師叔高風亮節,一世俠名,他老人家遺骨未寒,你竟這麼不求長進,拋卻深仇,苟且偷生,不顧廉恥,下賤地與人…”心念及此,只覺中熱血沸騰,一腔爐火高燒,鋼牙緊挫,暗自決定道:“今天既然遇上,説不得只好硬下心腸,寧可教她死在我手裏,也不能任其下賤墮落,致令師叔生前俠名受損,死後九泉蒙羞…。”他年未弱冠,氣血方剛,雖然現下已有一身絕高武功,但有時衝動起來,仍然難以把持,心中所想之事,就非做到不可,當下身抬頭,後退了兩步,右臂一舉,呼的一掌直向窗門劈去!

蒲逸凡現下功力何等深厚,掌勢出手,潛力湧,但覺威猛絕倫的強勁掌風,呼然撞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