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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琴中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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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章頗有耐心地等待片刻,才貌似恍然地開口説:“啊,忘記介紹了,這條小蛇是在下的寵物,平裏若有人對在下不遜,它總是要出來虛張聲勢一下的。請不用害怕,它的毒很小。”什麼,還有毒?

我寒倒豎,急道:“你先把蛇收起來!”

“已經放到角落裏了,小姐別怕。”他輕笑“離它游出來還有一會兒,你想問什麼呢?”

你這是寬麼?

“昨來查探的時候,見你擺一張琴,琴的末端似有油煙沾染?”

“哈,古之四大名琴,齊桓公有號鍾,楚莊公之梁,司馬相如撫綺,而蔡邕則得焦尾。所謂焦尾琴,便是從火中奪出的良木,細心製作而成的名琴…”孟章在室內緩緩地踱了兩步,突道“不過在下昨修理的木琴,則是因為天災人禍,遭了無妄之災。”他的意思是,那琴是從兇案現場拿走去修的?

難怪屏風裏面顯得空蕩蕩的,這麼説來,還有一些現場的擺設被轉移了?

“能把琴給我看看嗎?”反正被看破,我也不再本官本官地拿捏腔調,直接跟他討琴。

盲眼者在陰影的木架上取來一張琴,説:“請觀視。”我推開窗,月光下一照,馬上道:“不是這琴,我見到的那張。琴身應該是淺栗地!”而他遞給我的是黑古琴。

“哦?”身後的人遲疑一瞬,淡淡地自嘲道“眼盲確實不方便,看,給小姐您拿錯了。可是這張?”他取出另一張琴遞來。

“嗯,是了!”我拿來平放在窗框上。仔細觀察,油煙痕跡已經基本擦拭乾淨了,只在琴尾中央的裂縫處留有少許。

“這琴,當放在出事的房間裏?”孟章答道:“在下不知,是雲袖姑娘的侍女送來地。”

“雲袖?”

“就是被燒死的那女子,小姐不知?”我咳了一聲:“只從鴇母那兒得知本來姓宋…既然有人把琴送到你這兒,難道沒官衙的捕快來收繳?”

“回小姐,沒有。”孟章平靜道“那侍女是與幾個姑娘同來的。其中一人突然提議,趁着前面騒亂逃出去,其他人附議,並請在下保密。於是之後在下便沒再見過她們了。”跑了啊?也是好事…

“少了人,鴇母當晚沒發現?”

“是,因為她們都住在出事的那棟小樓,想必鴇母是以為去別院借住了。第二天發現人逃走的時候,城門已開。追趕不及。”他説得順溜,連我接下來想問什麼。還有鴇母的想法(猜測),也直接答了。

“原來如此,真是多謝你。”我喜歡跟聰明人談話。尤其是跟我沒啥關係的聰明人。

抱起琴,我心情愉快,回頭對他微笑:“琴能借給我一段時嗎?如果捕快來問,就説借給曹府的秦晏了。”

“晏麼,小姐地名字不錯。”孟章把我送出門。低首輕聲道。

“在下聽見你話語裏終於有了笑意,可愛的姑娘就是要常笑。才會有公子喜歡呢。”

“…是嗎?”這與你無關吧?

“那麼我先告辭了。”

“好的,晏小姐,回見。”孟章頷首。

當然是回見,回頭我就去找江近海。他不在,我以女主人的架勢,派衞大哥把孟章給捉到江近海的小院,暫時軟

“千萬別傷了人,以後説不定要帶他去做證。”我叮囑道。

“是。”收拾了這邊的危機,翌我便把琴給曹寰看,他對這樂器的研究,可比我透徹多了。

放正琴身,他看了看尾部的裂縫:“裂了,還有些漆,保養得不妥。”

“這樣地琴還能用嗎?”

“音差很多,而且,原本也是舊琴了,你看這琴絃。”他攏起袍袖,輕緩指點着“只有兩弦是這幾天新換的,其實最好是一併更換哪。”

“喔…”我接過琴來,仔細看曹寰指出地兩弦。那是低音的弦,按理比高音處使用壽命來得長。再凝神看那琴釘,纏繞琴絃的部位,似乎有些褐地污漬。

我最初懷疑這琴,並非一時興起。

要知道,發生慘案的房間,在屏風內側,房間頂部和一米高左右的牆壁都有油煙痕跡,尤其是屋頂和窗框處,積了厚厚一層油污----但室內空間略低處,卻是基本沒有油煙燻烤過的印記。

而這琴,就算是放在案上,離地也不過三四十釐米高,何況屍體焦痕位置離案桌較遠,連毯子都沒燃起來,火苗不管怎樣亂竄,也不應該波及到案桌上的木琴。

如果它不在案桌上,要被油煙染到我前看見地光景----污濁一大片,隔二十來米遠也能看見----那至少得懸掛於牆上,或者就放在屍體旁地毯子上。

懸掛於牆上是肯定不成立的,因為牆上沒有被琴身遮擋而留下地無油煙長方形痕跡。

那麼説,人體燃燒的時候,這琴就在很近的位置了。

可它除了有些漆以外,竟然沒啥嚴重的燒烤痕跡,連焦痕都幾乎無。這是疑點之一,之二是,弦是被燒斷的麼?琴是被烤裂的麼?為何侍女會抱去給孟章修理,而不是留在房中?

若説剛破門而入的時候,兵荒馬亂,一個小丫頭撲上去搶出琴?怎麼想都太詭異了…今天午後我得再去醉鄉苑,問問當時進屋的人,看到的究竟是個怎樣的情形。

再來必須要去查的是…

“今秦生打算怎樣調查?”曹寰問。

“學生要去驗屍。”我答道。

曹寰怔了怔,笑:“秦生真是有膽,那麼祝你一切順利。”止接近張緹,可以説是防着我串通,提點張緹罪的辦法。而這回,希望京尹不要再阻撓我驗屍才好,總不能擔心我在屍身上作假,製造偽證吧?

還是老規矩,需要醫生的地方,就到吏部,拖了江近海一起去。

“鄙人不是法醫啊!小姒,為什麼老是這麼麻煩的時候才想起我?”抱怨歸抱怨,他還是放下手裏的工作,乖乖跟我去京都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