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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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嵐拉下蒙面巾,笑彌勒雙眼瞪得大大的,驚叫道:“天!你和秋雷簡直象是一個人,只是臉容慈和,身材高壯結實而已,不留心的人,是不易分辨的。”秋嵐收了黑巾,説:“秋雷正是舍弟,但他並不知道我也練了武藝。我兄弟自小因家難而分散,十餘年天各一方,我做夢也沒料到他會在江湖倒行逆施,胡作非為,令我心中愧疚。柳兄,不瞞你説,舍弟本不會接受我這做兄長的好言勸解,但我將盡力一試,希望他途知返,做一個堂堂正正的大丈夫。無論如何,我要盡力而為,在我未死心之前,在下有一不情之請,尚請兄台答允。”笑彌勒神黯然,苦笑道:“老弟,你的意思我明白,你在為令弟請命。我可以告訴你,江湖入對令弟的底細知之甚詳,去年石淙村天門峽之會,令弟已經將師門告訴了青雲客,他是終南狂客的弟子,江湖中敢與終南狂客作對的人,不多見,金四孃的底細,江湖上也有少數人知,令弟和金四娘同行,明眼人便可看出令弟必定與金神金祥有關,請想想看,誰敢找令弟的晦氣。你知道,中州許、喬兩家,對江湖事一向不相問聞,寒舍雖是西安的武林世家,也不過問江湖恩怨,這次如不是喬姑娘姊弟命在旦夕,我也不敢公然出頭,所以説,如果令弟不直接招惹許、喬兩家的人,決不會有麻煩。我,慚愧,最多與令弟拼個平手,怎敢惹他,只求他不找我的晦氣便阿彌陀佛了,老弟,你我撇開救命之恩不談,淺言深,休怪我直言,真正能制止令弟妄為的人,是你,他人無能為力。至於如何進行,我不敢妄論。”笑彌勒的話説得很婉轉,但秋嵐已聽出他話中的含意,他不敢妄論,已明白的指出如果用親情不能打動秋雷,只好用武力來解決,不然怎説“制止”二字?
秋嵐默然,久久嘆口氣説:“我只能盡力而為,盡其在我,唉!真令人煩惱。柳兄,目下你已不能出面,這次你將內情説出了,大大的失策,還是讓我去找金四娘為上。柳兄有何打算?”笑彌勒後悔不迭的説;“我想不到金四娘如此難纏,竟反而在喬家姐弟的身上,打我那親家翁的主意,我巧反拙了。老弟,我出面毫無用處,既勝不了金四娘,求亦無效,再前往也是枉然,我看,一切拜託老弟了。”
“我準備在五天之內,無論如何得將解藥到手。金四娘和舍弟必定到夔州府,我先趕去,柳兄可以返回酆都,船放夔府等候消息。”
“好,就此決定。”
“酆都都至夔府,有近六百里水程,必須快進。喬家的船是重慶水上飄林靜波的快舟,不消兩天定可趕到,你怎能趕到?”笑彌勒耽心地問。
“我自有辦法,還有,金四娘在酆都客棧留有兩個侍女,她的船是天生藥行的貨船,柳兄可盯住她們,可能知道金四孃的去處,咱們這就分手。”兩人互相叮嚀一番,行禮而別。秋嵐走了幾步,扭頭説:“柳兄,喬家的船,不可掛名旗,只消掛一條綠紗.我便可以找到的。”
“好,老弟心細如髮,我放心了,祝順利。”笑彌勒答。
兩人分手各奔南北,匆匆趕路。秋嵐不再用黑巾蒙面,展開輕功向忠州飛趕。
一個灰影飄出小徑,在半里從銜尾急迫,腳程快極。
忠州,是江邊一座小小的山城,它自己小,所以管的縣也少,只有部都、墊江兩個小縣。從前,這兒叫臨江縣,也是州治所在地,轄下共有五縣,現在縮小了,臨江縣亦已取消,這是一座臨江的小城,向下傾斜,整座城除了知州衙門的街道稍寬些以外,其他全是小石街,爬上爬下十分不便。
過了竹壩,沿鳴玉溪東行,沿途已罕見人跡,直抵忠州西關,不見有岔眼的人物。
秋嵐進了城,首先想買些應用雜物,便從鎮江街往下走。這條街向江邊的城下伸展,出城到沿河街碼頭。往下走,無數石級兩旁,零星布了不少商店。
首先,他到成衣店買了一襲青直裰,這種平民衣隨處都可購得,不須定做,其次,買了一個油布囊。走到一座無人小巷中換了衣,將一條青布纏了頭,零星物件和十來兩碎銀紙鈔路引等物品,用油布囊盛了拴在上,大踏步出了城,到了沿河街碼頭。
忠州地方小,生產也少,碼頭上的船也少,已經是牌初,上下航的船隻早已開行,只有十來艘小舟在碼頭停泊,都是上下鄰縣來往的短程小艇。
靠東首,停了三艘梭形快艇,並沒有停在碼頭上,卻靠近東關。樹蔭下,五個青衣大漢正在倚樹假寐。
他大踏步向大漢們走去,想僱一艘梭形快艇到夔府,這種梭形快艇,一看便知不是本地船,只有在湖廣以下的水域中可見,他料定這些小舟定是湖廣的船,説不定是順路呢,少花些銀鈔搭個便船,豈不經濟些,他的銀錢不多,能少花必需儘量節省,別等到一錢死英雄漢那天到來。
他的腳步聲甚輕,江水潺潺,按理常人是不易聽出有人走近的,但五大漢中卻有三個警覺地醒來,向大踏步走近的秋嵐注目。
秋嵐只消看第一眼,便知這五位大漢都是練家子,心中一陣遲疑,腳下一慢,他不想招惹江湖人,想走回頭路。
五大漢全都站起了,其中兩人急步上來抱拳行禮,左首大漢恭敬地説:“在下趙長江,奉家主人之命,在此恭秋爺的大駕。”秋嵐一怔,心説;“難道説,慕容永叔已經來了不成?”大漢見他臉困惑,笑道:“家主人是一劍三奇晁爺。”秋嵐恍然,原來他們將他誤認為秋雷了,先不點破,含笑問:“趙兄,請問有何見教?”
“家主人着在下在這兒等候秋爺與金姑娘的大駕,用快船送兩位下夔府。皆因這一帶乃是巴山蒼猿的勢力範圍,家主人深恐兩位誤上了賊人的船,所以…”
“哦!貴主人目下…”秋嵐搶着問,他急於要知道一劍三奇與乃弟的消息。
家主人已在一個時辰前乘快艇走了,哦!秋爺,金姑娘呢?她…”
“她另有要事,不必等她了。”秋嵐樂得將計就計,利用一劍三奇的快艇下夔府。
趙長江雙眉深鎖,緊張地問:“秋爺,如果金姑娘不到夔府,三天後的約會,少了金姑娘,對付巴山蒼猿的大批高手,豈不…”
“放心啦!金姑娘必能如期趕到的,不必擔心。”
“那麼,在下留一條船在這兒相候,也許金姑娘用得着,咱們這就走。這兒到夔府四百六十里,今晚可趕到雲陽,明午後便可趕到夔府了。”
“好,這就走。”秋嵐快地答。
趙長江哈喝一聲,另一樹陰下,鑽出十名壯的水夫,每人手中有一支長杆鐵葉槳,奔到船頭解纜上船。
“請!,”趙長江和另一名大漢舉手讓客。
秋嵐不再客氣,説聲“有勞”舉步上了跳板,從容上舟。