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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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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時候皆可動身。周叔有急事麼?”

“是的,我要追蹤一個年輕人。”

“什麼人?他在何處?”

“姓什名誰我還不清楚,剛才乘梭形快艇走了,不久前,我親見他痛打老乞婆,用極平常的拳腳,把老乞婆打得痛快淋漓…”

“有這回事?”君山秀士訝然叫,又道:“老乞婆渾身刀槍不入,如不是在江邊,小侄也不敢和她動手拼命,你説一個年輕人赤手空拳把老乞婆打了?”

“半點不假,我親眼看見的。可惜我怕那小夥子找到我有麻煩,先走一步,沒聽到他和笑彌勒的談話。小夥子揍人時,還用黑巾蒙了臉呢!”

“笑彌勒也來了?”

“是的,他大概往酆都走了,那小夥子年紀輕輕便有此造詣,確是好人才,我想找他試試,如果中意,我準備找他傳以衣缽。”兩艘梭快艇如飛,但不久之後,一艘十二槳華麗怪船如飛而至,相距半里外,怪船減了四支漿,慢下來了,緊盯住兩艘梭形快艇向下航。

未牌初,三舟已過了萬州十餘里,萬州駛出一艘快船,艙面上,坐着緋衣裙的金四娘和秋雷,兩人正閒聊。金四娘問道:“雷弟,看來,你豔福不淺哩,銀鳳是江湖羣雌中的第一美女,而且藝業超人,居然對你如此關心,確是異數,説説看,你究竟有何打算?”秋雷一直在想笑彌勒轉傳口信的事,他搞不清話中到底有多少真實和誠意,難道説,銀鳳竟然不知道是他用銷魂香下手的!九華羽士難道未將那天的事倩傳出江湖,假使是真的,那麼,他本就用不着顧忌了,可以公然到洛陽許家登門拜訪啦。他在後悔,後悔聽了金四孃的話,脅迫笑彌勒,不啻自絕門路,假使這次將解藥給笑彌勒,後接近洛陽許家豈不是更方便些?

他開始對金四娘生出怨恨的念頭,同時,他也警覺到這兩天來,他無形已受到金四孃的控制了,一切不由自主,對金四孃的話,他只有唯命是從,象是失去了他自己,成了金四孃的附庸,這怎成?這與他的雄心壯志不啻背道而馳,不完全符合他的利益。

人與人之間,如果有了利害衝突,加上心中存有怨恨,雙方之間,便隱伏下無窮的危機,後果可怕。

但他目前有求於四娘,在三陽神功心訣何沉雷劍法未到手以前,他還不足以橫行天下,還不能和金四娘拆夥。

他小心的避免心中的惡毒念頭,儘量使心中的怨恨不形於詞,呵呵一笑,説:“金姐姐,其實銀鳳也沒什麼令人懷念的地方,人美又有何用,女人只是男人無窮慾望中的一部分而已呢,闖天下才是男人不顧一切去爭取的東西,銀鳳的爺爺封劍歸隱,老頭子一不死,兒孫輩休想在江湖上稱雄,除非自立門户,不然只能在自己家裏鬼混。如果銀鳳真有意嫁給我,我決不可能獲得泰山丈人的支持,只能將稱雄霸道的雄心壯志付諸東,我才不幹。”金四娘瞥了他一眼,笑道:“雷弟,你的野心不小哩,你的話錯是不錯,但你可曾想到銀鳳嫁給你之後,她祖父的親朋好友滿天下,扶助你成名立業,不是比你自己奮鬥苦撐容易得多?”秋雷狂放地笑,笑完説:“金姐,白道英雄成名的經過你該知道,認出道之算起,不知道要經過多少風險,要行多少俠仗多少義,不知道要花多少歲月,方能逐漸成名。想想看,江湖中有幾個四十歲以前名震江湖的白道英雄?沒有,這條成名的路太難走,不知要花多少血汗,甚至九死一生,方能走上高人名宿的俠義英雄路上,沿途不知道要埋葬多少走不上道的人。我不走這條路,任何人也阻不了我自己該走的道路,為了一個銀鳳,我怎麼會放棄我的前程?”

“那麼,另一頭小鳳兒你又怎麼辦?”

“是指綠鳳麼?那是一個只知沉醉於荒謬愛情慾海的女人,她認為找到一個心愛的男人便滿足了,因此,她無法將我拴牢,只好走她的路,目下不知她到何處去了,也許又找到一個心愛的人啦!”金四娘幽幽一嘆,目光落在遙遠的天邊,喃喃地自語,用象是來自天外的聲音幽幽地説:“雷弟,你不懂,你不懂。你太年輕,名利已令你盲目,你不會發現男女間的真情是怎麼回事,更不會了解女人是如何重視她所鍾愛的情,女人會為了她所愛的人付出一切的,即使付出生命亦毫不吝惜,不借借何代價,不擇手段,死而後已。”江面漸窄,羣山四合,江水滾滾東,水勢漸形湍急,影西斜,東天烏雲洶湧,山區裏有雷雨,隱隱的雷聲傳來。據船家説,到雲陽附近可能碰上暴雨。

上航的船隻三三兩兩從右側河道魚貫上航,鼓掉如飛。一般不算小的客船,從下游處冉冉而上。

下行的船皆沿左方河道下放,秋雷的船略向江心靠,看看將與大客船相錯而過,兩船相距不過十來丈。客船的艙面,水夫們十分忙碌,艙面客人下多。近艙門處,一個白長髯垂的老人,挽着一個英俊的少年當門而立。右側,叉站着一箇中年大漢,正是鬼眼瘦猿戎政。少年人身材相當雄壯結實,是許州鷹爪李豪的兒子李玉衡。

兩舟終於相錯而過,秋雷眼尖,一眼便看清客船上的李玉衡,候然站起咦了一聲。

玉衡恰好也看清了秋雷,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他怎能忘懷秋雷,突然厲聲尖叫道:“師父,那…”鬼眼瘦猿神目如電,他早看清了秋雷,趕忙伸手捂住玉衡的口,低喝道:“噤聲,時辰末到呢,聲張起來大禍臨頭。”雙方錯過,速度甚快。秋雷突然向船後的艄公大叫:“轉頭,往回駛,快!追上那艘大客船來。

中轉向,談何容易!只片刻間,雙方已相距在十餘丈外了,船行似箭,江水洶湧,如何轉法?艄公不住搖頭,末加理睬,木無表情地説:“客官,左右山峯相夾,兩岸礁石參差,別説是轉頭,連靠岸也不可能,恕難從命。”

“舟資加倍,轉頭!”秋雷大叫。

老舵工緩緩搖頭,沉靜的説:“加一百倍賞銀,小老兒也難辦到,風險太大,小老兒不能為重賞而不顧身家命。”

“萬一有險,我賠你一條船。”説着説着,船已下三十餘丈了。老舵工仍不住搖頭,沉靜地兑:“人死了,金銀毫無用處的。再説,即使冒險將船轉過,也無法追趕上行的客船。”秋雷大怒,突然躍上艙頂,撲向舵房,一把拉開老舵工,抑手猛扳船舵。

糟了,船突然扭動側轉,花怒吼,所有的船伕驚得狂叫出聲,紛紛漿穩船。

船一陣急晃,秋雷到眼前發昏。他生長終南,一輩子也沒有下過水,看見水便有點害怕,船眼看要翻覆,他驚得腿都軟了,火速放手,一把抓住船柱死不放手。

老舵工臉大變,慌忙搶過舵柄,抓住了尾橈,雙手急動,危極險極地將船轉正,額上直冒冷汗。

經此顛簸,兩船相距已在一里以上了。金四娘已驚得跌入艙中,臉無人。秋雷死命抓住船柱,任由所有的船伕咒罵埋怨。

中脾末,船抵雲陽,不能再往下走了,夜間沒有任何船隻敢在這段江面航行。雲陽到夔府,船快需兩個時辰,只能在雲陽過夜,為免引起一劍三奇或巴山蒼猿的注意,金四娘不但不上岸,更止船夥計離船。

入暮時分,載秋嵐的兩艘稜形快艇到了,張起了烏篷,艇上的人足不離舟。碼頭甚長,與金四孃的船各泊東西。

君山秀士的船銜尾駛到,悄然傍着梭形快艇繫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