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亮光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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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進來之後才發現,還要走個程,就是先進洗浴,不管你是38塊的洗澡套票,還是388的松骨按摩,還是1388的開飛機,這個程是要走的。
換了衣服來到浴池,衝了個涼,一身的冷汗熱汗洗去,也放鬆了一下,來都來了,索靜下心來辦事,於是我又到池子裏泡了一下,才上樓,上次説過,樓上是公共休息大廳,男兵女兵穿着一樣的浴袍在這裏休息,棋牌、麻將、飲料隨意。
大廳的右手邊是一排小儲物櫃,是給客人們放手機或者錢包的,然後你再去樓上包房按摩。關鍵就在這排儲物櫃後面,佳儷的管理很特變,小姐們有自己的休息室和櫃子。
而休息大廳卻連通着經理辦公室,媽媽桑們在此休息,所以這排客人儲物櫃的背後就是經理們的櫃子,看着儲物櫃旁邊的門上四個大字“閒人免進”環顧了一下四周,滿是客人閒散的休息,並沒人注意到我,於是悄悄走進來。
66號櫃子,拿出麗姐給的小小的鑰匙,輕輕的打開櫃子門,從裏面拿出一個紫的化妝盒,盒子沉甸甸的,我沒打開看。鎖上櫃子,離開大廳。如果是38的洗澡套票,到了大廳也就算結束了。
你如果還想再洗,可以再回池子裏泡一泡,我自己沒那個心情,趕忙奔着更衣室,一路上泰然自若,因為是男賓部。
即便我明晃晃的捧着化妝包,應該也沒什麼人能認出它是誰的,只是一個大老爺們從休息大廳下樓捧着一個化妝包出現在更衣室也會引人懷疑,小心翼翼的穿好衣服,特意在梳妝枱下撤了一個塑料袋,包了化妝包,慢悠悠的去吧枱結了帳。
然後旁若無人的離開佳儷…這一系列的作,如履薄冰,然而在無人注意的情況下,我成功了。
成功的取走了價值50多萬的貨,回來的路上不敢耽擱,一溜小跑回到麗姐家,剛到小區門口,接到了麗姐的電話,要我帶着東西到車庫來。車庫,依然是黑的空曠,高瘦的男人依然捆在地上。
只是臉上又多了幾道血痕,麗姐穿着拖鞋,掐了煙,一身睡袍舉着電,好像洗澡到一半突然停電,出來檢查保險絲似的。王海依舊馬仔一樣的站在門後…“拿回來了?”麗姐小聲的問道。
“…在這呢…”
“詠莉説好了就快回來了,等她一會吧…”麗姐又道。
“姐,這小子,乾脆死吧。”王海的一句狠話,讓我從前涼到後背。
殺人?難道還要殺人不成?
“別雞巴瞎説,崽子不想活了?”捎帶斥責的口氣,麗姐的聲音卻還是很小。
看得出王海這唬了吧唧的格,果然只是當馬仔的料,然而如今的立場讓我不知所措。麗姐何時就能指使得動這位猛漢,還幹出這等膽大妄為的事,而常姐到底在哪?
“…常姐葛哪呢?”我還是問了一句。
“…”兩人都不做聲,只呆呆的愣在那。我也不敢説話,靜靜地時間似凝固了,時間約莫9點多了,想到還沒吃完飯的幾個人,肚子都咕嚕咕嚕地,而這時,麗姐的手機響了…
***“喂,詠莉啊,你葛哪呢?”來點顯示是常姐的號碼,可説話的確實個男人:“她在水裏,不想她死。
就把錢爺的貨和這娘們兒欠的錢都準備好,送過來…”這冰冷的聲音,刺穿了三個人的耳朵,刺的三個人都呆呆的站在那,麗姐更是差點沒拿住手機,過了良久也沒聽到對方再説什麼,也沒聽到電話掛斷的嘟嘟聲。
“送到哪?”不知哪裏來的勇氣,這三個字竟從我嘴裏吐出。
“…南湖公園,解放紀念碑…嘟…嘟…嘟…”看着手機屏幕黑掉,六神無主的三個藉着電的微光,相互掃視,王海的眼神依然是茫然,大姐説怎麼辦就怎麼辦,而麗姐的表情從淡定出一絲恐懼。
“貨在這,錢在哪?”我問麗姐。
“詠莉就説準備拿錢走人,我也不知道啊…”麗姐哆嗦的手晃動了電。
正照在捆着的老王眼睛上,讓他躲避不及。我衝過去揪住老王的領子,問道:“常姐幹什麼去了?”然後給他扯了一點嘴上的布條,讓他勉強出舌頭來。
“…詠莉…詠莉…是去我車…車上了…”
“什麼車?”
“我…有輛桑塔納,那時候…跟詠莉説好了,把房子賣了,就開車帶她…走…她…她是去車上搝錢…去了…”
“你怎麼知道?”我又問道。
“我那時候準備好了帶她走,錢都在車上,跟詠莉説過,下午我接完苗苗,我…就…就…告訴錢爺了…”甩開這個無恥男人的領子,一腳踢在這貨的腹股溝上,一聲壓抑的“嗷”叫,伴隨着是他蛋碎的痛苦,然而這種痛苦抵償不了背叛一個女人的罪責。
“我去找浩哥,叫倆人來,不怕他…”愣頭愣腦的王海還是一股子猛勁。警匪片倒沒少看,綁架,然後要錢要貨,説不準對方還有槍,一切不利的因素從腦中閃過,但是思緒卻越來越清晰。
其實,不就是一個夜店的媽咪,欠了毒梟一筆債,然後想跑沒跑了,現在常姐供出貨在朋友手上,犯不上興師動眾。於是我猜測,對方應該人不多,甚至老錢可能都不會出面,諒我們不敢不出來。
他們現在就在南湖公園等着,卻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去,更不知道誰去,所以…十點,南湖公園門口,我跟王海分頭行動。紀念碑下,兩個身着花襯衫的混混着煙踱步,他們前方不遠聽着一輛黑的小轎車,錯不了,就是他們,可是並不見其他人。
記得電話裏説到人在水裏,這裏離湖不遠,應該就在附近,我示意王海不要輕舉妄動,讓他在這附近不要暴身份。我一個人去湖邊巡視。
果不出我所料,湖邊一條小木船上蹲着一個人,依稀的看見他用手揪住一個頭,躺在水邊,這人旁邊站了一個穿西褲的胖子,背對着湖面,似是在放哨,黑咕隆咚的看不清楚。
我確定那就是常姐。巡視回來,我示意王海準備行動,自己跑到公園附近一處巡警,兩個不知道是輔警還是警的人正在聊天。
“警察叔叔,有人跳湖自殺!”一聲大喊,嚇得兩個警察一哆嗦。
“哪呢?”一個警察準問道。
“就湖邊,我不會游泳,喊了半天也沒人來。”
“這黑燈瞎火的哪有人…”另一個警察聽了,趕緊順着我指的方向跑去,另一個也跟去,我跟在後面指着湖邊喊:“就那邊,就那邊…”
“救人那,救人那。”一個警察又喊上了,衝過去的時候,剛好從兩個花襯衫男子旁邊經過,兩人丟下手中的煙,看到警察,差點想跑,不過一回神,發現跟自己沒關係,又跟着看熱鬧,往湖邊去湊。
而此時,王海抓住了兩人分身的工夫,把那批價值不菲的貨,從小轎車的側窗扔了進去。湖邊,眼看沒拿手電的警察就要到小木船旁邊,兩個馬仔不知警察什麼來路,自然先走為上,把拖在湖邊的女人仍在地上,兩個警察看看湖邊已經不在水裏的女人,又看看兩個撒丫子就跑的賊,覺得奇怪,於是喊了一句“站住”誰想到這倆貨跑的更快了。
於是兩個警察便放下眼前奄奄一息的女人,去追兩個賊了,就在此時,一隊警笛聲響,幾輛警車衝進了公園,停到了紀念碑前的小車旁,兩個花襯衫撒丫子就跑,車也不顧,不過警察的動作還是快,一個也沒放過。
倒是那兩個去救輕生女的巡警無功而返,兩個小賊跑進樹林裏,再找不到,再返回湖邊,落水的女人也不知去向。
警是麗姐報的,這段時間又是一陣掃毒行動,有人報案易毒品,動靜肯定不小,貨在他們車上,人也抓到,抵賴不了,而常姐卻被我們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了。
***其實道理很簡單,黑燈瞎火,兩個巡警可能壓就記不得我的模樣,更看不清湖邊女人的樣貌,而緝毒警察查的人贓並獲,自然不會再關心其他雞小事。
老錢的馬仔不知如何發落,此刻是王海揹着濕漉漉的常姐,從公園的西門往麗姐家裏走,在沙發上翻滾了好久,又吐了幾大口水,常姐才勉強能説話了。
“苗苗呢?”一開口就是問孩子。
“裏屋睡呢,沒事…”麗姐似是不忍的看着常姐,看着常姐泡花的面容,裹着浴巾的身體,一股憐愛之心湧上心頭,更想起那個讓她受罪的負心漢。
“內男的咋整?”我冷冷的一句問話,讓剛緩過神來的常姐又愁容滿面。
“都是我自己貪錢,自作自受…”
“別想那麼多了,錢不重要,貨反正也沒了,離他們遠遠的…”麗姐此時的口氣倒似個大姐安受傷的妹妹,完全沒了之前下無忌的語氣。給常姐換了衣服,又裹上浴巾,送到房間裏休息。
這小小的兩室一廳,一個房間睡着什麼都不知道的孩子,一個房間睡着飽受挫折反覆難眠的女人。跟麗姐商量了一下,叫王海把老王扔到遠遠的地方,眼不見心不煩。王海怎麼處置這個窩囊廢不管,只是代他不要搞出人命。
等王海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2點多了,麗姐把孩子抱到了她媽媽的身邊,自己睡了一間房,我和王海則在客廳的沙發上就和一晚。枕着常姐濕身躺過的地方,似乎能受到一點點她身上的體香。
在疲勞中睡着了…再醒來,已不知道是幾點,黑漆漆的客廳裏,一點亮光都沒有,小區安靜的可以聽見蛐蛐叫。可是房間裏傳來的確實“嗯…”的呻聲和乒乒乓乓的撞擊聲…手機已經沒電了,又不想破壞這氣氛,看着窗外還是黑麻麻一片,估計還是後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