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金屋藏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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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產黨的形象是被這幫我們共產黨內部的人給糟蹋壞了,再這樣下去,還怎麼得了?我這次從省裏回來,就專抓一抓這吃喝風的事,再不抓,這跟國民黨還有什麼兩樣,再不認真對待這個問題,就有亡黨亡國的危險呀!”秘書急忙把祁書記的話記到了本本上。
正説着,楊小平和哥哥楊小季走了進來,祁貴抓着楊小季的手説:“楊校長,我們沙平村的未來就託負在你的身上了。”楊小季説:“祁書記,我會認真做好工作的。不是你資助我上大學,哪有我的今天呀,我一定像你一樣,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做一個人民的好校長。”
“説得好!”祁貴説:“還沒有吃飯吧,一起吃祁支書家的轉百刀吧。”楊小平説:“我們已經吃了。”支書祁福端着油潑辣辣子、蒜拌茄子、山藥片片子走了進來,他説:“祁書記,這都是自家地裏種的,你湊合着吃罷。”轉百刀拌麪,就是手工擀的面,分幾層摞起來,用刀切成均勻的三角形形狀的麪條,拌上用山藥丁丁、白菜、粉條等做成的臊子,再拌上油潑辣子,是一種西北地區農村常吃的麪食。
祁書記大口大口吃了起來,他説:“城裏的大魚大吃膩了,偶爾吃一頓家鄉的飯,比吃龍
海菜還香呢。”正在大家説笑着吃飯的時候,一個衣衫襤褸的大娘,領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進來了,祁福介紹説:“這是我小爺爺家的小
,這丫頭是她的孫女兒,她媽為打架喝農藥死了,她爹被判了刑。…”祁貴一聽,忙從炕上下來讓大娘坐在了炕沿上。他説:“小
,有啥話,你給我説吧,我是祁百年的貴兒呀。”小
説:“娃呀,我知道,你是有出息的人啊,小
有件事兒想求你幫襯一下。”
“小,你説吧,我一定幫。”祁貴説。
小指着孫女説:“丫丫,我把丫丫
給你,你給找個乾的,讓多少賺個三十五十的,下頭還有兩個學生呢,現如今唸書錢多,實實兒沒個法子…”祁貴説:“小
,你放心,我馬上給你辦這事兒。”祁貴説着就用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喂,是柳經理,對,是我,你現在在哪裏?
…
還在學校,我讓我司機去接你,對,有事。”打完電話,祁貴讓司機馬上去接城建開發公司柳經理,見司機出門了,他又問:“叫什麼名字?”
“丫丫。”那姑娘怯怯的聲音。
“大名叫什麼?”祁貴又問。
“大名,叫祁金風。”
“金風?這名起得好,上過學沒有?
“上過,上到初一不上了。”
“為什麼?”小接上説:“還不是為錢,她爹想把她嫁出去,可這丫頭死犟,説啥都不嫁,別看她識字不多,心強着呢,聽説你來了説啥也要讓我帶她來呢。”祁貴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一百元的鈔票,他説:“小
,這錢你先拿着,我讓柳經理每月給你把金風的工資寄100塊來,零花錢就夠了,兩個孩子上學的費用我包了,楊校長,你記住這事。”楊校長説:“祁書記,這兩個孩子的學費我來出,你就放心吧,我一定辦好這事。”祁貴説:“要不這樣,我們一個管一個,你那點工資管兩個有問題。”楊小季:“…”
“就這樣定了。”祁貴毋庸置疑地説道。
小竟哭了,她一下子跪到了地上:“恩人…”祁貴忙扶起了大娘,他説:“小
,你這樣是折小輩的壽呀。快起來,沒事兒,這事兒我和楊校長、柳經理給你辦了。”柳經理和司機進來了,祁貴把祁金風的事兒
待了一遍,爾後特意把每月給老人寄100元的事又
待了一遍。柳經理愉快地答應了。
小握着祁貴的手,
動地
出了淚,她説:“好人,好人呀!金風,快來給你的恩人磕頭…”祁貴急忙説:“別、別,論起輩分來,我們是平輩,別聽
的。”秘書提醒説:“祁書記,還要去省裏,這時間…”祁貴看一下手錶説:“對了,我還要往九龍趕呢。小
下次再來看你吧。”祁貴走出了祁福家的書房門,院子裏圍滿了鄉親們。
祁貴動地説:“父老鄉親們,謝謝你們來看我!”祁貴向鄉親們抱抱拳,懷着複雜的心情走出了莊門。莊門上還有不少人。儘管祁貴不認識他們,可祁貴從他們的眼神裏讀懂了人們的意思:人們沒有把他祁貴當外人。
祁貴動的心情無法平靜下來,他或抱拳或招手向鄉親們告別。女書記説:“鄉親們,祁書記還要趕到省裏去開會,你們讓他走吧,祁書記他很忙呀!”鄉親們呼啦啦的圍了過來,祁貴和幾位老爺爺老
抓抓手,這一刻,他想起了戰爭年代的那種軍民魚水關係。他忍住將要奪眶而出的淚水,説:“父老們,鄉親們,請回吧,我還會來的…”祁貴的車走遠了,鄉親們還在向遠去的車招着手,這情景把女書記王瓊、村支書祁福、校長楊小季等人都
動了…
祁貴的車趕到省城九龍時,天已經黑下來了。
一路上,祁貴的心情很沉重,連楊小平的涼州花兒他都不想聽。沙平的鄉親們對他的那份尊敬、那份情,使他想起了曾經擁有過的輝煌。有好些時間未到沙平他曾經資助過的那五個大學生的家去了,如果要去了,老百姓熱愛他的程度恐怕不亞於沙平村吧。是什麼時候開始和老百姓的關係淡了?他記不大清楚了。他似乎有個預
,這次的市長候選人絕對不是他。下鄉之前,辛銀給他打過一個電話,辛銀告訴他,告他祁貴的信省委收到了不少,中央批轉下來的信也落在了陳剛的手裏。陳剛會派人來查嗎?
…
“祁書記,”司機打斷了他的思路“去馬書記家,還是去賓館?”
“噢,”祁貴説:“我先打個電話。”祁貴撥了個電話,説:“喂,你好。請問馬書記在家嗎?
…
噢,他到哪裏去了?好好,我打手機。”祁貴又撥了個號,等了一會兒通了。他説:“馬書記,你好,我祁貴。”馬副書記説:“老祁呀,省裏你就別來了,我電話上告訴你吧。”
“好,好。”祁貴洗耳恭聽。
“市長人選最終定下的是程忠…”後邊的話祁貴沒聽清,他只聽到市長是程忠,他的神徹底崩潰了,手機掉到了腳下。楊小平拾起手機,小心地合上翻蓋,裝進了祁貴的手包裏。
她握住祁貴的手問:“我們上哪?”祁貴有氣無力地説:“回去,到…到新城。”司機掉轉車頭,順着彩斑斕的夜路奔上了到新城的大道。
祁貴轉頭看了一眼着急的楊小平,他説:“小平,你唱吧,大聲一點。”楊小平捋捋頭髮,用手托起了腮,唱道:東山的頭背西山,三伏天,脊背上曬下的
卷;一年裏三百六十天,實可憐,肚子裏沒飽過一天。
皮剮幹了剮骨頭,骨頭砸開了熬油;死了還不如一條狗,罷下了官家的税收。
討飯要饃上口外,口外比口裏更壞;到外頭沒個好穿戴,在家裏揭不開鍋蓋。
楊小平歌裏的寓意很清楚,越是艱難越要生存下去,越困難越要起
桿子來!
祁貴突然間抓住了楊小平的手,他説:“好!好!唱得好!”我祁貴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我祁貴有老百姓的擁護,有那麼一大批親手提拔的科級以上幹部做後盾,他于波、程忠肯定是奈何不了我的。對!要起
桿子來跟他們鬥爭。還有,省裏還有不少領導支持着我祁貴,呂黃秋這張王牌還在我手裏握着。他們花了呂黃秋那麼多錢,還不在關鍵時刻保護我?
…
現在首要的事兒是要爭取主動!祁貴險些喊出聲來。他讓小平把手機遞給了他,他撥通了市紀委副書記的電話,他命令道:“通知全體紀委幹部,包括各區縣。市紀委常委一個都不準缺席。晚上十點半準時開會。”在晚上的反腐倡廉專題工作會議上,祁貴大談特談了反腐工作的重要。還義憤填膺地列舉了近期查處的大大小小的貪官們走向犯罪道路的事例。説實在話,參加會議的全體人員,都被祁貴講話的氣度所打動。他們紛紛在心裏猜測,或許祁貴又要往上升了。不然,他為啥要在深更半夜開這樣一個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