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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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我可還沒吃哩。”她指着巷子一家自助餐。
“小妹妹,你自己去吃,我沒空陪你。吃完快回家,乖乖地。”石強口氣有些柔和,與冷酷氣質不搭,口氣聽起來也怪怪的,但關心之意非常明顯。還沒見過小女生像她這麼有勇氣的。入獄五年了,他殺手特訓出來的鋭直覺早知道小女孩用好奇的眼神打量他,那時就覺得她十分有膽。他現在這種樣子像土匪又像漢,她非但沒馬上逃開與他劃清界限,甚至還笑嘻嘻地打電話在眾人面前報警。太大膽的人總是早死,等小女孩長大了就會明白這一點;如果她這種子能活到二十歲的話。
“你要去哪裏?回家嗎?”她雙手連忙抓住他的手臂;哪能白白地放他走。
石強眼光黯了一下説道:“我沒有家。我只是要去找一個人,他會給我工作。”
“在哪裏?我要知道;我們是生死之呢!你要高速我地點,我才好去找你。”白水晶乾脆就順應外表裝得很小敗小…至少他不會對一個小女生設防。
他拉開她的手,輕聲道:“沾上我這種人會倒大楣;別找我。”
“喂!”她很想追去,可是又停住了;追上去要做什麼呢?他叫石強,今天出獄;他大哥似乎是黑道老大,可是他卻要去找工作。這些對她是陌生的,能在此刻幫助他什麼?等他站穩了再説吧!有緣,及會再見的。她是個聰明的女人,自己是個律師;而他卻是混黑道甫出獄的人。她有信於他,他搞不好會退避三舍;男人的自尊與自卑是一體二面的,女人是傷不得的,要是遇上那種不會轉圜的大男人就更完蛋了。白水晶咬了咬;會再見的!那時可要想個好辦法,她不玩欺瞞的遊戲,而且她要嫁給他。改天找浣浣去吧!她搬去與一個據説是“正人君子”的男人同住,近兩個星期不見了,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轟轟烈烈的大事發生;如果有戀愛事件,她正好可以觀摩一下。
丁皓是個坐不住的人,如果他能安靜坐在辦公椅上超過一個小時,就代表那時他很想睡覺;最正常的丁皓是跟着員工四處巡視,一回來就很隨意癱在沙發上煙酒不離身,聽着朱浣浣報告這些天工作的進度,出一貫懶懶的表情。
今天丁皓沒出公司,真是奇怪。朱浣浣一邊輸客户資料到電腦中建檔,一邊偷瞄他;他甚至還叫她閉嘴。有很多次,她在口頭報告是,用甜甜軟軟的嗓音催眠了丁皓,往後丁皓午睡睡不着時,都會叫她背一篇文言文來給他助眠。天生的嗓音她改不了,對他的“善加利用”又好氣又好笑。悶一早上了,丁皓一會兒到樓下,一會兒上來,説在等人,而孟冠人也用高度興趣的眼神在門口張望。這兩個人今天真是太奇怪了,他們連午餐也不肯下去吃,到最後委託她去買自助餐。
是什麼重要人物呢?朱浣浣提兩個飯盒從巷子口走出來,等紅綠燈是還在想。昨天丁皓要她一同到六樓搬一些雜物去丟,説是要給客人住,她還順便大清掃了一番,到今天還有些痠疼;誰叫她天生的雞婆命。見不得屋子雜亂不堪。
正想得入神,一輛賓士車擋住了她的去路。朱浣浣睜大眼看到三個彪形大汗圍住她,而站在她面前的,是一身雪白西裝≈捧一大束玫瑰的王平志。他拿着花的手擱在車蓋上,另一手叉在褲子上,腿雙叉而立,面孔以四十五度角面對她,前額的頭髮吹得高高的,活像是剛從品店走出來的樣子,從頭到腳都一塵不染。
下了二三天的梅雨,此刻天空仍灰灰的,有絲陰鬱,他這一身白實在很不搭調。
“嗨!浣浣!”王平志以很酷的手勢將花送到她面前。
朱浣浣並不怎麼想見到這一個人。在公司幫哥哥的忙時,成天受他騒擾;她已經拒絕得很明白了,可是這人並不懂得罷休,天天藉故找她,並且雙眼明確地寫着“慾望”二字,老是着口水盯她的部看…那是她堅持離開公司、到律師事務所工作的主因,已經半個月不曾見到這個人,以為可以就此擺,想不到他竟然有蹦了出來:好神通廣大呀!
“有事嗎?”她沒接過花…一直覺得玫瑰俗氣,並且廉價,更討厭送花的人。
王平志揚起眉,雙肩一聳。
“你哥哥人在國外,我當然有義務關心你呀!你怎麼到一間氓公司當會計呢?到自己公司當主管不是更好嗎?我真是替你抱屈。一同吃午餐吧!”他眼光輕蔑地瞄了一下她手中提的飯盒,説完就抓住她手腕要進車。
朱浣浣掙扎着,叫道:“放開我!你要做什麼?我已經吃飽了。王平志,我還要會公司上班。”王平志地看她部,不滿地説道:“你連氓都可以陪睡,為什麼不能陪我睡?我王平志有錢有勢,是個人物;那傢伙算什麼?我要垮他!你還是乖乖地跟我吧!”
“你説什麼!”朱浣浣驚呼。哦!這男人心中除了錢、權、慾之外,就沒什麼了嗎?竟然開口閉口這麼婬穢。這人以前還算客氣,説話還很含蓄,現在他竟然説得這麼骨,且毫無羞。
“放開我!王平志,大庭廣眾之下你想做什麼?”
“哼!他們管我做什麼?誰敢管?”王平志得意地掃了四周一眼,路人匆匆走避…他身邊這三個手下夠嚇人了。
丁皓,你在哪裏?朱浣浣心中暗叫。真是的!用得上的時候偏不在身邊,平常派不上用場卻總是跟着她四處跑。她心中暗道:可不能與他上車。心念一轉猛用鞋尖踢他腳後跟,在他痛得尚未叫出口時,又將手中的飯盒砸在他頭上,急忙轉身要逃。
“抓住她,快!”王平志氣急敗壞地大叫。
街上人多,是利也是弊;一方面可以混淆他們的視線於阻擋他們的速度,但同樣的也使得朱浣浣閃人閃得很辛苦。一頭栽入一具寬闊的膛中…丁皓?這人身上有丁皓的氣息!她匆忙抬頭,見到的卻是一張比丁皓好看的臉,不是孟冠人那種貴族化的俊美,而是很陽剛的那一種;很高,與丁皓不相上下;身子很結實,也與丁皓相同。唉!現在可不是大做比較的時候。
“對不起!”她匆匆低語,忙要閃過,可是王平志的爪牙早已呈三角形包圍住他們,路人也很自動地退到兩邊閃開。一拐一拐的王平志企圖在疼痛中仍做瀟灑狀,表情十分怪異。
“抓住她…小子,你是誰?快閃開別多管閒事,免得惹禍上身。”
“你快走吧!這幾個人不講理的。”朱浣浣也沒打算拖人下水,好心地對面前這個壯汗説着。
石強皺眉看着眼前豔麗無比的女人…脂粉不施,卻亮麗可人,天生的尤物。包在層層衣服下的身材曲線隱約可見,完全不必靠化妝品來添生輝,加上聲音嗲嗲柔柔地低沉誘人,想來應該是那種老大的女人,或酒家女之類的絕佳人選;不過,那一雙眼太純真了些,與她外表完全不符。他…有必要趟這個渾水嗎?他向來不多管閒事的;可是,若任這女人被抓走了,她會有什麼下場?那幾個人一看就知道是不入的角,什麼卑鄙事做不出來?
他心中暗自嘆了口氣;從早上十一點從新竹被放出來,搭車一會到台北,不惹事生非,別人可不放過他,事情自會沾上他,若真以為出獄後可以天下太平可就真是妄想了。
“他們抓你做什麼?”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