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第四十六回像我這樣的正室二更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大爺,大,老爺,太太到府門口了!”外頭李媽媽的聲音輕輕響起。

蔣欣瑤這回聽得清楚,狐疑的抬起頭,盯着蕭寒瞧。

蕭寒微不可察的頷首道:“是我派人去通知的,這府裏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岳父,岳母那頭,總不好瞞着!”欣瑤輕輕一嘆:“孫家可曾派人去了?曹氏怎樣了?”蕭寒抬頭額角,頭痛道:“那邊亂成一團,曹氏,只怕也是…”蔣欣瑤心頭湧上陣了酸澀,幽幽道:“真是冤孽啊!”

暈暗的燭光下,蔣欣瑤看着眼前滿身是血的蔣欣瑜,悄悄的與顧氏換了一個眼神。

顧氏心頭一痛,眼淚奪眶而出,哽咽道:“瑜兒,好歹給他換了衣裳,讓他走得安心!”蔣欣瑜木然抬起早已乾涸的雙眼,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低下頭,手顫抖着扶上懷中早已冷卻的人的面頰,婆娑半晌,突然悽慘一笑。

“走,他要到哪裏去?二嬸,你別瞎説。他哪裏都不會去的,他説要陪在我身邊一輩子的。”顧氏眼淚簌簌而下,泣道:“孩子,他已經…”

“胡説,他不過是有些累了,想睡一覺。你們瞧,這會天黑了,等天亮了,他就能醒了!”蔣欣瑜痴痴的望着懷中的人兒,臉上俱是温柔的笑意。

“孩子…你”顧氏捂着嘴,已然説不下去。

“二姐姐…”

“噓。你們別吵他。”蔣欣瑜轉過臉,幽怨的看了欣瑤一眼。

蔣欣瑤心中黯然一嘆,默默拉着母親去了外間。

蔣宏生上來。面陰沉道:“怎樣?”蔣欣瑤眉頭緊皺,扶着暗自垂淚的顧氏,搖了搖頭。

杜天翔拿茶盞的手輕輕一頓:“看錶嫂的神,不用多説,也知道還是那個樣。”欣瑤扶顧氏坐下,走到杜天翔跟前道:“表弟,你看她…”

“表嫂。我也無能為力。醫者醫病,她受了這樣大的刺,封閉一切外來的事物。這是心病,難醫!”蔣宏生頹然跌坐在椅子上,垂頭喪氣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會成這樣?”杜天翔把茶盞往几上一擱。嘆道:“伯父別急,小寒已經去查探了,只怕沒多久,便會有消息來。”正説話間,蕭寒大步星而來。

身後貴生,貴明架着一紅衣女子跟隨而入。兩人把女子往地上一扔,女子亂髮遮面,驚呼一聲。癱倒在地上。

蕭寒定定的看了欣瑤一眼,正道:“曹家傳消息過來。曹氏重傷不愈,半個時辰前,剛剛嚥氣!”話音一落,廳裏眾人倒一口涼氣。

就在眾人面面相覷,一時不知如何開口之時,拜伏在地上的女子幽幽笑道:“死了?死的真好啊,幹二淨淨。”杜天翔聽得起火,怒道:“小寒,這他媽誰啊?”蕭寒不置一詞,走到欣瑤身邊坐定,握住了她微涼的手。

地上的紅衣女子緩緩直起身,圓臉,鳳眼,容異常憔悴。她昂首看着廳裏的眾人,眼淚一滴滴落在衣襟上。

顧氏驚呼一聲:“小寒,怎麼會是她?”欣瑤不明就裏,奇道:“這位是…”蕭寒眼中閃過冷意:“這位便是孫家七,孫景耀的正室小曹氏!”蕭寒話還未落,那小曹氏尖聲大笑起來。笑聲似哭似泣,聽着淒厲哀怨無比,驚得眾人都變了臉

蔣欣瑤不願再聽,嘆息一聲後,將頭低垂下去。

“七?正室?”小曹氏笑聲漸止,緩緩地直起身來。

“這南燕國,有哪個正室,是像我這樣吃姨娘的,住姨娘的,用姨娘的,事事處處還得伏低作小,看姨娘臉?”

“有哪個正室,能像我這樣自家男人初一,十五睡到姨娘房裏,連個聲都不敢吭的?你們説,有哪一個?”葱白的手指狠狠的掐進掌心,小曹氏怒目相斥,突然衝着裏屋高聲喊道:“蔣欣瑜,你個賤人,**,為什麼死的不是你,為什麼…”蔣宏生猛的一拍桌子,額頭的青筋暴起,怒目道:“小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蕭寒皺眉道:“岳父,稍安勿躁,今之事,孫家兩條人命,皆由她而起!”

“什麼?”蔣宏生不可置信,眼中森然之意頓起。

蕭寒面陰沉如鐵,目光冷冷的小曹氏臉上滑過:“小曹氏,把你知道的事一五一十的説出來,若有半句隱瞞,暖閣裏睡着的大姐兒,你這輩子休想再見到!”小曹氏怨恨的看着蕭寒,眼中徹骨的寒意令人心頭為之一顫,嘶啞的聲音緩緩響起。

“沒錯,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

孫家大老爺孫雲的壽辰,在丹桂飄香的子緩緩而來。

孫家大廈呼啦啦傾倒,各房分崩離析。

大房諸人縮在孫景輝的別院過活,雖不復往昔呼奴喚婢的富貴生活,卻因孫景輝自賣為奴,供養着一大家子生活,子倒也不算落魄。因此大老爺生辰,眾人商量好歹擺上兩桌薄酒,稍稍意思意思。

孫景耀雖然別府另過,但嫡親老子的生辰顯然是要去賀壽的。因此早幾,他便讓蔣欣瑜預備下壽禮。

蔣欣瑜囊中羞澀,卻也知道老爺自打從獄中回來後,身子骨一直不大利索,因此這個壽辰便顯得尤為重要。

她苦思了一夜後,依舊偷偷讓輕風變賣了一套首飾。替孫家老爺預備下了重重的壽禮。

因蔣欣瑜未過明路,以她的身份出現在孫家,只會令兩家人尷尬。故孫景耀便打算帶着小曹氏,高姨娘前去。

哪知那小曹氏稱蔣姨娘不去也便罷了,小少爺卻是應該往那府去拜拜的,一來給老爺瞧瞧,二來也可用孩子探探老爺的口風。又稱孫家每個孩子落地,都是長輩起名,小少爺長到兩歲了。連個大名也沒有,抱出去着實有些難堪。

小曹氏這一番舉動,言詞切切。情誼深深,着實的打動了孫景耀的心。細細一想,確實有些道理。

自己與欣瑜的事已然這樣了,總藏着不見也不是個事。更何況兒子長到兩歲了。連個大名也沒有,也未上孫家族譜,説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蔣欣瑜原本就眼紅孫景耀帶着妾,到那府裏去拜壽,聞言心下便有些鬆動。心道自己不明不白的跟着他也就罷了,可孩子總歸是要認祖歸宗的,將來才好娶生子。又怕孩子太小。有個閃失,兩人一商議。便讓輕風親自跟着。

孩子入了孫家,虎頭虎腦的着實令人歡喜,孫景輝甚至極為大度的把孩子抱在懷裏,當眾親了一口。

大房眾人一見大爺這般行事,心裏頭一片清明,也都上前逗了幾下,一時倒也其樂融融。誰也沒有發現隱在人羣中的小曹氏幽暗不明的眼神。

小曹氏揹着眾人,悄然離去,轉身進了別院的西北角,藉着送吃食的機會,把孩子一事告訴了已半瘋半癲的姑母。

曹氏自打進了牢獄,很是受了些罪,出來已是半瘋半癲。孫家人怕她嚇着人,故安置在僻靜的角落裏,由兩個身強力壯的婆子照料常生活。

小曹氏支走兩個婆子,趁機把孫景耀與蔣欣瑜生育孩子一事,説給了曹氏聽,末了還挑撥了幾句。

那曹氏一心以為孩子已死,冷不丁的又冒出個孩子來,當下便痴痴的呆愣了半響,始終一言不發。

小曹氏心下大為失望,只得忿忿離去。

孫家的壽辰只在用過了一頓中飯後,便簡簡單單的收了場。孫景耀見老父,大哥均對孩子和言悦,心滿意足的帶着家人回了府。

孫家眾人鬧了半天,均犯了秋困各自回房睡覺,哪裏知道後院的曹氏趁着兩個婆子打瞌睡之際,偷偷的溜出了府,一路尾隨着馬車跟去了孫景耀的新府。

在曹氏的下意識當中,這個孩子是她準備過繼到自己兒子名下的,將來兒子老了有個依靠,也不至於晚年淒涼,墳頭草長。所以當曹氏一看到孫景耀懷裏抱着虎頭虎腦的孩子下了馬車,進了府門時,曹氏原本不太靈光的腦子,一下子湧上了一種叫做仇恨的血

曹氏不管不顧的衝了進去,一把搶過孫景耀懷裏的孩子,拔腿就跑,速度之快令人瞠目。

眾人愣了幾秒,待聽得孩子的哭聲後,才回過神來。

早就等在一旁的蔣欣瑜見兒子被搶,大驚失,不管不顧的衝了上去。

曹氏畢竟年長,又懷抱着孩子,沒跑幾步便被眾人攔住。

蔣欣瑜奪過嚇得哇哇大哭的孩子,緊緊的抱在懷裏不鬆手。

那曹氏見沒了孩子,又見蔣欣瑜這個她朝也恨,暮也恨的女人赫赫然出現在她面前,頓時狂大發,也不知從哪裏掏出把暗藏的匕首,對着蔣欣瑜便捅了過去。

蔣欣瑜只顧着哄懷裏的孩子,哪裏顧得上其它?待曹氏欺身上前,刀已離她幾寸遠。

説時遲,那時快,一個清瘦的人影擋在了蔣欣瑜母子跟前,此人正是剛剛從驚訝中緩過神來的孫景耀。

曹氏狂大發,對着庶子猛刺幾刀後,忽然手舞足蹈,哈哈大笑,遂即把刀一扔,飛也似的跑了出去。恰巧撞了上飛馳而來的馬車,避之不及,狠狠的撞了上去。

秋陽下,曹氏單薄的身子像一片落葉,一陣疾風驟雨過後,緩緩的飄落在地上,散亂的頭髮下面,是一攤觸目驚心的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