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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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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造人有時候是很惡作劇的。

朱浣浣是一例。白水晶也是一例。

這也足以説明她們為什麼會成為惺惺相惜的好朋友了。

以現代國民生活水準之高、營養過剩的年代而言,身高不足一六就略嫌營養不良了…這對一個一心想當女強人的女人而言更是很大的打擊。白水晶當了律師半年,工作一直很賣力、很辛苦。

一五八的身高、小女孩那種停頓在“發育中”的身材,本已是她站在法庭滔滔雄辯的致命傷;有多次上法庭,還被擋在外面被當成偷媽媽衣服扮大人的高中小女生,更難堪的是還有人曾問她讀國中沒有?她真是不懂,她已經很努力地改裝自己,使自己看起來更成了,為什麼別人永遠不相信她已經二十四歲了?只有在替受害人贏得勝訴之後,心中才有一些安

天知道她有多討厭束着老‮女處‬髮髻,穿着沒法子大步走的窄裙套裝。摸着厚後的粉,外加三寸高的高跟鞋;然而為了維護冷靜鋭的專業形象,上法庭時她一定要這麼打扮。一旦所有行頭卸下來,給化妝品點出的幾分姿也洗去之後她就只有一張清水臉彈與國中女生的身材了;除了那雙鋭大眼難以抹煞平常的她看起來真的非常天真無,即使穿一件恤上街、打着赤腳,人家也會覺得她好可愛。

怎麼會長不大呢?好不好看不重要,朱浣浣不就是太好看了才會被當成花瓶供着?但白水晶真的很不滿意自己的身高於娃娃長相,可是又能如何?二十四歲了還能有什麼指望?

剛上完法庭,想不到一轉眼已中午了,難怪肚子餓得發疼,找個地方將早餐箭中餐一併解決掉才是正事。眼角餘光掃描到巷子中一家牛店,遠遠的就聞到香味,綠燈後她就打定主意調車回巷子中大快朵頤一番。打從畢業後就再沒吃過路邊攤的東西了;不是累得沒吃,就是陪客户去吃商業午餐〖爾幾個不長眼的傢伙約她上館子。入了着一行才知道每一個同仁皆自視太高,眼睛長高了二英寸,在頭頂上;未婚的男同事、長相端正的更是成天被一大票女人追着跑,高尚職業嘛!有時候撥出時間約女人吃飯還擺出施恩的嘴臉…看多了,也就失望了。她不要這種男人當朋友。白領階級的單身男女自有一套遊戲規則,並且又劃分了階級於地位;這種情太工心計,玩起來也沒意思,因此她目前保持情生活的空白…也許活了三十歲她會找人相親、嫁了…免得費不必要的時間。唉!再多的遊戲方程式還不是求偶期的花招,荷爾蒙作祟所致。

停好車,從鏡中看了一下自己;在出法庭立即到化妝室換了一身t恤牛仔褲,不然太盛裝來吃東西會引人注目。在法庭以外的地方,她最不喜歡的就是招人側目。

巷子中五張桌子全坐了人。她向老闆叫了面卻不知道該坐哪裏了…全都是大男人,幾乎全滿了…只好走到角落裏一張只坐着一個男子的那一桌去。

白水晶深深明白,盯着陌生人瞧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可是她卻忍不住打量眼前這個衣服顯然不怎麼合身的高大男人;他長得不錯的,但給人覺很冷酷,椅腳邊放着一隻很舊的小行李,不知要去旅行,還是已歸來?他的年級看起來不會很大,卻出滿身滄桑,是那種江湖味很重的男人就是那股特別的氣質不自覺引白水晶的眼光。由於襯衫太緊,他上身有三顆釦子沒扣上,隱約看到他裏頭左肩有一截小別焰的刺青。她從沒見過江湖人,接的官司都屬於離婚方面的case,刑事案件還輪不到她接;他…是黑社會份子吧?

他的頭髮太長,前面劉海蓋住雙眼,而且他又一直低頭吃麪,所以看不出神如何。哇!第三大碗了。他後腦的頭髮蓋過了衣領了,握着筷子的手修長又有力,並且十分,有些厚繭,看來像做苦力的人;半卷的袖子出肌結實的手臂,有一條白的不規則傷痕從袖口中延伸到手腕。她實在很想叫他抬起頭來讓她看個仔細,可是她不能;唉!她向來不是好奇心重的人,對陌生人的騒擾也深惡痛絕,此時又怎好做這種連自己也不齒的事呢?可是這個人引起了她有生以來最大的興趣。老闆端來幾盤小菜與湯麪後,他決定先填飽自己的胃;反正他那種吃法一定會比她先吃完,他總會站起來吧!那時她再抬頭看,就可以一清二楚了。

第一口還來及吹涼下肚,有一隻長着的大手擱到桌子上,再來一隻穿着託鞋的大腳踏上她身邊的長椅上。

“呦…這不是石強嗎?你大哥在‘洗蘭齋’給你辦接風洗塵宴盛大地歡你出獄,做什麼躲在這地方吃豬食呢?風雲堂有你回來可真是服氣哪!”説話的男人矮矮壯壯的,滿口檳榔,身後還跟了四個手下,一雙賊的眼還瞄了下白水晶。

情是有了新姘頭;真是的,王妮如那騒貨不要,偏看中這個洗衣板。”

“老大,吃幼齒的補眼睛!”身後一個人叫着,接着引起大笑。

男子終於抬起頭,冷冷地看向那一夥來意不善的人。

“滾!”聲音低低的、冷冷的,不含一絲温度,眼光卻傷人於無行。

那個老大下意識退了一步,他身後的手下又有人叫了:“媽的!石強,你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方!在我們‘李派’的地盤也敢猖狂!你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來打招呼是給你面子,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你們要打架嗎?”白水晶故作天真地問着,用非常有禮貌的聲音。

“臭‮子婊‬!輪不到你開口!”為首的男子兇了她一句。

白水晶慢條斯理的從皮包中拿出電話,按了附近管區的警察局電話。

“喂!警察局嗎?我這邊是紅福巷,大王牛麪這邊有人在打架滋事,快派人來呀。”她收線。

“臭女人!”為首的人一巴掌打向她水晶沒有躲,就等着這幾個只會用蠻力的痞子過來。

但,還沒近她的身,為首的人卻早已被一拳打得飛撞到身後四個手下身上,倒成一堆。

“老大!”其中一人將手神入口袋。

“不可以。”為首的人按住手下的手。

而那個叫石強的人早已擋在白水晶面前,用低沉的聲音道:“陳昆明,聰明的話就快走!這地方亮傢伙的下場你自己清楚。”五人站起來,在為首的人點頭示意下,飛快地走了;臨走時,為首的陳昆明撂下狠話:“我們‘李派’不會放過你的!”警笛聲遠遠傳來。白水晶丟下五百元,抓着男人的手不由分説拉着就跑…她可不想上社會版丟人,也不想被帶到警察局盤問個沒完…拉着他跑是覺得兩人同一陣線;他是個好人,剛才那些人有槍,而這男人發現後立即擋在她身前;一個人的好壞不是外表或一張嘴可以看得出來的,肢體所表現出來的最準確,這個男人若不是認為自己死活無所謂就是不願殃及無辜。

動,只是一剎那間的事,平靜二十四年的心湖竟然起了波瀾;如果一個男人可以用生命去保護一個素昧平生的人,那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這種好男人當然要好好把握:她決定了!

“你到底要到去哪裏?”在巷子間鑽來鑽去近二十分鐘後,那男人終於忍不住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