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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心急如火奔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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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黃昏時分,丁棄武到達了伏牛山下的青石鎮,停了下來。

青石鎮不是大地方,但卻十分熱鬧,有幾家酒館,也有兩冢旅店。

丁棄武並不想住店,也不想吃喝酒,他只想在鎮上略事盤桓一陣,就連夜的趕上伏牛山去。

因為,夜間行動比白之間方便得多,他要在一夜之間查出心靜大師被害的經過。

忽然…在一條大街的轉角上有一個破破爛爛的卦攤上寫了四行大字,是:“山人潛修名山,輕易不出禪關!

只為許下一願,要救四十八難。”上面有三個橫寫的大字是:張鐵嘴。

丁棄武因想再消磨一陣時間,於是湊到他的卦攤之前,笑笑道:“尊駕這些字是什麼意思?”張鐵嘴道:“在下已經寫得很清楚了,是在下許下宏願,要救人世中的四十八個罹難之人!”丁棄武道:“尊駕的口氣不小,但不知要怎樣救法?”張鐵嘴道:“在下要找四十八個有難之人,救了他們的命,然後再回去潛修!”丁棄武道:“原來如此!”張鐵嘴又瞧了丁棄武一眼,忽道:“這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丁棄武一徵道:“尊駕這是什麼意思?”張鐵嘴道:“尊駕就是在下要救的四十八難之一!”丁棄武淡然一笑道:“可惜在下無難在身,也並不相信這些!”張鐵嘴道:“這與信無關,而且在下要救你,也不是因為你會有何災難,而是…”微微一頓,又道:“這災難你早巳惹到身上了!”丁棄武道:“嗯!在下不懂你的意思!”張鐵嘴道:“在下一説出來,你就很容易懂了…”微微一頓,又道:“尊駕中庭有青烏之,可知是有毒素襲體,難道尊駕一點都不知?”丁棄武一怔道:“駕尊説得不錯,在下是中過毒,但那不過是十分普通的毒素,已被在下排出體外了!”張鐵嘴連連搖頭道:“只怕未必!”丁棄武道:“尊駕難道除了算命之外,還懂得醫道?”張鐵嘴哈哈一笑道:“在下算命的時候稱為張鐵嘴,施醫的時候就叫張一帖相信尊駕明白這意思?”丁棄武道:“在下當然明白,但…”張鐵嘴凝重的道:“就算尊駕願意要在下治療,但在下也無法應命,因為施主的毒傷已入內腑,非是在下的能力所可及的了!”丁棄武沒有吭聲。

張鐵嘴道:“相信曾駕一定還在懷疑,認為在下所言不確,這也沒有關係,在下提供一個辦法讓尊駕作為最後的一條救命之計…”微微一頓,又道:“在距此正北十五里的秋風崗上,住着一位奇人,可以治得了尊駕的毒症!”丁棄武雖然仍未深信,但卻連忙拱拱手道:“多謝尊駕指點!”他隨即起身離開了張鐵嘴的卦攤,向鎮外馳去。

不久,他已到了一片山坡之前,於是,他坐了下來運息行功。

果然,三焦之處有一種麻絲的覺,這證明張鐵嘴的話不錯,毒素並未完全排出,殘餘的毒素已經深入了內腑之中。

他大為懊喪,為什麼自己當時為如大意,竟然誤以為毒素已經完全排出。

他立刻又明白了這原因,那不是一種普通的毒素,否則不會有這樣的後果。

他也曾聽人説過,有種絕毒而無可解救的毒素,只要一經沾入人體,就休想把它完全排出去,莫非自己所中的就是這種毒藥?”他想到了張鐵嘴的話,於是他撲奔正北方向走去。

果然在十五里左右,看到了一片山崗。那山崗不大,而且崗上光禿無物,除了遍地的山花野草之外,連一株小樹也是沒有。

丁棄武急忙走上崗去,只見光禿禿的山崗上果然有片竹木搭建的房舍。

丁棄武走到房舍之前,猶豫了一下,終於伸手去輕輕叩門。

一連叩了幾次,方才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房內應道:“什麼人啊,這麼晚了還來敲門打户的?”丁棄武聽得出那人年紀已經不小,連忙應道:“請老丈開門,在下姓丁,是來請老丈幫忙的!”房門打了開來,一個白髮銀髯,身材魁偉的老者當門而立,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丁棄武一陣,道:“你來找老夫幫什麼忙?”丁棄武道:“在下聽説老丈是一位世外奇人,於醫道,能治療毒傷,所以在下…”

“慢着…”那老者打斷了他的話道:“老夫在此隱居,沒有人知道老夫的一切,你又如何知道老夫於醫道?”丁棄武只好道:“實不相瞞,是鎮上的張鐵嘴指點在下來的!”

“張鐵嘴…”那老者搖搖頭,道:“他應該改名張多嘴,老夫一再叮囑他不要老夫的事,這小子硬是不聽…”丁棄武道:“老丈仁心仁術,就替在下治一治吧!”那老者又仔細瞧了丁棄武一陣,道:“你的毒素已入內腑,治起來相當麻煩,還是不治也罷!”微微一頓,又道:“你中毒很少,一時之間,不會有什麼關係!”丁棄武困惑的道:“不論毒素多少,既在體內,總不是一件好事,後…”那老者笑笑道:“三年之內,大約不會發作。”丁棄武忙道:“那麼三年之後呢?”那老者忖思了一下道:“三年之後,可能會開始潰爛,先是四肢,而後是腹,所以活到三年之時,你最好自殺!”丁棄武苦笑道:“老丈真會開玩笑…不能讓在下到房中一坐麼?”那老者笑笑道:“當然可以…”於是,身子一側,讓丁棄武進入了房間之中。

房中陳設簡單,但卻十分整潔,四壁並沒有藥架藥草,不像是一個名醫的居處。

只聽那老者笑笑道:“看情形你是賴上老夫的了,對麼?”丁棄武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老丈何樂而不為?”那老者慢悠悠的道:“不是不為,是太麻煩,你知道老夫這個人最怕麻煩…”微微一頓,又道:“譬如説,你的毒素已經深入了骨髓與內腑之中,第一步先要使你喝醉…”丁棄武道:“嗯!為什麼?”那老者笑笑道:“由為喝酒之後,可以使你四肢百脈都活動起來,能誘使毒素外!”丁棄武道:“老丈似乎説得頗有道理…”目光微轉,又道:“在喝了酒之後呢?”那老者道:“喝過酒後,老夫就要給你服下兩種‮物藥‬,使毒素由汗中排出來…”丁棄武道:“看來並不太困難。”

“不…”那老者搖搖頭道:“不要説這方法是否能夠成功,是一個疑問?就算能夠成功,毒素仍然不會完全乾淨,先後還耍再使你服下三種藥去…”丁棄武道:“在下既然來求老丈,就對老丈完全信任,至於藥費,在下一定如數照付。”那老者又淡淡一笑道:“老夫並不是向你索討藥費,而是怕麻煩,因為治起來不一定能順利成功,如果一種方法不行,還要另換一種,而且開始治療之後,時時刻刻都要觀察你的變化,那實在不是一件好玩的事!”丁棄武苦笑道:“總之要老丈幫忙才好。”那老者道:“你可知道你中的是什麼毒麼?”丁棄武搖搖頭道:“在下正要向前輩請教。”那老者皺眉頭道:“你中的乃是稀世奇毒‘紅鼠’。”丁棄武怔了一怔,道:“在下似乎還從沒聽説過有這種東西。”那老者點點頭道:“你自然不會聽説過,這種紅鼠,在江湖中本難以見到,只有到嶺南地區才能在深山之中偶然找到…”微微一頓,又道:“這種紅鼠十隻之中有九隻並無,所以就是找到更加不易獲得!”丁棄武道:“老丈經多見廣,在下敬佩得很,但…還懇求老丈替在下一治!”求老者苦笑了一聲道:“好吧,既然你如此相信老夫就不好袖手而不問了!”説着站起身來,從內室中取出了一缸酒來,向丁棄武面前一擺,道:“喝它下去。”丁棄武皺眉道:“難道要在下把這整缸的酒都喝光?”那老者點點頭道:“一點不錯,要喝得一滴不剩。”丁棄武道:“在下一向不喜歡多飲,這整缸的酒如何能夠完全喝得下去?”那老者哼了一聲道:“如不能喝下去,那就不要再羅嗦,老夫沒有多餘的時間來跟你磨了。”丁棄武只好苦笑了一聲道:“好吧,在下願意盡力喝了下去,但…”目光一轉,又道:“老丈可否給在下一點下酒的菜餚?”那老者連連搖頭道:“不行,這並非者夫吝嗇下酒的那點菜餚,而是如果配了萊着就無法使排毒的工作有效,喝下一缸酒去也等於沒喝!”丁棄武無可奈何的道:“好吧,在下遵命了!”於是,他咬咬牙,把整壇的酒舉了起來,閉着眼睛,一口口的硬灌了下去。

大約費了一頓飯左右的時光,他方才把一罈酒完全灌了肚去。

雖然他內力高深,喝下一罈酒去,不見得會受不住,但也得頭暈目眩,搖搖倒。

那老者哈哈一笑道:“你雖然不善飲酒,但像這種酒量,也夠驚人的…”丁喬武道:“在下酒巳喝光,是否應該服藥了?”那老者搖搖頭道:“別忙,且等灑力發散一下,才能服藥,否則‮物藥‬服了下去,也會失了效用!”丁棄武笑笑道:“看情形在下是非聽老丈擺佈不可了!”那老者大笑道:“老夫會一再拒絕,是你自己心甘情願的,並不是老夫有這份興趣!”

“不錯…”丁棄武點點頭道:“這是在下要求老丈這樣做的,在下自然不便有什麼怨言!”那老者道:“坐下來,平心靜氣讓酒力發散一下,再服藥下去。”丁棄武依然坐了下來,道:“請恕在下冒味,方才所喝的那一罈酒之中,似乎也有些藥味,不知…”那老者點點頭道:“當然酒中有藥,因為老夫是替你治療內毒,醫中加藥,為了便於活血!”丁棄武笑笑道:“原來如此。”那老者道:“還要等個把時辰才能服藥,現在你我不妨談上一談!”丁棄武道:“老丈不睡了麼?”那老者嘆口氣道:“我説過這是件麻煩的事,為了給你治療內毒,自然只好不睡了。”筍延一頓,又道:“你叫什麼名字,是因為什麼才中了此毒?”丁棄武坦然道:“在下姓丁名棄武。關於中毒的事,無非是受了歹人的暗算。”那老者點頭道:“江湖之中什麼事都去發生,一不小心,就會惹上大禍!”丁棄武道:“還沒請教老丈貴姓大名!”那老者道:“你何不猜上一猜!”丁棄武道:“平白無故,素不相識,叫在下如何猜法?”那老者笑笑道:“如果你肯仔細想想,也許可以猜得出來,反正現在閒着沒事,你何不多費費腦子!”丁棄武瞧了那老者一陣,道:“也許在下已經猜出來了,只是…不説也罷!”那老者急急的道:“為什麼?”丁棄武道:“眼下老丈正為我治療內毒,如果説出老丈的名字來,也許會引起你我的一些誤會,豈不反而巧成拙,所以在下並不想説!”那老者笑道:“老夫是説一不二之人,既然答應了給你治療內毒,就不會因為任何緣故而中途罷手,所以你儘管明説,老夫絕對不會見怪!”丁棄武點點頭道:“既然如此,在下説明便了。”瞧了那老者一眼,方才一字一頓的道:“如果我猜得不錯,前輩該是龍應年!”那老者哈哈大笑道:“好悟力,老夫果然就是龍應年,不過,你是怎麼想出來的!”丁棄武笑道:“前輩身材魁梧,一貌堂堂,像老丈這般年紀,而那能有這種面貌,除了老丈之外,再也不會有別人。”那老者笑道:“你先別往我臉上貼金,你怎知老夫必定會面貌過人一等?”丁棄武道:“太簡單了,因為當年老丈能使數名女子傾心,而且至死不諭,如非面貌過人一等,怎麼會有那樣的事情?

龍應年點點頭道:“你説的很有些道理…”瞧着丁棄武微微一笑,又道:“你與老夫當年簡直是一摸一樣,大約也有許多少女為你神魂顛倒吧?”丁棄武道:“老丈您要取笑…”念微一頓,又道:“那少巖峯質的茅屋之中是老丈把紅蝴蝶殺死的吧!”龍應年哈哈氣笑道:“你又是怎麼知道的!”丁棄武道:“這很明顯老丈既會醫毒,自然也會用毒,當然必是老丈了…”微微一頓,又道:“因為紅蝴蝶與人無爭,只有與老丈有那種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所以我知道那枝毒箭必是老丈到她後項上的!”龍應年哈哈大笑道:“你很聰明,簡直有些料事如神。”丁棄武道:“謝謝老丈的恭維。”龍應年道:“你對老夫有些什麼批評?”丁棄武搖搖頭,道:“在下不便於明講!”龍應年道:“為什麼!”丁棄武道:“因為老丈正為在下治療毒傷,如果説出來,豈不傷了你我的情…”目光一轉,又道:“如因使老丈不再為在下治療內毒,那豈非得不償失!”龍應年搖搖頭道:“你不必顧慮得這樣多,我不會為此生氣,不論你對我説些什麼,我也還是一樣的對待你!”丁棄武道:“既然如此,在下願意説句公道話,老丈實在是個人人得而誅之的禽獸!”龍應年老臉變,咬咬牙道:“雖然不大好聽,但這大約是你的真心話!”丁棄武點點頭道:“不錯…”微微一頓,又道:“那楊方霞、劉向葵的事暫時拋開不提,先説説紅蝴蝶吧,她四十年以來在追蹤你,大約你也知道,她並不是為了非殺你不可吧?”龍應年點點頭道:“不錯,老夫也知道,她仍然有與老夫重歸於好之意!”丁武道:“四十年來她找到了你八十多次,而你卻拋開了她,這已經夠狠心的了,而你又在她垂暮之年殺死了她,你還有點良心麼?”龍應年微怒道:“你不該如此罵我,你該知道老夫眼下正在為你治療內毒。”丁棄武哧的笑道:“多謝老丈提醒了我,要不然我幾乎忘了這一件事!”當下搖搖頭,住口不語。

龍應年停頓了一下,又道:“劉向葵與楊方霞你也都遇到過?”丁棄武點點頭,道:“在下與你似乎特別有緣,至少,被你拋棄的女人,被在下遇上了三個,除開無心師太之外,另外兩人的結局都很悲慘了!”龍應年雙手一攤道:“老夫還不是一樣的悲慘,到如今依然是孤老頭子一個…”丁棄武淡然一笑道:“這是老丈自作自受,而且,只怕還有更壞的報應!”龍應年道:“什麼報應?”丁棄武道:“只怕會不得好死!”龍應年哈哈大笑道:“張鐵嘴是我老友,他於相術,還沒相出我會不得好死,為什麼你能相得出來?”丁棄武道:“江湖術士,信口胡言,那能全聽他的!”龍應年道:“那麼你呢,難道你的相術比他還要高明一些不成!”丁棄武搖搖頭道:“在下不靠相木,而是靠實際的情形!”龍應年道:“什麼實際情形!”丁棄武笑道:“因為我會殺死你,所以我不必相面,就知道你不得好死!”龍應年放聲呵呵大笑,聲如雷震耳,久久不能休止。

丁棄武道:“你笑得這樣開心,是為了什麼?”龍應年道:“你又忘了,眼下你正是接受老夫治療內毒!”丁棄武平靜的道:“在下並沒忘記。”龍應年道:“那麼你不想活了!”丁棄武道:“在下是正直不阿之人,聽了你的事覺之後,就忍不住想發作!”龍應年道:“聽好,如果你再衝犯老夫,這療毒之事,就不必再淡了!”丁棄武笑笑道:“在下本對你不存奢望,自我認出了你是龍應年之後,我就知道我的希望已經落空…”微微一頓,又道:“像你這樣狼心狗肺之人,又怎會給我平白無故的人治療毒傷?”龍應年哼了一聲道:“不錯,你很識相,也知道老夫不會替你治療內毒,但你知道得未免太晚了一些!”聲調一沉,又道:“因為你已經喝下了我的藥酒!”丁棄武道:“那藥酒很毒麼?”龍應年道:“按説你現在應該就要躺下了!”丁棄武縱聲大笑道:“但我仍然好好的坐着!”龍應年道:“那無非是因為你內力比常人深厚一些,但老夫敢説你已經絕對無法再支持上半個時辰了!”丁棄武不在意的道:“那也沒有關係,大不了一死而巳,須知在下並不怕死!”龍應年狂笑道:“那倒是很好…”目光一轉,陰狠狠的道:“你可知道那酒中下了什麼毒素?”丁棄武平靜的道:“如果老丈願説,在下就此請教。”龍應年哼道:“砒霜!最毒的一種!”丁棄武道:“為什麼在下一點也喝不出是砒霜的味覺?”龍應年道:“那是因為你體內有殘餘的紅鼠,那種毒素使你改變了味覺!”丁棄武笑笑道:“原來如此。”龍應年有些奇怪的道:“死到臨頭,真難得你還能笑得出來!”丁棄武坦然道:“這也算不了什麼,既是已經註定要死,難過傷心都沒有用處,反而不如坦然一些的好!”龍應年哼了一聲道:“這話也對…”丁棄武道:“既然在下注定了就要死,尚有幾件小事倒想請教請教!”龍應年道:“你説吧,看在你已是將死之人的面上,老夫會盡可能的告訴你!”丁棄武道:“那無常叟可是老丈的朋友?”龍應年道:“不但是朋友,而且還是知!”丁棄武道:“他現在何處?”龍應年道:“為什麼你還要問他?”丁棄武道:“少林心靜掌門之死,與他有絕大的關係,在下自然要問過明白!”龍應年大笑道:“但你已經死到臨頭,問了又有什麼好處?”丁棄武道:“至少可以做個明白鬼!”龍應年笑笑道:“好吧,老夫可以告訴你,他現在少林寺。”丁棄武道:“如此説來,老丈與心靜掌門之死,似乎多少也有些關係!”龍應年坦然道:“可以説有,也可以説沒有。”丁棄武道:“這話該如何解釋?”龍應年道:“老夫與有心人以及無常叟都有關係,但少林掌門之死卻是有心人與無常叟所為,所以可以説與老夫有關係,也可以説是沒有關係!”丁棄武淡然一笑道:“老丈説得對…”微微一頓,又道:“在下還沒問到老丈與有心人的事,老丈就先説出來了!真是慷慨得很!”龍應年道:“老夫對於垂死之人一向十分慷慨,反正老夫知道你一定會問,故而乾脆説了出來!”丁棄武笑道:“這真得多謝老丈。”目光一轉,又道:“鎮上的張鐵嘴想必也是老丈的同夥的了?”龍應年連連點頭道:“一點不錯。”丁棄武道:“那麼,丐幫徂徠分舵之事,究竟是誰做出來的?”龍應年道:“那是有心人親手做的,大約你一定會看得出來。”丁棄武點點頭道:“不錯。”龍應年轉轉眼珠道:“現在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事!”丁棄武道:“最後的一件事是你與有心人是什麼時候認識的,以及你們的目的何在?”龍應年道:“説起與有心人的認識,那是三年以前的事,那時我們就已有意合作。”丁棄武道:“合作什麼?”龍應年仰首向天,十分驕傲的道:“合作創立天皇教,使天皇教所向無敵,成為天下第一派!”丁棄武道:“你們的口氣不小!天下第一門派,就憑你這幾個亂世賊!”龍應年然大怒道:“姓丁的小子,老夫不等你毒發,就要把你活活劈死了!”丁棄武坦然道:“生死由命,富貴在天,雖然你一心想要害死我,但是否害得成,也還是一個疑問!”龍應年道:“不瞞你説,丐幫徂徠分舵的事就是老夫所下,如今又使你服下了砒霜藥酒,你這條小命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長久的了!”丁棄武道:“在下有件事例很想告訴你!”龍應年微微一怔道:“什麼事你儘管説吧!”丁棄武道:“當年江湖中曾出現過天冥一派,不知你是否知道這件事?”龍應年皺皺眉道:“難道你是天冥一派的傳人,你不是天山瞽叟的弟子麼?”微微一頓,又道:“不論你是天山瞽叟的弟子也好,天冥一派的傳人也罷,反正你是活不成了!”丁棄武平平靜靜的道:“在下要説的是天冥一派中有一種不為世人所知的神功…”龍應年打斷他的話道:“現在不是談什麼神功不神功的時候…”聲調一沉,又道:“須知你此時此地,不論什麼神功也都無法用得上了!”丁棄武平靜的一笑道:“至少還有祛毒的神功還可以用得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