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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深山幽谷俏羅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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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棄武東轉西轉,不知不覺已到了一片山谷之內。

忽然,他聽到了一個悉的聲音,只聽那聲音呵呵一笑道:“丁棄武,你的命倒是長,居然硬是未死!”丁棄武聽得出來,那是有心人。

他咬咬牙關,大喝道:“上官勇,我終於知道你是誰了!”他心中卻不大為不安,因為可以想到的是他比自己早來了一步,説不定華山一派的弟子已經遭了劫數,這定然又是一場使人心驚的血劫。

自然,路氏祖孫可能並未回來,不至於也在這場血劫之中。

只聽有心人呵呵大笑道:“那沒有關係,事到如今,在下早就不想再隱瞞什麼了!”丁棄武唯一的念頭,就是要立刻找到有心人藏身的所在,與他手一搏。

然而,有心人早有提防,本不知道他藏身何處,而且他用的又是震氣傳聲之法,本無法由聲音去辨別他的方向距離。

丁棄武冷笑道:“有心人,為什麼你不敢見我!”有心人哈哈大笑道:“為什麼我不敢見你?”丁棄武道:“既敢見我,為什麼還不快現身出來,卻要這樣的藏頭尾?”有心人呵呵大笑道:“這才是聰明人的辦法!”丁棄武大怒道:“什麼是聰明,完全是無恥!”有心人不在意的笑笑道:“隨你説什麼,並不能使在下上火,須知在下已經有了爐火純青的涵養。”丁棄武道:“那麼你的目的何在?”有心人道:“敍敍舊,你我不是老朋友了麼?”微微一頓,又道:“記得初見之時,在下就曾説過,希望能與丁少俠為友,如今,在下重申前意,仍然願與丁少俠好,但這是最後一次談判,希望丁少俠做個明智的決定。”丁棄武忖思了一下道:“如果朋友,也沒有什麼不可,但在下目前除了你的名字之外,仍是一無所知…”有心人道:“丁少俠真會開玩笑,難道上官勇三字引不起你一點兒記憶?”丁棄武道:“在下對某些事記憶很深,但對某些事十分健忘,上官勇三字似乎本想不起來了!”有心人道:“好吧,你想知道些什麼?”丁棄武道:“華山一派如何了?”有心人道:“你問的出了範圍,這並不是與我身世有關的事情…”丁棄武道:“但我並不是單單問你的身世…”微微一頓,又道:“朋友相,發在被此坦誠無私,如果事事隱瞞,那就沒有相的價值了!”有心人道:“好吧,我可以告訴你…”聲調微頓,又道:“華山一派將從武林之中除名,代之而起的是天皇教!”丁棄武道:“想必你就是教主了!”有心人朗然道:“正是。”本棄武道:“華山一派的門下弟子呢?”有心人呵呵一笑道:“你放心,在下殺人已經殺得起了賦,對他們的生死並不在意,所以我把他們趕走了事,不要説殺人,連傷也沒傷一個!”丁棄武道:“那還算你多少有些人!”有心人笑道:“現在我們可以再淡談友的事了麼?”丁棄武冷笑道:“你和我一樣的清楚,不可能再談及友的事了,是不是?”有心人道:“為什麼呢?”丁棄武道:“不要説別的,單説平安鏢局的事吧,你我之間就巳中下了不共戴天之仇!”有心人道:“我料不到你會這樣心地狹窄,一點點小事就會放在心上!”丁棄武冷笑道:“這不是一點點小事,我已説過了,這是不共戴天之仇,再説…”微微一頓,又道:“以你這樣的為人,更不是我友的對象。”有心人道:“這樣看來,你我當真是再也不可能友的了,真後悔在少巖峯上沒有把你殺死!”丁棄武冷哼道:“現在你已承認少林掌門是你假扮的了?”有心人道:“事到如今,我還有什麼可顧慮的,自然是可以坦白一説了!”丁棄武冷笑道:“心靜掌門是如何死的,他的屍體在於何處?”有心人哈哈一笑道:“雖然我巳不需要再隱瞞什麼,但有些事仍然是秘密,不可能完全告訴你…”微微一頓,又道:“像心靜掌門之死,就是一個例子!”丁棄武道:“你不説也沒關係,我遲早也會查得出來。”聲調一沉,又道:“有心人,你該仔細想上一想了,像你這樣的倒行逆施已經成了天下人公敵,你將有一個悲慘的結局,為今之計…”有心人哼道:“為今之計,我該如何?”丁棄武道:“自縛以見天下羣雄,也許念你悔過之情,給你一個痛快!”有心人大笑道:“你真是天真得很,老實説,在下已得到了天風圖上的稀世武學,如今已可稱是天下第一高手,而且我已是一教之主,屬下高手無數,如何會白縛以見天下羣雄,去求死討饒!”丁棄武道:“屬下高手無數,你指的是什麼,難道是少林派的僧人?”

“不…”有心人呵呵大笑道:“這你又誤會了,我不會再利用那些和尚,老實説他們對我並沒有多大的用處,我要的真正的天皇教教徒,如今已經延攪了數百人之多,俱是當世一之選,難道你還不知道?”丁棄武心中一震,但卻故示平靜的道:“可是張鐵嘴、龍應年之?”有心人道:“不錯,也許你已經殺了他們,但像他們那樣的人還有不少,而且一天天的仍在增加!”丁棄武冷冷的道:“這可以算是一次道的大會台!”有心人哼道:“隨你如何説吧,反正天下武林大勢已經穩穩的掌握在我的手中了!”

“只怕未必…”丁棄武冷笑道:“從來是不勝正,雖然你幸逞於一時,但遲早難逃敗亡的命運!”有心人冷笑道:“如果你願意打賭,我可以告訴你是一定失敗!”丁棄武道:“如果你真想爭霸武林,須知我丁棄武就是你最大的一個障礙!”有心人道:“自然,我會把你除去!”丁棄武道:“何不就是現在!”有心人笑道:“你不必誘我出戰,也許你認為我怕你,但我可以告訴你,論武功我已高出於你數倍,但我不願再以武功來勝你…”丁棄武道:“那麼你用什麼?”有心人道:“用計,因為用計比武功更有用,更會收到想不到的效果…”微微一頓,又道:“丁棄武,我要叫你死得糊里糊塗,不…是叫你敗得糊里糊塗,垂死之前我再告訴你是怎麼死的,叫你死了之後也會不舒服。”丁棄武冷哼道:“好吧,我等着你,不知你什麼時候用計,如果晚了一些,乜許我會直搗黃龍,把你的天皇教大寨搗個稀爛!”有心人大笑道:“你恐怕辦不到了!”丁棄武冷笑道:“有心人,你等着,看丁某會不會使你當得成天皇教的教主!”沒有了有心人的聲音。

丁棄武大叫道:“有心人,為什麼不説話了?”還是沒有他的迴音,顯然的,他認為已經沒有再與丁棄武説話的必要了!

丁棄武一面與他談話,一面在設法導找他匿身所在,然而這努力卻屬白費,本沒有一點線索。

此刻夜巳深除了密林亂樹之外,就是綿綿相連的山峯,丁棄武不由着急了起來。

忽然——他聽到了一縷哭聲。

聲音很低,似是儘量在抑着不發出聲音來,但卻又忍不住要哭的樣子。

丁棄武聽得出來,那是女人的哭聲。

深山之中何來女人的哭聲,這實在是一大疑問,但丁棄武卻毫不遲疑的循聲找去。

至少,他可以問問路徑,找去華山一派的大寨。

不久。

他終於找到了哭聲的來源。

只見那是一片山谷,一個十分年輕的婦人正在一座新墳之前痛哭。

丁棄武暗道:“這女子若非死了父母,就是死了丈夫,這實在是一件很悲慘的事。”於是,他湊向那女子身旁,道:“這位大嫂為何深夜之中在此啼哭?”那婦人似是沒有聽見一般,本不曾理睬。

丁棄武只好用力咳了一聲。

這一來,那婦人算是聽見了,只見她猛然吃了一驚,嚇得啊了一聲,道:“你…你…”丁棄武忙道:“這位大嫂不必害怕,在下是遊山路的人,適才聽到大嫂的哭聲找來的…”目光一轉,又道:“這墳中是…”那婦人嗚嗚咽咽的道:“死的是小婦人的丈夫…”説着又哭了起來。

年紀輕輕的就守了寡,的確是一件十分悲慘的事情了。

丁棄武只好安她道:“生死由命,富貴在天,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大嫂還是節哀順變的好。”微微一頓,又道:“這樣深夜之中出來啼哭,小心會出病來!”那婦人卻嘶聲叫道:“還顧什麼身體不身體,我也跟他死了算了,往後的子可叫我怎麼過啊。”丁棄武道:“大嫂家中還有什麼人?”那婦人道:“什麼人都沒有了…”揩楷淚漬,又道:“小婦人的丈夫本是獵户,靠了打些野獸為生,生活雖苦,但也還可勉強度,誰知道…”説着這裏又嗚咽着哭了起來,似是再也接不下去。

丁棄武道:“大嫂不要這樣傷心,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何不快些説了出來,也許我可以多少幫你一點忙!”那婦人又瞧了丁棄武一眼道:“我丈夫昨天打獵回來,説是有一幫強人佔據了華山派的大寨…”丁棄武心中一動道:“華山大寨離這裏遠麼?”那婦人搖搖頭道:“不遠,也不過是三四里路,就在傲來峯的後面…”丁棄武忙道:“後來怎麼樣?”那婦人道:“我丈夫跟我商議,想去入夥當強盜…”丁棄武道:“難道你沒有勸他?”那婦人道:“小婦人自然勸了他多次,後來他才説,不是他想去入夥當強盜,而是那些強盜要強迫他去,他才如此煩惱…”停頓了一下,又道:“當時小婦人就勸他,既然那些強盜要強迫他入夥,我們不如遠遠的走開,到山下的親戚家去幫忙種田去,我丈夫也同意了,本來想今天就走,誰知道昨天晚上就出了事…”丁棄武道:“想是那些強盜找來了!”那婦人連連點頭道:“一點不錯,他們找了來,不問青紅皂白的,就把小奴家的丈夫殺了!”丁棄武道:“如果你那丈夫當時答應了他們,豈不是可以免去這一劫!”那婦人咬牙道:“就算我丈夫答應他們也不行了!”丁棄武道:“這是為什麼呢,他們的目的不就是要拉你丈夫入夥的麼?”那婦人點點頭道:“但是他們嫌我丈夫答應得太晚了!”丁棄武道:“你們夫婦結婚多久了?”那婦人道:“我們成婚才三年。”丁棄武道:“這也難怪你傷心,不過,事情既然遇上了,也是沒有辦法…”目光一轉道:“方才聽説你有親戚住在山下,是麼?”那婦人點點頭道:“是我姑姑的家。”丁棄武道:“如今之計,只有你快些搬到姑姑家去住,不要再在此處了!”那婦人道:“可是,我丈夫的墳墓…”丁棄武道:“每年三節,按時來給他掃墓也就是了,其實人死一了百了,不論你對他怎麼樣,他也是不會知道的了,還是快些離開這不安之地吧!”那婦人道:“你…你是説叫我現在就走?”丁棄武道:“自然是越快越好,須知那些強盜如果不懷好意,也許他們不會放過你的!”那婦人含淚道:“但是…夜深山高,叫我怎麼走呢…”眸光微轉,又道:“而且,我也不能説走就走,總要回家去收拾一下呀。”丁棄武皺眉道:“既然如此,我可以陪你回去收拾,而且送你下山!”那婦人一怔道:“這是真的?”丁棄武道:“自然是真的,平白無故,我要騙你做什麼,你家住在那裏?”那婦人忙道:“轉過那邊的山腳去就是…”瞧了丁棄武一陣,又道:“我知道了,你就是江湖上的俠客,專門做善事,殺惡人!”丁棄武不耐的道:“快些走吧!”那婦人連聲應着,果然起身向前走去,丁棄武緩緩的跟了上去。

轉過山腳,果然有一處搭建的茅舍,在一處密從叢的樹林之前。

丁棄武不由對她更加同情了起來。

當下駐足問道:“那就是你們的家?”那婦人點點頭道:“是啊。”丁棄武嘆口氣道:“就是你們夫婦兩人住在這裏,為什麼四面連個鄰居都沒有?”那婦人也嘆口氣道:“我們是窮人,山下住不起,只有在山裏搭間草房住…”微微一頓,又道:“其實,誰也不願意這樣孤伶伶的住在山裏,可是沒有辦法呀。”丁棄武不便再説什麼,又跟着那婦人向前走去,不多時就到了茅舍之前。

那婦人首先推門而入,接着便點起了燈來,丁棄武也隨之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