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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回我有備而來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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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欣珊見廳裏眾人都幫着蔣欣瑤説話,眼中的寒光直向地上的人,心下大恨。

果然是個不中用的,跟在蔣欣瑤身邊十年了,連她是方的圓的都沒摸清,蠢笨之極。

碧苔嚇得渾殺哆嗦,哭着叫道:“老太太,不是的,奴婢説的都是真的,奴婢句句都是實話啊,老太太!”老太太心下嘆了口氣,偏過頭道:“四丫頭,我只問你一句,碧姨娘説的可是真的!”蔣欣瑤斯條慢理的撣了撣身上的灰,一派的雲淡風清,笑道:“老太太,這個碧苔原本是我從老宅帶到府裏的丫鬟,跟了我近十年,侍候主子倒還用心,只是心氣高了些。孫女大婚前,要挑幾個貼心的丫鬟帶到蕭府,便把那幾個大的都叫到跟前問了問,哪裏知道這丫鬟暗地裏起了心思,想要到三弟弟房裏侍候。”眾人倒一口涼氣,再看向碧苔的目光越發的不善。

“三弟弟一心苦讀,自然不會把心思放在一個丫鬟身上,沒有應允。母親知道後,怕她帶壞了府裏的爺們,把她拘在身邊,等大伯一家回南邊時,一併把她帶回老家去。哪知她趁府中忙亂,一個轉身,就爬上了二哥哥的牀,抬了姨娘,並懷上了身孕。”吳氏聽欣瑤説到此,眼眶微微一紅,偏過了頭。

“您生辰那,這個賤婢還跪倒在我跟前。要我念着往主僕情份一場,幫她在母親,二嫂嫂跟前周旋一二。説是要讓她母子俱安。老太太,母親與二嫂嫂向來是心慈之人,從來都是容得下人的,衣食住行也從無剋扣,一三頓補品更是沒有斷過,您説,這樣居心叵測的下人説的話。您相信嗎?”蔣欣瑤把選擇權穩穩的到了老太太手上。

蔣宏生一聽這個丫鬟居然想勾引過自己最得意的兒子,當即冷哼一聲道:“我倒不知府里居然還有這樣水楊花。吃裏爬外的下人,早早的打發了出去,省得禍害人!”碧苔一聽,嚇得癱倒在地上。突然,她高聲道:“老太太,請您過目!”説罷,她從懷裏掏出兩張皺了的紙,遞給錢嬤嬤,道:“老太太,那正巧奴婢當值,看小姐扔在地上,奴婢偷偷撿了起來。您瞧瞧!”吳氏冷笑一聲道:“四妹妹,你這個奴婢當真是處心積慮啊。”沈氏幽幽看了蔣欣珊一眼,冷哼一聲道:“弟妹。只怕是有人挑唆的吧!”蔣欣珊瞥了兩人一眼,並不答話。

老太太接過錢嬤嬤遞來的圖紙,仔細的看了一眼,又讓錢嬤嬤拿去給兩個兒子看。圖紙上清清楚楚寫着瑾珏閣設計稿六個漂亮的字,下面畫的是四種玉牌的樣式。

蔣家兄弟此時心裏一片驚濤駭,大名鼎鼎的瑾珏閣居然是四丫頭的產業。這讓蔣家兄弟倆做夢都不會相信。

形勢急轉之下,眾人傳閲着那兩張畫了玉牌樣式的紙。各有所思。

許久,蔣宏生強掩道:“老太太,四丫頭已經是蕭家的人了,就算瑾珏閣是她的,也與咱們沒關係。

不曾蔣宏建幽幽一笑道:“二弟,怎麼沒關係呢?她一個閨中女子,哪來的銀子做買賣。當年父親過逝前,就只有她一個在父親跟前,説不定這做買賣的銀子,就是她沒的呢。怪不得父親死後,就留下了三千兩銀子。二弟,你可別忘了,父親生前最得用的人就是蔣全。如果是真的,那這瑾珏閣可是咱們蔣家的產業。”蔣欣瑤一點也不奇怪大伯父會説出這樣一番話來,人就是這麼現實的動物,前一刻還幫着你説話的人,後一刻為了一塊大肥,連親兄弟也要猜測。

瑾珏閣四處鋪面,生意紅火,年入百萬兩銀子,這麼一大塊肥突然掉在眼前,是個人都想去咬一口,更何況是一向視錢如命的大伯。

蔣宏生不曾想大哥會有如此一説,只覺得口發悶,隱隱帶着絲怒氣道:“大哥,她一個十歲的孩子,哪來這麼大的膽量沒父親的遺產?當年父親留下的手筆,老太太那頭都留存着呢。”陳氏突然冷笑一聲道:“二弟,她是你們這房的人,你得了好處,當然會這麼説了。説不定當初你把四丫頭送到鄉下老宅,打的就是這個主意。”蔣宏生氣得面發紫,手腳冰涼,只覺得血氣上湧,怒火攻心,當下呵斥道:“我得了什麼好處?一派胡言亂語。”蔣元昊見父親動怒,害怕的拉了拉蔣元晨的手,後者對他搖了搖頭。蔣元昊到底才四歲,見此情形,身子慢慢向哥哥靠去,蔣元晨索把弟弟攬在前,兄弟倆一臉擔心的看向依舊波瀾不驚的欣瑤,心裏着實替她捏了把汗。

顧氏慢慢褪了笑,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人啊,只有在利益面前,才會慢慢褪了身上的那層皮囊,出最真實的面孔。

蔣元青正幫父親説話,卻見沈氏暗中投來的目光,生生忍了下去。

“住嘴!”老太太見兩個兒子有了口角,忙出聲道:“四丫頭,你跪下。”蔣欣瑤知道這一遭是在劫難逃,也沒什麼好怕的,當下直了背,跪倒在地。

老太太冷冷的看着她,道:“瑾珏閣是不是你的。”欣瑤一臉温和道:“不是。”陳氏急道:“既然不是,那這上面畫的是什麼,你…”老太太一拍桌子,怒道:“你給我閉嘴。”陳氏縮了縮腦袋,把後半句話了回去。

沈氏暗暗着急,公公,婆婆這回急着出頭,怕是要冷了二房的心。

老太太了口氣,道:“你有沒有沒老爺的銀倆!”欣瑤想都未想,道:“沒有!祖父當年的遺囑,都是寫在紙上,待的清清楚楚,便是老宅的花銷,祖父病時的用藥,也都有帳本。這上頭的圖紙是我常自己畫了樣式,讓母親到瑾珏閣定製東西,掌櫃看我的樣式別緻,就讓我幫着畫一些,若他看中了,每個樣式給我銀子五百兩!”眾人一聽五百兩,心裏咯噔一下,暗自驚心。

蔣欣珊冷笑一聲道:“哎啊啊,這會子倒分不清誰在説真話,誰在説假話了。老太太,事關姨娘的清白,您老人家可一定要明察秋毫啊!”從頭到尾只説過一句話的顧氏,這會卻板着臉冷冷道:“三小姐説得對,這不僅事關周姨娘的清白,更是事關四小姐的清白,誰要敢青天白的朝我女兒身上潑髒水,今,我也得為我女兒討個公道。”顧氏為人素來温和,平裏連句重話也沒有,能忍則忍,能讓則讓。這般撕破了臉説話,實屬千年難得。

沈氏夫婦心裏暗道一聲不妙。

誰不知顧氏把四小姐寶貝成眼珠子,而二老爺又是把顧氏當成眼珠子一樣疼,這大房,二房的素來親厚,如今為了這尚不明瞭的事情,有了嫌隙,這可如何是好啊。

沈氏想到剛剛四妹妹好意的提醒以及祖父前些待的話,不由的暗恨公公婆婆目光短淺。

蔣元航一聽四妹妹畫的東西,一個就值五百兩,心裏早就算計開了,哪裏還顧得上其它。

吳氏則把挑事的蔣欣珊恨得咬牙切齒,她好不容易才把二太太,四妹妹的心籠住,就被蔣欣珊短短几句話,打回原型。她到時候拍拍股往鄭家一走,萬事不管,可顧忌着哥哥,嫂嫂,侄兒,侄女在蔣家處境尷尬。

蔣宏生剛剛被大哥,大嫂那幾句話,着實傷透了心,一聽顧氏這話,也不出聲。一時間,諾大的歸雲堂一片寂靜。…蔣元晨忽爾出聲道:“三姐姐,只憑着一個賤婢的三言兩語和處心積慮偷藏起來的兩張紙,你便説瑾珏閣是四姐姐的。哪天姐姐心血來畫了幅皇宮圖,難不成這皇宮也是姐姐的。若沒有真憑實據,三姐姐,弟弟我不得不懷疑你為了給周姨娘開而誣陷四姐姐!”小元昊一見哥哥出了聲,也脆聲道:“老太太,她們都是壞人…”話未説完,瞥見父親朝他怒目而視,忙頭一縮,埋進了哥哥的懷裏。

蔣欣珊臉變了幾變,把眾人打量一圈,目光最後落在蔣欣瑤的身上。

蔣欣瑤啊蔣欣瑤,你當真以為我一無所知,你當真以為眾人幫你説話,你就能逃過這一劫?

她冷笑一聲,從懷裏掏出一張宣紙,遞給老太太,笑道:“老太太,前兒個我家爺做了幅畫,您瞧瞧,可覺得面?”此話一出,蔣宏生唰的一下變了臉,手一抖,茶水溢了幾滴到身上,不管不顧的呵斥道:“混帳東西,今所有的事都由你而起,還不趕緊滾回鄭府去。”蔣欣珊不慌不忙道:“父親,聽雨樓的飯菜如何?”蔣宏生一噎,當着兩房人的面,不好發作,只得生生忍下。

而此時,老太太的兩個眼睛顯然都已經直了。

畫上的男子穿着朝服,戴着官帽,薄緊閉,鼻樑高,一雙桃花眼笑中含情,端的相貌堂堂,儼然是蔣振年青時的模樣。

錢嬤嬤伸了伸脖子,偷偷打量一眼,如睛天霹靂一般,驚恐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